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by清蒸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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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姜可盯着自己脖颈,盛夏低头,淡定自若的把领口往上提了提,“这不是昨晚的。”
她原本只是想解释她确实没和白萧在车里上演特别情趣,可姜可脑袋转的快,秒懂,笑的有些坏,“哦,不是昨晚的,那意思是…今早的咯?”
盛夏:……
被话题带起的画面感浮现,情侣睡衣被白萧穿了又扒,他在这事上向来游刃有余,盛夏被她折腾的不停求饶,最后还是第三次闹钟响起某人才罢手。
星城的天气阴晴不定,和姜可吃完饭回到公司时,又下起了小雨。
临近下班,雨越下越大。本来还准备下班后去超市买菜给温大明星做顿美味晚餐赔礼道歉的盛夏犯了难。
MD摄影地处星城CBD,距离温莎公馆一公里的路程,盛夏早上上班大多步行,今早误了时间,还是白萧开车送她的。
温雪后天就要回剧组,盛夏正琢磨着要把时间改到明天,温雪就发了消息过来:【晚上7点,叫上白萧一起,来望庭春,A18。】
这么多年,温雪约盛夏吃饭几乎从不主动提让她带上白萧,盛夏猜到原因。温雪一直都这样,嘴硬心软,舍不得她为难。
望庭春是星城会员制的高端餐厅,出入里面的非富即贵。虽不至于被粉丝围观,盛夏还是免不了担心:【在外面吃?你经纪人同意?万一被拍了怎么办?我原本打算今晚家里做顿便饭的。】
温雪:【他敢不同意,没事,我都安排好了,你们准时到,等你没问题,等你男人就算了。】
盛夏:……
这人是非要打几句嘴炮才过瘾。
盛夏:【知道了,保证准时到。】
盛夏站在走廊外拨了白萧的电话,电话很久才接通,声音有些嘈杂,隐约能听到播报航班的声音,到了嘴边的话改了口,盛夏问:“你不在公司吗?”
机场闹得白萧有些头疼,他撇了眼大屏幕,提步往外走,将手机往耳侧拢了拢,“没有,杨女士今天回来,我来机场接。”
白萧几乎不下早班,因此盛夏无事从不在这个点给他打电话,白萧问,“是有什么事吗?”
杨女士,是白萧的母亲杨瑜。
白萧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去过杨瑜那。
盛夏沉默半秒,才说:“没什么事,就是温雪约我吃饭,今天回去可能有点晚。”
“好。”白萧应了声,顿了下,才道,“吃完如果需要我来接你,给我电话。”
挂断电话,盛夏站在走廊上,冷风往里灌,她对着冰冷的雨水笑了下,压住心里那点失落。
杨瑜是三天前离开的,当时盛夏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好去接机,白母说这次去谈一个重要合作,最快也要半个月。
可重要是有对比的。
半年前,她在户外拍摄中不小心从高处摔下来,粉碎性骨折,住院半个月。
而杨瑜,远在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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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庭春的经理领着淋得像落汤鸡一样的盛夏出现在门口时,温雪正拿着手机兴致勃勃的刷自己的超话,听到动静,她抬眼看去的同时,眼里都是笑意:“哟,今天到这么——”早字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温雪收起笑意,冷着脸吩咐经理,“行了,你先出去吧。”
经理一脸懵逼,不懂前一秒还笑容满面的温雪为什么一下子就不高兴了,他应了声好,贴心的带上了门。
心道果然是演员呀,这简直一秒变脸。
这温雪,后台挺硬呀,他在望庭春干了十年了,这接待的工作怎么都轮不上他,可上面破天荒专门吩咐他过来接待,还刻意强调要确保里面的人的隐私和安全。
果然,这娱乐圈,爬的高的,谁还没个金主了。
经理走后,房间里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
盛夏自然看出来温雪生气了,要是换做以往,看到她这副惨兮兮的模样,温雪估计早就一边骂她一边给她扔毛巾了。
可这会儿,温雪岿然不动,像压根没看到她这个人一般。从最开始抬头看了盛夏一眼,而后就一直低头玩手机。
沉默半晌,盛夏率先打破沉默,比谁先沉得住气,她向来不是温雪的对手。
“温温,抱歉,他有事来不了。”
闻言,温雪脸色更难看了。但她并不是生白萧的气,这个结果她早就料到,她只是替盛夏难过。
白萧没来,她其实并不意外,更何况,这也不是她第一次被鸽。
这些年,她为盛夏不值,没少阴阳怪气白萧 ,她素来心高气傲,潜意识里知道插手两人之间的事不对,可每次看到盛夏默默受委屈又忍不住。
她并不打算道歉,又怕盛夏夹在中间难做。每次到最后都是假意请两人一起吃个饭,打着一饭泯恩仇,可大部分时候,白萧都是爽约的。
爽约的理由千篇一律,忙。
温雪一度以为她闺蜜找了个什么了不起的国家政要呢。
忙,忙到不吃饭,那你以后别吃饭了,行吗?
她始终认为,一个深爱你的男人,必然给与你好友亲人足够的尊重。
温雪是亲眼见证了盛夏在这段感情里,一次次又一次的跌倒失落后,又很快的自我修复。
白萧和盛夏刚在一起的那年,君也刚成立,白萧就像一个开疆扩土的战士,全国各地到处飞。
同一个城市的“异地恋”,个中苦楚温雪太清楚,那个时候的盛夏不擅长隐藏情绪,还会和温雪分享感情里的喜怒哀乐。
有次白萧出差回来,盛夏想给他一个惊喜,没提前告诉白萧。原本飞机落地是晚上11点,因此暴风雨航班晚点,凌晨6点才落地。
盛夏早早的就问清航班,准备去接机,冬日的夜晚寒风刺骨,盛夏一个人在机场足足等了7个小时,她困得眼皮不断打架,可不敢闭眼,机场里人来人往,她生怕闭眼那一秒,她就和白萧错过了。
那道航班最终没有白萧的身影,因为要上班,盛夏没等到人就直接回了公司。
冬日的风刺骨,冷得她全身都难受。
那天的机场并没有白萧的身影,他临时改了航班。和往常一样,无论是起飞还是落地,但凡盛夏不问,他从不主动说。
往事让试图平复情绪的温雪更烦躁了,她将手机往桌上一扔,发出刺啦的响声,就这样直直的盯着盛夏,“他来不了,你到什么歉?”
盛夏没吱声,索性将哑巴精神发扬到底,她太了解温雪了,但凡她敢说一句“我只是代白萧替你道歉”,温大明星大概又要气炸毛了。
见盛夏没吱声,温雪很想怼一句半个小时前你还说的保证到,看到盛夏惨兮兮的样子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算了。”温雪看了盛夏一眼,语气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习惯了,又不是第一次,你都不介意,我介意什么。”
“行了,过来吃饭。”温雪不想因为某人破坏心情,随手抓了张帕子走过去胡乱给盛夏身上一擦,一边擦一边骂:“你是猪吗?他不来你不知道给我电话,我过去接你就是了,用得着把自己淋着这样吗?”
她狠狠掐了盛夏一下,“你丫的,是不是和我来苦肉计,淋成落汤鸡博同情,我就不生气了?”
“你那车出入不方便。”盛夏见温雪不生气了,这才笑道,“再说了,淋点雨而已,不碍事,我哪有那么娇气。”
温雪知道她说的有道理,自己那辆林肯黑色保姆车确实有些扎眼,本没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可盛夏后面的话像是刺中她某根神经,“你以前可娇气的很,是谁让你变得不娇气了。”
盛夏不说话了。
她忽的意识到,温雪对白萧的成见,日积月累,已经到了一种水火不容的地步。
即便他们不再谈论白萧,温雪言语间,总是无形的影射到白萧。
温雪不想继续找不痛快,可她偏偏忍不住。她向来讨厌那种喜欢在恋人之间指点江山的人,可没想到有一天,她自己也变成了这样的人。
有时候,温雪会觉得,自己对盛夏是一种“怒其不争”的老母亲心态。
她有点嫌弃自己,把毛巾放一旁,“过来吃饭吧。”
温雪按下桌面的上菜按钮,经理亲自上菜后离开。
方形小桌,全都是盛夏爱吃的,她从小就爱吃辣,尖椒鸡、水煮牛肉、麻辣鱼等,麻辣小龙虾,唯一一个不辣的菜品糖醋排骨,以及一份温雪给自己准备的蔬菜沙拉。
盛夏剥了个小龙虾就准备往温雪碗里塞:“吃个小龙虾换换口味吧,这个不长肉,整天吃蔬菜沙拉你也不腻。”
温雪见盛夏关心自己,脸色缓和了些,可她没打算吃,手一伸,将盛夏的手推了回去,“你自己吃,这个辣,我吃了万一长痘痘怎么办?”
盛夏:……
盛夏还在心里感叹温大明星偶像包袱重,就听到温雪小声嘀咕道:“万一长了痘痘,被那厮看到了又要笑我管不住嘴了。”
盛夏了然。在感情观上,温雪和她大相径庭。盛夏勇于追逐,从不畏惧失败,而温雪主张循序渐进,张弛有度,不打没把握之仗,对方没有亮出底牌之前,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
以往温雪回星城,祁远楠几乎都会随行,盛夏夹了一个糖醋排骨,声音有些含糊,“这次祁远楠怎么和你一起回来?”
“我看你还是真是除了你家白律师,两耳不闻窗外事。”温雪无语的撇她一眼,“最近都在热搜上霸屏好几天了,周秦和唐安安分手了。”
周秦和唐安安,娱乐圈的金童玉女,一个22岁就荣获影帝,在圈内一炮而红,一个一出道就因为清纯可人的脸被誉为国民初恋,两人都是实打实的顶流,一年前被爆恋情时,震惊圈内外。
周秦是“源星”娱乐的王牌,又和祁远楠是好友,难怪祁远楠这次没和温雪一起回来。
见盛夏丝毫没有八卦的意思,温雪放下碗筷,就这样看着她。盛夏被她盯得头皮有些发麻,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怎么忘了,温大明星平日里很喜欢和她分享这些娱乐圈八卦。不能对圈内人说的,在她这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盛夏配合道:“他们为什么分手?”
温雪卖起了关子,“你猜谁提的分手?”
盛夏思考几秒,才道:“周秦?”
因为温雪的原因,盛夏有幸见过周秦和唐安安,唐安安那人看起来有些高冷,可在周秦身边像是变了一个人,温柔得整个人都在发光。
温雪摇摇头,“我一开始也以为是周秦。”
盛夏也有些意外,这次她是真有几分好奇了,“唐安安提的分手?为什么,周秦出轨了?”
“没有。两人对外是宣称和平分手,但我听祁远楠说,好像是因为唐安安知道了周秦曾经有过一段感情。”
盛夏没太懂,“这是不能接受自己不是对方的初恋?”
“不至于那么矫情。”大概有些唏嘘,温雪情绪也少见得低落起来,“是不能接受周秦曾经为那个女生做过的一切疯狂的事。”
“你知道吗?安安给我打了电话,在电话里没哭,语气特别冷静的问我。”盛夏是知道的,温雪在圈内没什么朋友,唐安安是唯数私交不错的朋友。
她问我,“温雪,他是不是觉得,我不值得。”唐安安话没说完,温雪却默契的懂了。
不值得他疯狂,一次也不曾有过。
第5章 习惯是可怕的
黑色大众从机场停车场驶入,很快汇入主路。
车内,杨瑜坐在后座,她一身干练的休闲西装,盘着腿,姿态疲惫。
车内灯光有些暗,杨瑜揉了揉眉心,目光往外一瞥,这才注意到后座上似乎还有几本书。
她抬手按亮车灯,随手抽了其中一本,“新买的书怎么放车里?”
驾驶座的男人一身灰色西装,五官立体深邃。眉线平而缓,眼窝深,是一张很有辨识度的脸。
闻言,搭在方向盘的手微顿,他没回头,微蹙眉:“您别乱动我东西。”
杨瑜随意翻了几页,发现大多是些自然风光照,就兴致缺缺的放在一旁。
她抬头,看向驾驶座的白萧,是公事公办的吩咐口吻,“先去趟诗诗那,这孩子刚失去父母,又遭遇车祸,我放心不下。”
车子停在红灯路口,白萧垂眼看了眼腕表,“她只是擦伤,不严重,今天很晚了,我还是送您回家吧。”
“不严重我就不能去看了?诗诗这孩子最近情绪本就不稳定,我放心不下。”杨瑜沉着脸,语气都变得凌厉起来,“别说了,开去诗诗那。”
多年来位居高位,早已容不下任何忤逆。
白萧没说话,车内气氛一时有些凝固。
杨瑜板着脸看向窗外,数秒后,安静的空间内响起简单利落的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