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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每晚梦我——by二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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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骑马,让伯言带你去,没事别来闹我。”
  周雁荣欢呼声还没出口,听见他后面半句,立即人就焉了,可怜兮兮一副要哭的样子:“四哥你怎么不讲道理啊,昨儿用得上我,就差人来寻我,这会用不上了,就嫌我闹腾,简直是过河拆桥,不讲道理。”
  周誉早知道她咋呼的性子,这些年即便人在外头,但他这个好妹妹,平日的做派还是清楚的很。
  根本不吃她这套,但她最后那句过河拆桥,倒是深得他心,昨日刚被人过河拆桥完,今儿自然要去拆拆别人的桥。
  想到沈菱歌眼红着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了声。
  周雁荣看到他笑,也不装着难过了,瞪大了眼好奇地盯着看,“四哥,你是在笑啊?这可真是奇了,我都好些年未曾见你笑过了。”
  她是唯一还未出嫁的公主,当今皇上是她小侄儿,掌着十万大军的齐王是她同母的兄长,全天下根本没人敢管她。
  等从皇宫搬到大长公主府后,更是日日跟着三皇兄等人胡混,立志要嫁个貌比潘安,勇过皇兄的男子汉,做派可不输个女纨绔。
  昨日正好也和一帮小姐妹在园中赏花游湖,没想到游了一半,肖伯言便来找她,说是皇兄要她准备身女子穿的衣裳,还要对外说是她救了个落水的姑娘。
  她真是好奇的心痒痒,偏偏皇兄还藏着人不给她看,这会见他兀自笑得一脸春意荡漾,立马就联想起了昨日的事来。
  一脸怪笑地凑近:“皇兄昨日让我帮的姑娘是谁?叫什么名儿,我认识吗?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见。”
  周誉被她看着,依旧是面不改色,只是说起了别的事来,“我记得你与吴御史的女儿交好?”
  “难不成是吴娘子?但我记得她文静的很,平日不声不响的,四哥竟是喜欢这个性子的?”

  “她家兄长,你可识得。”
  周雁荣:???……
  “好,好像听说过,模样长得不错,为人也很正直,学识也是一等一的好……四哥,你昨日救得该不会,不是个小姑娘吧。”
  周雁荣现在有些纠结,前几年她就怀疑不对了,她四哥能文能武,相貌更是无人能比,全京城这么多姑娘喜欢他的,他就一个看得上的都没有?
  他院子里别说是妾室了,甚至就连个伺候的都没有。
  她出宫后玩得野,什么都见识过,早听说有什么断袖之癖,为此她还和三哥探究过不少,当时就说若是四哥不喜欢女子该怎么办,后来又不了了之了。
  如今一听,事情果然不好!难道昨儿真的救了个小郎君,那可怎么办?
  “他可有婚配?”
  周雁荣脑子里已经演过了一出大戏,纠结万分后,咽了咽口水磕巴地道:“好像尚未定亲,但她哥的事我哪会放心上,四哥,你怎么对人家的婚事这么在意。”
  她已经都想好了,若是她哥真的喜欢男子,她怎么也得为她哥保守秘密,至于人,她也去想想办法,却没发现她四哥一脸古怪。
  周雁荣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四哥,吴三郎可能不行,吴大人很是看重这个儿子,我听说他还有个弟弟,与他七分相,要不换个人试试……”
  “就这个吧,我瞧着也只堪与你相配,过几日见见。”
  周雁荣下意识地张大了嘴,这会都收不回来了,瞪圆了眼,有些听不懂他的话,“啊?和我相配什么意思?我才不要相看人,都是群歪瓜裂枣,我不喜欢。”
  “行了,没你的事了,去吧,让伯言带你去挑马。”
  “等等,这会不是马的事情了,四哥你说说清楚,我可不嫁人。”
  “刚从西面进贡的宝马,确定不要?挑匹做昨日帮了忙的谢礼。”
  周雁荣一时没想清楚这些弯弯绕绕,但后头这句她听懂了,眼睛一亮,立即疯狂点着头:“要要要!”
  “那还不快去。”
  周雁荣馋她哥的马儿多时,总算有机会能自己拥有一匹了,双眼亮晶晶地就往外跑,临出门前,周誉又把人给喊住了。
  “把那小雀鸟留下。”
  她这会满心满眼都是马了,哪还管的上什么鸟,捧着笼子送了回来,又屁颠屁颠地跑走了。
  周誉用受伤的那只手指,隔着金丝笼,随意拨动着里头的小鸟。
  -事不过三,沈菱歌,已经没有下次了。
  *
  病来如山倒,逞强的结果就是,在床上躺了整整三日。
  沈菱歌那日病倒后,发了一日的高烧,等再醒来已是隔日下午了,听说季氏回来后病倒了,高烧不断还满口都是胡话。
  大夫看了,说是撞了邪祟要静养,见她最近也翻不起什么浪来,沈菱歌才安心地躺着养病。
  每日便是吃了睡,睡了无事便在院中逛逛,好在沈淑欣空了都会过来陪她聊天解闷。
  还有个沈建安,不想读书了,就偷偷溜来她这躲着,有他们姐弟二人在,日子也不算太过难熬。
  只是偶尔午夜梦回,也会想起周誉,他与她过往认识的人太过不同,也正因为阶级悬殊,差别过大,才叫人难忘。
  若说没有好感,那定是骗人的话,谁人能不爱烈日,谁人能不仰慕英雄。
  但等到梦醒,她也就清醒了,她前世已经受过一次伤,既知周誉并不爱她,对她只有占有和欲/念,又何苦再头破血流一次。
  况且那日周誉肯放她走,已是万幸,以后应当不会再与他相见了,这样就好。
  午后,沈菱歌刚喝了发苦的药,立即塞了两块糖糕,刚算把满嘴的苦涩给压下去,沈淑欣便进来了。
  “二妹妹,瞧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沈淑欣身后的婢女手中端着碟切好的寒瓜,前几日沈菱歌嘴快提了句,说是在外祖家时,每到夏日都会有寒瓜,没想到她记在了心上,今日就带来了。
  “我让下人在井水中放了半日,这会吃正是爽口。”
  她喜欢甜食,尤其是寒瓜这等又甜汁水又多的果子,顿时眼睛都亮了。
  正好方才喝了药,味苦难耐,吃这个正好。
  “大姐姐待我可真好,大姐姐也吃。”
  沈淑欣笑着接过,还用帕子轻轻擦拭了她的嘴角,“好吃也不能贪嘴,寒瓜太凉,你还病着,吃多了身子不好。”
  “早就好的差不多了,能跑能跳,是姐姐太担心我了。”
  说起这个,沈淑欣便有些欲言又止,她虽然不知道母亲和二妹妹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她能察觉到有些不对,尤其是白珠还溺水而亡,她直觉母亲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故而对沈菱歌愈发的好,也算是在替母亲赔罪。
  “还是要多养养,可不能落下病根,对了,你既是身子好些了,那吴家的帖子也就不用推了。”
  沈淑欣说着,从身旁人手中接过了帖子递了过去。
  之前吴绍秋只说是端午府戏,她这会才知道原来还是他的生辰,帖子上也说了请菱娘,看来是真心当她是朋友,不然也不会挑着这个日子请她过去。
  她黯淡了许久的脸顿时鲜亮了许多,大伯母的诡计没成功,压着她的大石也像是被搬开了。
  只要她小心谨慎便不会重蹈覆辙,这一世定是与之前全然不同!
  她宝贝地拿着这张帖子,开始思索起来,该送什么礼才好。
  想到一半又有些犹豫,“大姐姐,三郎特意给我送帖子,会不会太过引人注意了。”
  “无妨,吴三郎学识是出了名的好,在京中广交好友,皆是以文会友,他生辰请了许多学子同窗,也有不少女才人,不算打眼。”
  沈菱歌这才松了口气,她不愿做出风头的事,也不想被人误会了她和三郎的知己之意。
  “大姐姐到时一块去吗?三郎生辰,我那未来好姐夫定是也会去。”
  沈淑欣闻言脸就红了,那日她与宋十郎私下见面,原是心中打着鼓,生怕他会不喜欢自己,没想到宋十郎也是个斯文爱脸红的性子,且对她也是温柔体贴。
  她从未见过如此温柔的男子,要不是顾虑着母亲,她许是都忘了时辰。
  “二妹妹再这么笑话我,我可不理你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
  两人又说了会话,沈淑欣就要去前院给季氏侍疾,沈菱歌则是开始烦恼,该给这个好朋友送个什么大礼才好。
  想了想就让春杏将她库房的钥匙拿来,她要去好好挑一挑。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的宝贝竟然莫名其妙的丢了许多!
 
 
第29章 (一更)沈府只怕是要变……
  父亲给她的库房钥匙, 是整个二房的,里面还有她的小私库。
  从她出生起,每个生辰每个节气, 父亲都会给她准备礼物,甚至外出回来, 也会给她还有母亲准备好多稀奇的小玩意。
  不一定样样名贵,但里头都是父亲对她们母女的爱意。
  在母亲病逝后的那段日子,父亲万分颓靡, 布行的生意也一落千丈, 他反倒更爱买东西, 哪样东西名贵哪样东西值钱,他就买哪个, 像是真要将这世间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有次,她夜里醒来吵着要娘亲, 才撞见父亲抱着娘亲穿过的衣裳在哭, 那夜父女两抱着哭了一宿。
  若不是大伯父及时拉住他,恐怕真要将家底败光, 父亲清醒后, 立即将她送去了外祖家,宝贝自然都没带走,全锁在了库房里。
  后来父亲清醒了,也重新将布行的生意做大, 但给她带礼物的习惯依旧是没改。
  每回还都要打趣她, 说是给她攒了一库房的嫁妆,就等着她出嫁,就连外祖和舅舅也会笑话她是小财神爷。
  故而她的家世低,她也从不认为自己有低人一等, 她有这世上最宠爱她的双亲,她比任何人都要幸福富有。
  但父亲这些年送她的东西到底有多少,她根本没办法记清,唯有几样大件的,她记得很清楚。
  五岁那年酷暑,父亲知道她怕热,送了她一对玉枕,是整块的白玉再雕的,即便是炎炎夏日,枕着也是凉凉的,格外的舒服。
  但她嫌硌着脑袋疼,新鲜了两日就锁起来了。
  还有七岁那年的上元节,原本说好了要带她上街看花灯,结果她不小心感染了风寒,没能如愿上街。
  父亲特意找能工巧匠做了一个走马灯,上面画了她最喜欢听的故事人物,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演戏一般,她尤为喜欢那盏花灯。
  诸如此类的东西还有许多,除了屏风团扇,还有金玉珠宝,可如今库房之内东西虽多,却独独少了她的那些宝贝。
  原本她也发现不了,只是她思来想去,没什么可以送给吴绍秋的,便想到了那对玉枕,恰好正值夏日,没什么比这个更有意义的了。
  沈菱歌第一反应是父亲另外收起来了,毕竟这都是她的小玩意,混在库房中,难免磕着碰着了。
  可喊来曹管事一问,才知道东西都在这了,“二老爷没空打理东西,一向都是放在库房中的,若是少了什么,不妨等二老爷回来再。”
  “这钥匙,除了你与父亲,还有谁有?”
  “只有老奴有。”
  “哦?那这东西又是如何丢的?”
  曹管事立即跪了下去,满口喊冤:“这事老奴也不知啊。”
  沈菱歌见他眼神闪躲,似乎藏着什么事,不免有些气急,他是跟着父亲的老人了,管着二房院内的所有事,连他都不忠心,那还有谁可以信任的。
  其实沈家就这么几个人,是谁拿走的,一猜就知,甚至曹管事为何不说实话她也能理解。
  她父亲平日都不在家,全由大伯母管家,她若是想做什么,一个小小管事根本那她没法子,而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证实她的猜测。
  这逼人招供也讲究策略,光责备没有用,反而他还会更加为幕后人隐瞒。
  她想了想后道:“曹叔,你跟着我父亲多久了?”
  “回二姑娘的话,已有十五年了。”
  “我相信曹叔对父亲对沈家忠心耿耿,我也相信东西不可能是曹叔偷拿的,可如今东西确是丢了,若是找不着是何人所盗取,恐怕我想饶你,大伯母也不会饶你。”
  沈菱歌一脸的担忧,说的情真意切,说罢还长叹了口气,“来人,去前院把此事告诉大夫人,顺便派人去衙门,就说沈家丢了价值万金的宝贝。”
  话音还未落下,曹管事已经满头是汗,急不可耐地磕着头,“二姑娘且慢,老奴想起来了。”
  “哦?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可真是神仙斗法小鬼遭殃,曹管事咬了咬牙,决定还是说了:“这库房钥匙虽是在老奴手上,但二老爷曾说过,沈家两房同出一家,自然是休戚相关。大老爷俸禄不高,官场要打点,府上开支也大,他如今有银钱也该帮一帮。每月都要另外给大夫人不少银钱,若是大夫人还不够,找上门来,也得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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