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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克老虎——by金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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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时,秦甦告诉柏树姗,她拿到了她新暧昧对象的电话,并留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你恋爱我就挖墙脚,你结婚我就抢你老公,你生了儿子我还要勾引你儿子!只要你在中国,就别想枕边人踏实。
  到底会不会这般做,秦甦也不知道。
  但那段时间,她和柏树姗的虐恋比她经历的异性恋爱还要抓心挠肺。搞得后来柏树姗真诚地上门道歉,她陷入老大失落了。
  “人生真的有得有失。你知道我那段时间错过了什么吗?”回忆完那段,秦甦热血沸腾,赶紧跑到空调下吹风纳凉。
  “我觉得你经历过那件事,比你初中勇敢多了。”
  初中的秦甦,刚经历家庭变故,凤凰变鸡,像个没走出城堡的公主。高中时期,为自己打怪的秦甦,倒有点骑士的样子了。
  每次潘羽织给莱莱读童话故事,读到除恶的片段,她脑子里总会冒出秦甦那张漂亮张扬的脸蛋。
  “那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因为这颗西瓜,丢了另一颗哈密瓜......”
  秦甦说,原来音乐教室背后的人是石墨。
  潘羽织把那六个包裹堆到墙角,两手撑在纸盒上傻了一下,“那他知道吗?”
  “知道!”
  “他没找你?”
  秦甦想了想,把自己的假设搬出来:“应该找了,但我当时......高调地刺激柏树姗,可能给他留了很坏的印象。”给他留了会“出轨”、会作弊、言而无信的坏印象。
  再见面,石墨说,她从没正眼看过他,想来这男人心里有怨。
  “他说的?”
  “他没说。”
  “那就是你猜的?”
  “他画了好多画,都是我,但他没有给我看。”一个非美术生,废了那么多功夫画一个姑娘,只为自己收藏,除了变态,也就是深情难付了吧,“好像也没准备给我看......”
  “啊?”
  “哎。”
  *
  潘羽织去接莱莱下早教,秦甦强撑一口斗志,把文件翻译完了。扒了一碗营养餐,消食的力气都没,就失去了意识。
  梦很乱,像把高中的画面剪成了碎片......
  秦甦醒过来,迷瞪了好久。
  石墨回来挺晚了,身上有酒气,见屋子没开灯,以为她睡了,蹑手蹑脚地取了睡衣。秦甦在黑暗里无声无息地看着,直到他转身看见床上点漆般亮着的眸子。
  四目对视,噗嗤一笑。
  “我吵醒你了吗?”
  秦甦听他声儿就知道喝了不少。
  “没有,醒了,但不想动。”
  她托着肚子,猫进他怀里,“我约了明天去产检,你有空吗,都21周了。”
  “好。”他说客厅角落堆着几个快递盒,你把包卖掉了吗?
  “嗯,有几个背不上的包。”
  “其实......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了吗?那些包......”
  “我现在审美变了,20出头买些花花绿绿的包搭配衣服,现在喜欢经典款。用不上的包卖掉很正常,你瞎想什么呢。”
  “哦......”
  秦甦听他呼吸沉重,酒气很浓,问他喝了多少?
  他照旧说,不多,还清醒的。
  她笑,“那你要不要听故事啊?”
  他一手按了按太阳穴,另一手抚着她的卷曲,“什么故事?”
  “下午潘羽织来家里帮我打包,说起了高中嘛,还挺有感触的,”她扣上他的手,转动他自行戴上的戒指,憋住笑,“你要不要听我说说我跟路易基的事情呀。”
  她仰起脸蛋儿,笑眯眯地看着他。
  石墨的动作僵了僵,“说什么?”
  “你不用说什么呀,我说,你听就行啦......”
 
 
第43章 43
  石墨被秦甦支配去洗澡, 大脑一片混沌,冰凉的水流也没能把他浇灌清醒。
  等他冲完凉出来,22度的空调一秒把他送到北极。他看了眼衣橱, 哆嗦地想,不知秋冬的睡袍在不在里面?
  秦甦拿了支笔, 正坐在化妆桌前,列大纲。
  石墨往纸上一觑, 被她逮个正着。
  秦甦羞涩,说原来真的有孕傻。
  “我最近脑子不太好,下午要跟潘羽织说好几个事, 结果她来了, 我只跟她说了一件事。”
  石墨垂目, 两手包着毛巾, 胡乱擦拭湿发。
  他看看被子, 冻得有些吃不消,“要说多久啊。”
  “什么?”她列了七条大纲,暂时还没列完。表述也是极其掩耳盗铃, 以陈述故事而非审问的角度拟下问题。戏做了全套。
  石墨想了想她那串大纲, 冻得放弃了挣扎,看向空调:“我有点冷。”
  往年夏天,秦甦不过是个吹26度空调的凡人, 今年倒是不一样。白天躲躲藏藏,总要避开陆女士吹, 等晚上对方也存着旁的心思,偷摸走了,秦甦飞快调低空调,赤脚快活。
  导致陆女士每回问她, 要不要她陪,秦甦都果决地摆手,甚至抛下诱饵:你走得越快,我和石墨感情就升温得越快!
  她倒是没想到,男人会这么怕冷。
  她问他,“你一般都吹几度。”
  “二十四二十五吧。”
  “那没差多少啊。”说着,滴滴两声,调到了24度。
  差多了好吗!石墨缩进被窝,冻得反驳的话都哆嗦不出。
  秦甦拟完大纲,看他钻在被子里,认为这也是个好的对话情境,在他斜角的床尾垫了个枕头,将头垫高,与他对望。
  “可惜孕期不便闻香,不然点上香薰蜡烛,氛围超好。”
  石墨问,那要关灯吗?
  秦甦随口说:“好啊。”
  灯一关,窗外的夜光透得两张面庞清晰无比。空气中隐有酒精的漫散气味。
  秦甦舔舔唇,没想好怎么说。
  石墨盯着雪白的墙,等她按照提纲开始讲话。等了会,没听见声,他主动打破沉默,“我有个星空仪,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秦甦惊喜道:“好啊!”
  漆黑的储藏室,堆着无数个箱子。石墨一直没得空,白日上班,晚上应酬,还要装醉早退回来同女神调情,一天24小时完全不够用。除了日常衣物、剃须用品,大部分杂物都没有整理。
  秦甦看到了几个靠墙安放的相框,故意挨个掰开框子,做作地留意了几眼。
  石墨扫见,转了个身,假装没看见。
  秦甦看他翻东西,便半蹲到他旁边,“要我帮你找吗,多大,你告诉我。”这里十几个箱子,一个个翻过去,少说也要十分钟。
  “不用,王姐应该会贴清单的。”他拉过箱子,只浏览箱子上的清单。拉过七八箱子都没有,有四个没贴清单,倒是有A4纸,留有莫女士题字:废品。
  石墨:“......”
  秦甦:“王姐是谁?”
  石墨:“我妈......莫蔓菁的助理。”
  他找准那四个箱子,粗糙地拆箱。秦甦找了个稳当的箱子坐了下来,兴致勃勃地盯着里面,问他这个是什么,那个是什么......
  “这是机械手臂,不过是很次的那种,大学时候跟他们实验室的人瞎做的。”他试图摆弄,但年代太久了,而秦甦看起来并不感兴趣,第二眼都没给它。
  她边扒手指,边看自己的大纲:“你还是很喜欢这些的,是吗?”
  “也没有很喜欢吧,只是无聊。”
  “那你大学的那个女朋友,是什么系的呀?”秦甦问。
  突如其来毫无征兆的转折。
  石墨:“......”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迅速翻完两个箱子,往箱堆一推。

  “我看照片,她很漂亮呀。”秦甦问。
  又一个箱子飞快往翻完。
  “是校花吗?”
  “找不到!”石墨猛地起身,酒意使人不稳,他扶住墙的瞬间,秦甦也拉上了他的手臂,“只是问问而已,看你心虚的。”
  “没心虚......”石墨避开眼。
  她围追堵截,两只眼直勾勾怼上他的脸,“是比我漂亮吗?”
  “吧嗒——”一声,开关声响起。
  一束电筒灯光自两人下巴处蹿出。
  他眼里写着求饶,转移话题说,“找不到星空仪,我弄个兔子灯吧。”考虑到兔子灯有点幼稚,石墨补充道,“给妹妹......”
  他拿出张A4纸,对折后,左右比对回忆步骤。
  秦甦没来得及百度折法,石墨便自行折出个扁平的兔子形状,熟练地捏着兔屁股,用力吹了口酒气,末了还朝秦甦展示小兔子。
  他拿了块半透光板支在床头,动作干净利落。
  根据物理光学,灯一关,一个漂亮的橙色光圈投射在墙上。他前后左右一番挪动,小兔子恰好落在中央。
  雪白墙壁,一轮大圆月高悬当中。
  凛冽的光泽将房间映得亮如白昼吗,兔子经放大效果,柔和得几乎看不见折痕,就像活的似的。
  秦甦站在一旁,看石墨把弄,认真地拍了几张照片。
  “好浪漫,妹妹一定很喜欢。”她感动地看向石墨,夸他道,“你以后会是个好爸爸的,石墨。”
  他牵唇,欣赏了一眼,勉强满意:“尽量。”他会努力比他的父母尽职。除了物质,尽可能多陪伴。
  秦甦漾着温柔,扑进他预留给自己的怀抱。“我好幸福啊。”幸福到她开始怀疑,这才是梦。她从没想过,怀孕会是幸福的事,和喜欢的人憧憬生命、创造生活,会这么满足。
  “我也是。”很幸福。
  她吸吸鼻子,额头使劲蹭他的颈窝,“你抱得再用力一点好吗?”
  石墨双臂箍紧,腰部则避着她的小腹。鼻子下面,是清淡的发香。
  “我要跟你说我的小兄弟啦。”
  他没说话。
  秦甦将侧脸下有力的心跳,当做他的回应。
  “我找过路易基的。”秦甦一开口,两行眼泪下来的。她明明找过他的。“但他应该不知道我找过他......还觉得我是个坏女人。”
  秦甦之前不知石墨是门背后的人,以致忽略了莫女士嘻嘻哈哈扯皮的细节。
  在医院,莫女士勾勾她的下巴,玩笑说,这么灵动的姑娘怎么会是坏女人。秦甦笑问,谁说我是坏女人?莫女士说还不是那傻小子,青春期脑子不好。
  眼下仔细咀嚼,秦甦明白了,莫女士应该说的是当年。
  石墨腾出只手给她擦眼泪,低声回应她:“他没有。”
  秦甦为他说话:“他应该是看到我和别的男生在一起了,所以说我是个坏女人。说实话啊,我要是看到了也会失望的。”
  “他也知道我作弊的事情,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牢牢记得。”按理说,就算知道她做过弊,牢记这么多年的,又有几个人呢。连和她共患难、共吐槽的潘羽织,都很少会在生活里想起那桩破事。
  作为经历噩梦的本人,秦甦自己都很少想起了。
  一定是作弊给他留了差生印象。
  “我很差劲吧。”说到这里,秦甦自己都失控了。
  她这两天想了很多。高中的她真的除了漂亮一无是处,在重点高中里,成绩拿不出手,名声一塌糊涂,还没脸皮地高调恋爱。她回看自己糟糕的青春期,都想质问自己,当时到底在干嘛?
  在她的强烈追问下,柏树姗松过一次口,也仅此一次。秦甦问,为什么要整她。柏树姗说,你不是要所有人都看你吗,不好吗?这样不是所有人都认识你了吗?
  秦甦当时先是生气,然后恐惧,女人太可怕了!但事后,她想,如果人的目光是平均的,那么她确实分走太多。多到身边人也会有压力。虚荣的男孩子想跟她恋爱,低调踏实的男孩子则在心理上鄙视她。
  秦甦:“规规矩矩的好学生,应该不会想跟我谈恋爱的对吗?”
  石墨:“不是的。”
  秦甦:“试图突破自己的心理关卡,又撞见我换了新男朋友,很难接受吧。”
  石墨:“没有。”
  “骗人!”她赌气,仰起头瞪他,“骗子会生两个儿子的。”
  石墨没有配合她的玩笑,低头亲亲她的眼睛,“他确实有难受,但和你没关系。”
  “那和什么有关?”
  “是他自己无能。”
  下一秒,石墨的嘴巴就被捂住了。
  秦甦不爽:“不许说我初恋坏话!”
  石墨眼里闪过微妙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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