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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后太子火葬场了——by花下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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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刚登极时,底下将作监为讨好未来皇后,赶制了这一副十二树花钗出来,送到了当时的太子妃跟前。
  谁能料到,皇帝登极后,却并未立太子妃为后。
  十二树花钗,为皇后方可佩戴的礼冠,余者即便是太子妃,也只可佩戴九树。
  朱贵妃扫了一眼,淡声道:“扔了,看着心烦。”
  锦宁捧着那盒子,一步三回头的朝外走着。如她所料,还没走出一丈远,又被朱贵妃给叫了回去:“算了,我勤俭些,留着将来用也成。”
  “是呢。”锦宁心下一松,转过头来笑道,“日子还长着,殿下也大了,说不定娘子不日就能封……”
  尚未说完,触及到朱贵妃似笑非笑的眼眸,她又悻悻住了嘴。
  那双凤眸里清清楚楚问着,她是在做梦么?
  心底纷乱如麻,锦宁又捧着盒子往库房走去,想着贵妃刚才说留着将来用,可却又分明否认了自己能做皇后。
  那便是……
  锦宁一下子胆战心惊起来,心脏飞快的跳动着,眼眸瞪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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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令颜平日里一贯起得早,今日却是到了辰时一刻才起来洗漱。
  “已经过了用朝食的点了?”睡了一晚上,口干舌燥得很,顾令颜捧着茶盏猛灌了几口,才含含糊糊的问了句。
  傅母见她饮茶的模样,不禁皱了皱眉头:“三娘,即便是渴极了,也不能如此喝水啊,否则同那些獠人……”
  “林阿媪!”绿衣轻唤了句,温声说,“三娘刚起来,让她松快片刻吧。”
  顾令颜没理会这边的动静,趿拉着绣鞋下了地,又将刚才的话问了一遍,一个小丫鬟赶忙回道:“是呢,正院那边已经用过了。夫人说三娘难得睡这么好,就没让奴婢叫,还派人送了些吃食过来。”
  踩着鞋到窗边望了一眼,果然已经是艳阳高照。
  侍女替她更衣完,用了些吃食后,便趴在窗沿上看外面渺渺云雾。
  浅金色的光洒在脸上,倒不怎么热,只觉得暖暖的。
  绿衣过来给她加了件外衣,温声说:“昨日三娘在车上就睡着了,回来后迷迷糊糊地洗漱了翻,就睡了。连往日里睡前要看的书都没惦记着看。”
  顾令颜撑着头回想了片刻,隐约有个模糊的印象。她指尖敲击着窗牖,问道:“何时回来的呀?”
  “奴婢不记得了。”绿衣摇了摇头,“奴婢当时敲着车壁,车里却半点声响都没有。旁边太子殿下以为出了什么事,差点掀开帘子进去看,还好奴婢给拦住了。”
  顾令颜眨眨眼:“太子殿下?”
  “是呀。”绿衣皱着眉头说,“太子说宫中落钥了,正好有事要寻郎主,就来了咱们府邸里头。”
  顾令颜这才恍惚着回过了神,逐渐忆起昨晚的事。
  正要说话时,房门被人猛地推开,一个着柳绿长裙的人气冲冲闯了进来:“三姊,一大早的可真晦气!”
  “怎么了?”顾令颜让人拿帕子给她擦额头上的汗,“可用过朝食?”
  顾容华在一旁坐下,摆了摆手说:“用过了。就是刚才在池边回廊里头见着了太子,还问我你起了没有,知不知道你在哪。烦得很。”
  顾令颜拨弄了下染了蔻丹的指尖:“后来呢?”
  “我不想理他,便说你没起。”顾容华大咧咧靠在凭几上,哼道,“然后他好像就走了。”
 
 
第63章 声音凉成了一片
  “走了?”顾令颜手里拿着个青梅咬了一口, 不解的看过去,“走去哪了?”
  她眸子里盛了点疑惑,像是一汪碧泉般动人心弦。
  顾容华眨眨眼, 脆声说:“就是走了呀,我看他离开的方向,要么是出府去了, 要么是去了外院的书房。”
  清晨的朝晖照耀了一方天地,窗外的杨柳顺着东风摇曳生姿。几只鸟雀立在枝头鸣叫了几声, 又振振翅膀飞离。
  顾令颜兀自望了一会, 手肘支撑着桌案, 歪着头轻轻靠在手背上, 勾起唇角轻笑了一声:“知道了。”
  她将青梅的碟子往顾容华跟前推了推, 温声说,“就这么点小事, 也值得你专门跑来说一趟。”
  顾容华拿银签戳着盘子里的青梅,戳完这个戳那个, 却没拿起来吃,瞪大了眼说:“哪里是小事啦, 他特意问这么一句, 说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来,我当然得赶紧来同你说一声了。”
  太子以往从来不会主动找她说话, 虽勉强算是认识,可路上遇见了无非是她行个礼, 太子道一声起而已。
  除此之外,再没什么多余的话讲。
  今日太子突然喊住她问顾令颜的动向,甚至还关心了她几句,难免让人觉得不对劲。无事献殷勤, 总是会让人想着多加防范。
  “好了好了,知道了,不是小事。”顾令颜揉揉她的发髻,温声安抚了几句,直到她应下明日出去玩的事,顾容华面上的不高兴才逐渐消散。
  从回廊边离去后,徐晏确实往外院的方向去了,先是去了一趟顾许处,而后又去找顾审说了会话。
  从顾审的书房出来,虽是初春,然却已经临近午时,阳光明媚到晃眼。他只着了身单衣,然身上还是有些燥热感。
  本该快到用饭的时辰,他在书房中磨蹭良久,将能说的话都说遍了,顾审也没有任何要留他用饭的意思。
  行至大门处,却见得一人将将下马,十分之眼熟。徐晏眯了眯眼,立在台阶上俯视来人,问道:“来做什么呢?”
  朱良济手里提着个盒子,正要迈步上台阶,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给吓了一跳,待行过礼后,温声道:“回殿下话,我是来寻顾阿叔和李家阿兄的。”
  徐晏的眸光落在他手中提着的盒子上,淡声问:“手上提着什么?”
  声音慵懒,却又隐藏着危险。
  “是作画用的绢帛。”朱良济笑了一声,眼中溢出来几分光,“彤娘让我帮忙送来的,我恰好来,就顺便带着了。”
  徐晏垂在身侧的手掌倏尔握紧,缓缓走下台阶,看向了朱良济。
  他身量略高些,此刻俩人虽都站在青石地面上,但他的视线却还是略向下的。
  “孤依稀记得,你从前同顾证要好?”徐晏哑着嗓子问,竭力克制住自己眼底的阴翳,脸上尽量显出平和之色。
  朱良济愣了一愣,随后颔首:“是,我从前同顾三要好,只是他去了河西,过来便只能找李家阿兄了。”
  他和顾证差不多年纪,自幼相识。顾许顾诀年长许多,从小就懒得带他们玩,顾谚又小了几岁,说不上什么话。
  徐晏凝着他看了许久,朱良济有些摸不清楚现在的状况,勉强支撑着自己不在太子凌厉的目光下软了脚。
  良久,徐晏淡声道:“顾证已经去了河西,你既然同他要好,怎么不同他一块去?”才刚刚送走一个沈定邦,转眼竟又来了个朱良济。
  也是他看走了眼,没想到他这表弟,还藏了这能耐。
  沉默半晌,朱良济忽而对着他郑重行了一礼:“殿下说的是,我确实不该在此虚度光阴。此次远征高句丽,敢问殿下可要去?可否带上我?”
  徐晏皱紧了眉头,一阵烦躁感袭了上来,未曾答话,径直转过身走了。
  回东宫后,侍从已经在崇政殿摆好了膳食,只等他回来用膳。
  正要用膳,殿门被轻轻扣响,万兴在外面恭声道:“殿下,程先生一行人来了。”
  才刚刚净手完毕,面前的汤羹还未曾用上一口,徐晏皱了皱眉,将人唤了进来,随口问道:“可用过午食了?”
  “用……”程滨齐张了张口,然而话还没说完,胳膊肘却被人给捅了一下。
  他转过头去看,却见得旁边的王毓民笑道:“回殿下话,圣人方才传了旨意出来,臣等刚处理完政务,还未曾用过午食。”
  徐晏让几人坐下一块用,挑着眉看过去,手里搅动着自己碗中的馎饦,示意几人先行开口。
  程滨齐拿食箸往胡饼上涂了些羊肉,沉声道:“殿下,圣人刚刚传诏要在长安和东都招募兵士,又令诏从吴、越、楚三地调集水师,不日将要远征高句丽。”
  徐晏往馎饦汤里撒了一小撮胡荽,想起前些日子高句丽不断扰边,连过年时都未曾停歇,沉着张脸缓缓点了点头。
  “此次东征,正是练兵的好时机,殿下当要早做决断!”王毓民躬身行了一礼,急切道,“唯有手中有兵权,殿下的位置,方能稳固。”
  徐晏将汤匙扔下,揉了揉眉心:“孤知道。”
  他又如何能不知道。
  无论是朝中世家还是诸王、抑或是他这个太子,唯有手里有兵的,才能有所依仗。有几个老牌世家虽绵延数百年,然而早就忘了最初安身立命的东西,成日只懂吟弄风月。
  身上虽还带着从前的一股子傲气,然而谁都知道不过是徒有虚名。
  本朝太子手中可掌握的权力,可谓是历朝历代太子中最少的。再加上当今皇帝做太子时曾动过逼宫的念头,在立储之初,就对东宫严防死守。
  “这时节,并不是发兵的好时机。”徐晏皱着眉头,将身子倚靠在了凭几上,“已经是春日,等兵士募集好了往涿郡去时,就快要入夏了。”
  “走陆路容易生疫病,走水路多风浪,也不太平。”
  众人皆沉默下来。
  此时并不是征战辽东的最好时机,绿水天险横跨高句丽境内。要想攻打高句丽王城平城,要么横渡绿水,要么是走海路。
  若是冬日发兵,还能趁着绿水结冰之际直接踏冰过去,连船都直接省了。
  程滨齐结结巴巴地说:“可是陛下圣意已决,还对哥舒将军说,今年定要在平城下耀兵。”
  “且看看再说。”徐晏没立刻应承下来。他是想练兵不假,但却不想直接将人给练没了,更不情愿带着无数人过去,最后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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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审这段时日难得跟郑青安统一了战线,每日劝着皇帝先别忙着发兵,好歹等到了夏末,天气转凉的时候再出兵。
  郑青安本就不赞成发兵高句丽,上一回虽被皇帝给骂了回去,但过了这么久,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眼见着顾审居然也跟他一块劝着,便趁了下朝的时候走到旁边去,斜眼问道:“哟,顾侍中怎么转性啦?从前不是还骂过我,怎么说我来着?现在这样子,顾侍中是在高句丽找着了自己失散已久的谁了?”
  顾审从前被郑青安逼急了,曾骂过他是高句丽人养的,故而才左右维护、不情愿同高句丽开战。
  郑青安的生母是新罗婢,他父亲没有嫡子,后来唯一的庶子也夭亡了,才认了他回去。
  新罗三十多年前被大齐联合百济剿灭,在此之前一直是高句丽附庸,攻打大齐、阴奉阳违的事一样没少过。因着这个缘故,新罗人在大齐的名声,一向不大好。
  “此一时彼一时。”顾审瞥了他一眼,淡声道,“我与你的谏言到底不同,还是离远些好,免得被人给误会了。”
  说着,他又往旁边站开了些,疾步往前走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郑青安暗地里啐了一口,轻声哼道:“这老货!”
  朝中虽有不少反对的人,然支持此刻发兵的却也占了不少。
  大朝会上,兵部侍郎道发兵高句丽传闻已久,且圣人已经下了旨意,且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直接说到了皇帝心坎里去。
  小半个月后,几地的兵士便已经募集齐了,一同往涿郡进发。
  “你不是说要去高句丽,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怎么不去?”朱贵妃落下一枚黑子,挑眉看了眼对面的人。
  徐晏手中执着白子摩挲,片刻后道:“时机不对。”
  朱贵妃端着茶盏轻啜一口,摇头道:“要是这次真的攻下来了,你以后想要这样的机会都没了。”
  “难。”徐晏落下白子,声音低沉。
  朱贵妃盯着他看了一会,随后转了话题:“三郎,我听彤娘说起,顾家已经在给颜颜相看人家了。”
  她声音轻柔说着,眼睛虽看着棋盘,余光却不住地往徐晏身上瞟。
  朱修彤不过是随口说了句,但她却记了下来,便是要故意说给徐晏听的,想看看他的反应。
  然而徐晏却没答话,神色自若的往棋盘上落子。
  不知过了多久,方才抬起眼眸说:“是么?”声音凉成了一片,光是在一旁听着,便能觉出无限的寒意来。
 
 
第64章 是沈家、朱家……还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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