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晚安早点睡——by苏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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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人站在那,好像已经看了很久。
第37章 早点睡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喝多了, 宣迪这一眼望过去,竟然看到了裴绎?
她揉了揉眼睛想要看得再清楚一点,可舞池里的人晃啊晃, 灯光也闪啊闪,她看到的画面全变成了叠影。
而那个像裴绎的影子也很快不见了。
应该是幻觉,她想。
宣迪头重重的,收回视线重新看向面前递花的dancer阿昱。
哎, 知道自己漂亮, 倒是没想过安静地坐在这也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她这该死的魅力真是怎么都阻挡不住。
宣迪脚下虚晃地站起来,想走到帅哥面前委婉地拒绝一下, 毕竟人家刚刚还送了果盘和甜品,总得给他留点面子。
谁知才走到台阶旁,一只忽然横出的手伸过来,接走了阿昱送的花。
宣迪微愣, 视线跟着那抹鲜艳的红, 眼看它被一只手拿走,接着一道弧线似的, 利落地丢到了地上。
宣迪:……?
谁这么没有礼貌!
宣迪抬起头,正要好好说说这个不爱惜花草的人, 却倏地撞到了一个清冷分明的眼神里。
她怔了怔, 虽然脚下晃得更厉害了,人却笑了出来:“这么巧,你也来脱单啊……”
关靓捂住眼睛,实在没勇气去看裴绎已经黑到极致的脸。
把花扔掉不过两秒, 裴绎就把宣迪抱了起来, 无视周围的各种尖叫和起哄, 直接朝大门方向离开。
关靓暗喊不妙, 赶紧跟了上去。
酒吧门口,裴绎把宣迪抱到副驾驶坐好,关靓便跑过来拦住车门,“那个,迪迪我来照顾吧。”
裴绎声音冷冷淡淡:“怎么照顾,你现在可以下班吗。”
关靓:“……”
“人我带走。”裴绎没再多说,“我会照顾。”
见裴绎要走,关靓急中生智,赶紧掐了一把宣迪:“宝,裴绎来接你了,行不行啊?”
宣迪现在的状态说醉到不省人事不至于,但要说清醒,那也不大合适。
大概就是介于这两者之间,整体是清醒的,但又有些飘飘然,比平时多了更多放肆和大胆。
比如现在,经关靓这么一提醒,她抬起头看着闺蜜,皱眉道:“有什么行不行的,你怕他吃了我?洒洒水啦,还不如担心我把他吃了。”
关靓:“……”这姐妹真是要了命了。
宣迪酒量其实不错,但可能是今晚有心事,关靓还是第一次看到她醉。
没想到这人醉了,话更骚。
现在拿针给她把嘴缝上也来不及了。
关靓尴尬地看了裴绎一眼,咳了声:“那个,她喝多了胡言乱语,你别介意。”
裴绎没说话。
关靓知道刚刚酒吧里的事裴绎心里肯定不爽,尤其是自己让MC喊的那几句也不知道他听到心里去没有。
关靓只能先让开身体,“那你好好照顾迪迪。”
关靓说完要走,裴绎又喊住她,“你电话给我一个。”
像今天这种找不到人的情况,还好是在酒吧,如果是在别的裴绎不知道的地方,要去哪里找。
两个女人如果遇到了坏人怎么办。
关靓不知道裴绎要她电话的目的,但还是报给了她。
交换号码后,裴绎点点头,“再见。”
-
和关靓分开后,裴绎带着半醉的宣迪,朝她家的方向开。
一路上两人起初都没说话,裴绎心里当然是有些不快的,他担心了宣迪一晚上,结果找到酒吧里,却看到她快乐地在给跳舞的帅哥鼓掌呐喊,甚至那没穿衣服的男人还恬不知耻要给她送花。
裴绎其实不知道,宣迪最终会不会接那朵花。
他本可以等结果的,但是他没让那个画面发生,也提前将所有可能掐死。
裴绎不懂,宣迪一直看着都是很温柔很乖巧的女人,今天是怎么了,竟也跟那些辣妹一样,泡吧喝酒,还喝醉了。
等红灯的时候,裴绎又气又不舍地瞄了眼身边的女人。
宣迪耷拉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察觉到裴绎的视线,也抬头看过来。
四目对视,裴绎又转了过去。
宣迪诶了声,直接上手去抱他的头,“干嘛不看了,看啊。”
裴绎拉开她的手,“坐好别动。”
车又发动往前行驶,宣迪却不再安分,一根指头戳着裴绎,“吃醋了啊?”
裴绎:“……”
宣迪笑,“要不你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你俩的肌肉谁好看,我就要谁的花。”
裴绎:“……?”
裴绎边开车边不可思议地看宣迪,心想这人喝了三斤白酒吗,说的都是什么疯话。
裴绎再次把宣迪扳正,“你到底喝了多少。”
宣迪却做出一个狙击的手势,嘴里biu了下:“女生的事你少管。”
裴绎:“……??”
裴绎闭嘴不再陪聊。
心里却想,怎么喝点酒就完全变了个人似的,疯成这样。
凌晨十二点的街道很安静,裴绎没花多长时间就顺利把车开到了便利店门口。
他先下车,本想去店里看看有没有醒酒药,结果没有,只能买了份热牛奶返回。
关上车门,宣迪单手撑着脸看他,脸颊两抹酡红,“去哪了。”
那个“了”字,尾音好像带了钩子似的,听得裴绎心里某个地方很敏感地痒了下。
他皱眉看着宣迪,吸了口气,像是克制着什么,又淡道:“给你买牛奶。”
说着就把牛奶递了过去,“喝一点,胃会舒服点。”
宣迪伸出一只手,却没有先去接牛奶,而是轻轻推了推裴绎的胸口,娇嗔道:“就知道你逃不出我的掌心。”
裴绎:“……”
裴绎无语转过头,对着空气深呼吸了一下。
——她只是喝醉了。
——这不是真的她。
自我暗示了会,裴绎又看了眼手表。
凌晨十二点二十了,外面很安静。
他不再说话,宣迪也低头在一旁乖乖喝起了牛奶,不知过去多久,裴绎手机响。
是林昔的电话。
因为不知道宣迪的确切住址,且就算知道了,裴绎也不好贸然将这样的她送回去,所以在刚刚回来的路上,裴绎通过裴庭州联系到了林昔的经纪人,再进一步和林昔说上了话,告诉了他宣迪的事。
刚刚林昔在录节目,说要等一等,会尽快。
果然,现在林昔再打来电话,告诉裴绎他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
通话结束,裴绎转头,见宣迪身上还系着安全带,便想提前帮她解开。
他身体微微侧过去,摸到卡槽轻轻一按,安全带松开。
正要回身,一只纤细柔软的手却突然勾住他的脖子,轻轻地,却又带着几分霸气地,不让他离开。
裴绎:“……”
安静的车厢里,有凉风时不时从窗外吹进来,宣迪眼神迷离地看着面前这张帅到每次让人看了都心跳加速的脸,视线描画般从眉毛,眼睛,鼻子,缓缓最后落在唇上,看了很久,发自肺腑地说了句:“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不让我亲一下可惜了。”
裴绎:“……”
裴绎皱了皱眉:“宣迪。”
宣迪却放下牛奶,另一只手也缠了上来,“你上次亲我的时候不是挺不要脸的,你也算能耐的了,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裴绎静静看着她,不说话。
“不知道啊?”宣迪下巴又往前凑了些,“不知道我就告诉你。”
两人对视片刻,裴绎的身高让他始终处在一个稍高的位置,宣迪不得不仰起头看他,大概是嫌这样的姿势太累,她两只手倏地往回拉,将裴绎的脸拉到与自己仅一指的距离。
宣迪目光迷离,声音又软又撩,酒气混着香气一起往外喷洒,“从来只有我占人家便宜的份,没有别人反客为主的道理。”
裴绎依然不动声色,喉结却不受控制地翕动两下,声音也略哑了几分,“宣——”
这次,裴绎却没能喊出完整的名字。
宣迪忽地就吻了上来,吻住他的唇,撒娇一般堵住他。
但这个吻很浅,柔软只是覆住并未深入,而且几秒后宣迪就松开了手。
她卧蚕弯弯,眼里像装了星星,醉醉地看着裴绎,半晌才说:“感觉怎么样。”
裴绎:“……”
空气暧昧地凝固在那,彼此的气息交缠在一起,窗外不断有风送进来,温度却丝毫未见清凉。
裴绎一直盘旋在体内的某股冲动在宣迪说出最后那句话后直接井喷爆发,他灼灼地看着宣迪,克制又克制后,平静地回头关上了所有车窗。
再下一秒,直接俯下身重新覆盖上那双唇。
宣迪身体冲击后仰,“唔”了一声,眉头浅浅蹙起。只觉得原本就昏昏沉沉的大脑,这会儿好像通了电一样,无数绚烂的烟火在身体里点燃,她很热,越来越热,明知道是面前这个男人带来的,却又下意识地不断抱紧他,想要更多更多。
安静的午夜,急促的呼吸,轻喘交织成动听的声音,本应热情似火继续发展下去的剧本,却突然被一道铃声打破。
林昔:“够了吧,我在外面等很久了。”
裴绎:“……”
-
第二天上午,宣迪从宿醉里苏醒,神智还有些模糊。
她睁开眼睛看了几眼天花板,再看看周围的装修,几秒后确定,这是自己的房间。
宣迪挣扎着坐起来,揉着头,隐约记得昨晚自己在SOS等关靓下班,因为郁闷把在酒吧的存酒都喝完,以及——
好像有谁给她送玫瑰花了。
是谁呢?
宣迪只是有这个印象,但完全记不住了。
是关靓送自己回来的吗?
宣迪发现自己睡了一觉跟断了片似的,好多事都想不起来。
她侧头看了眼闹钟,接着弹簧似的一跃而起。
靠,都十点半了,她已经迟到一个半小时了!
宣迪急忙下床,手忙脚乱地洗漱后冲到客厅,刚要换鞋出门,林昔从房里不慌不忙晃出来,“你老板给你放了半天的假醒酒,不用这么慌。”
宣迪动作一顿:“我老板?”
林昔手端一杯咖啡望着她。
宣迪迟钝了几秒,“你是说,裴绎?”
林昔睨了她一眼在沙发上坐下,“不然是我?”
宣迪:“……”
宣迪站在原地愣了会,有碎片隐隐约约地浮现出来。她想起自己好像在酒吧遇到了裴绎,后来她坐上了裴绎的车,关靓还跟自己说了什么话。
所以——
“是裴绎送我回来的?”
“何止啊。”林昔啧了声,“你还在车里把人家……”
“?”宣迪直觉不太妙,“我怎么了。”
林昔叹了口气,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昨晚他到便利店时看到的一幕,到最后总结一句,“没看出来你那么主动啊,可惜后来裴二公子把窗子关了,之后你们在里面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宣迪腿一软,差点瘫在鞋柜旁。
她半天没说出话,林昔说的那些好像都有了画面,在脑海中慢慢重演。
她的记忆逐渐清晰。
“衣服脱了我看看。”
“逃不出我的掌心。”
“这张脸不让我亲一下可惜了。”
“从来只有我占别人便宜的份。”
宣迪傻了。
她是疯了吗,说的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喝醉了体内的黑桃D之力就迫不及待全出来撒野了吗?
宣迪窒息了,摸了摸额,丢了魂儿似的往房里走。经过林昔身边时,男人慢悠悠道了句:“不过裴二少爷人品还不错,至少没趁你喝醉就带去酒店开房。”
宣迪停顿了几秒,继续游魂般飘走。
回到卧室关上门,宣迪脑中一片空白。
原本已经无法直视裴绎,自己喝醉又说了这么骚的话,做了这么疯狂的事,这下她更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了。
自己强吻裴绎的回忆已经慢慢回笼,两人在车里吻到快窒息的画面也一并清晰起来。
宣迪闭了闭眼,手插入头发里,不敢再想下去。
她飞快给关靓打了个电话,却没人接,估计是昨晚回去得太晚,还在补觉。
宣迪不知所措地坐在房里,无法预测被自己弄出来的这个复杂的修罗场最后到底会怎么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