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喜欢我——by顾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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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说是我买的,不是你让我去门卫拿的吗?”
孟疏雨一噎:“我收到的快递是花?谁送的?”
周隽抽出鲜花上的卡片,把有字那面翻过来给她看。
孟疏雨一眼看到落款“LWH”三个字母。
在脑海里拼了会儿,拼出了“楼文泓”。
“……”
表情凝固了一瞬,孟疏雨从怔愣到镇定,长长“哦”了一声。
周隽盯着她变幻的表情:“不喜欢,那我去扔了?”
孟疏雨摊开手一笑:“不不不,还是给我吧。”
周隽瞥开眼看了会儿旁边的白墙,把花递了过去。
孟疏雨把花收进怀里看了看,又低头闻了闻:“这么仔细一看,突然觉得这花好像还挺漂亮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隽:我感觉她在针对我。
集美们:自信点,把感觉去掉!
第38章 怎么可能
收下这束花,孟疏雨才知道跟着花一起送来的还有两盒水果。
把周快递送走后,她关上门看了眼卡片,发现除了落款,上面还有“早日康复”的祝词。
楼文泓倒有理由知道她生病。因为职位特殊,每天都有人找她对接和周隽有关的工作,她在朋友圈发过一条通知解释自己因病调休,这两天手头工作暂时移交给杨丹荔秘书。
后来不少同事留言问候,她就在评论区统一回复了一句“谢谢关心,只是发烧没有大碍”。
当时不想让家里担心,这条朋友圈屏蔽了爸妈。
但她确实没记起楼文泓,毕竟都是打算不联系的人了。
看看这两盒水果和一束百合花,孟疏雨觉得楼文泓实在不像“被逼无奈相亲,和平划清界限”的样子。
但偏偏人家送的又是探望病人专用的礼物,也没表达任何越界的话。
这就是典型的——看出了这个人对自己有点什么意思,但这个人非但不直说,还满嘴都是“我对你没意思”,那她想拒绝都无从挑明。
孟疏雨眉心皱了皱。
怎么现在的男人都爱搞些模棱两可的东西。
她斟酌了下,给楼文泓发了一条消息:「楼总,收到你的鲜花和水果了,不太方便去取,同事帮我带到家里来的,害你破费了,谢谢你,以后别这么客气了。」
说了一堆,重点就是“不太方便”和“以后别”。
按楼文泓的社交水平肯定看得懂她在说什么。
希望他别装作不懂吧。
*
次日上午,孟疏雨准时到了公司。
早上一下楼就看到周隽和任煦坐在车里等她,她本来不想搭这容易引起麻烦的车,但任煦主动说会把她送到公司附近的公交车站,让她提前在那里下车,解决了她的顾虑。
坐轿车总归比坐公交舒服,孟疏雨就没跟身体过不去。
孟疏雨到总经办的时候不到上班的点,唐萱萱还没坐去周隽办公室隔间,正在工位上和冯一鸣、杨丹荔聊天。
一见孟疏雨来,三人齐齐停了话头。
“疏雨姐你回来啦,身体好了吗?”唐萱萱最先发问。
孟疏雨在工位坐下,翻起了堆积在办公桌上的文件,一边笑着答:“没事了,前天辛苦你还来照顾我。”
“应该的!”唐萱萱话锋一转,“疏雨姐,我们仨刚好在说后天聚餐的事呢,那你身体没事了应该也可以参加吧?”
“什么聚餐?我这两天没来错过什么好事了吗?”
“是一鸣的好事,一鸣和他女朋友上周末订婚啦,我和杨姐正撺掇他请客呢,刚好我们部门这么久都没聚过餐嘛!”
“什么叫你们撺掇……”冯一鸣摸摸后脑勺,“你们不说我也会请的。”
孟疏雨上周末都没心情刷朋友圈,错过这消息还有点不好意思:“恭喜啊一鸣,那我要来的,单身狗肯定不跟你客气。”
正说到这里,余光里忽然瞥见一道颀长的身影。
一抬头,见是周隽经过总经办,站在走廊朝这边看了一眼:“恭喜什么呢?”
虽然周隽谈不上是那种难相处的领导,但平常也不可能参与这些话题,这突如其来的随和让人着实一愣。
冯一鸣惶恐地起身:“周总,我上周末订婚了,这周五打算请大家吃个饭……您周五有空一起来吗?”
“应该有。”
孟疏雨:“……”
这种时候员工只是礼貌性询问,一般领导都会说“我就不去了你们玩得开心”吧。
周隽瞟了眼无语的孟疏雨,补充道:“不出意外的话。”
*
显然孟疏雨就是那个可以不允许周隽去的意外。
如果是孟疏雨自己做东,也确实不会请周隽吃这顿饭。
但毕竟这是同事的喜事,她横插一脚也不合适,也就没做这小家子气的事。
周五傍晚,总经办集体准时下班,到了冯一鸣预约的餐厅。
地点就在偏郊,是一家最近小有名气的网红餐厅,号称天台月光帐篷烤肉。
唐萱萱一开始听这名还觉得不吉利,月光月光,这不就是咒人月月工资花光。
结果一到地方,放眼望去脚下是草地,四面是帐篷,头顶是金灿灿的灯网,星星灯之上就是仿佛触手可及的星空——唐萱萱拉着孟疏雨直呼冯一鸣不愧是总经办唯一脱单选手,选个餐厅还挺会搞气氛。
孟疏雨却总觉得这餐厅的布景有点眼熟,等在帐篷里坐下,拿起手机搜了下。
翻到了陈杏上上周末发布的一条朋友圈:[分享链接]一定要和喜欢的人去打卡的餐厅。
当时她看了这条链接,在底下回了句:「好看!走一个!」
孟疏雨看了眼帐篷里最后一个空位,拿起手边水杯喝了口水。
*
除周隽外,大家都是坐了冯一鸣的车来。
见周隽还没到,冯一鸣也没让服务生上炭火,和杨丹荔还有唐萱萱人手一个手机在拍照。
孟疏雨也承认这餐厅值得闪光灯,但就是不想拍,闲着没事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经过电梯,正好碰上周隽从里面出来。
孟疏雨脚步下意识一顿,一顿过后才想起自己为什么要停这一顿,当没看到周隽径直往前走去。
周隽眉梢一扬,跟在了她身后。
到帐篷附近听到一阵笑声,孟疏雨走到门边就见冯一鸣一拍桌:“疏雨姐回来得刚好,这把你总算逃不掉了,我们真心话大冒险,连转三把都转你那儿。”
估计是服务生看他们这桌闲得无聊,拿来了桌游道具。
孟疏雨一看桌子中央那个指着她座椅的玻璃酒瓶:“你们这过分了啊,我人不在还能算数?”
“这不前两把给你抹了吗?这把总得算了吧。”
孟疏雨回到座位坐下:“行,你给抽张真心话吧。”
后脚周隽也跟了进来:“路上有点堵,来晚了。”
冯一鸣和唐萱萱条件反射般起身,把通向尊位的路让开:“没事没事,我们正玩呢周总。”
周隽看了眼东家位:“意思今晚我做东请客?”
“不是不是,我本来想坐那儿的……”冯一鸣立马挪去那个孤零零的尊位,“想着您是领导嘛。”
“聚餐就别领导不领导的了,都是同事。”周隽到了冯一鸣的原位,在孟疏雨旁边坐下。
“那我们就随意了,”冯一鸣坐下来,“刚到哪儿了来着?”
“疏雨姐的真心话。”唐萱萱离卡牌近,把最上边一张翻开来,“请问疏雨姐——在座异性当中有没有你喜欢的人?”
周隽解西装纽扣的动作一顿。
孟疏雨一滞过后笑起来:“这问的什么废话?一共就俩,一个还订婚了,当然没有了。”
周隽慢慢解开纽扣,脱了西装转身挂上椅背。
“就是,什么破问题。”唐萱萱把用过的牌丢去一边,“疏雨姐,换你转吧。”
孟疏雨抬手一转瓶子。
四五圈过后,瓶口又朝向她这里。
“这位子邪门是不?”孟疏雨无语地指了下真心话卡牌,“继续吧。”
唐萱萱又翻开一张卡牌:“请问疏雨姐——最让你后悔的恋情是哪一段,为什么?”
“……”
孟疏雨看了眼众人:“最近一段。”
周隽平放在膝上的手掌慢慢握拢。
“你这答得也太模糊了啊疏雨姐,我们也不知道你最近一段什么时候呀?”
“这题也没说要讲具体时间,都是中文系的,唬谁呢?”孟疏雨冲唐萱萱努努下巴。
“好吧,那是为什么呢?”
“还能为什么,喜欢错人了呗。”孟疏雨笑着拿起手边的杯子喝水。
周隽默了默,也拿起了手边的玻璃杯,仰头灌下半杯。
孟疏雨喝过水重新去转瓶子:“再到我这儿,我就要来量这桌子水平面了。”
瓶子再次转过四五圈,总算换了个人,转向了周隽。
周隽干脆利落地翻了张真心话的卡牌。
“你俩运气怎么这么好啊,都是些不痛不痒的问题,刚我就抽到初吻什么时候了!”冯一鸣碎碎念了句,“请问周总——如果有一台时光机,你有没有想回去的时间,为什么?”
唐萱萱抢答:“得,又是句废话,成功人士肯定都喜欢享受现在。”
周隽想了想却说:“有吧。”
“今年八月中旬,想跟一个人重新认识一下。”
孟疏雨低着头缓缓眨了眨眼。
在场几人都没想到这么无聊的问题还能问出东西,一愣过后八卦:“今年八月中旬,那是您来森代之前呀,谁啊谁啊?”
周隽抬了下手:“第二个问题了。”
“不是周总,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往下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您可不是中文系的,也这么精明?”
周隽一笑:“金融系当然只会比中文系更精明。”
“那好歹说下重新认识是要做什么吧?”
周隽看着面前几人笑:“还能做什么,当然是追她。”
“哇唔——”孟疏雨发现自己太久没吭声,浑水摸鱼跟着众人发出了一声惊叹。
服务生提着两盆炭火进来,打断了几人的对话,用防烫夹夹着炭火盆往桌上摆。
迎面一阵滚烫的热意袭来,孟疏雨下意识想后仰去躲,还没动作,先看到一只手挡在了她面前,把她和炭火隔了开来。
视线全被周隽的手背挡住,孟疏雨不自在地偏头瞄了眼他。
其他三人也望过来,看了看周隽,又看了看孟疏雨。
服务生摆完孟疏雨面前这盆炭,又去摆靠里另一盆。
周隽收回右手,缓缓抬起左手,给另一边的冯一鸣也挡了一把。
*
一顿烤肉吃下来,要问唐萱萱什么感受,那就是又折了一次寿。
因为她今晚吃的肉全都是周隽烤的。
本来大家每个人都在轮流动手烤肉,烤过一轮发现周隽居然是所有人里烤肉水平最高的,其他人多少不是烤生了就是烤焦了。
然后周隽说了一句“都放着吧”,他们也不敢动了。
毕竟烤得不好让周隽吃坏肚子也是罪过。
而且孟疏雨的肠胃也刚痊愈不久,肯定不能折腾。
周隽就这么一轮轮烤着肉分给众人。
唐萱萱看着周隽自己好像都没吃几口。
本来这种情况,唐萱萱又要感慨一句“周总人也太好了吧”,可想起周隽前几天送她去孟疏雨家,还给孟疏雨收拾垃圾的事,总觉得好像这不是周隽“人好”。
倒像是他想给一个人挡炭火,所以给另一个人也挡了炭火。
想给一个人烤肉,所以给所有人都烤了肉。
*
吃到尾声,众人开始分配行程。
冯一鸣倒是愿意照来时那样开车送三个女孩子回去,但周隽和孟疏雨住一个小区,不同行也说不太过去。
所以孟疏雨在周隽提出送她之前,先避嫌地说了句:“那你们三个一车,我送周总回去吧。”
其他三人就跟着他们下了楼,在楼底下先送他们上车。
孟疏雨坐上驾驶座,等周隽上了后座,跟车窗外目送的三人挥了挥手,让他们回去路上小心,然后发动了车子。
车窗移上,安静的车厢里只剩两道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