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雀——by荔枝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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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看越好看,虞锦抬指在他鼻梁眉骨处描了一圈,满足地躺下后,又窸窸窣窣地往他身边靠,最后一仰头,在男人喉结处亲了下。
沈却眼睫微颤,呼吸也慢了些。
虞锦用一只胳膊环住他,沈却本以为这一系列操作到此为止,却见她又挪了挪爪子,隔着薄薄的衣裳去摸他的腹部。
轻轻碰了两下后,小手从衣角钻了进去。
随后磨磨蹭蹭地用指腹摸索,顺着往上数着什么。
她动作很轻,是怕吵醒沈却。
沈却也想再忍忍,但奈何摸到一半,她似是数错了,又重头开始摸,男人喉结微滚,忍无可忍地隔着寝衣摁住她的手。
虞锦吓了一跳,仰头看他。
“数什么,又不是没见过。”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暗哑。
虞锦耳根略略泛红,含糊道:“我数数还在不在……我吵醒你了么?”
沈却把她往上托了托,问:“数完了?要不要看看?”
咳。虞锦咳嗽一声,“时辰尚早,王爷再睡会儿吧,我不动了。”
但沈却俨然是睡意全无,伸手轻轻掐了掐虞锦细嫩的脸颊。
虞锦见他没有要睡的意思,忽然想起什么,试探地问:“王爷还记得我初至王府时住的拾星阁么?”
沈却看了她一眼:“怎么?”
虞锦紧盯他的眉眼,道:“你不觉得……后头那场火属实有些奇怪么?当时气温分明也不那么炎热,按理来说不该无故起火……”
沈却没答,只用食指缠绕着虞锦的一缕乌发。
见状,虞锦狐疑道:“那火是王爷命人放的吧?”
沈却知道虞锦不会无故提及此事,那夜放火是动用了几个院里的侍卫,想来她定是听说了些什么,但这些,本就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男人点了点头,“嗯。”
虞锦稍稍有些意外,没想到他竟认得这般干脆,“那……是为何?”
他用指腹摩挲虞锦的眉尾,轻哂道:“你不是想到了?”
虞锦哑然地张了张嘴,抿了抿忍不住要扬起的唇角,很是一本正经的指责道:“原来王爷那时便对我不怀好意了,所以是即便知晓我佯装失忆,也刻意没有戳穿吧,好阴险的心思!”
沈却看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神情,不由笑:“我阴险?”
虞锦点点头,倏地停了一下,伸手戳了下他的下颔:“不对,在鎏恒山庄王爷还趁我酒醉糊涂咬我嘴呢,是不是早在那时你就……”
她美目睁大,眉梢也因抬眼的动作而微微提起,像是抓到了他什么很是难得的把柄,整张脸流光溢彩,颇为灵动。
沈却垂眼看了她良久,久到虞锦都要把搭在他下颔上的指尖缩回去,他蓦地捉住那只手,道:“不是。”
虞锦愣了愣。
就听他声音很轻地道:“更早。”
虞锦绷不住,嘴角高高扬起,自以为很矜持地道了句“是么”,紧接着道:“可我既不会骑射,也无法随军帮衬,王爷不觉得……麻烦么?”
“娶妻非选将,骑射会否不重要,何况军中能人众多,何须帮衬?”
虞锦已经欢喜到整个人挂在沈却身上了,她搂着男人的脖子,小声告状道:“可是姬大夫好像觉得阿锦空有美貌,配不上王爷呢。”
这个“呢”字,被她嚼得分外矫揉造作。
虽然虞锦并未同姬长云计较,但不妨碍她小声告个状,以博得沈却轻哄。
诚然,这点浅显的意思,沈却也很是明白。
他昨夜回府时,白管家便已将白日经过大致说了一番,虞锦既已了解姬家原委,沈却不欲再把某些无中生有之事拎出来解释,只顺着她的话,略略有些打趣道:“如何就空有美貌了,灵州虞家的二姑娘不是还端庄娴熟、满腹诗书、琴棋书画皆有涉猎,而且还……”
他停了停,挑眉看她:“特别有勇有谋,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如何能了解。”
虞锦没听出沈却那“有勇有谋”的深意,只觉得整个人被夸得有些飘飘然,一个劲地往前贴,道:“真的吗?王爷真是如此觉得?”
沈却被胸前的柔软蹭得有些热,只低低应了声“嗯”,道:“真的。”
其实倘若是虞时也,定会在虞锦开始造作时便无情掐断她矫情的情绪,因虞锦便是那种越顺着她说话她就越作的人,但夫君与兄长到底不同。
毕竟他别有目的。
沈却揽着她,一手就握在她肩头,说话时指腹隔着轻薄的布料慢慢摩挲,成婚已有些日子了,虞锦在这些事上与他倒很是默契。
他动动手指头,虞锦便有所觉悟。
虞锦欢喜的情绪戛然中断,眨了眨眼,退开些距离,摇头道:“不……王爷若是不睡,就、就去外头打两套拳吧。”
这青天大白日的,再有一会儿丫鬟便要准备伺候梳洗了,白日宣.淫这等事,委实抹不开脸。
思及此,身前的襟带就开了,虞锦还没来得及捂,就见沈却倾身覆上,说:“我哄了你,你是不是也哄哄我?”
虞锦:“……”
原来听两句好听话的代价竟是这么大的吗?
沈却看她忽白忽红的脸,道:“我也想看看。”
虞锦闷闷道:“……看什么?”
“看我走之前在那儿咬的齿痕,还在不在。”
……!
早就不在了,又不是烙上去的,过个十天半个月怎么可能还在?
“等、等等……别咬我……”
………
………
良久后。
虞锦满脸红润,眼见天光大亮,也放弃了捶死抵抗,破罐子破摔地躺平,只是中途道:“快、快些,要耽误练兵的时辰了。”
“今日不去了。”
虞锦稍感震惊,她竟然还有话本子那祸国殃民狐狸精的潜质?
门外的丫鬟眼观鼻鼻观心,习以为常地默念着清心咒,甚至不用沉溪再开口吩咐,便自觉道:“我这就去命人直接备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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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虞锦入府后,后院每日都过得十分热闹,王妃的奇思妙想太多,白管家又总有新鲜玩意儿往琅苑送,日子就在反复折腾中度过。
时间如白驹过隙,时将入秋,成婚之后的三个月转瞬而逝。
第83章 求子 汤药能在你肚子里留种子么?
七月天, 秋意初至。
蝉鸣不歇,林木松脆,风一吹过便哗哗落叶,院里院外都是丫鬟小厮抱扫帚扫地的嘈杂声。
西北角的温泉池子已初具模型, 池子大致修了个形, 原本的“冷宫”也改成了气派的楼阁, 牌匾上甚至题了字, 虞锦给起的名儿——“避寒居”, 不过字是她央着沈却题的。
沈却写的一手好字, 很有他驰骋疆场的凛然阔气,但为了这三个字, 虞锦又是付出一番惨重的代价。
且她发觉,自打成婚后, 沈却愈发难说话了,每回都要给点甜头才肯应她,他身子强健,虞锦倒不是怕沈却气虚伤身,她比较担心她自己。
毕竟三个月,说长不长, 说短不短,寻常人的肚子也该有了动静,何况她和沈却几乎是三两日便折腾一次,还常常记得垫个枕头在腰下方便受孕。
那隔着两条街的辎重重将小徐将军六个月前成婚, 眼下夫人的身子都已四个月大了,且她前些日子去赴那些个军眷妇人们的茶会,也遇着两个身怀六甲的夫人。
虽无人多嘴过问虞锦这静悄悄的肚皮,但她自个儿却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这……莫不是她身子骨不好?
思及此,虞锦有些忧心地请来府医。
“齐郎中,你瞧瞧我这身子,可还安好?”
齐郎中把过脉后收了诊帕,其实他每半月都案例来给王妃诊一次平安脉,并未发觉异常,今日还不到要诊脉的日子,他迟疑道:“许是近来动得多,王妃的身子骨看着比上回还要好些,很是安好,不知王妃可是觉得何处不适?”
虞锦沉默一下,仰头道:“很是安好?”
齐郎中点了点脑袋。
“那……既是我身子无碍,为何还未有孕?”
原来是这事,齐郎中恍然大悟地说:“这子嗣的事可难说,王妃的身子近来养得很好,并非不易受孕的体质,兴许过阵子便有动静了也说不准。”
虞锦稍稍有些宽慰,道:“那可有助于受孕的方子?”
“倒是有,鄙人一会儿便为王妃开上些调养身子的药。”
虞锦应下后,当天夜里便开始捣鼓那些汤汤水水,平素里最怕苦的人,愣是连喝了一个月的汤药,却未见半分成效。
成效是没有,但生莲觉得她家姑娘脸都喝绿了。
丫鬟端来药碗,虞锦便一脸踌躇,单是看着那漆黑的药汁,喉咙里便开始泛苦。
生莲对着滚烫的汤药摇扇,随口道:“姑娘,要不别喝了吧,这齐郎中许是太年轻了些,医术不精也说不准,况且这种事……奴婢听说民间倒是有些靠谱的方子,不若去问问那些生育过的妇人来得好。”
闻言,虞锦轻顿,这话倒是有些道理。
没几日,生莲便从徐夫人那儿得了张方子,那方子是以药浴与口服相结合,且行此法期间要尽量降低房事频率,毕竟那事多了也伤身子,大抵过三个月,便能见其成效。
生莲道:“徐夫人说这方子是她家乡的土方子,甚是灵验,她自成婚后便照着方子做,两三个月便有了身孕,且胎儿长得极好。”
虞锦马不蹄停让人去备了这上头罗列的药材。
于是,这些日子来沈却发觉身侧之人身上的花果香没了,药味倒是异常浓重。
知晓此事后,他流露出的情绪是有些不悦的,说实在话,他并不想虞锦为这些事困扰,顺其自然便好。
但虞锦却是很固执,她耷拉着眉头道:“每回去赴小宴,那些夫人不是身后跟着小孩儿,便是手里抱着娃娃,就我没有。”
不得不说,姑娘家从少女到出阁,处处都有可比较的事,虞锦又是个不甘落于下乘的人。
她这么个跳脱性子,为了得旁人一句“灵州小淑女”、“灵州贵女之首”的好话,愣是能将琴棋书画那些磨人性子的技艺学好,便知她有多执着。
沈却无言以对,揉了揉眉心,只好命人将那方子给元钰清过目一遍。
得了元钰清一句“无碍”,才放心让虞锦折腾。
只是,这又引出了另一个问题。
夜里,虞锦很贤惠地替沈却宽了衣。
她已然浸过药浴,身上一股子药香味,好在也不难闻。
沈却近来宿在军营,很少有机会能回府,虞锦一边脱着他的衣裳,一边喋喋不休说着府里的琐事,还顺道提了提楚澜的婚事。
她解开男人的鞶带,道:“楚澜已过十六,到了适婚的年纪,便得上心相看人家了,祖母在上京相看的男儿,王爷可有中意的?”
沈却配合地伸臂,让她顺利脱去衣裳,道:“那些人家不是高门显贵便是言情书网,上京规矩严,楚澜适应不了。”
说得也是,虞锦点点头。
她忽地想起什么,犹豫着说:“其实秦都尉的年纪倒是刚好,我看楚澜与他甚是相熟,且他又是王爷的部下,有没有可能……唉呀,也不知秦都尉家里可给说亲了,我去给打听打听可好?”
沈却心思不在这里,很随意地应了声“嗯”。
两个人换上寝衣后上榻,床头留了支微弱的烛火。
虞锦还兀自沉浸在长嫂如母的操心中,道:“王爷不是与秦都尉相识多年,平日在军中交道甚多么?王爷可了解他家中境况,可有婚约、妾室、通房?脾气秉性如何,是不是个好相处之人?不过最重要的是,秦夫人为人如何,这女子嫁人门道众多,尤其是与婆母同住,万一秦夫人不喜楚澜,就算有王爷在,那也——”
沈却用拇指指腹摁住她的嘴,虞锦疑惑地朝他眨眨眼。
“说够了,咱们操心操心自己的事。”他松开手。
就在虞锦要问自己有何事时,前襟一凉,她顿时捂住胸口,系好衣带,往旁边挪了挪,声音骤轻:“不行,我还在调养期间,徐夫人说了,调养期间要减少那事……伤身子的。”
“我小半个月没着家,还不够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