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心动——by荔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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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的话,我可以把名字写给你。
还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又或者已经把这种小事给忘记了,没想到竟然还记得。
姜嘉弥把他写的曲名记在了手机备忘录里,接着便对着这张纸片犯了难。
这个该怎么处理呢?直接扔掉吗?
想了想,她起身回到书房,把纸片夹在了自己上午刚看过的那本书里。
**
晚上八点,正是酒吧里人开始多起来的时候。
程宁提前把二楼的某个卡座留了出来,那里视野好,但又不是人来人往必定会经过的位置,所以私密性也还不错。
然后他和上回一样,提醒安保和服务生一会儿多留意那桌的客人,别让任何人去找她们的麻烦。
“看仔细了啊,有什么事第一时间来找我。”说完,程宁就又转身忙去了。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姜嘉弥她们就到了。
服务生带着她们径直上了二楼,又按照程宁的吩咐给了度数并不高的酒。
“现在几点了?”纪辛妍问。
姜嘉弥看了眼手机,“还不到八点半。”
台上暂时只有预热的DJ,程宁请来的地下乐队还没有上场。
“我们今天都是陪陈嬗约会来了。”纪辛妍笑嘻嘻地端起杯子跟姜嘉弥碰了碰。
陈嬗正趴在栏杆上百无聊赖地往下看,闻言回过头,栗色的卷发半掩住机车外套上暗色的花纹,深刻的五官被光影描绘,有种错乱的飒爽与美艳。
“你们一个有男朋友,一个有‘工具人’,总得让我也有春风一度的机会?”
“你放心,到时候我们绝对不打扰你。”
……
晚上十点,CBD许多大楼依旧灯火通明。
因为时差的关系,惟森与某家德企的视频会议刚刚结束。
会议室里有人在整理资料,有人还在位置上噼里啪啦敲着键盘,直到被提醒很晚了今天先到此为止,众人才三三两两地离开。
等会议室里的人都走干净了,周叙深才闭眼微微后靠,捏着眉心缓解倦意。
忽然,他掀开眼,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径直打开微信。
看见那个卡通小女孩头像的瞬间,他眼底划过难以察觉的淡淡笑意,眉眼间漠然冷肃的神态微微消散。
点开头像,一眼就能看到她朋友圈又添了新内容。
周叙深点进那条动态,看清配图时,眉梢却微微挑起,继而沉默地看着她和朋友们在酒吧霓虹灯光下的笑脸。
和她同框合影的甚至有几个陌生的青年。
半晌,他退出微信,拨通了某个电话。
等待接通的忙音一声又一声地响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因为迟迟无人接通而挂断。
周叙深耐心地等着,搭在桌沿上的手指规律地一次次轻点,半垂着眼的样子看上去很平静。
“喂?”终于,电话接通了。
她似乎特意远离嘈杂的声源找了个安静地方说话,或许手还捂着听筒,柔软清亮的嗓音被拢在他耳边。
他笑了笑,“在外面?”
“你怎么知道的?”
“你发了照片。”
“哦对,我没屏蔽你,你是能看到的。”她说,“你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
周叙深唇角的笑弧不动声色地消弭,“喝醉了?”
“没有啊,宁哥不准我们彻底喝醉的。”否认之后,姜嘉弥乖乖地为自己辩解,像是给老师汇报情况的好学生,“而且他有找人照顾我们,很安全。”
他起身往外走,“有没有司机来接你们?”
“没有,但是辛妍她男朋友会顺路送我,陈嬗也有人送。”
“这样不安全,也会麻烦不必要的人。”周叙深嗓音很温和,循循善诱似地,一步步指导她应该怎么做,“正好我刚从公司离开,可以来接你,你的朋友也能早点回家。”
“……太麻烦你了吧?”
“顺路,不麻烦。”
既然这样……
姜嘉弥慢吞吞地回头看了一眼。
陈嬗和那个乐队贝斯手已经不在位置上了,纪辛妍正靠在她男朋友肩膀上昏昏欲睡,看上去确实需要早点回家。
怎么不知不觉她们两个都有人陪着了呢?就她一个人形单影只。
姜嘉弥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地握着手机贴近耳畔,电话那头的人没说话,十分耐心且包容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那好,你来吧。”她答应下来,“谢谢你哦。”
周叙深拿起办公桌上的车钥匙,“和你的朋友坐在一起等,不要落单,我十五分钟后到。”
“好。”
挂了电话,姜嘉弥拿着手机回到座位上,把周叙深要顺路来接自己的事说了。
纪辛妍点头,“那我们就先陪你等着,等他把你接到了我们再走。多亏这位周先生,我才能早点回家。”
说完,她端起杯子跟姜嘉弥碰杯,接着把最后两口酒一饮而尽。
姜嘉弥便也端起杯子喝了两口,冰凉的酒液滑过喉咙时,她忽然发现了一个刚才被忽略了的问题。
这时候酒吧人正多,周叙深就这么进来带走她也太显眼了吧?万一人群里就有人认识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呢?
不行,这样也太不保险了。
想到这,她给他发了条消息:[你不要进来,我出去找你。]
消息发送以后,她就开始专心等待十五分钟的倒计时,最后提前五分钟拿着包一个人溜到门口。
夜风徐徐,酒意越发上了头。
还没到十五分钟,她就远远地看到了周叙深的身影。
霓虹之下,男人高大修长的身形被光影勾勒,不知是因为那一身衣冠楚楚的束缚还是气质使然,他身上有着和这里格格不入的优雅与漠然。
仿佛对于任何人,他都只是在冷眼地旁观与审视,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半垂着眼坐在暗处抽烟时一样。
烟草燃烧出的白烟,更像一层朦胧的屏障,一切都看不真切。
直到他转过头时看到她。
姜嘉弥呼吸一窒。
回忆与现实重合又分离,此时此刻那人正朝她走来,越来越近,模糊的脸也渐渐清晰。
他走过来时似乎蹙着眉,站定后才又松开。
“怎么一个人站在外面?”
姜嘉弥弯起眼眸朝他笑笑,似乎想用这笑容表示歉意、向他示好,因此不论是浸润了糖浆似的眼眸还是鼻梁一侧的那颗小痣,都毫不吝啬地释放着甜美的意味。
她身上的裙子面料软而贴身,看上去有些眼熟。
他们在餐厅“偶遇”那次,她身上穿着的就是这条裙子。
那时她身边站着她的朋友,而他身边站着她的父亲,擦肩而过时,她恍然不知地暴露出自己身上一切诱人的细节。
就像现在一样。
“辛妍去卫生间了,她男朋友要等着她。”她背着手站好,“但我怕迟到,所以一个人先过来。”
“迟到也没关系。”
她没争辩,只是摇了摇头。
周叙深看着她平静地笑笑,“喝了多少,还能走得稳吗。”
“当然可以!”她立刻向他展示,径直朝他面前走了几步,将他们之间本就不远的距离再次缩短。
一个……触手可及的距离。
他却没有动,只是朝她伸出一只手,“需不需要牵着你走?”
姜嘉弥看了看他的手,又迟疑地抬眸望着他,随着眼睫一下下地眨动,目光也渐渐变得犹豫。
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手放入他掌心。
只是牵个手而已。
周叙深收拢五指,绅士地虚握着她的手,带着她朝停车场走去。
“你的提议可能是正确的。”姜嘉弥茫然地点点头,一本正经地感受和分析着,“我现在觉得自己腿好像有点发软,像踩在棉花上。”
他微微勾唇,“需要背你吗?”
“不用。”她摇头。
“今晚玩得开心吗?”周叙深忽然问。
姜嘉弥答道:“开心。”
“合影里的都是你的朋友?”
“不是的,有几个是今晚来酒吧演出的乐队成员。”
他“嗯”了一声。
很快,两人走到车前,车灯随即闪了闪。
周叙深走到副驾一侧,先一步体贴地将车门拉开。
姜嘉弥乖乖跟在后面,见状正要上前,刚打开一掌宽缝隙的车门就又被“砰”的一声关上了。
她吓了一跳,仰起头想问他怎么了,却蓦地被揽住后腰,整个人跌进他怀里。
男人修长的大手撑在紧闭的车门上,手背上的青筋随着用力而浮现,另一只手却舍不得这样用力,只能收着力道扣紧她后.腰,任由柔软的针织面料在指缝间堆积出褶皱。
这一回所谓的“绅士”等不及关上房门,仅仅是走到暗处,就无可自抑地撕去了冠冕堂皇的外衣。
姜嘉弥背靠着车门,明明张着嘴却连呜.咽声都发不出,只能被酒意推动着一点点沉溺于这个吻里,明明觉得事情发展成这样好像不太对,却还是昏了头似地试图主动去回应。
原来从微醺到醉酒不需要再喝一杯,只需要一个吻。
让她回过神的是关门时的重响。
周叙深抱着她坐进后座,错误的地点、昏暗狭窄的空间,这一切让一个简单的吻都变得好像在偷偷犯.罪。
灼热的呼吸与唇.齿,让她像块轻飘飘的棉花糖一样渐渐融化。
在这种时候,浅尝辄止这四个字似乎无法成立了。
周叙深捏着她的后颈,这动作不知是想让她昏头还是想让她清醒,又或者是想让她这块可怜兮兮的棉花糖不至于化得太狼狈。
她在吻的间隙努力呼吸,他却凑到她耳边,漫不经心地低笑,“要不要我开车去酒店?”
姜嘉弥愣住,不自觉地顺着他话里的意思点头,反应过来后又赶紧摇了摇头。
让她没想到的是,周叙深竟然微微颔首,“不要?“那算了吧。”
昏暗之中,她讷讷地注视着他凌乱的衬衣领口,没有说话。
他又问:“记得今天是周几吗?”
“周……周天?”姜嘉弥胡乱抓住散乱的思绪,无措地舔了舔唇,像是在安抚自己。
“嗯。”他低笑,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像在哄一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今天是周天,不是周六,所以我要遵守你给我的‘约法三章’。”
第18章 . 以牙还牙 径直在脖子上咬了一口。……
姜嘉弥一怔, “……噢。”
对哦……今天是周天,不是周六。
虽然喝了酒反应有点迟钝,也不像平时脸皮那么薄, 但她还是觉得有点丢脸。这周五才说好的“规则”,现在却搞得像她因为一点小小的诱惑就把持不住。
“我只是忘记了, ”她磨磨蹭蹭地就要从他腿上下来,“不是故意的。”
等一下。
姜嘉弥忽然又抬起头,借着窗外的光线有些狐疑地打量他。
“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的。”她舔了舔唇,不知是为了强调还是为了肯定自己, 又用陈述的语气再重复了一遍, “你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周叙深往后靠在椅背上,下颌微抬时显现出明晰的下颌线与喉结, 半垂着的眼眸也浸入阴影中,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姜嘉弥有点气闷, 目光无意中落到了他的喉结上。
忽然,她脑子一热, 撑起身凑到他颈间, 唇先贴了上去,然后抵住凸起的喉结张开嘴, 用了些力气咬了一口。
咬完她立刻就想后退, 可这扑过去的一下让她醉意上涌稳不住重心, 冷不防栽倒在他肩上, 脸也埋进了颈窝。
所以她清楚听到了男人轻轻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姜嘉弥胜利似地翘起唇角, 迟钝到没察觉对方蓦然收紧的手,却转眼就被他颈侧若有似无的木质调气味吸引了注意。
好好闻哦。
她凑上去,鼻尖恰好抵住微微跳动的脉搏。
周叙深闭着眼,喉结上下滑动。
怀里的人鼻尖每一次蹭过他颈侧时都会磨蹭轻嗅, 呼吸间细碎的温热气流扑在皮肤上。
他轻拍着她后背的那只手早在被咬的那一刻就停了下来,指腹却摩.挲着她微微凸起的、珠玉似的脊骨,仿佛耐心等待着,想看她还会做些什么。
车厢内安静得只剩呼吸声与衣物窸窣的摩擦声。
一道呼吸声很轻,是在细碎地轻嗅着。另一道被刻意压得平稳规律,却渐渐发沉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