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高专好感度获取日志——by春日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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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前面装得还算冷静,其实紧张得都快把手心抠破了。
“我们聊聊吧。”
我一边这么说,一边不动声色的把手里的卡放回了口袋里。
这当然不是五条悟的信用卡,是我自己的银行卡,再大剌剌的放在外面就要露馅了。
甚尔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
*
最后还是选了一个正常一点的沟通地点。
我和甚尔并肩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嘴角刚刚被他打出来的血迹已经被我洗干净了。
“这就是你说的合作?”他诧异的看了我一眼。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会指望别人替我解决。”
“你只需要保持目前这个接任务的状态。”我缩在大衣里蔫蔫的说。
“但是不杀你是吗?”甚尔说出了我想说的话。
“对。”我裹紧了身上的外套。“我会想办法从根源解决这个问题的。”
甚尔笑了起来:“去杀了发布悬赏的人。”
“挺好,祝你成功,这样我至少不用归还定金了。”
他似乎对于我这个想法十分的乐见其成,再联想到他之前雷声大雨点小,好似猫抓老鼠的举动。
从最开始那个“追杀预告”我就觉得不太对劲了,甚尔的风格鲜明,杀人的风格更鲜明,擅长混淆视线,追求一击必杀。
他是那种绝对不会和猎物多说一个字的类型。
怎么可能做出事先提醒这种事情,除非他本来就在犹豫。
我也是因此才决定赌一次——赌他其实从一开始就并不打算杀掉我。
“你在想我为什么不杀你?”甚尔忽然开口。
“嗯。”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按耐不住好奇点了点头。
“因为杀你不合算,后续破事太多了,这种亏本生意我接过一单就够了。”
我想了想,试探着开口:“那个悬赏,是不是和禅院家有关系。”
他动作一顿,有些诧异的看了我一眼:“是。”
随后甚尔又像是联想到了什么让他不愉快的东西:“直接告诉你也无妨。”
“针对你的两个悬赏。”
“一个来自禅院。”他没有看我,目光漫不经心的盯着手里的咒具。
“另外一个,来自加茂。”
*
和甚尔分别之后,我独自一个人离开了公园。
五脏六腑都传来隐隐约约的疼痛,让我有些难以集中注意力。
【系统。】
原本系统都是秒回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却晚了很久,我的脑海中才传来对方机械的声音。
【……在,宿主。】
我弯着腰,用力按着自己的腹部,试图忽略不适,但很明显效果并不好。
明明是大冬天我却疼出了一头的冷汗。
——甚尔刚才出手那么重的吗?
真要命。
【有什么快速恢复的道具吗,帮我看一下余额,直接兑换了吧。】
系统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有些不安的停下了脚步。
【是余额不够了吗?】
【抱歉,宿主,目前部分商城道具已经对你关闭。】
我闭了闭眼,主动拉开了商城面板。
却只看到一大片灰色,所有的技能和大部分的道具都变成了不可购买的状态。
我前前后后看了好几遍,发现只有特殊道具的商城还是暂时开放的状态。
【到底怎么回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不止是腹部,我就连头都开始痛了起来。
甚至逐渐发展到站都站不起来,只能坐在路边徒劳的喘息。
【我其实不是个游戏系统,您是知道的吧。】
眼前一阵白光乱闪,我用力按住自己的太阳穴。
【你之前还说你是恋爱游戏,算了不重要……你说重点,我觉得我快昏倒了。】
系统很懂事的调整了自己的语速。
【我当然比谁都希望您活,毕竟我和您已经完成了绑定,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但是现在有个问题,您无意中改变了太多人的结局,已经开始被世界意识所排斥。】
【我不得不将大部分的能量转移到如何将您隐藏起来这件事上,因此牺牲了一部分权限】
【包括您最近经常感到疲乏,身体虚弱,也是因为这个世界正在排斥我们的存在。】
【虽然很不想这么形容,但我们两个现在就像是进入他人世界的病毒体,而杀毒软件已经启动了。】
我躺在枯木残枝中,茫然的听着系统解释。
【可我在改变的时候,你从来没有提醒过我。】
系统冷静的反驳我。
【这个举动没有意义,即便我提醒了,您难道就会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死吗?】
我哽住了。
——我不会,我做不到。
即便知道前方是见血封喉的毒药,是会摔断我全身筋骨的深渊,但是只要是以爱和守护的名义,我都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
【您拥有助人型人格,生来就是充满奉献精神的殉道者】
【从您个人的角度来看,很难说这不是一种缺陷人格】
【但我经过千百次演算,最后还是选择了和您绑定】
【直到此时此刻,我依然坚定的认为,哪怕被整个世界围追堵截,我们仍旧能抵达那个既定的结局】
我喃喃的回答它:“是所有人都会幸福的结局。”
系统向来冷冰冰的声线中忽然多了一丝人情味。
【而我将会陪伴您,直至尽头】
第86章
我抽出压在花瓶下的本子,然后翻开,在首页的空格处画了一个小小的爱心。
“……二十七,二十八……”
上面画了整整三十颗心。
我满意的合上本子,放回原处,起身去了盥洗室。
【所以禅院家追杀我还真是因为禅院直哉?】
我盯着镜子里自己苍白失血的脸,和脑内的系统对话。
【也不能这么说,他只是在不恰当的时间以及地点,不恰当的表达了对您的爱慕。】
自从那次的开诚布公后,系统也就不和我藏着掖着了,很多信息会直接和我分享。
【您在高专的时期,曾经接到过数次超出您能力范围的任务,当然了,对于情报收集工作来说,偶尔的失误是难免的。】
【但我帮您分析了近十年来所有的数据,您是唯一一个接到错误情报超过三次的咒术师。】
【大概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有人希望您能无声无息的死于意外】
——在提及“意外”这两个字的时候,系统语气中忽然透露出一股很隐晦的讥诮。
我冷静的拧开水龙头洗脸。
【那因为大部分人在第一次遇到错误情报的时候就死在咒灵手上了吧。】
系统对我的话表示赞同。
【当然,但是您的身份是禅院家的弃子,您的“家人”甚至也因此而死,他们当然会觉得你靠近禅院直哉是别有用心的】
【有人狗急跳墙了】
我擦干脸上的水珠,很无语。
【你为什么不给我安排一个正常点的身份。】
【……宿主,您知道想要往一个秩序稳定的世界里强插进一个角色有多难吗?我整整观测了一个月才成功占据了这个身份。】
【好吧。】这个理由我勉强接受。
【那加茂家又是为什么要悬赏我。】
——根据伏黑甚尔给出的信息,理论上本应该和我无冤无仇的加茂家,悬赏了我整整三亿。
比禅院家还夸张。
“最奇怪的是这条悬赏有个附加条件。”甚尔当时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我的头颅。
“他们很了解我习惯只把悬赏对象的头带回去,所以很明确的事先强调。”
“要保留你的全尸。”
回想起来对方说话时候的口吻,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一步三晃的挪回了床上。
老老实实的拉上被子,再带上呼吸器。
伪装成自己从来没下过床的样子。
系统没有直接回答我,它沉吟了一下,回复道。
【这个牵扯太多,我不能直接这么告诉您,不然我还没说完,我们两个都得炸,您等会儿可以买个纺线道具,我通过那个传输画面,能躲开世界意识的窥探】
——【命运女神的纺线】是特殊商城里的道具,算是系统拼死保下来的最后一点权限。
“哦。”我茫然的眨眨眼。
“那我现在就买。”
结果刚从系统商城里下单完成,病房的门就被人打开了。
夏油杰看到我醒着,脸上忍不住闪过一丝惊喜的神色,快步走了过来。
但在走到我床边的时候,却又放轻了脚步,最后只是松松的握住我的手。
“今天感觉怎么样。”他极力掩饰着眼底的焦虑和疲惫,脸上的表情却是温和放松的。
“很好。”我如实回答,呼吸面罩随着我的话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今天甚至还起来洗了一把脸,当然这个不能说。
我那天和甚尔分开之后,又和系统好一番推心置腹,然后就很干脆利落的昏了过去。
失去了咒术师强大肉体恢复能力的我根本承受不住天与咒缚的一击,哪怕对方已经手下留情了。
据说我最后是被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好心人送到医院的。
据说那位好心人在嘴唇的位置有一道疤。
然后我放在大衣里的银行卡还很凑巧的“不翼而飞”了。
甚尔,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不过这时候我也懒得和他计较,银行卡拿去就拿去吧,反正里面主要是禅院直哉的钱,丢起来不心疼。
我正在那边胡思乱想,夏油杰却以为我是累了,催我睡觉休息。
“等你稍微稳定一点了,就安排你转院。”我知道他最近在和五条悟商量带我去国外看病的事情。
期间,硝子甚至都在五条悟的掩护下,偷偷的跑出高专,试图用反转术式为我治疗。
——当然没有起作用,她的术式只能治好我的皮外伤。
医院也查不出什么东西,夏油杰只能日复一日的呆在病房里,沉默的看我日渐衰弱。
世界对我的排斥力量日益强大,系统一边要和这股排斥的力量周旋,一边还要维持我的生命体征,可以说是苦不堪言,已经变成了一只干瘪的系统。
然而即便如此,我还是像一台年久失修的机器,只是简单的抬个手,都能听到身体内部正在发出嘶哑的呻吟。
在这种巨大的痛苦下,我开始整夜整夜的睡不着,睡眠变成了奢侈的代名词。
这是一具濒临消亡的肉体,每个辗转难眠的夜晚,我仿佛都能听到耳边滴滴答答的倒计时。
——这件事情,我谁都没有说,就连系统都没有察觉到。
睡觉当然是睡不着的,但是为了安抚夏油杰,我并没有说什么,直接老老实实的闭上眼睛。
“我睡了哦。”
“嗯。”他替我掖好被子。
我闭眼调整自己的呼吸,伪装出平静的表象,随后就进入了目前唯一开放的特殊物品商城,下单购买了女神的纺线,拉着系统赶紧给我周公解梦。
这次的预兆梦我甚至很难称呼“它”为一个梦。
系统已经彻底放飞自我,舍弃了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这次没有了故弄玄虚的暗色河流和金色丝线,直接一股脑的把所有的信息全部塞进我的大脑里。
——于是我看到了在原定的结局下,夏油杰叛逃多年后死亡,又看到他死后仍旧不得安息,被人挖出尸体,替换大脑,冒牌货从此顶着他的面貌行走人间,为祸一方。
——最后的最后,顶着夏油杰壳子的人,利用五条悟对于挚友的感情,对于高专三年的回忆,成功将这位咒术界最强成功封印进了特级咒物“狱门疆”当中。
——无数人在这场劫难中死去。
我惊醒了。
胸口剧烈的起伏,浑身是汗,眼神惊惧。
夏油杰被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要按一旁的呼叫铃。
我一把扯开脸上的呼吸面罩,伸手拦住了他。
“我没事。”我小声说道。
“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我没事。”
夏油杰一脸担心拍拍我的背脊。
我重新躺回了床上。
他想帮我重新带上呼吸机,被我拒绝了。
“我好多了,一直带着有点不舒服,拿下来反而好了。”反正什么机器对我都没用。
偶尔会有缺氧的症状是因为脏器也在跟着衰弱。
夏油杰没有坚持,他现在几乎不会拒绝我的任何要求,无论那个要求听起来有多么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