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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妾如她——by法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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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人都吓到了,知道什么全都说了。
  可他们都不是事件最中心的人,也不知道淑悦摔落的真相。
  五爷头痛,闭起眼睛思虑,忽的想起了当时,自己还曾劝说过淑悦,不要在那处玩耍。
  彼时淑悦身边站了个丫鬟,对他十分戒备。
  他睁开眼睛,把这些人都叫过来。
  “当年服侍小姐的丫鬟呢?”
  其中有两人是,可惜,她们彼时都不在场。
  五爷失望,在场的丫鬟,令小姐出了这么大的事,一定被打死了吧?
  然而这时,有人大着胆子说了一句。
  “五爷,是找瘸女吗?她、她就是伺候小姐玩秋千的人,当时出事被打断了腿扔到了庄子上,后来又被赶出了庄子,这些年就住在寺庙下面的木屋里!”
  五爷一怔,“把人找来!”
  *
  普坛寺客院。
  俞姝抱着暮哥儿坐在廊下玩乐石。
  小儿喜欢极了,叮叮咚咚敲个不停,敲一声就咯咯笑一下,连俞姝都跟着他笑了起来。
  可在清脆叮咚的乐石声里,隐隐有念经的声音传过来。
  这一月一来,俞姝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这声音了。
  这次,她悄悄叫了院子里的薛薇,先将暮哥儿抱给奶娘继续玩乐石,然后自己和薛薇不动声色的出了门去。
  这一次,她看到了院外树丛里,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那人见了她,脚下踉跄着,转身就要跑。
  但一转头,被薛薇拦住了去路。
  “你是什么人?在此做什么?”
 
 
第65章 石出
  近一月一来在俞姝坐月子的客院附近念经的人,是个瘸了腿的女子,俞姝将她叫进院子的时候,五爷也到了。
  此人不巧,正是当年因为伺候淑悦后出事、被打瘸了腿赶到田庄里来的丫鬟。
  五爷和俞姝亲自问询了此人。
  此人最开始还瑟缩害怕的要紧,吞吞吐吐不肯说。
  俞姝只问了她一句话,“你为何总在我房外念经?我听着,似是……祈福的经文?”
  那丫鬟忽然落下泪来,扑在地上,把什么都说了。
  待她交代完毕,寺院暮鼓敲响。
  五爷缓缓起身,俞姝听见男人深吸一气之后,开了口。
  “明日回国公府,开祠堂。”
  *
  京城,定国公府。
  早间詹淑贤去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昨夜睡得不好,今早起来身子疲乏。
  “要不要多添些安息香?”詹淑贤问她娘。
  老夫人手下拨动着佛珠片刻不离,说不用,“我有心事,再多的安息香也没有用。”
  “娘有什么心事?说与女儿听听?”
  詹淑贤可没什么心事,近来休息的,可比在普坛寺的时候强多了。
  老夫人念了一句佛语。
  “司松被烧得那一场,惹怒了朱家人,朱家人趁着百官对小五诏安之策不满,散布流言。昨日你大舅让人来递话,说连朝中不少人都晓得小五魏姨娘的事情了。”
  老夫人叹气,“有魏姨娘的事情在前,小五想扶正韩姨娘可就难了。”
  詹淑贤的大舅正是宴温的大伯宴大老爷,如今许多年过去,官路亨通,已是礼部尚书。
  “我当是什么事?”
  詹淑贤捏了一旁的甜糕吃了一口。
  “陈年旧事怕什么,五爷可是连平两反王,这功劳谁都抹不去。再说韩姨娘才刚生了孩子,要扶正也要过些时间,等那时候,流言就散了。”
  她说着,补了一句,“我是不急的。”
  老夫人在这话里,抬头看了女儿一眼。
  “贤儿。”
  “娘有什么吩咐?”
  老夫人看住了她,“就算韩姨娘一时半会不能扶正,你也须得尽快与小五和离,把这个位置让出来。”
  詹淑贤还欲吃第二只甜糕,但伸出的手顿了顿。
  她忽的笑着问了老夫人一句。
  “娘就这么急着撵女儿走?”
  老夫人皱眉,“这话怎么说?娘只有你一个女儿,撵你作甚?”
  詹淑贤笑笑,旋即笑意落了下来。
  她半垂着头,神情略显落寞,叹着气低语了一句。
  “女儿只怕娘有了五哥这个儿子,记不得女儿了。女儿身份见不得光,每日都怕被赶出去,怕无家可归。”
  老夫人叹气,低声念着佛语,在听到这话时,抬手轻拍了身边的女儿。
  她声音温和许多,“贤儿放心,你早早和离之后,咱们娘俩就去我的陪嫁庄子上,若是有合适的儿郎,你便成亲,一时没合适的,你就先陪着娘。好不好?”
  她看向自己的女儿,詹淑贤又笑了起来。
  “那可真好。”
  她没过几时就走了,说是今日五爷和俞姝回来,她要帮着操持。
  离了重华苑,詹淑贤脸色沉了下来,幽幽说了一句,
  “娘不如从前疼我了。”
  丫鬟俞姝上前安慰。
  “怎么可能?老夫人自来疼惜您,满国公府谁不知道,您一直都是老夫人心头上的肉。”
  “是吗?”
  詹淑贤走着,路边有夏秋之际繁茂的花枝,轻轻抽在她的裙摆上。
  她啧了一声,抬手将那花枝折了,拿到脸前瞧了一眼。
  “娘再疼我,我也不能总靠着娘,得靠我自己,不是么?”
  她说完,将花枝径直扔去了草丛深处,抬脚走了过去。
  她吩咐俞姝,“回去换件正经衣裳,五爷要回来了,还要开祠堂,司松被火烧得这么厉害,还有传言说是五爷授意烧人的。他开祠堂,要给司松赔罪吗?”
  她不甚明白,但这事来来回回,被缠住的人到底不是她。
  *
  五爷提前一月就让人回来收拾东西,修缮房屋。
  眼下房屋修缮完毕,五爷直接让俞姝带着暮哥儿,不用再去浅雨汀,住进了距离深水轩最近的沁云居里,并且把两个院子从中间开了一条路出来,连在一起。
  暮哥儿第一次进府,睁着眼睛咕噜噜地看这看那。
  俞姝离开定国公府的时候,眼睛还什么都瞧不见,眼下也能看见些许朦胧的景致,只不过这事她并未宣扬出来,府里上下还都道,眼盲的韩姨娘竟有大福气。
  一行人安顿之后,时候已经不早。
  当日下晌,开祠堂,请族中叔伯长辈祠堂说事,自然有一人少不得,正是詹司松。
  安大老爷这些日为了流言的事跑来跑去,当下五爷突然开祠堂,把他吓到了。
  他提前到了国公府,在路上,与正前往祠堂的五爷遇到。
  “五爷这是要说事?魏姨娘的事?”
  五爷脚步坚毅,衣袍翻飞。
  他说是,“此事也到了该水落石出的一天。”
  安大老爷讶然,“五爷到底是查了,就不怕……唉,是何结果?”
  五爷淡淡笑了笑,“马上就知道了。”
  ……
  定国公府詹氏高阔的祠堂,此时人皆到齐,各自落座。
  老夫人和詹淑贤也到了,詹司松在火场里被砸伤了腿,至今未恢复,只能被搀扶前来。
  他脸色阴郁,既然将他叫来,可见是为了二房当年旧事。
  祠堂最上首,定国公的位置还空着,他看了一眼,又抿着嘴别开眼去。
  五爷在这时,抬脚进了祠堂。
  “诸位叔伯长辈,族中兄弟,今日有一桩旧事需要翻出来分说清楚。”
  他开了口,詹司松便面露嗤笑。
  五爷毫不理会,由着众人神情变幻地议论了几句,然后叫了人。
  “把人带上来。”
  众人都看过去,被带上来的,是个形容瘦削的瘸女。
  另几个人也被带了上来,皆是二房从前的仆从,他们都认识瘸女。

  “此人就是从前伺候淑悦小姐玩秋千的丫鬟!”
  瘸女身份亮出来,众人也都明了了今日之事。
  五爷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有人好奇,有人惊讶,更多的是不以为然,他们不认为这桩旧事还能分说清楚。
  可这已经不重要了,五爷径直叫了瘸女。
  “说吧。”
  瘸女一直在发抖,她的神情有些恍惚,但说的话还算清楚。
  她那时候是爹娘走了关系使了钱,把她送进了淑悦小姐的院子伺候。她年纪小,每日就负责陪着小姐玩,旁的丫鬟木讷,小姐不喜欢,只喜欢她一个。
  她为了讨小姐欢心,小姐说什么便是什么,后来小姐迷上了荡秋千,她每日都陪小姐去。
  朱夫人最初不太答应此事,怕出了事情,后来被淑悦纠缠久了,也就应了。
  他们在后院的大枣树上,找了一个平直的粗枝,栓了秋千。
  淑悦小姐天天去玩。
  后来魏姨娘小产,闹着说后院风水压制她,非要找道士做法事,道士就选中了这颗大枣树,又是画符又是念经的,弄得小姐好些日都不能去荡秋千。
  朱夫人本想着在旁处另外安置一个,但淑悦小姐喜欢那大枣树高阔,树上常有小鸟,哪也不肯去。
  这事本没什么异常,小姐年幼,树枝粗壮。
  谁都没想着会有一天,树枝会陡然折断。
  瘸女说到这里顿了顿,浑身抖得厉害了起来。
  安大老爷叫了她,“树枝突然折断,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
  瘸女抖得不行,这件事在她心里藏了太多年了。
  她一直守着这个秘密,不让人知道,但到了后来,她经常能梦见淑悦小姐,若是小姐也就罢了,她还能梦见火场里的朱夫人,梦见被朱夫人一簪子刺破喉咙的魏姨娘……
  她突然喊出了声。
  “那树枝一直都稳稳当当的,是有几个婆子坐了之后,才断掉的!”
  话音落地,祠堂陡然一静。
  祠堂里的詹氏族人皆惊讶,詹司松在这时,沙哑着嗓子问了一句。
  “什么婆子?你说清楚!”
  事到如今,瘸女也不再隐瞒了,她全都说了出来。
  出事那天,她照常陪着淑悦小姐去玩秋千,但路上,淑悦小姐瞧中了路边的花,停留了一会。
  她在小姐附近守着,隐约听见大枣树下有声音,就走过去看。
  她抬眼一瞧,竟然看见几个婆子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枣树下面,其中一人还坐在小姐坐的秋千上。
  她被几个婆子的胆大吓到了。
  满国公府,谁不知道那是专为淑悦小姐设的秋千,除了小姐,谁敢去坐?
  她急着吆喝那几个婆子,几个婆子听见动静,急急忙忙地跑了。
  淑悦小姐摘了两朵花,拿着花要去玩秋千。
  她当时不放心,就劝小姐别玩,小姐不肯,生了气。她怕出事,但又看不清树枝上面的情况,就自己先上去试了试,那秋千还算稳。
  只是等小姐坐上去之后,秋千越荡越高,她竟隐约听到了树枝折开的声音。
  她吓到了,连忙全劝小姐下来。
  小姐正玩到兴处,自然不肯,她心里害怕,但想着小姐年幼,身板轻巧,应该没什么事。
  谁曾想,那树枝说断就断,下一息,小姐直接被甩了出去,头磕在了路边的石头上……
  众人听了,一阵意外。
  詹司松抓到了重点。
  “你说的是真?那几个婆子是哪来的婆子?!当时为什么不说出来?!”
  瘸女若是认识那几个婆子,自然就说了。
  但她道,“奴婢不认识,那些婆子根本不是二房的人!”
  二房的人,不管是朱夫人的还是魏姨娘的,她都认识,但那几个婆子面生的紧,她完全不知是何人。
  当时二房和庶出的三房、四房,都还住在国公府里,各房后院有月亮门相连,平时不太走动,但都是相通相连的。
  瘸女进二房的时间不长,只能认清二房的人,但国公府那么大,她再认不清楚更多。
  她把这话说了,众人惊讶沉默,祠堂一时无话。
  她却突然哭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该死,明知道婆子比小姐重的多,但不敢违抗小姐命令。
  淑悦彼时是二老爷心头的宝,整个国公府除了淑贤大小姐,就是淑悦二小姐最受宠,她老子娘使钱送她进来之前便说,一定要得了淑悦小姐的欢心。
  她不敢与小姐对着来,所以还是让小姐去坐了那秋千。
  甚至后来树枝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她也没能劝阻小姐下来。
  但这些也都罢了,可在小姐当晚抽搐而去之后,朱夫人发了疯地盯住了魏姨娘,说是魏姨娘做法事害了她女儿。
  瘸女怎么都想不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
  可她若是这时,再把事情的原委说出来,岂不是在朱夫人盛怒之时,揽下罪责?!
  那她就不是被打断腿这么简单了,她会被朱夫人生生杖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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