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友手刃后我开挂了——by竹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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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什么来着,Satoru、悟?
至于姓氏……好像是三条还是六条。
没记住。
橘町枝保持着半坐的姿势,和这个并不算陌生人的陌生人隔着墨镜对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她觉得,这会儿应该不是做梦。
毕竟,“梦里”的自己躺在一张床上,不远处站着男朋友的好兄弟——这个预设好像各种意义上都不对劲?
如果不是做梦的话,她想,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念头浮现的同时,那边的白发青年挂断了电话,直直走了过来。
“橘町枝小姐,”最终他站在床边,顺势低头,语气仿佛酝酿已久,“你已经‘死’了三年。恭喜你,在今天成功复活了。”
橘町枝:“……”
橘町枝:“…………?”
那个时候,自称“五条悟”的白发青年,毫无铺垫地宣告了她“死而复生”的消息。
原本已经死去。却因为所谓“咒力”的影响,经过三年的自愈后复活。
回想起那天的事,橘町枝发了几秒钟的呆。然后舔舔嘴角的奶油,把混在里面橙黄的鱼籽嚼碎了。
盘子里的寿司还剩半块,插着只有半根的筷子。少女拿起来一口吞掉,同时起身说:“我先去洗碗。”
所谓的“洗碗”,其实就是把碗放进洗碗机。然后听着机器咕噜咕噜一阵,结束之后,再把干干净净的餐具归置到它本来的地方。
对于任何一个智商及格、四肢俱全的正常人来说,这都是和吃饭喝水一样普通的行为。
正常人,大概吧。
二十分钟后,橘町枝看着侧沿磕上碗橱围栏后,当场粉身碎骨的瓷盘:“五条君,真的不能考虑给我换成塑料的盘子吗?”
五条君站在厨房门口,后腰抵在桌沿上。他穿着看不出牌子的皮鞋、剪裁良好的长裤、休闲款的衬衫,鼻梁上架着一副圆框墨镜。
超过一米九的身高,使任何一个跟他对视的人,都要把脖子仰出一个夸张的角度。
听到少女的问题,青年伸出一根手指,表情古井无波地摇了摇:“不能哦。”
然后在她张嘴之前,堵住了所有的垂死挣扎:“金属筷子什么的,也、不、行。”
“……”
衣食父母都这么说了,作为被饲养的罪魁祸首,难道还能跟对方科普一下环境保护资源节约回收利用垃圾分类?
于是橘町枝点点头,从角落拎出扫帚和簸箕。在清扫瓷器碎片的时候,忍不住在心里算了一笔账。
……总之,是个越来越庞大的数字呢。
五条悟正在刷手机,视线通过墨镜的上沿,露出一片云絮般的苍蓝。刷到某个页面之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厨房里的橘町枝:“小枝,等会儿记得去复建室。”
并不是商量,而是直接地告知。
少女无所谓地点点头,继续专注于扫地。
“复健”什么的,等同于换了个更大的地方拆家……说得好听一点,叫“控制自己新生的肉|体力量”。
高一高二的时候,橘町枝曾经因为好奇,在男朋友的手机上看过几段“训练视频”。视频的主角大多是男朋友本人,对战他的同班同学、或者更高年级的学长学姐。
出场次数最多的人叫五条悟,是她男朋友的同学、朋友,也是最默契的搭档。
对于当时的橘町枝来说,只是个陌生人。
这对搭档之间的交手,与其说是打架,或许更应该称之为“战斗”。至于普通人之间定义的打架,小到掐手臂扯头发故意伸腿绊人,大到单挑或者群殴的拳拳到肉……
她从来没有经历过。
原因很简单:面对一个随时可能碎掉的玻璃花瓶,只要不是心理变态,至少会抬脚绕过去。
在十六岁之前,橘町枝的身体状况,可能还不如一个玻璃花瓶。
因此,当了十六年柔弱的玻璃花瓶之后,突然变成能徒手抡压路机的大猩猩,这种感觉非常奇妙。
……
复(训)健(练)室(场)有两个体育馆那么大的占地面积,有一望无垠的青青草地,入口处支棱着造型诡异的金属架子。上面摆满普通人认识或者不认识的玩意儿,包括但不限于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甚至有一台散发着古董味道的抛石机。
五条悟站在场地边缘,伸手指向那个架子,用高中下课前布置作业的语气说:“去吧小枝。今天的任务是:以你现在的位置为起点,把那些东西用力丢到远处!”
橘町枝:“……”
半个小时之后,最后那台抛石机在空中划过一道“嗖嗖”的弧线,飞过大半个草地,扎进了一个埋着石头的坑里。里面的原住石被硬生生挤飞,弹射出几十米后,轰隆撞碎了笼罩在场地边缘名为“帐”的东西。
五条悟立刻鼓掌:“好耶,五十九分!”
橘町枝:“……”
橘町枝:“六、六十分制吗?”
“你在想什么呢,小枝,”五条悟用不赞同的语气说,“当然是一百分制。至于为什么是五十九分,因为你只考虑到把东西扔出去,没有考虑到它可能造成的破坏,以及如何通过提升自我控制能力避免这种破坏……”
橘町枝:“……”
味、味儿太重了吧,五条君!
不过,这种尬评尬语、以及某人的一系列新操作,橘町枝已经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丢抛石机什么的,完全是easy模式。她相信继续下去,自己完全可以单手拎起一台压路机然后泷泽萝拉哒!
“还有一件事。”五条悟突然说。
“是?”橘町枝瞬间回神,并且严阵以待。
白发帅哥抠了抠绷带,发出一阵沙沙声:“是这样的。你是甜党还是咸党?”
橘町枝:“…………?”
第三章
虽然不懂对方的前一句和后一句话有什么关系,橘町枝还是回答:“甜的吧。”
“很好。”五条悟点点头。
“???”
他无视了少女脑门上的问号,又拽了拽脸侧的绷带:“你的复建训练,最近出现了‘超出限度’倾向。无论如何,都不能忽视身体的疲惫感。”
说到最后一句,男人在胸前食指交叉,表情难得一见的严肃起来。
“五条君……”橘町枝说,语气和眼神一起漂移,“绷带没有绑好吗?”
“哈?”
“不是,咳,”她有些突兀地转移了话题,“我记得你之前说,未来的职业规划,是去高专当老师?”
所以每次复建的时候,味儿都这么重。
“是啊。”五条悟有点莫名,但还是爽快地回答,“准确地说,下个月高专开学的新生,就是我作为教师将要培养的第一批学生了。”
意外使用了非常正常的“培养”,橘町枝想,我还以为会是“训导”、“净化”之类更加中二的说法。
以他平时的表现,这种话绝对说得出口。
结合对方刚才与其说是严肃,不如说故作严肃的表情,少女得出了结论:“所以,五条君刚才的表现,是把我当作了提前教学的对象吗?”
俗称代餐。
“……”
微妙的沉默。
“是夜蛾校长给的建议啦,”半晌,白发的帅哥吐了口气,“墨镜什么的太不良了,我才特意换成了绷带。果然还是不行啊。”
“……”其实绷带也没有好多少,这个是气质问题。
“也不是吧,‘老师’这个职业,并不存在所谓的合格模板。”橘町枝真心实意地说,“非要下一个定义的话,至少是‘关爱学生’、‘拥有丰富的知识’、‘能让学生喜爱或者敬佩’,而不是长什么样子。”
五条悟思考了几秒:“我觉得你说的非常有道理。”
橘町枝:“……”
显然,任何人都可能缺乏自信,除了她眼前的这一位。
未来的五条老师满意了,顺便收起手机,突然散漫地笑了一声:“你想去街上逛一逛吗?这一周都没出门,你也真够宅的。”
“……”
橘町枝很想就“宅”的问题提出一些异议,但看着对方伸过来的胳膊,乖乖闭上了嘴。
坐飞机不能得罪机长,坐火车不能得罪列车长,搭出租不要招惹司机。
同理可证,当你被五条悟带着瞬移的时候,首先要确保对方绝对不会半路松手。
于是,在单方面“征询”过她的意见之后,两人很快一带一路,平移到了附近的小吃街。
“考虑到你的身体情况,”五条悟说着左手倒右手,把少女搁置在路的内侧,避开一辆飞驰而过的私家车,“就不去太远的地方了。”
橘町枝没听太清楚,抬头看向四周,“这是东京的哪条美食街吗?”
“猜错了。”五条悟一脸你在想什么的表情,“都说了就近,当然是找最近的地方。就算我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口袋里一个硬币都没有,你向周围的陌生人问路走回去,也用不上二十分钟。”
橘町枝:“……”
为什么你的语气这么熟练啊,是真的考虑过这种做法吧!
“总之,这就是一条普普通通的小吃街,有几家普通的点心店。”他说,顺手指了指周围,“比如说旁边这家的夏日款柿盛,对面那家的生奶油大福,往前有一家店的可丽饼可以加三种馅料,还有……”
两人就这么站在一家店铺外,听五条悟一口气不带打磕说出七八|九十家店里的甜品,说完还一副勉勉强强的表情:“嘛,味道这种东西因人而异,反正补充糖分是够了。”
好的,不用怀疑了,这也是个甜党。
“所以,五条君,”等他报点心名到第十一家的时候,橘町枝声音轻柔的提醒,“继续站在这里的话,店里的老板,看起来准备要报警了。”
她说完,伸手指了指玻璃店门里面的店铺——
店主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矮瘦男人,以及一位和跟他差不多高的女性店员。两个人的手都按在快捷键上,二脸警惕地盯着他们。
想想就很可疑吧。两个仿佛突然冒出来一样的人,其中一个足有一米九那么高,眼睛上面绑着厚厚一层绷带;另一个脸色苍白披头散发,看起来就像是晾干之后的山村贞子。
“……”
作为一个还没有正式踏入社会、锤炼出厚厚脸皮的毕业DK,五条悟沉默了两秒。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刷刷刷解开了眼睛上的绷带。
在正常人绝对看不清的动作下,他从口袋里闪现出墨镜,重新扣上了鼻梁。把绷带往手腕上一缠,动作行云流水地推开了店门:
“打扰了,两份柿盛打包,麻烦多点奶油!”
“……”店里安静了片刻,然后传来一男一女忙不迭的招待声:“好的,是的,没问题,两份对吗?”
“……盛惠〇〇円!”
橘町枝:“……”
三分钟后,对方拎着两个放了水果、巧克力和年糕的奶油刨冰球出来,用脚合上门,把其中一个柿盛递给外面的少女:“只有这一份,捏碎了就自己去买吧。”
各种意义上身无分文的橘町枝:“谢谢。”
五条悟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低头以风卷残云之势,开始吃自己的那份。
当男人解决掉一整个柿盛的时候,橘町枝手里的才下去一小半。
显然,五条悟并不打算看她在奶油上慢吞吞刮痧。于是接下来的行程,变成橘町枝看着对方扫荡一二三四家店,还能往嘴里塞各种大同小异的甜点。
话说这种吃法,真的不会长蛀牙吗。
“嗯?当然不会啊。”五条悟一边说,一边用标准的八颗牙示意,“说起来,小枝虽然说是甜党,意外的没什么特别喜好呢。”
橘町枝露出微笑:“我认为五条君不算‘普通的’甜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