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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后太子火葬场了——by花下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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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阴沉,几滴细碎的雨飘下来,砸在人脸上,冰凉一片。
  另一幕僚问:“既然顾娘子同殿下的婚事取消,贵妃可有说,要给殿下另择太子妃?”
  徐晏的脚步又猛然顿住,转头盯着那幕僚瞧。因天上飘着的零星雨点,眼睫上挂着水雾,浑身都泛了潮气。
  “孤没说过要取消婚事。”深邃眼眸中冒出寒气,无端有些渗人,“往后不许再提。”
  幕僚急了:“殿下,你和顾娘子的婚事取消,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啊,怎么又没了?”太子亲口说自己没有未婚妻,难道这话还能不作数的?
  但被他那眼神一瞧,幕僚又不敢言语了。低着个头,试图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程滨齐,外面传的,便都是真的?”徐晏一双寒凉的眸子扫了过来,眸底冰冷刺骨。
  程滨齐霎时住了口,一声也不敢吭。
  等人都静了下来,徐晏方才松了口气,另有一股难受弥漫上来。
  他虽呵斥了人,却知道旁人说的没错,都是真的。
  是他先不要顾令颜的,是他主动将人推开了。
  跟在他身后跑了数年的人,就这么被他一次次的给推开,被他不带半分情面的冷脸给吓退了。说出去,众人只会说他可笑。
  这世上再没有比他更可恶的人,非要等快失去的时候,才骤然醒悟。从前以为无论如何,只要一回头,顾令颜都会在原地等他。
  多年过去,不知不觉间,俩人渐行渐远。
  “殿下,到马厩了,别走过了。”侍从轻声提醒。
  猛地回过神来,徐晏又想起顾令颜的那场病,心脏似乎拧成了一团,抽痛抽痛的。她幼时经常生病,一病了便要脸色苍白数日,将养许久才能好。
  他顺口问她身体如何了,她便会眨着眼,唇边漾着笑说:“三哥哥,你不用担心我,我每日都有喝药,很快就会好哒!”
  等完全好了后,她还会换上身颜色鲜艳的衣衫,来他面前问:“三哥哥,你瞧我是不是已经好了?我穿这身好不好看?”
  顾令颜的美毋庸置疑,但他那时总会立刻移开视线,不愿回答她的话。
  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徐晏抬头看了眼天色。虽刚过午时不久,却是一阵暗沉,疾风在空中卷动,仿佛要将周围刚种上的树连根拔起。
  虽不是晴天,但一切都还未尘埃落定,他总归还有机会,还有好好待她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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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冬以来,顾审的身体本就不是太好,偏又一直忙着政务,没有闲暇去调理。
  偶尔忙起来,就连太医开的药也没工夫吃。
  一碗药凉了热,热了又凉,把杜夫人都给整烦了,最后撂下句爱吃不吃。
  没人盯着后,他愈发的没了节制。前一日刚把郑青安给压倒,高兴之余喝了点酒,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屋里吟诗,一早起来便发现头晕无力。
  硬撑着去上了朝回来,还没到用午食的工夫,整个人就病倒了。
  急匆匆请了太医来看,说是得了风寒,开了好几副方子。
  “祖父再不吃,祖母知道了,待会又该生气。”顾令颜手里拿着药碗,伸到了顾审面前,却没人接。
  顾审一动不动,躺在床上抬头望天:“她生气就生气呗,哪天不是在生气?”
  杜夫人确实经常跟他置气,但他以前如何敢说这种话?想来是病糊涂了,都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
  顾令颜差点就要忍不住笑,借着药碗掩盖,才没被发现。
  顾审挥了挥手:“你出去吧,我不想喝。”
  顾令颜将药碗放下,作势要起身:“行,那我去把祖母叫进来,想来祖母应该刚午睡醒来。”
  “那算了。”顾审觉得无趣,又招了招手,“把碗给我。”
  顾令颜递了过去,随后双手放在膝上,乖乖巧巧坐在一旁,眼睫低垂。
  顾审喝了两口药,忽而偏头看她:“等过完年,我让你祖母替你多相看相看,你现在可有喜欢的人?”
  揪了揪衣摆,顾令颜脸上泛上一层秀窘,无奈道:“祖父,我现在还不想去想这些。”
  刚经历了太子的事,她对自己的婚事,毫无兴趣。
  还不如每日出去玩几遭来得痛快呢。
  当她心里还记挂着太子,顾审一下子便急了起来:“这怎么行,你现在才多大,怎么就老僧入定了一般?”因说话快了点,还被药给呛了口。
  顾令颜上前给他拍背,轻声说:“祖父,我说的话是真心的。”
  然而顾审一个字都不信,闭了闭眼,一横心道:“皇家从来都不是个好去处,以前先帝说要给你和太子保媒,我就不愿意。”
  “做太子妃固然风光,可古往今来,从太子妃变成皇后的,又有几个?能接着把皇后这个位置坐稳当的,更是不多。咱们家不图这个一时风光。”
  “譬如前吴朝的赵后,陪着武帝从太子一路走来。自己没有亲子,便替武帝尽心抚养下嫔所生的太子。最后还是惹了猜忌,被登极后的太子撅了陵寝,连带着赵家也一并倾覆。”
  骤然说起这样的话题,顾令颜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复,低垂着头,静默不语,手指紧紧捏着裙摆。因太过用力,指节泛了白,衣衫还起了褶皱。
  原本光华流转的豆青百草纹长裙,有了一小处皱痕。
  她不答话,顾审霎时急了:“说远的你想不通、没法感同身受,那咱们就说说近的。宫里的朱贵妃……”
  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俩人皆望了过去。
  顾令颜起身去开了门,从外扑进来一个小童,喘着气说:“郎君,太子殿下前来探望您,已经到了书房院外了。”
 
 
第33章 那人裹挟着寒凉雾气而来……
  太子登门, 并非小事。
  按理来说,应当是提前通传,而后顾家众人有品级的换上朝服, 无品级的则着盛装,至大门口列队相迎。
  然而太子这次甚至没等人出来迎,也没让众人来拜会, 直接就进了门,底下仆役具被唬了一跳。
  所幸太子幼时时常来往于顾家, 众人倒有经验, 不至于完全的手足无措。短暂的忙乱过后, 又重新有条不紊的将事儿给做下去。
  杜夫人便只派了童子来告诉顾审。
  青衣小童退出去后, 顾审将药碗重重搁在案几上, 淡声道:“等会再让他进来,我把话说完先。”
  顾令颜重新将门扉掩上, 转过身去背靠着门,十指抵在门上, 浑身无力。
  “祖父。”顾令颜低垂着头,轻声说, “我知道的。”
  顾审梗着个脖子看她, 轻咳了两声,摇头道:“你年纪轻, 懂什么呢。左不过是听外人赞过她两句贤良,说贵妃不争不抢万事以圣人为先, 将来必在史册上留下贤名。”
  顾令颜眉梢微动,指尖下意识抠着门板,哪知常年没修整,门板上突出几根木刺, 一下子戳进了指甲里头。
  怕惊动顾审,打扰他养病,将痛都憋进了肚子里。
  “她从小那性子,哪是甘心做个贤德人的。”顾审嗤笑,“幼时就跟你长姐二姐一个样,什么好就必须弄到手。”
  “她十六岁嫁了秦王为妃,而后秦王被立为太子,她也跟着入主东宫。太子惹了猜忌又被贬为广平王,去封地路上感了风寒,贵妃衣不解带照料月余,怕有人下毒甚至亲尝汤药。”
  “最后苦尽甘来,先帝复了当今的太子之位,她也重新做了太子妃。”
  这是顾令颜第一次正式听人说朱贵妃的事,往常虽在外面常听人说起,但也只是零碎听个七七八八,真假难辨。
  除去死对头,祖父很少背地里谈他人私事,这也是她第一次听顾审说这些话
  ——为了说给她听
  顾审几乎是从嘴角溢出了一抹嘲讽:“圣人登极,以怕外戚揽权为由,即便朝臣多次奏请,也铁了心不立皇后,只册封她为贵妃。”
  宫里这么多年,只有朱贵妃一人在正一品夫人之位,剩下的淑、贤、德一直空着。其余之人,哪怕是育有二子二女的吴昭仪,也屈居正二品九嫔。
  听起来很特别,亦是万分风光。然而贵妃再贵,也不是和皇帝比肩之人。
  从明媒正娶的妻子、好端端的秦王妃太子妃,变成了贵妃、成了妾室,谁能好受?
  顾令颜猛地想起了在行宫回来,病中那段时日断断续续的梦。
  梦里的徐晏身着十二章衮服,头戴十二旒冕冠,冷冰冰的眼神,毫无感情的注视着她。
  宦者声音尖细而又缥缈,扯着嗓子说:“…册封太子妃顾氏为贵妃…”
  声音拖得老长,似要穿透云霄,让天下人都知晓。
  梦里的她忍不住质问,徐晏却只勾起薄唇冷笑一声,道:“给你贵妃之位,已经是全了顾家的颜面,这些年,朕实在是烦透了你。”
  那时说不清自己为何会做这样的梦,现在想来,应是那日被太子嫌恶态度刺伤后,心底里害怕。
  害怕自己成了朱贵妃。
  徐晏本就不喜欢她,是明目张胆的嫌弃,丝毫都没有掩藏过。顾家势力,比当年朱家更盛,也更容易惹人忌惮。
  顾令颜指尖轻颤,眼中涌上一层雾气,胸口瞬间被瘀滞住,难以喘息。
  “你去休息吧,这两日辛苦你了。”顾审叹了一声。顾若兰要看孩子,顾容华性子跳脱,谁都没她这个细心劲,从昨晚就熬了雪梨汁送来,可惜他没喝。
  今儿一早便开始侍疾,自己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
  没跟顾审告退,顾令颜转身打开门跑了出去。
  外面阴云密布,空中飘散着细斜雨丝,砸在小水坑里,溅起了点点水花。她大口喘了会气,方才感觉杂乱的心跳稳了下来。
  从旁边拎了把伞往外走,一手提着裙摆一手举伞,钻入了斜风细雨中。
  冬日雨天的寒气瞬间冒了上来,将她包裹住。但顾令颜却不觉得冷,直到面前立了道玄色身影,一双革靴稳稳停在她面前,袍底是织金螭纹。
  凉意从脚底窜上来,一直窜到头顶。
  一下子冷极了。
  “令颜。”徐晏堵住了她的路,声音沙哑,“等会我去找你,你同我说两句话,好不好?”
  顾令颜掀起眼皮,冷冷瞥了他眼,又低下头行礼。
  地上都是雨水,徐晏怕她沾湿了衣衫,急忙将人扶了起来,没让她行完这个礼。
  “师傅身体可还好?”他又问。
  徐晏身量高大,出书房的这条小径又窄,顾令颜的去路完完全全被他给堵死了。便只得扬起脸,淡声道:“尚好。”
  还带着些鼻音,朦朦胧胧的,黏滞模糊。
  幸而几道雨丝斜打在脸上,眼中的氤氲雾气也变得顺理成章了起来。
  湿漉漉的清透眸子,因用力咬过而殷红的唇,衬得一张鲜妍如画的脸愈发靡丽。
  她正在仰头看着他。
  徐晏顿了片刻,哑着嗓子问:“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消气?”
  “殿下无需怎么做。”顾令颜侧首避开他的眸光,垂下眼帘:“殿下是太子,令颜不敢生殿下的气。”
  她并不是他的什么人,面对一国储君时,又如何敢生他的气。
  所能做的,唯有远远地避开。
  这就是还在生他气的意思。
  心口酸胀酸胀的,一股莫名的情绪翻了上来,徐晏盯着她瞧了会,紧绷的面容上带了些无措。
  她这么一张靡丽冷脸,将他来时滚烫翻涌的心绪,浇了盆水下来,霎时凉透了。
  被他一错不错的看着,顾令颜胸口闷得慌,举伞的手忍不住颤抖,低声道:“殿下若要探望祖父,自行进去便是。令颜还有事,就不带殿下进去了。”
  说罢,她便要绕开徐晏,朝外走去。
  徐晏往旁边挪了步,想将她拦住,哪料顾令颜直接走了种山茶的泥土,没给他拦她的机会:“殿下进去吧,祖父病中还在等着。”
  是小跑着离开的,树枝将衣衫轻轻勾了下,挂了个小口子。
  青衣小童到了门口来请,徐晏也没立刻进去,反倒是在那呆立了会,想起了她氤氲了水汽的眉眼。
  那分明不是水雾,当是她刚才涌出来的眼泪。
  徐晏心里泛起阵恐慌,难道见到他就这么令她绝望,甚至直接哭了出来?
  手心传来阵刺痛,徐晏抬起来一看,发现里面卧着根木刺。伞柄上光滑泛着红漆光泽,并没有破损。刚才这只手曾扶过顾令颜一下,应该是那时从她手上带下来的。
  是她手受了伤?
  她小时候很是娇气,哪怕是蹭红了下肌肤,也要抽抽搭搭好一会,还要边哭边说自己没事,让人不要担心。那时他最不喜欢她这个鬼样子。

  现在却又恼火,她明明受了伤却不肯说。
  刚才她指尖上,确实有一抹殷红,他先前以为是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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