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暗恋我——by蒋牧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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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再次让自己平复心情,明天还要上班,上班才是最重要。
天大地大,工作最大。
工作、工作、工作。
可是她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起程令时的样子,还有嘴唇上似乎依旧停留着那一刻的柔软与温热。
还是不行,邬乔睁开眼睛。
她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虽然知道这个点已经比较晚了,但她还是忍不住。
想要给她的狗头军师发信息。
邬乔:【睡了吗?】
邬乔:【今晚发生了一件事。】
邬乔:【嗯,就是程令时他说喜欢我。】
邬乔:【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刚才还在洗手间,拿了东西扎了一下,是疼的。但就是特别没有真实感。】
邬乔:【我……能爆一句粗口吗?】
邬乔这辈子都没有想要爆粗的冲动,除了现在。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特别亢奋,哪怕一个人在房间里,还是想要笑。
不过她发完,又觉得自己好像确实太激动了,发完再看这些消息,羞耻心又再次慢慢涌了上来,于是她一条又一条的缓缓往回撤。
结果刚撤到程令时说喜欢她那条,消息栏的其他信息,突然往上一跃。
因为来了新的信息。
郝思嘉:【啊啊啊啊啊你撤什么撤。】
郝思嘉:【别动,别动。】
于是邬乔还真的停止了撤回消息的举动,又过了几秒,郝思嘉又开始发信息。
郝思嘉:【我就说他喜欢你,信我没错吧。】
郝思嘉:【以我多年CP的经验,他看你的眼神,我真的不会看错。】
郝思嘉:【祝福我宝,爸爸,你是yyds。】
邬乔看着郝思嘉发来的微信,这才发现,原来有人一起分享快乐,就连快乐都有了加倍的效果。
郝思嘉:【没想到,你居然比我先脱单,呜呜呜呜我也想要甜甜的爱情。】
邬乔看到这条,眨了下眼睛,小心回复:【那个,我们还没有在一起。】
郝思嘉:【???】
郝思嘉:【光表白不在一起,耍流氓呀。】
邬乔见她误会了,赶紧解释:【是我。】
郝思嘉再次问号三连。
邬乔:【是我没有答应他,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脑子抽什么风,我就是觉得他一告白,我立即就答应的话,好像有点怪怪的。】
这次郝思嘉直接发了语音过来:“我滴个乖乖,可以呀邬乔,虽然你是个完全没谈过恋爱的小新手,但是这处理,完全不亚于爱情高手的手段呀。就该吊一吊他,免得让他觉得自己追你一点困难都没有。你想想呀,你都喜欢他多少年了,让他努力一下追你,有什么错。”
邬乔听得头皮一紧,也用语音问道:“但这样会不会,显得我有点儿作啊?”
“不会,当然不会。”郝思嘉赶紧先发了一条语音稳住她。
然后她直接一个语音电话播了过来。
郝思嘉理所当然道:“现在不就流行那种小作精,你呀,就是太乖太乖太乖了,我认识你五年了,我都没见过你无理取闹过一次。说真的,很多男人就吃这套。”
邬乔还是不放心:“万一他不吃呢?”
郝思嘉:“你观察一下嘛,随机应变,该懂事就懂事,该作一下的时候就作一下。”
邬乔躺在床上,望着头顶,上海一到夏天,就特别容易潮湿。
她住的地方又是老小区,墙角的地方有一点儿水渍,看起来并不是明显。
不过这墙壁早已经从白色变成微微泛黄的眼色,原木色的家具,透着的并不是小清新的味道,而是那种老家具的模样。
虽然邬乔已经竭力将房间收拾的很干净,却依旧挡不住周围一切的简陋破败。
邬乔望着周围,突然轻叹一口气:“你说他会不会只是一时兴起,你不知道,今晚的状况特别乱,我感觉他表白好像被赶着一样,特别冲动。”
“说说。”郝思嘉刚才光顾着尖叫呐喊,丝毫没想到这事儿。
于是邬乔便将今晚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当听到程令时在所有人面前,跟她表白,甚至是当着警察叔叔的面儿,亲了她的时候,郝思嘉失声尖叫:“我操,我操,这男人太绝了吧。你居然还会怀疑他是一时兴起?他都在警察叔叔面前跟你表白了,这还不够认真?”
“哪个渣男敢当着警察的面儿,耍流氓啊?”
“他这摆明是要跟你死磕一辈子。”
邬乔:“……”
虽然话听起来怪怪的,可是意思好像确实是这么个意思。
邬乔想了下,忍不住笑了起来。
郝思嘉说:“邬乔,我发现你一遇到他的事情,就容易不自信。但是你想想,你可是大美人,你这样的姑娘,喜欢你才是他的荣幸。”
“邬乔,哪怕面对再喜欢的人,都要保持住你的人设啊。你记不记得,我们大四的时候,你第一次组团队刷竞赛,那时候正好遇到一个清华团队的。对方是得过好几个设计大奖赛的大牛团队,我们这边就你一个算大神,结果你怎么样,每天云淡风轻,查资料,做设计,特淡定,还一直给我们加油鼓气。说我们T大的学生,根本不比清华的差,还说他们一定会使我们的手下败将。”
那次他们确实拿到了一等奖,清华的团队屈居第二。
邬乔虽然看似温和,却从来都不怯弱,她如同珍珠般,虽并不张扬,却光华内敛。
“谢谢你,郝思嘉同学,我永远都庆幸,大一选床位的时候,选到了你隔壁。”
邬乔衷心说道。
郝思嘉:“谢就不用了,你要是实在想谢我,你就看看你们家程工有没有什么兄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到时候我们姐妹变妯娌,相亲相爱一辈子。”
“你别说,他还真的有。”邬乔慢悠悠说道。
郝思嘉激动:“真的呀,帅吗?”
邬乔点头:“帅,很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是那种斯文禁欲系的。”
“那不就跟你家程工一样,斯文又禁欲。”郝思嘉说。
邬乔像是没听懂这话,还特地又问了句:“斯文禁欲?你说程令时。”
“怎么了?他不是吗?”
邬乔差点儿被逗笑:“他当然不是。”
这男人从来都不是好吧,风骚又浪荡才是他吧,虽然乍一看他好像确实挺清冷,可是一张嘴骚话不断,邬乔觉得自己压根招架不住。
她大概也是靠着自己一贯淡然的假象强撑着。
两人一聊就聊了大半个小时,眼看着时间直奔着一点钟,邬乔先撑住了。
她虽然时常熬夜画图,但是大部分时间,还是作息规律。
况且郝思嘉明天也要上班,她不能一直拽着人家聊个通宵吧。
她主动道了晚安,彼此挂断电话。
这次再躺下来,或许是因为已经倾诉过,她内心所有积压的情绪都倾泻而空,反而自己格外平静。
很快就在床上躺下睡着。
*
第二天早上,邬乔起床刷牙。
换完衣服,她坐在镜子前,准备迅速化一个淡妆。谁知在选择口红上,遇到了点困难。她的口红不算很多,但是基本颜色都有。
她性格温和素雅,就连妆容都是这样,清清淡淡,没什么攻击性。
她伸手选了一支红色,好像太正太艳丽,不太适合。紧接着又拿出一支豆沙色,但这并不是属于夏天的颜色。
选来选去,邬乔还是拿到自己最喜欢的一支樱桃红。
是固体唇膏,拧开盖子,旋出膏体时,上面带着一点点细微金闪。
邬乔涂好后,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一笑。
就在她收拾东西准备下楼,手机突然响了。
她拿起来一看,屏幕上是程令时的名字。
这么早?
她接通后,也不知该说什么,干脆等他先开口,好在程令时确实在接通的一瞬间,先说话:“收拾好了吗?”
“啊?”邬乔一愣。
程令时:“我在门口。”
门口?
该不会是她家小区门口吧。
可是那边已经先挂断了,邬乔实在是有些捉摸不定,于是她拎上包,赶紧下楼。
她走到楼下,往大门外望过去。
就看见每次程令时送她回来时,车子停着的地方。
果然那辆显眼而张扬的黑色车子停在那里。
清晨的早上,不管是上班的还是上学的,来来往往,都是行色匆匆。倒是那辆车不紧不慢的停在那里,看起来并不着急,安静的等着人。
邬乔一路小跑过去。
她直接弯腰敲了敲驾驶座的车窗,玻璃很快往下降。
露出一张好看的脸。
邬乔虽然知道他在等自己,还是震惊问道:“你怎么一大清早,到这里来了?”
“既然是想追你,这翻山越岭的第一步,应该是接送上下班吧。”
邬乔直接被说愣神了。
半晌,她才有些结巴的说:“你,你要接送我上下班?”
这怎么可以。
邬乔小声说:“我们在公司怎么可能那么高调。”
这不是明摆着把邬乔放在火上烤。
程令时说:“公司大楼前面有个小巷子,我把车子停在那边,然后让你下车。”
“那也不行。”邬乔还是坚持。
她总觉得这样太过冒险,万一就被哪个同事看见呢。
她跟程令时的身份不对等,她只是刚进公司的小设计师,他是整个时恒的创始人,即便他们两个是出于喜欢才在一起,可是难免会引起议论。
而那些议论,最终会落在她身上。
坐在车里的男人,此刻推门下车,他看着邬乔:“是我考虑不周。”
“没有。”邬乔小声说。
程令时继续问她:“你平时怎么上班?”
“坐公交车,37路车正好到公司。”邬乔毫不犹豫说道,她没看时间,却也知道,差不多该上车了,于是她说道:“谢谢你专门来接我。”
程令时这次却没挽留,反而弯腰钻进车里,直接拎出一个灰褐色纸袋子。
“早餐,三明治和牛奶。”
邬乔后知后觉的接过,就听程令时说:“好了,快去上班吧。”
“我先走了,”邬乔挥挥手,立即跑向公交站台。
在之前的公司时,邬乔需要先坐地铁,再转公交车。后来去了时恒,反倒是方便了,直接坐公交车就好。
她过去的时候,特别走运,37路车正好在等着。
大家一窝蜂的往上挤,邬乔是在最后才上车。
座位肯定是不用想,就连扶手她都是找了好一会儿,才摸到。
等她抓住扶手,这才有功夫低头看自己另一只手拎着的纸袋子。
三明治和牛奶,他买来的早餐。
邬乔一脸满足的看了好几眼。
从她家到公司足足有十站路,一路上来来回回,上上下下好几回。
邬乔终于被挤到了靠近车窗的位置。
在一个红绿灯路口,邬乔抓着扶手,无聊的看着前面的红绿灯。
就听旁边两个女生在说话。
“这个车是保时捷吧?”
“是啊,怎么了?”
“豪车的车速都这么慢的吗?我看它都跟我们一路了。”
邬乔后知后觉的转头,朝着停在旁边的那辆黑色保时捷卡宴看过去,明明这个位置,她没看见车牌,也看不见里面开车的人。
可邬乔却知道,这就是程令时的那辆车。
当公交车再次启动,邬乔就盯着那辆保时捷,果然,它一路都跟着公交车。
终于在拐弯时,邬乔看见了车头悬挂着的车牌。
她以为他会先走,没想到,他居然用这种方法护送她上班。
有够纯情的呀。
第59章
邬乔本以为程令时表白之后,在公司里肯定明里暗里,要戏弄自己,说不定越发的明目张胆。可是她没想到,程令时反而比之前收敛。
这天早上到公司,他立即通知开会,整个组的人去了公司的一号会议室。一上来就是在聊最新的一个住宅项目的修改问题。
结果问了一圈,一个阳台的问题,他们居然到现在还没修改好,程令时坐在办公桌的另一端,大家坐位置时,都是习惯性的围绕着他坐。
而且都会稍微隔一个位置,显得他一个人有点儿高处不胜寒。
好像那就是他的王座。
此刻他坐在那个位置,低头翻阅手里打印出来的设计图,一张一张,纸张哗哗作响,感觉每翻一下,都是砸在在座每个人的心上。
“诸位,”程令时缓缓开口,大家纷纷抬头看过去,就见他轻扬手里的设计图:“你们做设计的时候,都是用脚在思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