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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日成熟——by清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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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院大楼的西侧面有一个在走廊上的长椅, 和前面的放射科大楼形成了一个锐角,医院的绿化部门很用心,连这个锐角处都做得像个小花园, 一颗梅花树种在这里,但是薛与梵白天来看的时候它还没有开花。
  半开放式的走廊,夜风被前面的大楼挡住了,又是个能欣赏雪景的好地方。
  看着手里那个没有被包装过的苹果, 薛与梵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心情, 笑话他傻啦吧唧的还是应该感动一把。
  心里的天秤慢慢倾向于后者,薛与梵低头看着那个苹果,就为了给她送个苹果吗?听他问起自己妈妈身体怎么样了。
  薛与梵说明天就出院了,反问起他今天演出顺不顺利。
  周行叙恩了一声,和她说起了唐洋被唱片公司看中了,唐洋想去尝试一下。他也说那个唱片公司比钟临之前那个要正规很多,但大概率在电视剧上看见唐洋是他毕业之后的事情, 唐洋还是更倾向于先毕业,至少歌唱这条路走不通, 自己有个毕业证也不至于就业太困难。
  “挺好的。”薛与梵听他说, 听见了话里毕业的字眼,视线落在走廊外纷飞的雪花上:“还有半年就毕业了, 我还记得我刚考上大学的时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以为自己以后能过上一天只有四节课的好日子。”
  最后的确是一天四节课,大学一节更比高中两节长, 还有魔鬼实训周。
  当时觉得四年好久,现在想来也已一匆匆,只剩下六个月的时间,这六个月里又将有一批人执笔上战场,他们也终将慢慢退出无涯的学海。
  薛与梵叹了口气,扭头看向旁边的人:“时间真快,又是一年平安夜了,去年平安夜我们两个还在KTV里唱歌呢。”
  周行叙纠正她:“是你在睡觉。”
  薛与梵假装没有听见,借着这飘雪,继续将自己塞进感慨时光匆匆一去不回头的文艺包袱里:“明年这个时候我就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看着别人家里通火通明,从窗户望进去,别人成群结队,阖家团圆,我……”
  周行叙似乎执意要扒掉她这不符合的文艺范:“然后你被人举报大半夜窥探别人家里情况,不尊重他人隐私,进局子里喝茶了。”
  薛与梵决定忍最后一次:“我会手里拿着一个蜡烛,看着窗外雪花飘飘,参与子夜弥撒或是为耶稣和我自己祷告。晚餐是魔鬼英国菜,小白菜打了霜要被冻死的那种可怜。”
  周行叙腿随意的伸着一条腿挨着旁边坐着的薛与梵,他其实喜欢秋天,不热,但是也容易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冬日的衣服很厚,厚到挨着也感觉不到对方身体的冷热。
  他在薛与梵的视线里摇了摇头:“不会的。”
  “是吗?”薛与梵不觉得,虽然可能自己的措辞夸张了,但大概也是孤单吧。或许她可以期待有人跨越过境穿过暴雪出现在她的面前,替她击败异国他乡独自一人的最恐惧——孤独感。
  视线落在旁边那个人的侧脸上,薛与梵挑了挑眉:“罗曼蒂克一下?翻山越岭来见我的那种?”
  周行叙偏头,对上薛与梵带笑容的脸,他就显得很平淡:“天冷你只会躺在被窝里。还参与子夜弥撒,想太多。而且躺被窝大概率还是你一个人,就你这个暖被窝的程度,小白菜打了霜要被冻死倒是可能性最大,不得不说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
  被损了。
  虽然周行叙刚刚说的那些话才会是薛与梵的真实写照,但就是不服气:“我相信我自己的魅力。”
  周行叙睱眸望着她,脸上带着些不可查的怒意:“怎么?找个外国进口的人形热水袋?”
  旁边的人还没有察觉到什么,还点了点头,说什么要尝试一下女娲和上帝手艺的区别。
  人就是奇怪,周行叙觉得她随随便便跟自己开始没什么,但是听她说准备和别人也随随便便开始就很不爽。觉得她不应该这样,也不可以这样。
  “薛与梵,到时候你和他们才认识四五个月。你不了解他们的……”
  周行叙人生导师模式进入的很突然。
  “约个炮还需要提前了解他们的人生目标和之后十年的人生规划吗?”薛与梵不解地看着他,但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你在暗示我跟你搞在一起之前没有采访过你吗?”
  冬日里说话的时候白雾隔在两个人之间,像是人手一根香烟。向卉的病并不需要陪床的人如何操劳,但是那张折叠床睡着总没有家里的床来的舒服,她眼底还是有些乌青,今天在电梯处碰见的时候,她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解释自己身上这件衣服是她妈妈的。

  问他是不是很难看。
  当时周行叙没讲话,只是用拇指帮她擦掉了嘴角的蜂蜜芥末酱。
  周行叙手搭在椅背上,大冬天的没有穿高领也没在脖子里围条围巾,在扭头看她的动作下,脖子处的线条很漂亮。
  他明眸熠熠,视线不移:“采访的话,需要我坦白吗?”
  自上而下的月光都因为这飘雪冷冽了几分,那银盘因为不是十五而缺,但丝毫不影响今夜城市上方翻滚的情爱。
  他那双眼睛里有着一缕难以定义的情绪,它们尚不够格冠上‘爱意’这么伟大的名号,但又似爱。
  现在是平安夜,他大约是今夜所有说爱的男人里,最适合也最会说爱的人。
  薛与梵率先错开视线,重新望着在夜里似夜色的绿植:“你这话说得像是在问我你需不需要表白。”
  周行叙喉结一滚,启唇想说话,音还没有发出来。旁边的薛与梵继续说话,打断了他:“周行叙,你以前是怎么对你那些前女友表白的?”
  “就随便问一下要不要试着交往一下。”他说这话的语气就像是这话一样随意:“你呢?”
  好像现在这年头在一起都变的很随意,薛与梵当时被前男友追了一段时间后,有一次晚上逛完操场他送自己回宿舍,然而他偷亲了一口薛与梵的脸颊,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在一起了。
  不过薛与梵更好奇另一点:“你那句话的成功率百分之一百?”
  他思索了一下,摇头:“不算。”
  不算?
  这个问题又不存在第三种回答,要么是,要么不是,不算算什么答案啊。
  薛与梵:“不算?什么意思?”
  他突然扬了扬嘴角:“刚刚问了一遍,有个还没有答应的,也没有拒绝,所以不知道怎么算。”
  薛与梵很快反应过来他在说自己。笑容一瞬间占据了她全脸的神经和肌肉,薛与梵有些得意:“哎哟,撩我呢?”
  周行叙抬了抬下巴:“怎么样?”
  薛与梵发出恩的声音,声音拉得很长,一副思考的样子,像是解决一道数学难题,最后咋舌:“那感觉我还是拒绝你比较好,这样等你老年回顾战绩就会永远记得这么一次折戟沙场了。”
  “非得让我老年回顾吗?”周行叙看着她,不能让他老年不回顾吗?因为想念的人就在身边。
  薛与梵还没有来得及细思,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是向卉打电话来问她什么时候回来,薛与梵胡诌了一句店里太忙了,她现在正准备回去了,电话那头的向卉说她好吃鬼,也提醒她回来的路上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她没有再纠结刚才的话,将手机揣回口袋里:“我要走了。”
  周行叙也起身:“走吧。”
  他们两个都坐住院部的电梯,路过楼下的超市,薛与梵驻足:“周行叙站在这里等我一下。”
  总不好不给人回礼。
  但是超市只有果篮,没有单卖的苹果。最后没办法,薛与梵买了瓶水,又买了一个面包。结完账从超市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帮自己按好了电梯。
  购物袋里装个两样东西,周行叙大概看出来瓶饮料和一个面包。
  薛与梵把手里的购物袋给他:“没有苹果了,苹果汁将就一下吧。”
  周行叙又拿起那个面包,狐疑了一下。只听薛与梵继续解释:“红豆面包。”
  她以为周行叙忘记了之前学校里流行的红豆爱情文化,念了一下王维的诗:“相思呀。”
  周行叙把两样东西都装回袋子里,垂下眼眸,面上的平静和心里的翻滚奇迹般地在一个人身上共存,开口:“我知道。”
  电梯达到的提示音率先响起,电梯门还没有开。下雪的天,没有人来探病,也没有人下雪天还出来瞎走动,电梯里没有人。
  薛与梵看电梯已经来了,和他挥手说再见,顺带着提醒他雪天注意行车安全。上行的电梯到了,正准备进电梯的时候,他又开口了:“薛与梵。”
  薛与梵脚步停在电梯前:“恩?”
  她在等自己说话。
  但是说什么呢?
  他不能像与谢野晶子一样,在人离去前于幽暗的黄昏里写下一首关于白萩的诗。或许他可以向陆凯借用一下《赠范晔诗》,诗的最后一句也可以用于爱吧。
  他还年轻,或许都不需要,只需要大胆一些。
  但他没有,没来由地怯懦了,只是开口:“平安夜快乐。”
  薛与梵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晃了晃手里的苹果:“你千里迢迢送苹果来了,我快乐的。”
  不是这个平安夜快乐,是明年的,后年的,他送不到苹果的每一个平安夜。
 
 
第56章 三十分甜   守活寡
  向卉出院后, 那个元旦过得比较热闹。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向卉放弃了工作。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向卉正在做晚饭, 看着假期里回来的女儿, 随口和她聊着天:“要不然等你有了孩子,我身体不好了都不能给你带孩子。”
  薛与梵坐在餐桌边偷吃菜:“还早着呢。”
  “早什么啊,你去国外念完书回来不差不多了。”向卉算她年龄, 到时候也是半五十的一个大人了。
  薛与梵叫她老妈打住:“你别说了,都给我形成年龄焦虑了。”
  向卉辞职在家了,薛与梵再没有什么理由周末还不回家。她倒是还好,只是和周行叙鬼混的时间大打折扣, 撞上元旦返校的实训周, 他们更是近半个月没有见到面。
  今年过年过得晚,考试周得到二月才开始。薛与梵裹着羽绒服小心翼翼地走在积雪的路面上,背着书费力地爬上图书馆反人类的几十级台阶后,喘着气,喉咙有些火辣辣的疼。
  图书馆里的暖气开足了,今年薛与梵提前来了都没有订到图书馆的储物柜,只能克服自身基因里的懒惰和嗜睡在宿舍搞创作。
  薛与梵没来过经济类的书架, 到的时候她差点被半蹲着的一个男生吓到,小心翼翼地垫脚身形灵活地走过去, 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周行叙身后。
  他伸手够着最上排的书, 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薛与梵刚想打招呼, 一个女生咋咋呼呼地冲过来,手里拿着一张考卷:“周行叙,这道题怎么写?”
  薛与梵立马一个灵巧轻盈的一百八十度转身, 随手抽了本书,展开挡在面前,然后再转过身继续光明正大地偷看。
  周行叙拿过她的笔,在考卷上帮她写出解题思路,写完之后笔和考卷都尽数递回去,继续找着他要的书。
  那个女生将考卷翻了一面:“还有这道。”
  他只是闻声偏了一下头,然后说和之前那道题一样的解法:“照着做就行了。”
  那个女生哦了一声,有点失落地慢慢挪步走了。薛与梵将书从面前拿下去,手伸起来,扶着他肩头,他第一反应就是躲开,结果害得垫脚重心全在他身上的薛与梵一个踉跄,差点对着面前一架子‘神圣的学识,无数金融人的心血’磕头。
  他自然是反应快的,反手扶了一把薛与梵:“神出鬼没的。”
  薛与梵稳住身形后,摆出一副小女生娇嗔的模样:“学长,这道题怎么写?”
  周行叙将她手里的书拿走了,看了一下书的封面,大概知道薛与梵是从哪里拿的,直接找到了位置,放了回去。
  跟她解释:“同班同学,讨论学习的。”
  薛与梵负手,手在身后,手指头相互勾着,继续装着小女生模样:“没有误会啊,难道周学长不为别院别系的学妹答疑解惑吗?”
  周行叙瞧她演上瘾了,睱眸看着她:“薛与梵。”
  薛与梵仰头:“恩?”
  周行叙不害臊:“你在暗示我今天跟你玩师生play?”
  荤话讲得脸不红心不跳,这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反而叫薛与梵率先不好意思了起来,唾弃他变态:“这么神圣,学习氛围浓郁的地方你少开黄腔。”
  周行叙转身从书架上又拿了一本书之后,随便翻了两页,将书摞在怀里三本书的最上面:“也算生物范畴吧,师生play可以理解为趣味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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