豪门婆婆重生了怎么办?——by清越流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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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很安静,白秋然小声的低语,不远处的叶董也听见了,对白秋然印象很不错的他也没嫌弃她的大惊小怪,反而笑得很开怀,“你这孩子真是幽默。”
白秋然想说她是诚心诚意发问的,没有在开玩笑啊,然而一个声音却从上方传过来,“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叶董心情不错的抬头看过去,笑道:“小秋说你太年轻,她不相信你是之州的母亲。”
叶之州这时也拉着白秋然站起身,朝楼梯的方向轻笑道,“妈。”
白秋然也收起乱七八糟的念头,乖乖跟着打招呼:“伯母好。”
宋宝茹却一个眼神也没分给白秋然,只是朝叶之州点了点头,然后优雅万千的走下最后一个台阶,朝他们走过来。
白秋然感觉眼前一阵香风拂过,她那美貌动人的的未来豪门婆婆已经越过他们,挨着叶董,直接坐在了上首的位置。
越是近看越发现豪门婆婆颜值能打,五官美颜,头发浓密,戴着一整条钻石项链的脖颈光滑细腻的看不到一丝皱纹,这样优越的条件不知道要让多少秃头女孩羡慕到死。
可白秋然却没有心思再欣赏美人了,只是打了个照面,她也敏锐的察觉到豪门婆婆似乎有意无意的晾着她。
难道她还是注定逃不过被支票砸的豪门狗血剧情吗?
第十七章
白秋然的直觉并没有出错,豪门婆婆压根没有掩饰对她的态度。
宋宝茹从始至终都没有分给白秋然一个眼神,亲密挽着丈夫的手坐下后,就只顾对叶之州嘘寒问暖了,“有阵子没回家,看起来清减不少,最近是工作很忙吗?”
“还是那样。”叶之州笑着回答,仿佛没有发现母亲和女友之间的暗流涌动,只是握着白秋然的手却紧了紧,像是无声的安抚。
感觉到总裁男友的小动作,白秋然忐忑不安的小心脏稍微安定了些,这种情况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家境中等偏上的都要考虑门当户对呢,她这还是嫁入豪门,怎么可能一帆风顺、半点挫折都没有?
只要总裁男友坚定不移的站在她这边,她还是可以努力苟一苟的。
果然叶总没有袖手看着她就这样被叶夫人视若无睹的打算,跟母亲寒暄过后,叶之州状似无意的表示,“妈,你还是第一次见然然吧?”
不等叶夫人说什么,他便微微低头,亲昵又自然的提醒白秋然:“还不快跟妈打个招呼?”
被总裁男友带着,白秋然鼓起勇气重复了一句,“伯母好。”
白秋然是有底气了,叶夫人脸上的笑容却不见了。
叶之州把话说到这份上,她再晾着白秋然也不合适了,怎么说也该给儿子一个面子,宋宝茹这才屈尊降贵般把目光转到了白秋然身上,然后原本挑剔的视线微微一滞,明显有些惊讶。
她刚才把白秋然无视的很彻底,这还是第一次正眼打量她,但她们上辈子打了近十年交道,婆媳之间也明争暗斗了近十年,与其说是婆媳,不如说她们是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的生死仇敌。有句话说的好,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仇敌,反过来也一样,宋宝茹自认对白秋然这个女人足够了解,她从来都不是靠美貌取胜,而是那弱不禁风、好像全世界都在欺负她的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勾得周围每一个男人都同情她怜惜,就这样一点点害得她众叛亲离。
总之,宋宝茹记忆里的白秋然长得也就一般还行,在进他们叶家大门之前更是只毫不起眼的丑小鸭,麻雀飞上枝头便凤凰后,有了条件去保养和打扮,才慢慢有了几分气质,但跟她还是完全没办法比的,宋宝茹得天独厚,年轻时就是远近闻名的美人,结婚后在一群豪门贵妇里,她也是最美貌最光鲜亮丽的那一个。
所以,对自身容貌充满自信的宋宝茹在发现自己重生回十年前,并得知害得她众叛亲离、颜面尽失的白秋然还没有进他们家大门时,她压下了欣喜若狂的激动心情后,第一件事就是盛装打扮、雍容华贵的出现在白秋然面前。
上辈子宋宝茹最后悔的事,就是她太骄傲,哪怕不喜欢白秋然也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以至于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这个女人和光同尘、安之若素的外表之外,是多么的心狠手辣、野心勃勃,等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她不但学会了完美伪装,还成功收服了周围的所有人,引得众人对她喜爱非常,以至于她想要揭开白秋然的真面目却面临着重重困难,圈子里的人更是把她当成把媳妇往死里折腾的那种恶婆婆。
现在就不一样了,她重生回来的时机不算早,但也绝对不晚,只要白秋然没嫁进来,还没能到处收买人心,她就立于不败之地。
而且白秋然毕竟是个眼皮子浅又没什么本事的孤女,在进他们家之前,她纵然有点手段也绝对高明不到哪里去,自己气势凌人的出现在她面前,不但能够达到奚落她、打击她,让她自惭形秽的目的,说不定刺激之下还能让她露出马脚,只要原本最支持她的两个男人不再对其深信不疑,就算她白秋然再有手段强行嫁进他们家,自己也有的是办法治她。
然而宋宝茹如今认真打量着白秋然,居然发现记忆中青涩的、上不了台面的丑小鸭,竟然长得格外标致惹眼,五官精致气质出尘,尤其是那双水灵灵的眼睛,不是她想象中的装模作样,而是真的眼含秋水楚楚动人。
白秋然年轻的时候有这么好看吗?
宋宝茹动摇了一下,坚决不承认白秋然长得好,她觉得一定是因为年轻鲜嫩再加上精心打扮的结果。
这么想着,宋宝茹再看白秋然就觉得她充满心机,见家长的时候还故意化这么清新脱俗的妆、穿最容易衬托气质的白色衣服,肯定是一早就存着让自己给她作陪衬、好把她衬托得清丽出尘的心思!
真没料到她年轻轻轻已经如此好算计。
不过也是,自家两个男人多少也是有点眼力的,白秋然如果真那么浅薄容易看穿,他们也不至于被个孤女耍得团团转。
她还是太轻敌、太低估这个女人了。
想到这里,宋宝茹强压下了没有达成目的的恼怒不甘,以及被勾起的那阵滔天恨意,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问白秋然:“你父母就是这样教你上门做客的?”
白秋然被她上来就劈头盖脸的训斥弄得措手不及,即便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她也想不到看着冷艳高贵的豪门贵妇会这么猛,上来就讽刺她没有父母——不管对方知不知道她父母双亡,白秋然都有点被冒犯到,她觉得委屈,父母双亡那叫造化弄人,怨天怨地也不能怨她啊。
而且她就算穿过来就没有父母,教养也是绝对不差的,至少不会对着第一次见面的人就毫不客气问候人家父母。
白秋然越想越委屈,但面对如此盛气凌人、高贵不可侵犯的叶夫人,她也确实毫无底气,完全生不出以卵击石、要跟对方好好掰头掰头的想法,于是扭头习惯性寻找总裁男友的安慰去了。
她就这么一声不吭、委屈巴巴的看着叶之州,而叶之州的脸色也完全沉了下来。
这一幕在宋宝茹上辈子已经上演过千万次,她闭着眼睛都能想到自己养大的儿子会是什么反应,无非是帮着他的女人,转过头来指责她这个当妈妈的欺人太甚,不该鸡蛋里挑骨头。
但确定自己是重生的那一刻宋宝茹就发誓,这辈子不再被白秋然这个恶毒的女人阴谋算计,也绝对不肯受她的气。
眼前这一幕直接勾起了新仇旧恨,血涌上头的她见状就炸了,根本不等叶之州帮白秋然说话,径自开始数落:“长辈说话都这样左顾右盼,有没有一点家教?还有,就算只是去别人家做客也该穿戴得体,一身白你是上门还是去上坟?”
第十八章
其实宋宝茹自己没有发现,叶之州并不是在白秋然委屈巴巴扭头看他时才变脸的,早在她开口就问白秋然父母的时候,叶之州就收起了原本的笑容,因为在他看来,母亲的前头那句话就已经很过分了,而他对母亲的反应也无法理解。
白秋然或许还觉得一周多以前的求婚来得毫无预兆,叶之州承认他确实有冲动的成分,但绝对不是此前一点准备都没有,至少他从来没有向父母隐瞒她的存在,在正式求婚之前更是跟他们通过气的。
当时父母的态度都差不多,母亲在这方面可能比父亲对他的期望要更高一些,更想让他找个门当户对、高贵典雅的女子做妻子,可在他坚持只认准她以后,母亲也说了只要他们能过父亲那一关,那她不支持却也不会插手他们的生活,以后就随他们去了。
向来谋而后动的叶之州正是知会过父母才正式行动的。可现在连父亲都同意了,甚至还很喜欢然然,而一早就知道情况的母亲为何死死揪着她的身世不放?
任是叶之州再如何聪明绝顶,也不可能猜到他妈重生了,而且是带着对他女朋友、未来太太那不共戴天的仇恨重生的。
也是因为不知内情,他更觉得母亲的行为很像是无理取闹,见她越说越过分,忍不住沉声道:“妈,那您就错怪然然了,是我说你更喜欢干净素雅、不花里胡哨的女孩,她才这样打扮的,对不起,是我没有弄清楚您的喜好。”
叶之州虽然在帮白秋然说话,却也没有把亲妈的面子往脚底下踩的意思,他主动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也给足了宋宝茹台阶下。
可惜宋宝茹并不领情,她觉得自己说的分明是事实,儿子竟然连这个也听不进去,急着跳出来维护白秋然,已经是打她的脸、有了媳妇忘了妈的表现了。
宋宝茹下意识拉下了脸,但这样的情形上辈子同样没少发生,她以前吃亏就吃在脾气太直来直去,儿子一维护白秋然,她就忍不住跟他争辩,越吵越上火,母子俩的情分就在这隔三差五的争吵中渐渐消磨殆尽,离心离德,最后连儿子都彻底被白秋然那个两面三刀的女人趁机笼络了去。
所以,习惯性又要发作的宋宝茹深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再犯跟上辈子相同的错误,儿子心底跟她还是亲的,正所谓母子没有隔夜仇,只要她吸取上辈子的教训,不再用那样激进的手段和方式彻底把他推到白秋然那边,那白秋然纵使有千般手段,也不能轻易离间他们母子的感情。
又一次强压下了心头的怒火,宋宝茹才轻言细语的对叶之州说:“妈妈也不是故意跟她过不去,我以前也对你的眼光有信心,可是现在很失望,这副样子可上不了台面,真要嫁进咱们家来,怕是要被人笑话的。”
不等叶之州为白秋然解释什么,她又一副无奈的样子摆手:“罢了罢了,既然你喜欢,让她在我身边学一段时间吧,什么时候学好了什么时候再办婚礼,总不能这样子放出去,给人平添笑柄。”
宋宝茹当然不会真心教白秋然如何当好一个称职的叶家少奶奶,主要是试图打击刺激白秋然、让她自己露出马脚的第一套方案以失败告终,才不得已启用第二套方案,准备以教导为名把白秋然弄到身边磋磨。白秋然到了她手底下,自然是任由她戳扁揉圆了,而且学的怎么样、还要学多久,都是她说了算,到时候就看这女人究竟能忍多久。
宋宝茹在心底冷笑一声,然后好整以暇的看着白秋然。
白秋然没说话,她当然也不傻,这个时候当然是怂恿总裁男友出头吸引炮火,她躲在后面装小白花了。
这么想着,她便小幅度戳了戳总裁男友,为了嫁豪门被婆婆刁难一下,她有心理准备,可是还要搞职前培训,却又不给她找专业的老师,而是让明显来者不善的叶夫人亲自教导,这种一看就是地狱模式的大坑她才不要踩呢。
鸡贼的白秋然缩了,很清楚她怕麻烦怕惹事性格的叶之州也很有担当的站出来帮她拒绝了,“妈,我知道你是为然然考虑,但她就这样天真烂漫也挺好的,就不必费心了吧。”
宋宝茹皱了皱眉,旋即又换了副苦口婆心的口吻,“你觉得她天真烂漫,可圈子里的人最不喜欢就是这种天真烂漫,除非她永远不用出去交际,否则早晚要改过来的。”
叶之州笑了笑,四两拨千斤的回道:“那也是以后的事,当务之急还是婚礼。”
叶之州显然看破了母亲想拿捏他们婚事的用意,所以根本不考虑她的提议。
而本来不想插手婆媳事物的叶董,此时都觉得妻子今天似乎有点咄咄逼人了,以前都不说什么,却在谈婚论嫁关头这般拿捏作态,也显得有些仗势欺人,可能妻子本身就觉得小秋父母双亡,根本没人能为她撑腰才这样的。
叶董明显不喜欢这样,他虽然是上位者,却一直不太认同社会上那些趋炎附势、捧高踩低的风气,否则当初也不会同意让叶之州出去自主创业,并且早在知道白秋然存在的第一时间就会采取措施了。
所以,作为一个有想法有情怀的企业家,发现自己的妻子正在令他反感的事,叶董没有因为护短就坐视不理,当然老谋深算的他也不可能在小辈面前给妻子难堪,只是在适当的时候出来表个态,也算是隐晦的提醒妻子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