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的我们——by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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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辛咬上一口鹅肉,肉质软糯,卤味醇厚,当真是越嚼越香。
陆苏怀在以前就很喜欢看她吃东西的样子,大大方方不遮不掩,吃到美味的就直呼好吃,不爱吃的食物就直言不喜欢,吃相又特别好看,丝毫不矫揉造作。
在他眼里,云辛总是和别的女孩子不同。
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姑娘陆苏怀也见过不少,可没有一个人像她,像她那样在他心里一藏就藏了那么久。
如果不是青梅竹马,陆苏怀有时候也想过,他一定会将自己的心思说与她听。
可是,被“发小”的关系捆绑太久后,他越来越没有勇气告白自己的喜欢,只怕说了以后所有的关系都变了质。
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的陆苏怀,再优秀的词汇都不足以用来形容他,人生的轨迹亦是顺风顺水,从没有偏航过。
对他而言能把握的事情太多,可偏偏感情的事却不由他掌控,正因如此陆苏怀不会轻易迈出这一步,更不会去赌“万一云辛也是喜欢他”的这个概率,他可以输掉一场生意,但是他输不起她。
“安安都要结婚了,你和向景满还在拖后腿。”云辛吐槽他们时全然已经忘记了自己也是单身狗一枚。
“你们俩要求和标准也别太高,我觉得现在的小姑娘都很好的,又可爱又漂亮。”
“我也没什么要求。”陆苏怀喝了口茶,慢悠悠的说:“可能小景要求比较高吧?”
“谁知道他。”云辛的手指沿着精致的碗碟边转圈,“最美最漂亮的都集合在娱乐圈了,他要是还不满意的话,那就只能找男人了,反正爸跟妈也不管他这事儿。”
“其实上次去伦敦看你比赛,小景也在。”
她显然一愣,搁下筷子,“什么时候?”
“就今年的预选赛。”陆苏怀说:“他是当天来回,看完比赛就走了,不让我和你提起。”
那次陆苏怀来伦敦出差,正巧碰上云辛的比赛,俩人还见了面,但是她从头至尾都没有碰见向景满。
然而上次俞国平提起两年前的利物浦公开赛他有出现,今天陆苏怀又说起预选赛的时候他也有来,可是从她去到英国后,都没有再见过他。
这一刻云辛突然很想问问他,在所不知道的瞬间里,他到底出现了几次?
搁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云辛拿过一看,又是那串没有备注的号码,但这一次她按下了接听。
那端似乎没想到电话会接通,略带迟疑的问:“辛儿?”
“什么事?”她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冷硬。
电话那头语气卑微:“你回来这么久了,爸爸想见见你。”
云辛讽刺的问:“云总,你打这个电话,你太太知道吗?”
听筒里传来急促的呼吸声:“我不用向她报备任何事。”
“是不敢吧?”她勾起薄唇,冷冷的说:“没什么事,就挂了。”
不等对方回应,云辛已结束通话,她低垂着头,一动不动的握着手机。
“辛儿。”陆苏怀唤她一声,递去一杯热茶。
“我没事。”云辛接过茶杯,指腹摩挲着杯身的暖意,表情平静的说:“是那边的电话。”
陆苏怀也清楚她说的那边指谁,在云辛的事情上所有人都有一个共同的默契,那就是避而不谈关于云家的一切。
这是她心上经久不愈的伤疤,没有人会重提过去来揭开这个疤。
“阿怀。”
“嗯?”
“明天是17号吧?”
陆苏怀点了点头,“是。”
云辛看着沉在杯底的茶叶,杯身随着轻轻摇晃,慢悠悠的浮着一抹碧色,她低声说:“明天是我亲生母亲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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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云辛洗了澡就一直窝在房里,直到向景满按响门铃。
但见她情绪有些低落,他问:“怎么了?节目录得不开心?”
云辛摇摇头,故作轻松道:“没不开心,节目挺有趣的,那个模仿你的朋子恩也不讨厌。”
“不讨厌?”
“嗯,挺逗一家伙。”
向景满挑挑眉,倒也不意外,他其实也说不上讨厌朋子恩,毕竟人家的种种行为他无权干涉,模仿也好,炒CP也罢,在这个圈子待久后,他自然也知道很多时候做什么事情并不能完全由自己决定。
“哪天有空我来探你班。”
“……别。”云辛试图阻止他这种危险的想法,“千万别来,没人知道我俩的关系。”
“我俩的关系?”向景满俯身,手指绕着她耳边的一缕头发,语气妖孽又勾人:“我俩什么关系?”
云辛退后一步,“就——挺复杂的关系。”
“见不得人?”他继而又向前一步,“嗯?”
“……”
“那怎么阿怀可以在电视台门口接你?”他步步紧逼,“嗯?”
“……”
云辛的脚跟抵着餐桌一角,“你怎么知道?”
“顾亦安跟我炫耀来着。”
“炫耀?”她的手紧紧的抓着桌子的边缘,再后退就要倒下去了,“我和阿怀只是吃个饭而已。”
“陆苏怀可以,”向景满握住她的手腕,云辛一时失去重心,伸手揪住他的衣领,俩人双双倒下去,他埋头于她耳边低语:“为什么我不可以?”
他的手顺势垫在她身后,没让她的后背直接磕在餐桌上。
呼吸靠的太近,云辛惊慌失措的偏过头去,哎了一声:“向景满,你贴我太近了,你快点起来。”
“你回答我了,我再起来。”
顶流男明星一旦耍起无赖,谁都不是对手。
云辛只得点头应允:“行行行,你可以,下次就开着你的超跑,要最骚的那一台,停在电视台门口,再拿条横幅,上面必须写着‘我——向景满,今天来接云辛下班’,行吗?我允许了。”
他眼里泛着笑意,“你确定?”
“确定,我跟你走。”
他只笑,但不起身,依旧维持着令人羞耻的姿势。
“我都说跟你走了,你怎么还不起来?”云辛又去推他,恼怒道:“你是不是想压死我啊?”
“——那试试?”
“试你个头!”她开始在他身下乱动,试图想把他一脚踹出去。
结果,却令面前的男人眸色渐浓,他掐住她的腰,顺势将她锁紧在自己怀里,出声制止:“别乱动。”
“你不起来,我就动。”云辛单纯的威胁:“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
向景满垂眸凝视她,“是我,在给你机会。”
没明白他的弦外之音,云辛突然抬起头对着他的脖子狠狠的咬了上去。
“……”
她攀着他的肩膀,把脸深埋他的颈窝内,闷声赌气说:“我可是会变成吸血鬼的。”
这一刻,俩人的身体已然贴的严丝合缝,连一缕空气都钻不进去。
向景满笑着揉揉云辛的脑袋,语气温柔的令她都生不了气。
“你再吸下去,明天哥哥就没法出门了呢。”
“……”
第21章 特别的 属于他和她之间的亲昵。
翌日是个艳阳天, 云辛捧着束白色桔梗花,站在一栋别墅前,直接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个老太太, 她惊喜的瞅着云辛,转头朝里喊道:“云恒呐, 你快看,是谁来了。”
屋里头有个男人疾步走来, 见到门外站着的云辛时,也是一脸的抑制不住的欣喜。
原想上前抱一抱她,可对上她淡漠的眼神时又迟疑了, 伸出去的手最后只拍了拍她的臂膀说:“外头热, 快进来吧。”
云辛没什么表情, 只是伸手拂了拂他刚刚碰过的地方, 就好像衣服上沾了什么脏东西似的令她很介意。
云恒注意到这个动作后, 表情显得愈发局促和不安。
“你每天打我电话,希望我过来,那么今天如你所愿。”进屋后, 她说的第一句话, 疏远又不客气。
这栋豪宅依旧富丽堂皇,但是云辛没有心情欣赏,这里的每一块砖、每一片瓦、每一面墙壁, 都让她觉得冷,很冷。
这个地方她一秒钟都待不下去。
“辛儿啊, 别怪你爸爸,老打你电话是因为他很想你,知道你回国了,就想见见你。”老太太拄着拐杖, 说两句喘两句。
云恒搀扶着她,“妈,您先回屋休息吧,我跟辛儿说会儿话。”
“好,好,我先不打扰你们。”老太太进屋前仍不忘叮嘱:“你记得留我孙女吃晚饭啊。”
“知道了。”
他将老太太送回房后,见云辛依旧站立在客厅内,便招呼她坐下。
因为她的出现,他高兴的有些不知所措,半晌才想起来问:“辛儿想喝什么?我叫阿姨给你现榨一杯橙汁吧?”
“辛儿?”她说话的口吻冷的仿佛在冰柜冻了许久,“麻烦你不要这样喊我,我们没有熟到这个份上。”
俩人的气场,一个像夏天,一个像冬天。
云恒,在生意场上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大佬,在自己的女儿面前却百般讨好也没用。
从容貌上而言,尽管云辛不愿承认,但还是有几分像他的,即便年过半百,他依然看上去英俊潇洒,可想而知年轻的时候是怎样一幅盛世。
云恒黯然,他知道云辛无法原谅他,甚至依然憎恨他,可是原以为时间会抚平一切,结果看来却并没有。
这种恨,只会在岁月的发酵中,变本加厉。
“你回过向家了?”
问出口后他才后悔,明明可以说一些别的话让气氛不至于这么僵持,却偏偏提了一个最致命的问题。
“我不需要向你交代。”
云恒自嘲道:“是啊,你把那里才看作是你的家。”
云辛的声音顷刻间又冷了几度:“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他一怔,随着她的质问,他甚至不敢直视她。
“家?你有资格说这个字吗?夏月美得癌症的时候你在哪里?她死的时候你在哪里?向家收养我的18年间你又在哪里?”
提起自己母亲名字的时候,她的眼里终于有了情绪,是那般不忍。
“如果祝瑶生的出孩子,你还会把我找回来吗?不会的,你根本不想要一个与你身份不匹配的女人生的孩子,你之所以把我找回来,只是因为不想云家绝后。”
她的每一个字仿佛都带着利刃,狠狠的刺向他的心上。
云恒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云辛长得太像她的母亲夏月美,特别是那副眉眼,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像极了。
五年前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儿的时候,就在她身上看到了夏月美的影子。
而今,她与她的母亲愈发相像了。
云恒是惶恐的,看着这样的云辛,令他想起自己当年是如何亏欠了夏月美。
“你母亲——”
“你不配提起她。”云辛面无表情的打断他的话,“我本不想来这儿,但有些话还是得说清楚的好,免得有什么误会。”
叱咤风云了一辈子的云恒,此刻在女儿面前却自卑的抬不起头。
“我可以跟你姓,没关系,姓什么都只是一个姓,这也是我自己做的决定,不怪任何人。”云辛冷着声继续说:“而我们的误会在于我是否该把这儿当成我的家,不好意思啊云总,我的家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向家。”
此时大门打开,进屋的是个打扮精致的女人,正巧撞上云辛的视线。
她漂亮的五官瞬间扭曲,尖着嗓子叫唤:“赵妈!赵妈!”
“太太,怎么了?”赵妈闻声赶来。
“快点把家里角角落落都消毒一遍!”她捂着鼻子仿佛空气中有什么病毒似的,嫌恶的说:“有的人跟她妈一样又脏又贱!”
云辛对于这样的反应早已司空见惯,冷笑一声:“那也总比有的人试遍了所有的方法都还生不出孩子的好。”
祝瑶被戳到痛处后气得浑身发抖,瞪大眼珠指着她:“你……你再说一遍!”
“虽然我姓云,但我倒是非常迫切的希望你能生个云家继承人出来,好还我自由呢。”云辛好笑的睇着她这番泼妇模样,随后慢条斯理的拨了拨花瓣,“怎么样?做试管婴儿失败了无数次,连冻卵都不成,已经绝经了的——祝、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