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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每晚梦我——by二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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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又是为何?”孝期也有守完的那一日,哪有姑娘家是不嫁人的呢?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以后再和你说。”
  云姑似懂非懂,但姑娘都这么说了,她也只好应下,两人在亭中小坐了会,就见不远处有人快步而来。
  沈菱歌还以为是来喊她上船的,可没想到来的是沈淑欣身旁的婢女白珠,只见她面色匆匆,很是焦急。
  “二姑娘,不好了,我们姑娘不见了。”
  沈菱歌也愣了,“大姐姐不是与宋十郎在一块吗?怎么会不见呢,你方才可是一直跟着的?”
  “奴婢原是一直跟着的,可走了段路,姑娘便有些不适,去了亭中歇息,差奴婢去取药,待奴婢回来时,他们二人都没了踪影。奴婢不敢把这事告诉夫人,只能来找二姑娘。”
  “哪个亭子?快带我过去。”
  沈菱歌快步到了亭子,可里面空空如也,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地上掉落的一朵珠花,证明沈淑欣确实在这待过。
  “这不行,必须得去通知伯母,再去宋家那边问问,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好的结果可能是,沈淑欣好些了,宋十郎陪着她回去了,正好和白珠错开没碰上。
  不好的便有可能是,宋十郎有事离开了,将沈淑欣丢在了亭中。而她又不知遇上了什么事,独自回去了。
  这园子这么大,且今日游园的人也多,大姐姐怕生人,身子又不舒服,若是不巧撞见了什么人,那可如何是好。
  “白珠,你回去找夫人,我与云姑在这附近再找找。”
  “二姑娘,奴婢不敢。”白珠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眼眶都红了。
  沈菱歌想了想也是,她是贴身伺候沈淑欣的,这会人丢了,第一个责怪的就是她。
  说到底,这事若不是她在其中劝,大姐姐也无法下定决心见宋十郎,如今人丢了,她有推脱不掉的责任。
  “我跟你一道过去,云姑,你在这等着,若是大姐姐又回来了,就陪着她在亭中坐着,哪儿也别去。”
  云姑虽然也很想跟着沈菱歌,但也知道事情轻重缓急,连连点头,安排好事宜后,由白珠领路,快步往回走。
  路上一直不停在想,大姐姐到底会去哪,她身体不适,就该待在原地不动,若是好些了,也不该到处乱跑,难道真是宋十郎那头出了错?
  可吴绍秋明明说,宋十郎是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她相信吴绍秋的话,且他们两是订了婚的未婚夫妻,又能出什么事。
  若是他们两都不可能出问题,唯一有可能不对劲的,就是白珠了。
  沈菱歌方才心中挂着事,这会陡然间反应过来,才发现眼前根本就不是回去的路,她走在一条鹅卵石的小径上,两边皆莲花池,四周很是陌生,看不出身处何处。
  她正要止步,就感觉有人用力地在她身后推了一把。
  她毫无防备脚下不稳,身影晃了两下,直直地坠入了池中。
  瞬间湖水漫过她的鼻息,她好似听见白珠喊了两声什么,而后就匆匆跑开了。
  沈菱歌虽是在南方生活了六年,可她水性并不好,且这池水阴冷又不见底,她只能奋力挣扎着不让自己沉下去。
  可在她扑腾间,腿脚却缠上了无数横陈的莲花茎梗,好似有一双手,在将她不停地往下拽。
  被逼出的泪水混着池水,完全失去了方向,没过多久,便只觉得手脚愈发冰冷,直到脚踝一阵抽搐,再也没了挣扎的气力。
  一点点往池底沉下去。
  两世的记忆在她脑海里不停地轮转,她以为不再与表哥有瓜葛,就改变了一切,却没想到,人终究是斗不过命数。
  在她意识模糊间,好似感觉有人跳了下来,像一团光朝她游来,而后将她包裹着。
  闭眼之前,似乎感觉到有人贴着她耳畔在低喃。
  -你又欠了我一回,这账如何算?
 
 
第25章 有婚约又如何?
  沈菱歌做了一场无比真实的噩梦, 她在深渊湖底浮沉,而她所有的亲人都一脸冷漠的站在岸边,眼睁睁看着她挣扎扑腾, 没有人愿意伸手来帮她一把。
  她想哭喊想求救,可喉咙像是被人给掐住, 根本发不出半点声响。
  只能看着父亲,外祖,大姐姐的面孔一点点消失, 最后只剩下大伯母和季修远在岸边, 狰狞着笑骂着。
  表哥骂她不识抬举, 若是乖乖做了他的侍妾,便再没这么多苦难。
  大伯母骂她不够听话, 宋家二郎只是年纪大了些,死了正室抬她去做填房, 都是高看她了, 她该感恩戴德地跪下道谢,而不是当众让她下不来台。
  最后竟然还有小堂弟, 他抱着不知从何处来的金银珠宝, 对着她发脾气,都怪她回来了,若是她不回来,这些宝贝都是他的。
  沈菱歌听不明白, 她着急地想往上游, 却有一双又一双的手,拼命地拉拽着她。
  就在她无助绝望之际,眼前竟然出现了一棵大树,她凭借着本能, 手脚并用地抱了上去。
  她的身后,季修远还在疯狂地拽着她,口中说着污言秽语,想要将她拉下去。
  她也不知自己哪来的气力,咬着牙死死地抱着,双腿更是缠着树干,怎么都不肯松开。
  直到有人,无奈又克制地贴着她耳朵,哄着她:“乖,我不走,把腿松开。”
  沈菱歌只觉得这人的声音格外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只知道有人在掰她的手脚。
  力道虽然不大,却很坚定,她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总觉得这样的场景,很像前世遇到山匪时的模样,那些凶神恶煞的山匪,便是像这样掰开她的手,想要将她带走。
  她绝不会让他们得逞的,手脚刚被扯得分开了些,就又手忙脚乱地缠了上去。
  谁都别想将她分开。
  “里面是何人?”
  “你们又是哪的,里面是我们爷在休息,赶紧走。”
  “无意打搅大人休息,只是我们家姑娘不见了,正在四处寻找,还望大人通融通融,让我们能进去找寻。”
  怀中人许是被外头的声音所惊扰,难耐地扭了扭,闷哼了两声。
  周誉被她撩拨地早已浑身邪火乱窜,见她难耐的模样,眉头瞬间拧紧,不耐地抬起头,往院外的方向森然地看了眼,目光中是压不住的杀意。
  若是平时,他早就开杀戒了,可想到小姑娘刚落了水,这个模样被人瞧见,她的名声也算是全完了。
  周誉拧了拧眉,一手拔下她的发簪,一手解开自己身上外袍的系带,向上一扬,将怀中人完全地包裹住,而自己则是背对着门的方向,冷冰冰地道:“让他们进来。”
  肖伯言不明白王爷这是做何,但也只能放了行,几个沈家的下人就势冲进了院子。
  这是个简陋的小院子,平日布置着也是给贵人略作休息的,屋内有张还算干净的床榻。
  周誉从池中将沈菱歌救起,原是想带她回王府,可她缠着紧,看着又很难受,这才就近找了处能遮掩的地方。
  谁知道,人来得这般快。
  那会他瞧见沈菱歌与那男子谈笑风生,只觉格外碍眼,也是当下才知道,原来她也有不颤颤巍巍,胆怯讨好的模样,她也会笑得如此轻松开怀。
  果真是个善于蛊惑人心的妖女,他想掐断她的细颈,想让她血溅当场,让对面那有眼无珠的男子,好好看清她的真面目。
  可真当他靠近的时候,又觉得索然无味。
  这样一个自私,虚伪,满口谎言的女人,便是杀了她,都脏了他的刀。
  如此愚钝的男子被她所惑,才该是相配的。
  可他不知为何,竟没离开园子,又绕了回来,还恰好看见了,她被人推下莲花池的模样。
  她就像是只断了翅的雀鸟,摇曳着坠入湖底,这本该是他喜闻乐见的场景,但在水花溅起的那一刹那,他竟然感觉到了不舍。
  即便她利用了他,欺骗了他,他在这一刻,还是不舍得她死。
  周誉安慰自己,便当是为了那张脸,也不能叫她就这么死了。
  等他再反应过来时,已经跟着跳入了池中。
  等将人抱上来,看着怀中人不安地呓语,以及紧紧缠绕着他的手臂,周誉终是心软了。
  他已经分不清后悔与否了,既然都做了,那便管不得什么订婚未订婚,她都只能是他的了。
  身后响起凌乱嘈杂的走动声,打断了周誉的念想。
  闯进来的是沈府的下人,他们奉命来找二姑娘,顺着池边找了一圈,才寻到了此处,可没想到,进屋竟然会瞧见如此香艳的场面。
  只见屋内的床榻上,一个袒露着上身的男子,正怀抱个看不清模样的美人,那女子的相貌被遮得严严实实,只能看见满头的青丝,缠绕着男子的手臂,以及她的腿正紧紧地圈着男子的腰。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看傻了眼,连来做什么的都忘了。
  直到那男子侧过脸回头,一双满是戾气的眼,在他们身上冷冷地扫过,瞬间将那些人看得腿脚发软直打哆嗦。
  只听他从喉间嘶哑地低吼了声:“滚。”
  而后那些人,便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临走之前还不忘记将门给一并带上。
  终于屋内又重新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怀中小姑娘,哼哼唧唧地低语。
  她刚落了水,唇色发白,虽已将水都吐了出来,但双颊仍透着不健康的潮红,也不知她梦到了什么,额头的细汗混着水滴,不停地往下落,口中的呓语也没停过。
  便是再铁石心肠的人,瞧见她这般,也该心软了。
  这并不是周誉头次瞧见她做梦,之前她受伤昏迷不醒时,也是这般,唇色发白痛苦地沉浸在梦中。
  这已经不能称为梦了,而是魇,严重者可能会永远被梦魇所惑,再也无法醒来。
  当务之急,便是将她唤醒,还有她缠在他脖子上的手臂,以及圈在他腰间的双腿。
  好在今日是他救了她,若是换了别人,谁能抵得住这等痴缠。
  周誉想起这事便有些心烦,移开眼,稳了稳心神,不再迟疑,伸手去掰她的双腿。
  可她浑身是紧绷着的,双腿更是维持了太久这个动作,形成了闭环,根本就分不开,若是太用劲又怕伤着她。
  一时竟是眉头微蹙,颇有些束手无策起来,往日便是以一敌百都不曾如此棘手过。
  不能来硬的,只能换个法子。
  “我在这,没事了,松开,听话。”他的手掌又轻又稳地落在她的背上,不厌其烦重复地轻拍着,持续到她的低喃声渐渐地停了下来。
  他察觉到她身体放松了,立即去抓她的脚踝,她的鞋袜之前在湖中就已掉了。
  沈菱歌骨架小,那脚踝更是小巧纤细,他带着薄茧的宽大手掌,可以完全地将其包裹着,白皙细嫩,像是块暖玉,令人爱不释手。
  许是他的动作突然,惹来了她下意识地反抗,很是激烈地挣扎了两下,脚也跟着胡乱地踢了踢,正好踹在了他的背上。
  周誉理应是该气恼地,他堂堂大周齐王,别说是踹他踢他了,便是敢给他脸色的人都没有。
  可他却丝毫未生气,她那力道和挠痒痒也没多大区别,反而觉得有趣。想来她平日乖巧听话的模样,也都是伪装出来的,或许这会才是她的真面目。
  “你不松开,是真打算一直缠着我?”
  周誉既不急也不恼,继续把玩着她的脚踝,还变本加厉地顺着她的小腿肚往上摩挲。
  “那我可就这么抱着你出去了,到时被人瞧见,可不许哭。”
  也不知是他的动作太过有倾略性,还是那嘶哑的声音,竟真叫她猛地缩了缩脚,过了会后,痛苦又不安地缓缓睁开了眼。
  沈菱歌做了个好可怕的噩梦,梦见自己在被水淹没之际,抱住了一棵大树。不仅如此,她还梦见有人不停地在抓她,是表哥是那些山匪……
  使得她只能抱着那唯一的树干,更是死都不肯松开。
  直到耳边响起个低哑的声音,她才陡然间从梦中抽离,清醒了过来。
  不是表哥,不是那些让她噩梦连连的山匪,是他。
  沈菱歌眼睫潮湿,目光有些恍惚,只能大概地辨认出眼前人,她是在做梦?若是现实,他怎么会出现,她还如此亲密地抱着他,她难道抱得不是棵大树吗?大树怎么还会说话。

  “王爷?”
  “还知道我是谁,不算糊涂。”
  她不是在做梦!
  他握着她的脚踝,她整个人痴缠着他,全都是真的,她没在做梦!
  沈菱歌原本带着红潮的脸,顷刻间煞白如雪,像是摸着什么烫手山芋般,猛地松开了手脚,整个人往后一仰,后脑勺便撞到了坚硬的床板上,发出一声闷哼。
  她的手脚是松开了,可周誉抓着她脚踝的手却一直都没松开。
  这么一撞,昏迷之前的记忆也都想起来了,白珠将她推下了莲花池,是周誉救了她。
  白珠的事暂且不说,当下最糟糕的是眼前这位爷,他方才不是明明已经走了吗,还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怎么又会救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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