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亲爱的她——by闻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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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吧,妈妈觉得你的眼光还不错。”
“妈,你到底想说什么?”
“就上次那个小姑娘,长得还挺漂亮的,三角铁打得也不错。”
“……”
季扶倾这下可以确定,姜沛玲一定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或者说,她在试探他对黎晓的态度,想看看他是不是跟她还有联系。
钩直饵咸,他又不傻。
“你说她?”季扶倾似是不屑地说,“学习成绩不太好,还经常违反校纪校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不能跟她走得太近。”
这是她当初评价黎晓的原话,他记得一字不差。
姜沛玲却说:“不能只用这些东西来评价一个同学,要全方位地看,她身上肯定也有不少闪光点。”
季扶倾敷衍地“嗯”了一声。
黎晓的闪光点么?
要是让她自己来说,她一定会很自恋地告诉他:“我漂亮又可爱,这还不够吗?”
姜沛玲:“最重要的是,心理一定得健康,不能天天寻死觅活。”
季扶倾想到什么,唇角漫开一丝极淡的笑意。
这一点,黎晓绝对符合。
当初他拒绝她,她二话没说,找了一堆男生围着她转,坚决不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
她的心理素质,相当过人。
“阿倾,你要是有什么心事,不要憋在心里,要懂得释放压力,多和爸妈聊一聊。”姜沛玲问,“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
季扶倾道:“没有。”
他确实没什么烦心事,爱情和事业都挺顺畅。尤其是最近黎晓特别乖,他的日子过得很舒心。
季扶倾吃完宵夜,放下碗筷,回了房间。
姜沛玲不禁叹息,儿子还是和之前一样,没变。
过了两分钟,季扶倾在房间里喊:“妈,我的剪刀呢?”
姜沛玲一惊,连忙问道:“你找剪刀干什么?”
“我拆快递。”
“……”
姜沛玲把剪刀递给他,看着他拆完快递,然后又把剪刀给收走了。
季扶倾见她今晚举止异常,总算是察觉出什么。他说:“妈,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
“怎么说话呢你?”姜沛玲说,“我这不是怕你像我一样把手割伤了吗?”
季扶倾郑重其事地说:“妈,我三岁的时候,你把我关在家里,一时不离地看着我,生怕我跑到外面,磕着碰着、被车撞到、被人拐走。外人见了,都夸你是一个负责任的好母亲。”
“但是,我马上就十七岁了。”他话锋一转,“如果你还把我关在家里,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你觉得别人还会这么夸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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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扶倾没有太多时间和精力去关照姜沛玲“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的情绪与想法。
孟亦可的事情或许会让她有所警醒,但家长的观念往往比想象中更加固执。年纪越大,走过的路和看过的风景越多,越难改变根深蒂固的成见。
兴许过两天,等这件事情再无波澜,姜沛玲又会回到从前的状态。
俗话说,好了伤疤忘了疼。更何况,这伤疤还不是烙在自己身上。
同样,季扶倾也不会将父母当做情绪的出口——从小就聊不到一块儿,长大以后更难。
以前,他都是一个人排解消化情绪。看书、写字、弹琴……用这些方法使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
现在,他有了黎晓。
好似一缕清冽的晨曦,穿透层层叠叠压抑的阴云,照亮了苦闷枯燥的青春期。
季扶倾极少在她面前展露负面情绪,但偶尔也会同她说上那么一两句。
她会眨着水波潋滟的桃花眼认真地听他说话。有时,还会提出一两个啼笑皆非的观点,逗得他忍俊不禁。
黎晓不是完美的,谁都不是完美的。
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他知道,他这辈子或许再也遇不到一个像她的人,不曾计较得失,更不会权衡利弊。
天真、浪漫又勇敢。
爱他如长风般热烈。
第77章 LXXVI 【新剧情】竞选……
Chapter LXXVI
新一届学生会选举将于本学期末拉开帷幕。
此次选举, 不光会选出各部门负责人,还会选出新一届主席团成员。
C大附中曾经出过许多政商界名流,为了延续这一传统优势, 校方十分注重培养学生参政议政的意识。
在其他中学,学生会可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组织, 形同虚设,沦为校方管理学生的工具。但在C大附中,学生会却有着不容小视的地位,起到连接学生和校方的纽带作用, 学生群体可以通过学生会共同参与学校建设。
各部门负责人由学生会进行内部选举产生, 主席团成员则由年级里所有同学共同选举产生。
学生会选举将会在周一的班会课上进行实况转播,由各班级内部进行投票、统计票数并上报至学生会。
今年竞争最激烈、最引人注目的, 非新一届学生会会长的归属。
纪检部部长季扶倾和组织部部长邱柏杨是一对有力的竞争对手,花落谁家、鹿死谁手, 尚未可知。
黎晓问季扶倾:“这次选举你有几成把握?”
他的回答和之前面对期末考试时一模一样:“九成多点,不到十成。”
“九成?”黎晓十分惊讶。
该说他是自信, 还是自负呢?
如果季扶倾要去参加考试, 黎晓肯定信他。
可他是去参加学生会选举,对手还是那个阴招迭出的邱柏杨, 鬼知道邱柏杨会不会暗地里又给他使绊子下钉子。
“季扶倾, ”黎晓一本正经地教育他, “老人常说, 话不能说太满, 事不能做太绝。”
“哪个老人说的?”季扶倾问,“圣诞老人么?”
“不是圣诞老人!我哪儿知道是哪个老人说的,反正说得有道理。”
季扶倾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又逗她:“以后等我老了, 也天天瞎说,专门骗你这种小姑娘。”
黎晓气得往他胳膊上砸了一拳,想想还不解恨,又往他胸口上捶。
不料却被他一把握住拳头,连人一起拽进怀里。
这是某个上课日的晚间,空气很冷,路灯的影子被凉风吹得瑟瑟晃动。
黎晓趔趄着撞进季扶倾温暖的怀抱中。她抬起头来,对上他坚定又深邃的眼睛。他唇间漾开一丝淡笑,说:“你说的应该是老子。《道德经》中有一句话,叫‘持而盈之,不如其已’。”
黎晓困惑地眨了眨眼睛,问:“什么意思?”
“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个意思。”
“……季扶倾,你懂得好多哦。”
“彼此彼此。”
季扶倾半拢着她的身躯,为她抵御萧萧的北风。然后他伸出手,替她撩开一缕不太乖的长发。
“黎晓,我对你才这样。”
“嗯?”
“在别人面前,我很谦虚的。”
他的骄傲放纵、年少轻狂,只对她毫无保留。
黎晓盈盈的眼睛望着他,微微蹙眉,佯作生气道:“你的意思是,你只在我一个人面前吹牛说大话?”
季扶倾微微笑着,对她说:“不是吹牛说大话,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谁说你没骗过我了?”黎晓伸出手指头罗列着他的“罪状”,“骗我说你没有吃别人的醋,还骗我说你不喜欢——”
话没说完,季扶倾一把将她的手握住:“善意的谎言,不算骗。”
黎晓:“……”
他这歪理怎么一套一套的?
季扶倾郑重地说:“这次肯定没骗你。”
黎晓忽然想起,他之前曾经和她说过一些关于他和学生会的事。
比如,风纪改革是校长的决议。再比如,他不曾将抓学生违纪这件事作为竞选的实绩。
当时她压根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想,原来他说的是真的。
可是,黎晓从未听季扶倾向他人澄清或辩解。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其实只在乎她一个人的想法?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头暖烘烘的。像是街边卖的烤红薯,又暖又甜。
季扶倾的手顺着她额角的一缕长发向下抚摸,来到她被冻得通红的小耳朵,指尖轻轻、轻轻地弹了一下她的耳垂。
他低声在她耳畔说道:“黎晓,你永远可以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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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下午,最后一节课之前,黎晓问薛南枝:“你觉得今年的学生会选举,谁的赢面比较大。”
此前,黎晓对学生会的大部分了解,都来自于热衷“道听途说”的薛南枝。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她不能被爱情蒙蔽双眼。
所以,在这件事上,她想听一听薛南枝的“客观”分析。
薛南枝嚼着口香糖,为黎晓分析当前的竞选局势:“邱柏杨最大的优势是,人缘很好,跟谁都玩得来。他所在的组织部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服务学生。而且,这个学期他还搞了校园网的提案,至少不会让人讨厌。”
黎晓听了,顿时有些担心。
照这么说,邱柏杨似乎没有明显的短板啊。路人缘好,在这种全民选举中非常关键。
薛南枝见黎晓愁眉不展,又说:“当然了,你家季扶倾也不差的。”
黎晓心头一惊,难道她和季扶倾之间非同一般的关系已经被察觉了吗?她立刻反驳道:“什么我家?谁跟他一家啊。”
薛南枝斜睨着黎晓。
她用口香糖吹了一个泡泡,泡泡越来越大,直到“啪”地破裂,这才慢条斯理地说:“行了,你在我面前装什么装?我又不会把你举报给老师。”
她和黎晓天天在一块儿,就黎晓那点儿小心思,她八百年前就看穿了。
“黎晓,喜欢一个人,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我什么眼神?”
“你什么眼神不重要,重要的是季扶倾看你的眼神啊。”薛南枝说得有理有据,“我初中的时候就认识他了,没来没见过他用那种眼神看人。”
什么眼神呢?
爱意像是要从眼睛里漫出来。
越是黎晓看不见他的地方,他的眼神就越温柔。
这是只有旁人才能看见的眼神。
所以,要说他俩私底下没有一腿,狗都不信。
没错,这里的狗,指的就是薛南枝这条单身狗。
被同桌看穿心事,黎晓稍有些羞赧,她找了本书挡着脸,小声地说:“我跟他还不是那种关系……”
虽说他们还没有正式确立男女朋友的关系,但……黎晓心虚地敛下眼睫。
抱也抱过,亲也亲过,还不止一次两次——跟男女朋友几乎没什么差别。
哎,她默默叹息,要怪就怪自己,不能拒绝诱惑。
谁让季扶倾长得那么帅,她压根把持不住啊!
黎晓,你瞧瞧你这点儿出息!!
薛南枝听了这话,立刻“呦呦呦”了起来。她意味深长地看着黎晓,嘴里重复着那句:“还不是……”
言下之意,他俩迟早会是那种关系。
这分明是赤/裸/裸的秀恩爱行为。
黎晓用手背贴了贴脸,有一点儿烫。她将岔开的话题引回正道上:“你快给我说说季扶倾的竞选优势。”
“这还用我给你分析?”薛南枝笑道,“他的优势不是很明显吗?德才兼备、品学兼优。最重要的是,长得帅啊!”
黎晓对此十分无语,她说:“长得帅算什么优势?”
“当然算优势了!学生会会长哎,相当于咱们学校的门面之一。”薛南枝头头是道地说,“到时候北城市中学生开大会,各个学校派学生会会长去参会。别的学校学生会会长长得歪瓜裂枣,咱们学生会会长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多给C大附中长脸啊!”
黎晓:“………………”
万万没想到,季扶倾兢兢业业在学生会干了一年半,到头来居然要靠脸竞选,这听起来也太……
“太离谱了。”黎晓如是说道。
“有什么离谱的?谁不是视觉动物?”薛南枝说。
黎晓吐槽道:“照你这么说,我去竞选会长,优势岂不是更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