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by清蒸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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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出警需要时间,他再打了个电话告知物业。
手机手电筒的灯光打在地面上,借着微弱的灯光,盛夏看到了男人握着电话的手。
微不可闻的发抖。他刚刚明明那么冷静的陈述着过程,她一度以为,他压根就不害怕。
想起刚才男人忽的挡在她面前,而后,始终护在她后方。
那一瞬间,一股难言的情绪从心底佛过。
开了灯,屋内瞬间变得亮起来,白萧看向她蹲在玄关角落的人,手往前勾了很小的弧度,又收了回去,他低声问:“自己可以起来吗?”
盛夏点点头,蹲得太久了,腿有些麻,她手撑在一旁的墙上,缓慢的站了起来。
男人弯腰,捡起地面的反光板,“应该摔坏了。”
“没事,我改天再去买。”盛夏的语气不似以往那边冷冰冰。
“你先去那坐会。”白萧指了指客厅的沙发,“我去给你倒杯水。”
盛夏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想起门口的男人手里的枪,她仍觉得后怕。
去厨房烧了点热水,白萧端着水杯出来,走到盛夏面前,男人手掌托着杯底,将杯子杯柄对着她,“小心烫。”
盛夏接过,吹了下,抿了一口,不放心的看向门口,“外面……”
“我去看看。”
“不要——”盛夏下意识以为他要出去,急忙出声,“太危险了。”
刚走出两步的男人忽的停止脚步,他没回头,察觉到她关心的语气,他声音微扬,“别担心,我只是透过猫眼看看。”
盛夏:……
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对,认为他那么聪明的人会蠢到出去看呀?
男人走过去,透过猫眼往外看,对面门口空荡荡的,哪里还有男人的身影。
他蹙眉,“人不见了。”
“啊,不会是已经进去偷东西了吧。”盛夏忽的想起她的单反,“不过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唯一值钱的,大概就是那几个单反。”
其中有1个,还是白萧送给她的。
他话音刚落,男人就沉默了,一种奇异的默契。
男人走到沙发前坐下,他没坐在她身侧,而是选择坐在她旁边的小沙发上,似乎是怕她不自在,他说:“警察应该一会儿就到了。”
盛夏握着水杯,嗯了一声。
气氛陷入短暂的尴尬。
“我以为,你已经搬走了。”
“我不会。”他垂眸苦笑,用了一个近乎拙劣的词,“因为,我搬到这,并不是为了缠着你。”
夜深了,客厅完全陷入寂静,男人的声音浮浮沉沉,是从未有过的溃败,“夏夏,哪怕你不愿意和我当朋友,对我来说,你始终是我最重要的人。”
“即便你不需要,我也希望遇到事,我能第一时间出现。”
他顿了下,再开口时,四个字,带着微不可闻的颤意和后怕,“比如今晚。”
“所以,夏夏,不管你信不信,我搬到这,只是因为,不放心你一个人住。”
第28章 哪个猪需要吃那么好……
警察和物业是一起出现的, 原以为的入室盗窃,竟是一场乌龙。
物业来的是个小姑娘,穿着物业的衣服, 长相甜美,她站在门口, 解释来龙去脉:“我们刚才去调了监控, 这人从6楼乘坐电梯下了5楼, 然后就一直没有再出来过,后来警察到了后,我们去找了五楼的住户, 这才得知,那位男士是五楼的住户,今晚出去聚餐喝酒喝多了,下错了楼层,所以才上了6楼,拿着自家的钥匙去开了你家的门,他开了一会儿发现打不开又迷迷糊糊的走了,至于你们说的那把枪,那是他给他儿子买的玩具枪……”
盛夏:……
“抱歉, 给你们添麻烦了,6楼的声控灯坏了, 当时我们没看的太清。”白萧看着物业的小姑娘,声音是一贯的淡漠, “麻烦你们尽快安排人来修。”
“好的, 实在抱歉。”小姑娘声音软软的,眼珠一直盯着白萧看,“那个, 冒昧问一句,你是白律师吗?”物业的小姑娘看着白萧英俊的脸,有些脸红的问道。
白萧淡淡嗯了一声。
物业的小姑娘一脸星星眼的盯着白萧:“白律师,你怎么会住在这里呀?”
小姑娘以往也是在新闻上看到过白萧的照片,今天是第一次见到真人,一时好奇的多问了两句。
她着实有些奇怪,她记得这家之前是个实习的学生租的,怎么变成了白萧,而且这里的环境和白萧的身份严重不符。
白萧没吱声,只是再次提醒:“6楼的声控灯麻烦你们尽快安排人来修。”
小姑娘讪讪点点头,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了,五楼的那位男士说想亲自向你们道歉。”
白萧没答,只是回头看向身后的人,他语调明显放柔了些:“需要吗?”
盛夏摇摇头。
小姑娘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她看向盛夏,“白律师,你和这位……”
警察见这姑娘话题越来越偏,当即打断他,迅速做了笔录。做了笔录,他正准备离开之际,电话忽的响了,电话那端不知说了什么,警察眉头紧皱,“这么猖獗,装扮成工作人员入室强/奸?”
“我知道了,我马上赶过去。”警察说完就准备走,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忽的转身对物业说:“你们提醒下小区单独居住的单身女士,不要给不认识的人开门。你们隔壁小区有人装扮成检查天然气的,进入室内把女的给强/奸了。”
“啊?我知道了,谢谢提醒。”小姑娘脸色都吓白了。
出了这样的事,小姑娘没再多呆,当即和警察一起离开。
两人走后,白萧没关门,两个人站在门口,白萧看着盛夏出神的身影,轻声问:“我送你回去?”
和刚才和小姑娘说话时那淡漠的语气完全不同。
他其实很想留她多坐一会儿,可他也清楚,她大概不会想和他呆在一起。
“不用,就几步路。”盛夏弯腰,拎着玄关处的袋子准备离开。
她刚抬脚,身后的男人就开口了,“夏夏,你知道刚刚看到那个男人时,我在想什么吗?”
空气的流速似乎因为他这个问题被彻底打乱。
玄关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
白萧站在她对面,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女人干净的侧脸。
玄关只开了一盏暖黄的小灯,好似灯光柔和了女人的表情,她身上没有以往那种拒人千里的冷漠感。
盛夏没回头,可脚步蓦的停下了,她听到他说:“我当时其实脑子里一片空白,可我知道,我喜欢的女孩千万不能有事,她受了那么多委屈,还没谈过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还没有被喜欢人热烈至死的爱,还没有被喜欢的人光明正大地偏爱过。”
玄关处,男人声音是控制不住的颤意。
在一起三年,盛夏一直以为没有任何事能将他击垮,就像两人分手时,他也是沉稳冷静的。
盛夏看向电梯口,他说他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可他明明那么迅速的挡在了她身后,用他宽阔的肩膀将那个醉酒的男人彻彻底底的隔绝在她视线里。
她隐约已经明白他在害怕什么,她一直在想,如果他袒露心迹,她要怎么应对?
上次,在上次MD摄影大楼外,他不顾一切的冲出来护着自己,后背狠狠撞了车门。这次,他用宽阔的后背将她和那把枪支彻底隔绝开,他替她挡住了所有的危险。
她很难彻彻底底的铁心石肠。
可想想又觉得自己多虑了,他那样的性格,就算喜欢她护着她,大概也不会说出来。
可下一秒,男人开口了。
“夏夏,我喜欢你,比你以为的喜欢多很多很多。”男人深深地盯着女人的侧脸,想起刚才警察的话,他继续道,“以前跟我谈恋爱,让你受尽了委屈。以后不会了。所以,能不能——”
盛夏睫毛轻颤,拎着袋子的手下意识收紧。
她下意识的就以为他要借机问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前一秒还说不会缠着她的人,立刻就暴露了。
刚涌起的那一点纠结倏地落下,她迅速偏头,面无表情的打断他,态度十分坚定,“不能不能!”
男人垂眸,“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都不行吗?”
他的声音低低的,也没看她,像是在自言自语。
“没别的意思,就是怕以后万一再遇到危险,你找不到我。”
白萧没看她,他害怕看到她眼底的坚定和果断,她在感情上向来勇敢坚定,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他想起当初她说的不愿和他当朋友的理由——对以后那位不公平。
他不愿去想这个问题,也不愿面对。
半晌后,男人开口,他彻底妥协了,“如果你以后找到了以后那位,有了新的守护你的人,你再把我拉进去也不迟,这样都不行吗?”
盛夏愣在原地。他刚刚,问能不能……是问黑名单吗?
不能的话都放出去了,她转身往前走,没把话说死,“我考虑下!”
“夏夏。”因为她的答案,男人眼底是一泛而过的暖意。
“还有什么事?”盛夏不耐烦了。
“没什么事,就是想和你说一句。”他看着女人清透的眸子 ,想起无数个她在他怀里的夜晚,男人声音很低,“晚安。”
盛夏没吱声,直接走了。
直至女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了眼眸里,男人才收回视线。
回到客厅,男人在沙发上坐了会,小茶几上的水杯上,只抿了一口的水杯安安静静的躺在那,他伸手勾起来。
杯柄温热,仿佛还带着熟悉的温度,直到水温冷却,他才回卧室拿了睡衣钻进卫生间。
她刚才如果注意观察,会发现,他的衬衫后背已经完全湿透。
洗完澡,躺在床上,了无睡意,耳边是空凋沙沙的声响。
警察的话像魔咒一般,不受控制的钻进脑海。
他是律师,曾经镇定自若的亲自把强/奸犯送到牢里,可这会儿,却因为一句话,整个心都彻底乱了。
床头柜的手机屏幕亮了下,想到盛夏那句我考虑下,他迅速弹起来抓起手机。
不是她。
是何诗诗给他发的微信,【哥哥,瑜姨说你和夏夏姐分手了吗?】
心烦的话题被再度提起,男人按灭屏幕,没理。
他忽的想到什么,点开百度,在搜索框搜索“被对方从微信黑名单放出来会有提示吗?”
答案是清一色的没有。
他想打她电话试试,可又怕她已经睡了,吵到她休息。
罢了,微信都没放出来,电话估计也一样。
漆黑的房间里,男人眼底闪过一丝躁郁。
他想到什么,抬眼看向黑漆漆的房门,走过去,将卧室的门大大敞开,而后又将窗户全部打开,关掉空调,重新躺在床上。
这房子隔音不是很好,寂静的夜里,偶尔能听到楼上的对话声,可听不到隔壁的。
男人再度从床上弹起来,这次,他拿着枕头和手机,直接躺在了客厅的沙发里。
布艺沙发仿佛黏在身上,热得浑身不舒服。这是出租房,客厅的空调廉价又破旧,关键那沙沙的声响。
男人看向防盗门,他忽的想到一个问题,这门隔音效果应该不会太好吧?
如果有人敲她的门,他能听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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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事虽是一场乌龙,可盛夏着实被吓得不轻,一晚上翻来覆去的没睡好。次日不到7点,她就从床上爬起来了。
今天要去踩点工作室的位置,和肖玲约的是九点,时间还早,盛夏洗漱后准备熬点粥。
打开橱柜,盛米的桶里空空如也,这几天为了工作室的事忙得晕头转向,家里的米吃完了她都忘了买。
算了,反正楼下就是美食街,下楼找点吃的吧,从柜子里挑了条裙子换上,给自己化了个淡妆,她拉开大门准备出门。
大门刚拉开,视线范围内就出现一个挺拔的身影,
对面的房门大大敞开,男人穿着灰色家居服,倚靠在玄关处打电话,大概是听到动静,他看过来,像是没睡好,男人眼睛下方萦绕着一圈淡淡的淡青色。
盛夏的视线就这样直直和他撞上,她正准备移开,男人已经收回视线,语速稍快的对着电话那端道,“今早的会议取消,就这样,挂了。”
盛夏没再看他,她拉上房门正准备反锁,身后忽的响起一道声音,“吃早饭了吗?我煮了早饭,不常煮,一不小心没控制好分量,煮得有点多,所以给你盛了点。”
玄关处的储物柜是镂空设计,男人从热水盆里迅速端起早就躺在那的三个玻璃饭盒,不急不缓的朝着女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