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暗恋我——by蒋牧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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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同事说:“不就是那几个大所,清华院、华工院、外国事务所有OM和浅川这几家嘛。”
这些都是在国内顶尖的建筑大所。
每一个拎出来,都名气响当当。
结果任乐说:“还有时恒事务所,只是他们是最后加入的,所以董工一直都没得到消息。”
“艹,不是吧。”
“卧槽。”
“完了呀。”
周围同事不约而同发出惊呼,惹得邬乔抬眸。
她想了下,问道:“时恒是挺厉害的,但是其他几个大所,不是也很厉害。”
何至于同事提到其他几个所,还是稀松平常的态度。
唯独听到时恒,就变了脸色。
“你是有所不知,我们跟时恒那真是说不尽的孽缘。”一个男同事痛苦面具已经戴在脸上,他说:“我们跟时恒,到目前一起撞车过六次招标竞赛。还都是进入最后阶段,无一例外,全都败在了时恒手上。”
“所以我们都说,时恒天克我们天融建所。”
至于这么夸张吗?
邬乔心底微微狐疑,可她看着同事们的表情,突然又觉得,好像是至于的。
“加上这次的话,咱们岂不是要连输七次?神龙都能召集了吧。”
“难怪董工一听时恒要参加,就大发雷霆。完了,咱们这次又是个陪标的命。”
“我们一年才做多少项目,居然能跟时恒撞这么多。”
“谁让董工心气高呢,这种地标建筑的竞赛,肯定好多大所参加。”
“时恒肯定喜欢跟我们一起参加竞赛吧,百分百的中标率,我们这垫脚石当的,也太尽职了。”
“我要是他们,一看见有我们参加,还不开心坏了。”
同事们你一句我一句,又无奈又心酸。
邬乔心情颇为复杂。
自从那天饭局后,董兆新再也没私底下叫她出去,但是待她也如空气般。
或许是碍于不好朝令夕改,暂时还让她继续跟进这个项目。
此刻,男同事各个垂头丧气,倒是女同事已经把话题转移到了时恒的两位创始人身上。
“之前我在投标现场见过程令时,那长相、那身材,说出去是搞建筑设计的,都没人敢信。”
“对呀,就是因为他,我才对我们这个行业重新燃起了希望。”
“况且人家今年满打满算也才刚三十,就已经在设计界这么出名,我听说他的设计费已经到了这个数字,时恒的项目多到根本做不完。哪像咱们,还得辛辛苦苦喝酒应酬拿项目。”
女同事低声说了一个数字,众人惊呼。
“设计费算什么,我听说他跟容恒两人,都背景深厚。要不然你以为凭什么那么多建筑师,就他出名了。”一个男同事不服气的说道。
其余女同事纷纷‘切’地露出嫌弃的表情。
“有背景怎么了,也得有实力匹配,才能取得他如今的名气和地位吧。”
男同事无语:“你们这些女人,都光看脸。”
“那人家不仅有脸,还有才华。”
任乐叹道:“我不想努力了,我不想当建筑师了,我干脆嫁给建筑师好了。你们快告诉我,怎么勾搭程令时。”
邬乔:“……”
邬乔默默听着同事吐槽,关心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
等大家散了,她问任乐说:“要是我朋友跟我撞了同一个招标项目,是不是在投标之前,我们都不能见面?”
任乐想了下:“最好还是不要了吧。省得瓜田李下,说不清楚。”
等她说完,这才好奇道:“你有朋友也要参加这次的投标?”
“哦,不是,我就是问问这种可能性。”
之后,邬乔拿出手机,斟酌了许久,发出一条信息。
【令时哥,实在不好意思,这个周末请你吃饭的事情,可以推迟吗?】
那边一直没回复,可能在忙。
到了下午三点左右,邬乔手机终于来了信息。
程令时:【你是有事儿吗?有事的话,先去忙,哥哥不着急。】
邬乔看着他发的信息。
她不想骗他,干脆说实话。
邬乔:【是因为我今天才发现,原来时恒和我们建院都参加了这次天湾地标项目的招标。毕竟我们是竞争关系,为了公平起见,我想等项目结束,我们再见面吃饭。】
程令时:“……”
所以!
他就是这么被放鸽子的!?
第9章
远在这个城市,另外一座大厦里的程令时。
他低头看着手机,正好容恒进来,要跟他商量‘天湾’项目的最后定稿文本。
这次投标项目,因为是城市地标级别综合体。
一旦中标,势必将成为时恒建筑所又一个代表性设计作品。
参与此次项目的所有人,都干劲十足。
程令时抬头问道:“这次天融建院也参加这个招标?”
“参加呀,我跟说你,我对这次竞赛,信心可太足了。就是因为天融,但凡他们跟我们一起参加的项目,我们投标率是百分之百。”
容恒兴奋道:“这玄学,不信都不行。”
“行了,滚吧。”程令时冷淡道。
容恒一听这话,登时来了脾气:“我是你的工具人吗?问完话了,就让我走。难怪人家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就是这么对原配的。”
程令时低头,懒得再搭理他。
容恒见他一直看手机,还有些奇怪。
毕竟程令时一向不痴迷手机,手机里面除了简单实用的APP,界面简单的令人发指。
“看什么呢?我看看是哪个小妖精。”容恒走过来,趁他不备,就想夺过他的手机。
却被程令时一个转身,轻松躲开。
程令时:“别乱碰。”
容恒本来就是跟他开个玩笑,没想到他反应如此大。
于是他立即歪靠在程令时的办公桌旁,好整以暇道:“你不对劲啊。”
“你很闲?”程令时冷漠。
容恒仔细盯着他的脸,认真问:“你说实话吧,你到底背着我干什么了?我真的什么都能原谅你,真的,我对你没原则。”
程令时似乎受不了他,居然起身走了。
容恒追在他身后:“你干嘛去?”
“抽烟。”
“你不是说戒了?”
程令时顺手拉开办公室的门,回头看他,冷嗤:“这话你都信。”
容恒:“……”
他刚才的表情,果然好渣男。
时恒建筑所有专门的吸烟区,程令时烟瘾并不算大,偶尔画图累了,或者是思路堵塞没灵感的时候,会抽上一根。
进了吸烟区,他翻出烟盒,抽出一根咬在嘴里。
打火机刚在手里,凑到嘴边,准备点上。
正好有两个员工过来,估计是一块来抽烟的,一看见他在里面,扭头就走。
程令时也没在意,嘴里咬着烟,吸了一口。
时恒整个公司,就没有不怕他的人。
程令时成名太早,这样的年纪,建筑界完全可以算是年少成名。
而他能走到如今,靠的也是高标准高要求。
当然他不仅要求员工,更要求自己。所以即便时恒拥有的都是毕业于各大建筑名校的高材生,依旧逃不过被他摧残的命运。
每次开讨论会,脸皮薄的能钻进地缝里。
久而久之,即便程令时长得这样一张脸,在时恒依旧是伏地魔一样的存在。
抽了两口烟,程令时终于抽空回了信息。
而收到信息的邬乔,本以为他不会再回自己的。
程令时:【这是你参加的第一个项目吗?】
邬乔虽然奇怪他问这个,还是如实说:【不是。】
但却是最大的一个。
【那就好。】
邬乔奇怪问:【为什么?】
谁知那边发了一条语音过来,邬乔不敢在座位点开,怕周围同事听见。
她起身,走到一个空旷而无人的地方,才点开这条语音。
瞬间,耳边响起,他带着几分桀骜轻狂的语调:“因为我怕你输太惨,会哭。”
邬乔听着他的话,又想起同事说的话,没来由的扎心。
虽然知道结果可能不太如人意。
但邬乔也不打算在这时候就服输。
邬乔语气坚定道:“要不你先挑想要吃饭的地方吧,说不定这会成为你的安慰奖。”
手机这端的程令时,听着她的语气,明明放的是狠话,声线那样软。
真是一点震慑力都没有。
至于邬乔发完这句话,虽然有点紧张,却又有种奇妙的感觉。
虽然她这次在项目里只是个小角色,但是能跟程令时同台竞争。
这是她一次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邬乔虽然在处事上是公认的好脾气,话少性情温和,但并不代表她没有好胜心。
相反,跟她相处久了,就会发现她骨子里倔强不服输。
即便是学校里的普通小组作业,她都要做到最好。
哪怕是他,她也不想输。
很快,程令时的语音又来了,只是这次却不再是那种懒懒的语调,反而是难得带上认真的口吻。
“行,哥哥等着你。”
邬乔嘴角翘起,忍不住握紧手机。
*
周五原本是上班人最开心的一天,因为即将迎来两天休息日。
这一天大家的上班效率都高了不少。
偏偏邬乔他们一直加班到晚上八点多,没办法下周三是这次招标方案的最后截稿日。
建筑这行业,加班是常态。
特别是效果图公司那边,还在修改做最后的效果。
这种沟通工作,一直是交给邬乔负责。
那边将最后定稿发过来,邬乔立即转发给了董兆新。
谁知没一会儿,董兆新在工作软件上发消息,让她去办公室一趟。
邬乔还以为是效果图出了什么问题,赶紧起身过去。
“进来吧,”倒是董兆新听到邬乔敲门声,让她进来之后,立即招呼:“坐坐。”
邬乔问:“董工,是效果图出问题了吗?要是有问题,我立即让他们再修改,他们那边也还在线上呢。”
因为他们的方案是急用的,又是一直合作的效果图公司,还是挺配合的。
董兆新一笑:“别紧张,不是效果图的事情。”
他打量了邬乔一眼,她两手空空,也没带手机。
“邬乔,你来公司实习之后,感觉怎么样?”董兆新神色温和道。
邬乔一愣。
现在是聊这个的时候吗?
但是既然上司要聊,她也没办法拒绝。
邬乔如实说:“我觉得公司很好,我来之后,也学习了很多东西。特别是能参与到‘天湾’综合体招标这么大的项目。同事和董工您也教会了我很多。”
虽然邬乔说的有些套路,但是她在天融确实学了很多。
实习的工作,跟学校里的设计不一样。
她在这里参与到的每一个项目,未来很可能会落地。
有一栋建筑,是她参与设计,光是想想,便足够让她兴奋。
或许这就是成为建筑师的信念所在吧。
董兆新满意的点头:“再过一两个月,你也就要毕业了吧。”
“对。”邬乔应道。
“那你有兴趣留在天融吗?”
这句话让邬乔有些意外,因为她知道天融这两年的校招名额极少,而且能进来的都是最起码是硕士学历或者国外名校。
这些建筑大所一向很看重学校。
邬乔的学校属于国内老八校,也是顶尖。
但她并未打算读研,准备本科毕业之后直接工作,难免在竞争力上不如研究生。
原本她想着,如果留不下来,就等这次天湾项目结束,便辞职离开。
谁知居然峰回路转。
她立即说:“如果可以,我当然愿意。”
虽然程令时对她说过,时恒随时欢迎她。
但是邬乔不想再欠他的人情。
她希望他们之间的关系,能简单点。
如果能留在天融,当然是不错的选择。
董兆新见她有所异动,立即再接再厉:“你若是愿意,以后我会亲自带你。你应该知道在建筑行业,有个可靠的师父,将会让你的未来职业道路更加好走。”
听到这里,邬乔反而忐忑起来。
她忍不住问:“董工,您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虽然听起来有些不自量力,但董兆新好像对她有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