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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古早虐文里当妈粉——by向日葵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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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关系着,淮安府一众百姓的安危。”
  宋引玉心脏砰砰直跳,她敢肯定沈归将要说的,绝对会是淮安府藏得最深的秘密。
  恐怕谢临安都没查出来。
  “你说,我会一字不漏地告诉他的。”
 
 
第73章 巫河原是淮安府……
  巫河原是淮安府内第一大河, 贯穿东西,淮安境内的百姓都指着这条河过活。
  田地灌溉的水也都来于此河。
  巫河现在的堤坝筑于漳州城外,是齐兆兴主持修建的, 于五年前完工。
  当初修筑时朝廷便拨了大笔银子,除此之外, 每年还要定量拨银子维护。
  这样大的工程, 可想而知这堤坝本该有多牢靠。
  而今, 它却塌了。
  换句话说,打从一开始朝廷的银子就被淮安府给贪进了口袋里,所以才做出了个豆腐渣工程。
  更别提有日常维护一事了, 不然无缘无故地怎么会就塌了。
  再者,淮安府上上下下把这事捂得严严实实,这里的大小官员怕是没几个干净的。
  就像旱灾一样,都过去了一月有于,死了那么多人,朝廷才知道。
  若淮安府不上折子,那这里的百姓都死光了,外界或许都不会知晓。
  为此宋引玉不禁很是愤怒,心里仿若被哽住了一样, 不上不下极其难受。
  她哑声问: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请沈公子一一告知。”
  沈归早已牵扯其中,泥足深陷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
  他有条不紊地开了口说到:
  “巫河堤坝坍塌于一个月前, 只因巫河地处漳州郊外平日少有人烟。
  当时百姓正苦于灾祸,遂, 起初并无人发现。
  直到后来, 淮安四处水竭,有人寻去了巫河找水,谁知, 竟意外瞧见堤坝已毁。”
  算算时间,淮安发生旱灾是在两个月前,也就是说,巫河的堤坝是在过了一月后塌的。
  谈及此事时,沈归眉头紧锁脸色很不好看。
  宋引玉不解,问到:
  “为何外界对此事一无所知,沈公子又是从何得知?”
  此事外传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可在漳州城这么久,宋引玉发现城中百姓竟像是也不知情。
  反倒是沈归一个外来人知之甚详,更甚者他很可能从头到尾都参与其中。
  巫河不是个人私产,这件事不该才几个人知道才对。
  沈归明白宋引玉的意思,忆起之前那些事,他脸色沉了下来,随即盯着宋引玉一字一句道:
  “堤坝之事被人发现后不久,淮安府戒严,各城百姓不得随意出入。”
  宋引玉心脏狠狠跳了一下:
  “什么意思?”
  “姑娘可知发生民乱之事?”
  宋引玉蹙眉点头,想起了侍墨的话道:
  “我听闻是因官府害死了一对哥俩,激起了民愤,被灾民围了官府……”
  话到这宋引玉惊觉不对停住了,她呼吸有些许急促,问到,
  “不对,事实不是这样的,是与不是?”
  沈归颔首,直言道:
  “确实不对,那只是个幌子。”
  他接下来的话语气微变,变得有些沉重:
  “姑娘,围了官府的灾民正是发现巫河堤坝的灾民。”
  电光火石间,宋引玉突然意识到什么。
  她猛地瞪大眼睛,向前倾了倾身子问到:
  “那些人,可还活着?”
  这话,她问得有些艰难。
  淮安府个个都是巨贪,一贪还贪了这么多年。
  若此次所遇灾祸不是干旱而是洪水,那后果更不堪设想。
  那样的堤坝连半日都抵挡不了就会决堤,整个淮安府都会被淹没,届时死得人会更多。
  贪赃枉法,营私舞弊,罪犯欺君。
  每一条都是死罪,诛连九族都有可能。
  而得知真相的人,齐兆兴怎么可能让他们活着?
  “他们暂且无性命之忧。”
  怎么可能?
  宋引玉难以置信:
  “人现在在哪里?”
  宋引玉追问到。
  “姑娘,巫河之事不能外传,堤坝塌了得修。
  还有谁能比他们更合适。”
  沈归叹了口气,面容显露出了疲惫之意,他双眼微阖道:
  “当日他们将此事掩下,本是想威胁齐兆兴,让他开放粮仓赈灾。
  谁料,还是低估了此人的心狠手辣。”
  所以齐兆兴不杀众人,便是打算利用他们。可一旦堤坝建好,恐怕就是这些人的死期。
  现下宋引玉什么都明白了,之前所有的疑点想不通都能串起来了。
  为何淮安府不想朝廷的人来,而迟迟不上报灾情。
  为何他前脚刚上报民乱,后脚就平得这般快。
  全都明了。
  宋引玉看向冒着热气的茶杯呆呆地坐着,沉默不语。
  片刻半响,她突然抬头看向沈归问到:
  “这一切你是如何得知的,去京城送万民书的人是你的手笔?”
  话已至此,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此事说来也是他倒霉。
  也或许是命里有次一劫,方才遇上此等祸事。
  沈归脸上苦意更甚,连笑都找不出来了:
  “在下是个生意人,行事自然是有利可图才做。
  裕顺商号贩的茶叶乃是在下产业里最赚钱的买卖之一,而这些茶叶均是产自苍山县。
  淮安府干旱,苍山种的茶树枯死泰半。白花花的银子没了,在下怎可坐视不理,就带人去了苍山。”
  苍山县在淮安府的梧州境内,是出了名的产茶地,大晋泰半的茶都出自此地。
  这点宋引玉知道,京城中卖得最多的就是此地的茶。
  “在下为寻得补救之法,一路顺着苍山的巫河河段寻到了堤坝之处,不料意外发现了真相。”
  顿了顿,他补充道,
  “因缘巧合下,我与那些百姓在那儿遇上了。
  过后我与他们一道入了漳州城,我原是打算在城中歇上一日再离开。
  不料就是这一晚的功夫,一觉醒来全变了,在下也出不了城了。”
  “齐兆兴知道你了?”
  沈归脸上泛起了冷意:
  “姑娘以为我为何掩了容貌,扮做算命之人与你相见。
  齐兆兴,在追杀我。”
  要怪就得怪他那日大意了,大摇大摆地和那些灾民入了城。
  当那些人被当乱民抓起来后,沈归自然逃不了。
  幸而他在漳州有产业,有人脉,方能逃这么久。
  “至于万民书,与在下无关,若是能送人出去,那在下定然自己先逃出去了。”
  又沉默了片刻,宋引玉问到:
  “你为何不将此事早日说出去,让百姓们都知道真相。”
  沈归笑了一下,他笑宋引玉的天真,事情要真这么简单他也不用东躲西藏了:
  “漳州有兵马,齐兆兴手眼通天。在下避开这么多次追杀,身边的人早就耗得差不多了。
  况且,姑娘以为如今这漳州的百姓,还是以前的百姓吗?”
  宋引玉一怔:“什么意思?”
  沈归端起已经凉了些的茶,喝了一口润润嗓子,慢声说:
  “姑娘,淮安府真正的灾民早就被藏起来了,能让你们看见的都是能乖乖听话的傀儡。
  要掌控傀儡甚是简单,一块饼,一碗粥,谁不听话就饿谁。
  便能拉着满城人心甘情愿搭个戏台子,给您们唱这一出戏。
  还有那些城中的富户,家中的家丁全都被换成了漳州的兵,一家一家地看着。
  谁敢说真话?”
  宋引玉张张嘴却最终什么话都没吐出来。
  能做到如此境地,齐兆兴果真是将所有路都堵死了,难怪谢临安调查起这些事来如此困难。
  也难怪,原书中他会栽那么大个跟头险些把命都丢了。
  “姑娘,谢大人身边全都是眼线,在下靠近不得,这些话便只能由你转告。
  请你务必告知谢大人,在下处境艰难已经撑不了不久了。
  此地的灾民也撑不了多久了。
  巫河堤坝之事,已经足以定齐兆兴等人的罪。”
  沈归起身至宋引玉身边话说罢,他拱手施礼到底,宋引玉忙站起来,说:
  “你不必如此,谢,大人他本就是为了百姓而来的。”

  她抿了抿唇接着说,
  “沈公子,你知道灾民被齐兆兴藏在了哪儿吗?”
  沈归闻言摇头:
  “当初齐兆兴做得隐秘,在下也曾追查过,但折损了不少人却一无所获,”
  宋引玉问这问题时,并没寄希望于他,可沈归说不知道时,她还是有些失望。
  许多事随着沈归的话慢慢已经清楚明了,蒙在淮安府头顶上那层纱也终于被揭开了。
  “主子,时辰差不多了。”
  门外的护卫敲了敲门,低声提醒道。
  沈归叹息,而后对宋引玉说到:
  “姑娘,在下该走了。”
  宋引玉见状忙追问道:
  “我若是有事,该如何寻你?”
  沈归欲走的步子一顿,然后说:
  “姑娘若是想找我,便到你我今日遇到的地方转悠上三圈,就能见到在下了。”
  沈归正被追杀的确不方便直说住址宋引玉没多问。
  她记下后,两人相互告辞就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屋内。
  只是宋引玉房门时沈归并两个护卫已经不见了,余下一个和沈归一模一样装扮的驼背瞎眼老头等着她。
  宋引玉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沈归,只是待此人出声时她便发觉不是了。
  他咧了咧唇,杵着盲杖边往外走,便说:
  “姑娘,你按老夫给你的破解之法做法,不出三日定能消除你的厄运。
  你这银子花得不亏。”
  宋引玉心知这多半是沈归找来的替身,这人也是够小心的。
  她点点头,没否认和驼背老头出了后院。
  宋引玉去结茶钱时,那掌柜还笑呵呵地问他们可是算好了。
  而那小二撇了撇嘴,很是不屑。
  宋引玉扯出笑,点了点头没多言,就出了茶楼。
  那驼背老头走在后面。
  在门口宋引玉做戏做全套,说:
  “多谢高人,等小女破了这灾祸,再来感谢高人。”
  驼背老头又咧了咧嘴,然后慢慢走入人群,消失不见。
  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宋引玉抿紧了唇,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
 
 
第74章 回了东荷苑,四……
  回了东荷苑, 四女依然围坐在树下绣花笑语晏晏,只不时地,会把目光有意无意投向立在廊下的非乐身上。
  宋引玉脸上挂起笑走过去, 将手里顺道买的点心和胭脂分给她们,提着精神又寒暄了几句, 才回房去。
  关上门, 宋引玉脸上的笑意顿消, 心里不得安生。
  在回来的路上,她已经把沈归的话在心里滚了又滚,掰开了揉碎地想。
  越是想, 她越是清楚地意识到,淮安府有多危险。
  谢临安早晚会查到巫河堤坝上去,一旦齐兆兴有所发觉,必定会直接下死手。
  眼下形势比意料中还要严峻,谢临安是摆在明面上的人,盯着他的不知凡几。
  周怀琅倒是转到了暗处,可自从来了淮安府人就不见踪影。
  应是去查被藏起来的粮食和灾民了。
  前有狼后有虎的,谢临安根本腾不出手来查这件事。
  宋引玉脚下一顿,抿紧唇心中有了成算。
  既然没人能去, 那她去。
  左右她现在是个不起眼的小丫头,连院子里的四女都不把她视作威胁了, 还有谁能比她合适。
  这事还急不得等不得,要从长计议, 也得速速定策。
  既然巫河藏的是不能见人的秘密, 那定有重兵把守。
  她必须好好计划,确保万无一失才能动手,否则打草惊蛇反而招致祸端。
  想清楚这事后, 宋引玉定住了心神,彻底冷静了下来。
  事情她谁也没说,假装根本没发生一样。
  一如往常,到了时辰她就催着厨房送来饭菜。
  她每日都会盯着厨房,备得饭菜都是谢临安喜欢吃的。
  但即使这样,也不能阻止他日渐消瘦下去,眉心间褶皱也越发深了。
  宋引玉见了心疼,虽天热,但她还是会让人多煮上一碗补汤。
  别看外面人饿得跟火柴棍一样,知府衙门里却天天都能吃上鸡鸭鱼肉的荤腥。
  一点细微末节的事已经足以说明许多问题。
  很快一夜过去,宋引玉没露出半分端倪,连谢临安都没发觉。
  事情上,宋引玉很清楚这件事不该瞒着谢临安。
  但说了,谢临安绝不会让她以身犯险。
  可还是那句话,没人比她合适去调查此事,因着如今没人比她更不显眼了。
  宋引玉此时胆子大得出奇,她愿意赌这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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