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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与圣僧二三事——by下限君一路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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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姐这是要接着这件事打压甘党不成?
  他站出来道:“父皇,儿臣以为不妥。”
  他跳出去太快,他舅舅都没来得及拽住他,那表情连坐在帝位上的李昌看着都差点笑场。
  傻孩子,快点回去,谁给你的错觉觉得你可以和你姐姐在朝堂上一较高下了?
  李琰清了清嗓子,反驳李安然道:“既然宁王能得到那女子的证词,说明那女子早已经不在公主府,既然范崇迷途知返又将人打发了出去,自然也就不必和离这般严重,日后收了心同三妹妹好好过日子便可了。”
  李安然:……
  她已经很努力不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这个便宜弟弟了。
  但是她忍不住啊。
  “范崇当初参选驸马的时候,说的是人品端正,为人儒雅,故而甘娘娘才选了这么个驸马说给了三妹妹,如今三妹妹受辱,此人又混迹于尼寺之中,做下流之事,可见人品并不端正,这难道不是欺瞒甘娘娘,不把我天家威严放在眼中吗?”李安然道,“至于这祝幺娘是怎么到我府上的,不如让范少卿自己说说?”
  范少卿在下头都快晕过去了,听到李安然点他的名,反而打了个激灵,连滚带爬的“滚”到前面来,自己脱下了官帽,把头磕得“咚咚”作响:“陛下,陛下,臣一时失察,才让那畜生做了如此违背人伦之事,侮辱了容华公主,臣愿意让小儿同公主和离,自请外放为官!”
  在这时候,他再怎么蠢,心里也有了一丝仅存的清明,要是给大殿下抓住了这个机会打压甘党,他日后在朝堂上将没有一锥立足之地!
  皇帝笑了:“哪那么严重了,范卿深明大义,就这么办吧。”他摆了摆手,“诸卿,还有和事要启奏?”
  有一种皇帝,嘴上说着“哪那么严重了”,办起事来,却一点也不手软。
  等了一会,见百官没有再多说什么,便站起来道:“那就这样吧。”便转身往里走去。
  百官下拜,这大朝也就散了。
  李安然穿着朝服走在前面,在百官之中倒是万绿从中一点红。
  卫显刚刚没有找到机会说话,下了朝便往李安然的方向走,却发现早有人快他一步走到了李安然的边上。
  崔肃走到李安然边上:“你嗓子怎么哑了?”
  李安然:“着凉了吧。对了,过几日秋猎,你去吗?”
  崔肃道:“你知道我不擅弓马,去了做什么?还有,那尼姑庵,你打算怎么办?”
  李安然笑道:“封几天,把里头那些脏的烂的都捯饬干净,然后由祀部从其他地方抽选几位识字的老尼过来充门面。”
  崔肃怪道:“不直接封了?”
  李安然停下脚步,拍了拍崔肃的肩膀:“这么大的地方,空着怪可惜了,我打算……”她凑到崔肃的边上,小声说道,“等德高望重的老尼姑接来了,我想在里头办个女学,在我那几个异母的妹妹里挑两个做庄。”
  崔肃:……
  这折腾了半天,这才是你真正想要干的事啊?
  卫显遥遥看见这一幕,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一直以为荣枯法师才是自己最大的对手,只是好在他是个修为精湛的出家人,就算心里有对大殿下那么一点爱慕之情,也不能宣之于口。
  他将是大殿下一手捧起来的大周佛宗领袖,根本不可能成为大殿下的驸马。
  但是他……真的没有想到,去了个荣枯,还有个崔肃。
  而且……从世俗观念来讲,崔肃的竞争力,远比荣枯法师大得多。
  他与大殿下年龄相仿,又是青梅竹马,一同在胡地做过官。
  卫显抱着笏板,长长叹了一口气,又想起了早朝时,自己的位置和大殿下位置之间的距离。
  ——太远了。
  还是要更近一些才好。
 
 
第62章 那和尚说不定是个不错的切入口……
  “欺人太甚!”李琰在自己的府邸中拍着桌子怒道, “满朝谁不知道范少卿是甘家的亲戚,范崇那混账东西和老三的婚事是我阿娘说的,她这是什么意思?啊?舅舅你说说, 李安然这是什么意思?!”
  一边的甘道远倒是没有年轻人那么大的火气,他上前来, 宽慰地拍了拍自己外甥的肩膀:“你该叫她长姐。至于她要做什么, 这不是明摆着, 就是打压外甥你吗?”
  甘党和章党虽然同属门阀阵地,但是随着皇帝年纪渐渐上去了,寒门又被提拔上来逐渐开始分去他们在朝堂之上的权利, 在无法撼动李昌的情况下,想要夺回门阀昔日的荣耀,只能在下一任储君身上动脑筋。
  但是皇帝虽然年纪已经大了,却迟迟没有立下储君,这让门阀之中势力最大的甘、章二党都有些克制不住地动了歪心思。
  皇帝的其他皇子年纪都不大,而甘党能在朝堂上和章党一行角力的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们手上有着皇帝如今年纪最大的长子。
  但无论如何,横亘在储君之位上的,除了皇帝本人的意见, 还有一个李安然——如果只有皇帝一人,可能还耗得起, 再多了一个宁王李安然,这就完全不一样了。
  “她手握重权, 手下党羽心腹又多在边关为重将, 连禁军之中也多有她的旧部,封地威州又是物产丰富,盛产盐铁, 进可攻退可守,无论谁继位,她都是第一个急需拔除的眼中钉肉中刺。”甘远道吃了一口茶,“宁王殿下可不是蠢人,她这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呢?”
  “那她还想怎么样?登基为帝不成?”李琰见舅舅坐下了,也坐下来跟着吃了一口茶,“父皇这么急着把她嫁出去,不就是因为她权柄太盛,会挡着储君的路么?为了这个,还把我家髫髫气得半死呢。”
  李琰和昭华是一母所生,甘贵妃生昭华的时候,李琰年岁已大,最是宠爱这个妹妹,有什么新鲜的好玩意都先拿去给妹妹。
  说到这,他又气道:“那卫家不识抬举,父皇诸多儿子之中,只有我年纪最大,在朝中当差最久,髫髫看上了卫显,他们还推三阻四的。我当那卫显是真的身子不好呢,原来想着另攀高枝啊。”
  甘道远瞥了一眼义愤填膺的外甥,道:“自古以来,女主干政,无非就是两条,要么身为太后,扶立幼子。要么做皇后,皇帝却是个不像样的傻子。”他身子微靠着茶几,向着李琰靠过去,“可别忘了,章党手里,也还有个皇子呢。前不久去江南监制塘坊的事情,不是宁王殿下建议让三殿下去的么?”
  李琰原本还在生气,听到这,倒是哑然失笑:“老三?老三骑在马上都坐不稳,去江南还得跟个娘们似的坐车,胆子又小又只知道跟在他同母长姐屁股后面打转,又是送鸟,又是送香的,他能成个什么事。”
  甘道远深叹了一口气:“这不就正好吗?储君性格文弱,又同她亲厚,宁王殿下不就能借机把持了吗?”
  李琰摆手道:“不可能不可能,章松寿那个老匹夫又不是吃素的,他能由着宁王把持新帝?”
  甘远道笑道:“所以啊,宁王那可是妥妥的寒门党,有自己的党羽,章松寿是不可能放任她继续和三殿下亲近的,章党现在是既要依靠着大殿下的势,又和大殿下若即若离,你想想你那长姐是个什么性子,能放任这帮人在她眼皮底下离间她和老三么?”
  他伸出手来,点了点茶几中央:“这,就是咱们的机会。”
  李琰被舅舅这么一点醒,立刻恍然大悟:“还是舅舅眼光老练,看来章松寿和宁王之间,必有反目的一天,只能要能逼走李安然,一个章松寿,不足为虑。就是父皇宠她宠地没边际,这实在是难办。”
  甘道远摇头:“逼走?”他感叹自己这个外甥到底嫩了点。
  李安然这种人,死了才是最叫人安心的。
  可惜她和皇帝感情过于深厚,动了李安然,皇帝一定会当场跳起来诛了参与者九族——除非,大殿下先做出什么让皇帝暴跳如雷的事情。
  但是以皇帝对李安然那极端的宠爱,甘道远说句过分的,哪怕现在大殿下立刻扯旗造反、要坐皇位,那陛下估计也只会虎目含泪,笑地欣慰。
  李琰听了,自己也沉默下来,半晌才道:“长姐她在府中养和尚,父皇都不怪罪她,你听听她今日早朝上那嗓子哑的,也不知道昨晚做了些什么。”
  甘道远:“……”
  他现在有一种冲动,他非常想、非常想质问自己的妹妹,在生这个外甥的时候,是不是把他的脑子拿去换他的脸了。
  外甥傻当然好拿捏,就是扶着有点累。

  ——只不过有一点,这个外甥说的确实对的,得想办法让李安然远离天京,最好,是能让她和皇帝离心。
  那和尚,说不定是个不错的切入口。
  皇帝如今不管李安然,无非是宁王和那和尚之间仅仅是一些揣测流言,实际上,甘道远觉得他俩可能并没有流言之中说的那些事,至少到现在应该是清清白白的。
  不然皇帝怎么会放任荣枯依旧在天京四处讲学,早就逼他要么还俗,要么死二选一了。
  甘道远摸着下巴,一双小眼睛里闪着阴毒的光。
  荣枯早早的出去讲学,他如今过得是从长乐坊,直接到佛佑坊报恩寺两点一线的日子,报恩寺的众僧一开始还有些沙弥知道他是小乘僧,不太愿意过来听他讲法,但是自从第一场讲法之后,渐渐前来听讲的人就多了起来。
  荣枯不仅通晓小乘,连大乘经典也烂熟于心,时时能说出一些触动人心的话来。
  他仿佛就是有这样的魅力,只要当他开口说起来,不管是花鸟鱼虫,还是飞禽走兽,都愿意停下来听他说一说。
  此刻他正在给一群小沙弥讲释迦摩尼决意出家典故。
  当他说到“如果释迦摩尼不出家便会是最为伟大的君主”的时候,下面有个小沙弥道:“如何知道佛祖如果不出家会成为最伟大的君主”呢?
  荣枯笑道:“推及而知,以仁慈心、聪慧心、平等心、宽容心去治理国家,整理人心,由提婆达多之例可知,佛非不懂人心,而是熟稔人心,善恶皆如此。一个能想到一百年、五百年、一千年之后世界的大智神通者,若将他的智慧放在治理一方土地上,那必然将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君主。”
  众僧听了,纷纷低头思忖,不由得点起头来。
  那小沙弥又追问道:“那他为什么没有选择做君主呢?作为优秀的君主,不是一样可以做到让百姓远离饥饿、病痛么?”
  边上一个年纪比较大的比丘皱起了眉头:“若是佛陀选择了做君主,那我等还能坐在这么?你这问题问了也是白问。”
  荣枯浅笑,对着那小沙弥道:“那老与死呢?”
  小沙弥挠了挠光溜溜的后脑勺,露出了一个尴尬又不好意思笑:“我没想到。”
  他还小,约莫也就是七、八岁的模样,自然想不到老与死,也是一种苦。
  荣枯道:“譬如外道,常有寻仙山、求长生不老之说,可见生老病死,乃是举世共同的苦恼,古往今来有无数人为之无奈嗟叹——我并不是说修了佛法,便是远离了生老病死了,佛陀所悟,是令我们不要畏惧‘生老病死’的智慧,将这无限的苦,当做是色身涅槃的一缕青烟便是。”
  座下的小沙弥们听了,又纷纷不由点头。
  哪怕是一边的玄道听了,也不由感叹着点头,他已经是花甲老人了,对于荣枯所说的话,原本就比青春正盛的小沙弥们更多一分体味。
  延道曾经在辩法会上和荣枯唇枪舌战,又对他怀有偏见,如今被玄道强行拉着坐下来,安安静静的听荣枯念经说法,心里不由的对这个年轻人多了一份爱才之心和敬佩之意,只是他前段时间对着荣枯总是表情臭到不行,此刻若是点头赞同,就好像打了自己脸一样,一点面子也没有。
  于是他只好绷着嘴,铁着一张脸,努力不露出任何表情——弄得他嘴角都快抽筋了。
  这边和尚们讲学,那边大雄宝殿前来烧香拜佛的人依然不少。
  报恩寺不在山上,冬三月,尤其是在过年前后也会开放给善信们烧香拜佛。
  李安然下朝之后,没有留在廊下等赐食,而是回王府换了套衣服,转头去了报恩寺,在那边吃了一碗素汤饼。
  虽然被收去了田产,但是报恩寺的伙食还是能供给给寺中的香客的,报恩寺又常常又达官贵人过来烧香拜佛,于素斋伙食上颇为讲究,尤其是李安然吃的这碗素汤饼,汤汁是用菌菇熬的,里头的汤饼切成细长条,弹脆爽口,拌上早先腌制的酸笋、醋芹,更是酸鲜开胃。
  她忍不住吃了一大碗,连汤也喝了,身上沁出了一层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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