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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与圣僧二三事——by下限君一路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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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余大理寺、鸿胪寺等三司也紧闭大门,防止官员、他国使节落入叛军之手,好在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攻打皇城,他们尚且还能抵挡一二。
  前门的叛军依然在攻打皇城城门,为首的甘相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守在后面的一批死士从刚刚开始便没有了动静,正在他心里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时,皇城大门从内侧轰然打开,一队玄甲重骑从城中冲出,顿时将攻城的叛军阵型冲散。
  固收在皇城之中的禁卫军也跟着玄甲重骑们一起向外冲锋,形势顿时逆转。
  这玄甲重骑原本是用来对付东胡骑兵的,现在用在了叛军的步兵身上,更是如同碾压蝼蚁一样,更不要提上头手持陌刀的玄甲兵。
  外头更是响起了城外禁卫军的角号声。
  甘相原本还想趁着城门大开,集结自己身边的兵力往皇城之中冲锋,抬头却看见皇帝身边站着两个玄甲战士,再细细一看——皇帝身边还站着一个一身软甲,虽然用麻布吊着胳膊,却依然冷着眼,睥睨着整个战场的女人。
  ——他们父女二人的眼神是真的像啊。
  都是这样目中无人。
  都是这样……像是将天下人心也能轻易放在掌中翻弄。
  皇帝道:“甘卿,你还是快快下马认罪吧。”
  没人知道皇帝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只是他将脸崩得太紧,以至于没有人能看清他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
  甘相当年,也算是最早一批跟着他打天下的旧臣了,如今闹成这样,他心里也并不是毫无唏嘘。
  “朕自认为待旧臣不薄,甘卿何以至此。”
  甘相自知大势已去,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李昌!”
  他直呼皇帝的名讳,拔出腰间的长剑来,指着皇帝道:“你弑兄囚父,这位置得来的本就不正,要说我‘何以至此’——这难道不是你的错吗?!”
  “李琰是你的长子,虽然我妹妹不是皇后,可如今章氏已去,你丝毫不念旧情,我等屡次进谏你却依然不肯立她做皇后,为的不过是想让你最宠的女儿做你的‘皇太女’!呸!这天底下哪有弃了长子不要,却要女儿做皇帝的道理!”
  “牝鸡司晨,是要亡国的!”
  李安然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又是这套,听得我耳朵都起茧了。”
  她居高临下,看着眼前这个临死却口不择言的男人道:“我若是男子,你就不帮你外甥争位了么?”
  她眼里没有恼怒,也没有挫败,甚至透出了一丝怜悯:“甘尚书,你知道不是这样的。”
  “人啊,就是手里已经有了很多东西,却总想着要更多,欲壑难平,终生苦海。”
  皇帝叹息,像是默认般闭上了眼睛。
  李安然抬起那只没受伤的手,声音伴随着弓弦的声音响起。
  “虽与陛下有旧臣之谊,然大逆之罪,终不可饶。——杀了吧。”
  她却没有看被弓箭手万箭穿心的甘尚书,只是向后看,目光越过了肩膀,落在了垂泪的皇帝身上。
  “甘卿糊涂啊。”皇帝哭道。
  ——这帝王痛惜的眼泪,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呢?
  自己的阿耶到底是皇帝。
  是在这龙椅之上翻云覆雨的大周天子。
  一粒雪珠落在李安然的鼻尖,带来了一阵酸酸的凉意。
  啊。
  她抬起头来,看向天空。
  对,又是一年冬天了。
 
 
第97章 “姐姐何必忧愁,一杯假死毒酒下……
  “大姊姊, 你看我这桃花绣的怎么样?”於菟持着绣绷,侧身给李安然看她刚刚做的针线活,“我想给观音赐绣个新肚兜, 偏偏最近这么多事,倒是耽搁了。”
  李安然歪着身子靠在罗汉榻的一侧, 伸长了脖颈看於菟凑过来的绣绷:“到底是於菟巧, 这活我就做不来。”
  於菟笑道:“哪能这么说呢, 大姊姊的心思不在这罢了。”
  她自从生了女儿观音赐,就天天琢磨着自己亲手做小鞋子,小衣服, 倒是比当初生长子崔宏的时候更用心些。
  甘家是主谋,甘贵妃在皇帝向后宫发难之前,先行悬梁,只留下了一封书信,请求皇帝念在昔日的情分上,放过对此事一无所知的四公主。
  皇帝将二皇子李琰囚禁,现在还没有发落,却先将甘家抄家,夷三族, 受牵连流放者千余,外头这些日子天天有参与谋逆的人拉出去被杀头, 皇家的两个公主却窝在自己的府邸之中聊着绣活。
  “阿耶关着老二,朝中群臣似乎很想让阿耶要了他的命呢。”於菟在绣绷上刺了一针, 又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发出一声轻蔑的笑, “似乎是舅舅那一派喊得最大声,偏偏舅舅一言不发呢。老四现在也禁足了,后宫现在是刘妃在打理。老五老六可算是熬出头了。”
  李安然喝了一口玫瑰露茶:“要杀阿耶早动手了。”
  皇帝年纪大了, 虽说当初定好的就是收拾世家,偏偏人老了就会念旧,甘贵妃跟了他这么多年,又在他动手之前自己先悬梁以保稚女,反倒是勾起了皇帝的怜悯。
  “甘贵妃也不容易。”李安然木着脸道。
  “哼,什么不容易。”於菟冷笑道,“我就不信她一点都不知道这件事,没想过要是真成了,自己便是天子之母,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不过是赌输了,有什么好不容易的。”她要是真是个清醒的,就该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阿耶,而不是事后却留书悬梁。
  “话也不能这么说吧。”李安然给於菟倒了一杯玫瑰露茶,“一边是宗族母家,一边却只是夫君而已,换你怎么选?”
  於菟放下绣绷,捂住了耳朵:“阿姊你别说这些个,我听着心头火起。”
  李安然笑了笑,又道:“你说,朝堂上关于杀老二的事情,是舅舅那一党叫的最大声?”
  於菟撤了手,摇头道:“是啊,照理来说,这应该是舅舅的意思,但是舅舅本人却始终一言不发,倒是让我很奇怪。”
  李安然垂眸:“还是我们这个舅舅了解阿耶。”
  於菟瞪圆了眼,思忖一会之后才道:“阿耶……不想杀老二?”
  “毕竟是儿子,阿耶年纪大了,不要叫他做这样的选择。”李安然坐正了身子,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时候还是需要有个明眼人出来调停一下,给阿耶一个台阶下。我想着,也该差不多了。”
  前面於菟还能听得懂,后面不解其意了,只是皱着眉头歪着脑袋,过了一会之后才听到外传来通报声:“大殿下,章相送来的拜帖。”
  於菟恍然大悟:这可不是“该差不多了”吗?
  说到底,章相到底是她和大姊姊的舅舅,就算在朝堂上和大姊姊常有貌合神离之事,又因为大姊姊前几年打压世家的动作和大姊姊有所不和,但是他绝对不能不来看望受伤的大姊姊。
  说到底,舅舅还是她们这些人的长辈啊。
  “既然舅舅来了,我就先走了。”於菟识趣,取了绣绷就要跟李安然辞别。
  李安然也不挽留,只是笑着说:“改天请你一起吃炙肉,老三前两天送了我两头獐子,改天叫人杀了解解馋。”
  听到李安然要杀獐子解馋,於菟反而不走了,回身笑着道:“你这府上还供着个真佛呢,怎么好见血腥,你该茹素,口念阿弥陀佛才是。”
  李安然此时正从罗汉榻上下来要送她出门去,听她这么说伸手便掐住了於菟的脸颊:“做了两个孩子的娘了,还这么爱说笑。”
  於菟看着她,却见大姊姊眼中颇有几分落寞怅然。
  她虽然对政事没有那么敏感,却对男女之事甚是精通,见姐姐这样,便凑到李安然跟前来,小声说悄悄话:“姐姐何必忧愁,一杯假死毒酒下去,再睁眼不就成了你府中人了吗?”
  李安然摆了摆手:“做不得。”便不再多言。
  於菟便偃旗息鼓,对着李安然肃拜了一下,往另一侧的侧门走去。
  李安然招待章松寿的地方在棋室,刚刚章松寿来的时候,天色便有些阴沉,如今更是下起了细细绵绵得雪珠儿。
  府中下人烧起了取暖的炭火,李安然跪坐在棋盘前和章松寿手谈起来。
  章松寿的棋艺不错,在当初李安然小的时候,李昌一家尚且还在边关六镇的时候,章松寿也经常和彼时还是小豆丁的李安然对弈。
  李昌会亲自教李安然读书,但是他到底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李安然的开蒙师父其实是章松寿。
  “朝中都说大殿下是臭棋篓子,如今看看,只是大殿下你懒想棋招罢了。”在被李安然连取三、四子之后,章松寿摸着胡须笑道。
  李安然捏起一枚棋子,在手中轻轻摩挲着:“舅舅……许久没有叫过甥儿‘狻猊’了。何时成了这生分的‘大殿下’呢?”
  章松寿顿了顿,笑道:“舅舅现在是臣,大殿下是君,哪怕是在这样的场合,也是要恪守本分的。”
  “哦……”李安然神色不变,又落下一子,顿时将章相的一块白棋断了气,“舅舅,你输了。”
  章松寿笑道:“大殿下好棋艺。”
  却见李安然抬起头来望向廊外纷纷而下,越来越大的雪花,半晌才道:“有件事,甥儿一直想不通。”
  她拿起边上下人再送上来的红枣姜茶喝了一口:“甘家派遣的此刻在小林州袭杀我,若是常人一般会选择在渡母河动手,而他们却选择在了伏击难度较大,得手机会更小的彭山——指挥这帮死士的人,比我想得了解我。”
  章松寿道:“许是二皇子研习殿下数次战役,分析出了殿下的用兵习惯吧?”

  “孤到现在也不觉得老二有这个能耐。”她吹了吹手上白瓷茶盏里浅褐色的茶汤,“这场刺杀的幕后之人相当了解孤,甚至……可以说和孤很亲近。章尚书,你说,会是谁呢?”
  她一双杏眼微微眯起,似乎在笑,可是再看她的眼睛的时候,却又觉得这里头的寒冰不逊于外头连天的飞雪。
  章松寿的脸上依然带着笑,沉默半晌才笑道:“这……同大殿下亲近之人,除了陛下,二公主,三殿下之外……也就只剩下……老臣了。”
  一时间,屋外是让人看不清前路的鹅毛大雪,屋内却只有炭火偶尔烧出的轻微声响。
  两人相对而坐,李安然突然哈哈大笑:“舅舅胡说些什么呢,甥儿只不过是劫后余生,有些后怕,所以才疑神疑鬼而已。”她对着身边伺候的下人招了招手,嘱咐道,“下这么大雪,舅舅回去也不方便,不如在这吃碗热腾腾的野鸡汤,等雪小一些再回去,如何?”
  章松寿也笑:“自然不会推辞狻猊儿的好意。”
  两人便将棋盘上的棋子又收回棋篓之中,又另外开了一局棋,再次对弈起来。
  这京中飞雪没有一会便在天京城所有的屋顶上积起了一层白,此刻在京中的外国使臣们在经历了叛乱之后,受到了皇帝的赐下的“压惊礼”。
  东夷被灭国之后,先不提又派出使臣前来进贡,感谢大周皇帝保住了他家国祚的新罗王,和大周关系亲近的安南王室,就连处在西域的丘檀、高昌、楼兰等国也派出使臣来,对大周皇帝表示亲近。
  只是还没等皇帝召见他们,便出了这档子破事,皇帝眼下是没有心情见他们的,于是便赐下一些“压惊礼”来委婉的告诉他们——朕现在要忙别的事情,你们暂且不要来烦朕。
  于是这些使臣滞留在天京的时日又被拉长了。
  好在鸿胪寺管吃管住,这些滞留在天京的使臣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尤其是丘檀使臣。
  丘檀是夹在高昌、楼兰、象雄之间的小国,三国都想吞了它,却又都碍于其他国家而不能下手,如今的丘檀王是反叛上位的将军,为了讨好更为强大的高昌,时不时巧立名目,苛捐杂税几乎没有停过,如今也是高昌因为恐惧大周的威仪,所以先派出使臣前来和大周示好,丘檀才会紧随其后。
  既然皇帝暂时不召见他们,这些使臣平时除了跟随鸿胪寺的官员学习觐见大周皇帝的礼仪之外,可以自己支配的时间也多。
  加上大周天京繁华,是在他们的家乡见不到的景象,这些官员也乐意四处走走,若是担心风俗不同,也可以去西市,若是想要购入大周的特产带回去,那东市也是个好去处。
  丘檀被派来的使臣是前王时代的老臣,这次若不是因为丘檀国内只有他精通大周官话,也不会把他从犄角旮旯里拎出来,派往大周做副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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