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暴戾太子后我跑了——by田园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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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枝儿下意识挣扎,可郑峰毕竟是个男人,虽然病了,但力气依旧很大。
他单手搭着苏枝儿的手腕垂眸看她。
苏枝儿瘫在躺椅上,用力咽了咽口水。
她挣扎不过,郑峰的手指就按着她的手腕用力往下压,苏枝儿疼得面孔扭曲,直到一旁的郑濂开口询问,“大哥,怎么样了?”
“没事。”郑峰猛地一把甩开苏枝儿的手。
苏枝儿咬牙瞪向他,真是恨不能往他那张脸上狠狠咬一口!
“真的没事吗?”恋爱脑郑濂已经完全被苏枝儿的美貌冲昏了头脑。
所谓美人都是养出来的,苏枝儿在东宫里娇生惯养,养得越发娇柔水润,而且正值花般年纪,一瞥一笑皆是风情,就连朝天的白眼他都觉得好有魅力。
“没事。”郑峰再次强调了一遍,然后站起来跟郑濂道:“你跟我出来。”
郑濂恋恋不舍的跟着郑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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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外,河面上晚风徐徐,郑濂觉得很舒服,郑峰却觉得被吹得有些头疼,因此他准备速战速决。
“郑濂。”
“啊?”郑濂的脑袋还在往船舱里瞅。
“你到底怎么回事?”郑峰说话的时候露出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郑濂这才终于将目光转向郑峰。
男人冰凉凉地瞪着他,像是想扒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都是水。
彼时的郑峰还不知道有一种分类叫舔狗。
郑濂毫不自知自己已经化身舔狗,自他将苏枝儿从皇宫里带出来后,他就已经默认这位美人是自己的了。郑濂完全沉溺在郑峰替他编织的谎言里,他认为苏枝儿和周湛然根本没有爱,他这样做是在将苏枝儿从火坑里救出来。
他,已经是她的救命恩人。
面对救命恩人,就应该以身相许,她一定是不好意思。
“她在装病。”郑峰深吸一口气,不愿意再看到郑濂这张花痴脸,他仰头望向前头朦胧的月。
河面平静,只有船身周围徐徐而起的波浪被缓慢漾开。
郑濂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呀,我还担心她身体吃不消呢。”
郑峰:……
郑峰气得额头青筋迸出,“我说,她在装病,你没听懂吗?”
“听懂了啊,”郑濂点头,然后突然开始陷入思考,“她没病怎么不吃饭呢?难道是船上的饭太难吃了?大哥,我们明天靠岸吧,说不定她还是习惯走陆路,能吃上一些小饭馆和新鲜蔬果。”
郑峰:……
“你把她当什么?”她可是他们专门绑来的!
郑濂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当然是你未来的弟媳妇了。”
郑峰:……
郑峰已经被气得没脾气了,“你难道不问问她愿不愿意?”
“这种事情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大哥,你不懂。”
郑峰确实不懂郑濂为什么会被这么一个小骗子迷魂了头,“成大事者,怎能拘泥于儿女情色?”
“大哥,你是成大事的,我不必,我只要……”郑濂想了想,收起脸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笑,整个人的表情变得格外柔和,“一生一世一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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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濂去替苏枝儿捣鼓吃的了,他日夜流连花楼酒馆,对于里头那些吃食还是有点研究的。
郑峰一人独立船舱头,他紧皱着眉,盯着黝黑深邃的河水,那颗心也跟着河面跌宕起伏。
突然,他身后传来一点极其细微的动静。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郑峰猛地转头就看到苏枝儿正猫着腰想从他身后溜过去。
苏枝儿现在的吃穿用品都是郑濂替她准备的,郑濂是个品味还不错的人,她现在身上穿了件水绿色的春衫,说薄不薄,说透不透,肌肤若隐若现。因为水绿这种布料显白,所以更衬得她肌肤莹白如玉,漂亮至极。
船舱上头挂了好几盏用来照明的灯,那些灯色洒下来,照得苏枝儿连头发丝都变成了漂亮的莹玉色。
少女微微躬着身体,偏头朝郑峰看过来时黑发被晚风吹动,露出精致的侧脸和白皙的脖颈。
明眸皓齿,绸发如缎。她眨着眼,黑白分明的眸子中透出澄澈的光,那是一种仿佛从身体里发出来的,能摄人心魄的光。
被发现了。
苏枝儿缓慢站直身体,她伸手拨开黏在自己面颊上的青丝碎发。头发是随便挽起来的,因为懒,所以松松地挂在肩头,软绵绵的搭拢下来,盖住一侧肩膀和后颈。
如此温婉的发型其实对于她这种才十六岁的美少女来说不太合适,可苏枝儿是天生的美人坯子,美人就算是披个麻袋,剃了光头都好看。
头发被风吹得太乱,有点遮挡眼睛。
苏枝儿伸手拢了拢,然后又拢了拢。
郑峰面无表情地看她,“你出来干什么?”
“看夜景。”苏枝儿脸不红心不跳。
“不是病了?”男人继续。
苏枝儿继续狡辩,“适当的放风有益于身体恢复,而且,你不是说我没病吗?”
被苏枝儿怼了一句的郑峰选择沉默,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将身体往旁边侧了侧。
这是什么意思?让她站到旁边去?
苏枝儿试探性地挪了挪步子,郑峰没有动。
“我突然又不想看了……”
“过来。”男人冰冷无情的打断了她的话。
苏枝儿隐约觉得郑峰似乎是要找她算账。
花船上的美人们花枝招展,琴音袅袅,脂粉飘香。苏枝儿跟郑峰面对面地站着,隐约有火光闪现。
船只周围是木制栏杆,男人背靠在那里,正等着苏枝儿过去。
她磨磨蹭蹭地走到他身边,距离三步远,完全不想靠近。
“你知道我抓你来是干什么的吗?”
苏枝儿隐约能猜到郑峰的意图,他牺牲掉定远侯这颗最有利的棋子来抓自己,当然不可能是为了好玩。
“你说,那个疯子会不会为了你把皇位给我?”郑峰微微倾身靠近苏枝儿,他说话的时候表情逐渐变得古怪起来,嘴唇轻轻勾起,眼神炙热而疯狂。
苏枝儿下意识抓紧栏杆,努力掩饰自己的紧张,“你觉得可能吗?”
虽然苏枝儿不能百分百肯定,但她太了解小花了。
这种事情在别人看来一定是不可能的,可对于小花来说却是真的可能。
他对江山社稷这种东西根本就不感兴趣,人性的测试在他身上也起不到任何作用。权利、富贵,在他眼里不过就是过眼云烟。
她知道,他爱她,他可以为她牺牲一切。
“我觉得可能。”郑峰想起他收集到的那些关于周湛然和苏枝儿的情报,不知为何只觉心头一堵。他掩饰下那股不知名的情绪,继续开口,“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让这个疯子对你这般死心塌地的?”
苏枝儿表示她也想知道,你查到了不要忘记告诉她,不过她猜测是因为自己的人格魅力。
“难道,是因为这副身子?”郑峰猛地靠近她。
在苏枝儿认为是三步的距离中,男人只跨了一步就走到她面前。
苏枝儿因为受惊,所以下意识后仰,半个身子都挂到了栏杆外面。
如果是小花的话,苏枝儿是非常有信心跟他玩一玩传说中的泰坦尼克号经典动作的,可面前的人不是他,而是一只野心勃勃的男主。
按照反派和正派对上的几率来说,一般反派死性不改的话,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当然,或许反派幡然悔悟,还能落个苟活的机会。
苏枝儿跟周湛然在一起后,自然而然就属于了反派阵营。
本来对于她这种咸鱼来说是不愿意参加这种正反派之争的,因为按照伟光正的思想指导来说,反派一定输,正派一定胜。
当然,如果你以为按照这样的思维逻辑来说参加正派阵营就包赢,那你就错了。
自古至今,哪部电视剧里正派身边的人不是死的悲惨又壮烈?
不过现在苏枝儿没得选,从她选择小花那一刻起,她就跟周湛然成为了敌人。
跟拥有主角光环的主角斗,九死没有生。
因为船是逆风而行的,所以吹上来的风很大,将苏枝儿身上的春衫吹得鼓起,露出她那双紧掰着栏杆的手。
青葱玉指,藕臂白肤。像这样的微微暴露,比那些刻意全露不知道要好看多少。
现在的苏枝儿看上去实在是很危险,郑峰下意识伸手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另外一只手攥紧她的衣襟往前拉。
苏枝儿被拽着往前,风又开始大起来,几乎迷了她的眼。
郑峰身上的披风被吹高,面前女人的脸近在咫尺,因为太近,所以他都能看到她紧张颤抖的睫毛。
那睫毛又黑又密,再近一些就能扫到他的脸了。她的呼吸打在他面颊上,温温热热透着暖意。
那一刻,郑峰的心中突然产生了一股冲动。
他的视线快速的在她面颊上轻微扫过,白嫩的肌肤如剥了壳的鸡蛋,即使是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也看不到一丝瑕疵。
想亲一口。
这个概念从郑峰脑海中闪过,他迅速松开了自己的手,并下意识将苏枝儿推开。
苏枝儿已经被郑峰拉回来了,她跌倒在船板上,摔得有点懵。
“你果然就是这样勾引那个疯子的吧?”郑峰冷眼看着她,虽然表情像是在看一团垃圾,但眼中的欲望却完全没有办法掩饰。
作为一名母胎单身直到最近两年才终于拥有初恋的纯情美少女来说,苏枝儿还不能看懂成年男性的欲望。
因此,她认为郑峰是在……打她。
卧槽,你这个狗男人居然打女人!
苏枝儿撸起袖子就站了起来,准备好好跟这个狗男主battle一下女权思想,没想到男人眼神一瞥她撸开的手臂,登时面色又是一变,“回去!”
回去就回去。
苏枝儿立刻往船舱里跑。
郑峰站在那里,努力平稳着自己的呼吸。晚风吹来,他才发觉自己身上被热汗浸湿,黏糊糊的像是有一层东西贴住了他的肌肤。
“大哥。”一道声音从郑峰身后传来。
郑峰转头,正看到郑濂端着吃食站在那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郑峰不确定郑濂是不是听到了他跟苏枝儿的谈话。可就算是听到了那又怎么样?事实已成,谁也不能阻止他成就霸业!
郑濂盯着郑峰看了一会儿后朝他伸出了中指。
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一定不会相信苏枝儿这个小骗子明显这个手势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的郑峰:……
女神说什么都是对的郑濂对自家的大哥表达完友好后道:“我去给她送点吃的。”
第79章
郑濂进入船舱,苏枝儿正窝在榻上休息。
男人端着手里的吃食关上门,然后往外看一眼,郑峰已经走了。
郑濂赶紧走到苏枝儿身边,面色凝重地询问她道:“大哥想用你作筹码换取大周江山?”
苏枝儿沉默了一会儿后突然掩面,声音轻细且带又微微的哭腔,“对。”然后她再抬头,眼眶微红,眼泪即将泛滥,“你能帮我吗?”
郑濂面露疼惜,“不能。”
苏枝儿:……
她立刻收起自己的演技,懒得再搭理他,可郑濂明显非常想搭理她。
“这怎么可能呢,虽然周湛然是个疯子,但他怎么可能为了你放弃大周帝位呢?对吧?”郑濂看向苏枝儿的视线中隐藏着古怪的焦灼,他急需获得一个他理想中的答案。
他不相信自己会输给一个疯子。
苏枝儿的表情平静至极,她轻轻朝他的方向掀了掀眼皮,这习惯性的动作跟周湛然如出一辙。
她没有半分犹豫道:“他会。”
郑濂却根本不愿意相信,“江山啊,那可是大周江山!”
“对于你们来说是大周江山,可对于他来说……一文不值。”虽然这么说有点太看不起这份人人争抢的大周江山了,但苏枝儿太明白周湛然了,大周江山对于他来说就是这样一种可有可无的存在。
“我不相信。”郑濂猛地一下伸手握住苏枝儿的肩膀,“你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可以给你。周湛然是皇帝,他根本就给不了你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给的了。”
“你怎么知道他能给你?”
“因为我爱他,所以我知道。”
这是苏枝儿第一次说出自己对小花的爱意,这份爱意深藏在心底,早已从她尚懵懂无知的时候从细小的枝桠生长成参天大树,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无法剔除。
她早已爱上他。
“你怎么可能爱上他?他是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