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心动——by荔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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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也太心急了,非要我今天就说个结果?我想好好考察他一下,不行吗?”
“可以呀!”姜嘉弥忍着笑,双眼发亮,“你考察你的,我谈我的恋爱,不冲突嘛。”
“我还没点头你就这么嚣张,我要是点头了,那还得了?”
“不会的!我只是短暂地兴奋一下,在我心里,永远是你和妈妈最重要。”
“这还差不多。”
她眉眼弯弯,“那你这是同意啦?”
姜言东点头点到一半,硬生生地刹住了车,“先跟我去吃了饭再说,这么晚才下班,还不饿吗?”
“好好好,去吃饭,我快饿死啦。”
姜嘉弥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开心得想打开车窗欢呼,还想赶紧和周叙深分享喜悦。
不过……
她才刚把手机拿出来,就察觉到了姜言东的视线,忙假装只是看一下时间,接着遗憾地将手机收了起来。
算了,再忍一忍。
这一忍就忍到吃完饭回家。
姜言东不知道她已经搬过去跟周叙深同居了,她也不敢说,任由司机把自己送回了学校附近的那套公寓。
“要不要送你上楼?”
“不用啦,我自己上去就好,到家给你发微信。”
“好,早点睡。”
姜嘉弥乖乖应声,拿着包下车。
“嘉弥。”
关门之前,姜言东忽然降下车窗叫住了她。
她茫然地回过头。
“你发的那些消息,爸爸都看了。”
姜嘉弥愣了愣,回想起自己发出去的那些文字,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姜言东沉默片刻,“虽然我和你妈妈的观念不一样,但我们的共同点都是爱你、保护你,我们都盼望你过得幸福,能尽可能安稳、顺利地度过这一生,少走坎坷和弯路。所以,希望你理解爸爸有时候的‘顽固’,但不要觉得我只有这样的一面。”
风一吹来,她鼻尖有些酸涩。
“你有喜欢的人了,爸爸也为你感到高兴,当然,也祝贺你找到了一个爱护你的人。”
前提是他值得相信。
剩下的半句姜言东没有说,一是不愿破坏气氛,二是他想慢慢地去考察和求证这一点,三……
三是他眼睛有点酸了。
“上去吧。”他赶紧眨了眨眼,“晚安。”
说完便朝窗外摆摆手,升起车窗的同时又催促司机赶紧开车。
姜嘉弥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车开走,心里百感交集,情绪翻涌,甚至有了几分愧疚。
眼眶抑制不住地发热,接着泛起潮意。
她吸了吸鼻子,闷头往小区里走,眨着眼抵抗泪意,又深呼吸让自己平静。
突然这么煽情,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走着走着,姜嘉弥步子忽然一顿,才发现由于自己一直沉浸在情绪里,所以忽略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要继续往小区里走?难道不是应该直接打车回白水湾吗?
她讪讪地停了下来,正要转身,又怕姜言东的车还停在附近,最后还是决定先上楼,然后打电话跟周叙深联系一下。
想到这,姜嘉弥赶紧掏出手机。
屏幕亮起后,显示出好几条未读消息,最近一条是问她在哪儿。
她没回复,直接打电话给他。
举起手机放在耳畔的同时,她自然而然地抬起头来,紧接着就看到了单元楼门口那道高大修长的身影,以及那人手里瞬间亮起屏幕的手机。
灯光垂落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又顺着脊背滑落在地,拉长了他的影子。
他没有接电话,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始终垂在身侧。
他只是遥遥望着她。
姜嘉弥呆呆地停了下来,心跳与脉搏是她反射弧归位前的倒计时。
下一秒,她惊喜地倒吸一口凉气,抬腿朝他小跑过去,在他张开双臂接住自己的瞬间跳起来扑进他怀里,再雀跃地小小尖叫一声。
“你怎么在这里!”
熟悉的香根草木质调将她包围,在夜色中令人怦然心动。
“我猜你会回这里。”耳边是他的低笑,“看来我猜对了。”
她仰起脸想说什么,却又觉得语言太苍白,所以干脆重重地亲了一下他的下颌。
收到信号的男人捏着她下巴往上抬,低头吻住她。
没有从轻至重、从浅到深的过渡,这一吻从一开始就急促而凌乱,深.入得不留情面。他们趁着这里无人经过,在灯与影里交换呼吸与脉搏。
“我爸他,他这应该算是……同意了吧?”亲吻时他们唇.齿偶尔分开,姜嘉弥便趁着这个间隙急不可耐地向他求证,因为呼吸不稳,所以咬字有些含糊不清。
而周叙深轻抚她脸颊,以吻打断她、安抚她,喘.息着用指腹压住她的唇,轻轻‘嘘’了一声,“嗯。我知道。”
她成了一团化在他怀里的棉花糖,他扣在她腰侧的手指陷入柔软的衣料,像是要在这块甜腻而绵软的糖果上勒出印痕。
这个吻勉强结束时,姜嘉弥靠在他胸.膛上细细喘着气,腿都在哆嗦,全靠腰间那条结实的手臂架住自己。
周叙深渐渐平静下来,忽然笑了,低低的笑声令她耳朵泛起酥.麻。
“你笑什么……”
“笑一些有意思的事。”
最重要的事有了结果,他就有心思去清算别的了。
姜嘉弥一脸茫然,“什么有意思的事?”
周叙深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她的后颈,俯.身凑到她耳边,意味深长地道:
“比如某本情诗集,比如某一枚刚过五位数的便宜钻戒,比如你那个是否接你下班都无所谓、还吝啬得不肯给你买昂贵戒指的男朋友。”
第68章 . 色令智昏 男人吃起醋来真可怕。
这一个个“比如”接连砸下来, 听得姜嘉弥直接懵了。
“你怎么知道?”她直接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不打自招了,一时间又不知道该从哪件事开始解释,只能飞快后退两步, 摇着头讪讪地笑了笑,“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里面有误会。”
“误会?”周叙深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姜嘉弥赶紧点头,“你也知道,为了让我爸同意,我肯定要哄他开心呀, 你怎么可能不重要嘛。上周平安夜我以为你不来接我, 上车的时候难过得都快哭了。”
说着,她配合地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
他轻轻叹了口气, “这么可怜?”
“还不止呢!”她蓦地顺杆爬,又凑回去贴进他怀里, 被他顺势抱住之后立刻很委屈地撇了撇嘴,“我男朋友明明这么有眼光, 出手这么大方, 我却只能藏着掖着,还要骗他们说戒指上的钻石是假的……你知道我不得不撒谎的时候有多难受吗?你不知道, 你也不想知道, 你就在乎你自己。”
周叙深轻拍她后背的手一顿, 微微挑眉, 陷入沉默。
什么叫做他不知道, 他也不想知道,他就只在乎自己?
实在是没见识过像她这样倒打一耙的本领——耍赖的同时还要把人捧到天上,嘴格外甜。
他没忍住笑了笑,只不过很克制地没有笑出声, 装作被她的歪理说服了,“那情诗集呢?”
“那本情诗集是同事帮我拿错了,就因为它,我爸还问我为什么要送情诗给你,害得我差点被提前识破。”
说到这,姜嘉弥眨了眨眼,顺理成章地开始控诉他,“对了,我爸今天要提前来的事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你好半天不回来,就我一个人在,听他提起‘弟妹’这个称呼的时候真的好尴尬。”
本来她只是想岔开话题的,没想到一说起这两个字就仿佛情景再现,让她又体会到了那种乌龙事件的窘迫感。
“他中午的饭局临时取消了,所以才决定直接来公司,我事先也不知情。”周叙深摸了摸她的头,低声说了句“抱歉”。
“我也不是真的怪你,就是随口说一说……”
姜嘉弥本来就是虚张声势,闻言顿时软了下来,恰好这时候有人路过,便抱住他的手臂,拉着他往外走,“站在外面说话好冷哦,我们先回家吧。”
“回我那里?”
“当然是你那里。”她茫然又莫名地回头看他一眼。
周叙深为她这种“默认”而感到愉悦。
也就是和她在一起后,他才一次又一次地体会到“回家”这个词的魅力。
有人曾说人到一定年龄会向往成家,彼时他二十出头,对这番话不以为意,现在看来他也只是俗人一个。
姜嘉弥并不知道他此刻的想法,一心以为通过自己的努力后这些事已经就此翻篇,傻乎乎地开始问他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公司里有人议论,恰好被段瑞听见,他告诉我了。至于情诗,你装着书的袋子还放在我办公室里,段瑞说那是给我的。”
闻言,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公司里的人到底在背后议论了什么,也猜不到段瑞究竟是如实汇报还是有所增减。
反正总归是议论他小气……
想到这她有点想笑,还有点过意不去,于是说道:“小气的是我杜撰出来的那个‘男朋友’,同事们之所以会相信,是因为他们不知道那就是你呀。”
谁会觉得堂堂周总贫穷吝啬呢?
“那你想什么时候让他们知道?”
姜嘉弥步子一顿,迟疑着回头打量他的表情。
目光相接,她抿了抿唇,“我觉得……至少等到实习结束后?虽然那时候估计我就不怎么会去公司了,但这样不会影响工作。”
周叙深默然地听她说完,微微颔首,应了声“好”。
“你只是问一问?”见他是这个反应,姜嘉弥反而愣住了。
“当然。”他看着她笑笑,“你以为我想要让你公开我们的关系?”
“不是吗?”
“今天听段瑞转述那些话的时候,我的确这么想过。”
“为什么呀?那现在呢?”
“我当时觉得,这样可以免除他们对你不必要的揣测和议论。”
他措辞克制、理智、温和,但大概率有美化的成分。姜嘉弥能猜到,段瑞听见的那些议论应该不太好听。
职场里的某些人在背后八卦时,用词和语气常常尖酸而风凉。
“可是就算公开了,他们也能有别的谈资呀。”她说。
而且恐怕议论声会更多,那时候肯定全公司都知道了。
周叙深握着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大衣衣袋里,又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你说的对,后来我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姜嘉弥有点意外,忍不住小声嘀咕:“没想到你也会这么……”
说到后半截时她一时想不到贴切的形容,于是声音低了下去。
“什么?”他饶有兴致地问,“这么想当然?想法这么片面?”
她笑嘻嘻地望着他没说话,没有直接点头,可也没有否认,却从他的话里得到启发,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道:“只是觉得很神奇,原来你也会有这么冲动、考虑得这么不周全的时候。”
话音刚落,身侧传来无奈的低笑,他似乎叹息了一声,“我没你想得那么完美,尤其是……”
“尤其是什么?”
他轻轻摩.挲她的腕骨,“尤其是当遇上与你有关的事。”
手腕处细腻的痒意攀上心尖,姜嘉弥一怔,虽然努力想要抿住唇角,但笑意依旧不受控制地从眉梢眼角流露。
她转而抱着他手臂摇晃,努力踮脚靠近他耳畔,坏心地道:“你说,你这算不算色令智昏?”
周叙深脚步有了难以察觉的停顿,片刻后微微侧过头,在昏暗夜色里盯着她笑了笑。
“这就算色令智昏了?”
“不算吗?”
他抬手搭在她后腰处,将她揽入自己怀中,指尖在腰身最细处慢条斯理地点了点。
“如果你好奇,我倒是很乐意告诉你我眼中的标准。”
……
半小时后,他们回到白水湾,姜嘉弥深刻地体验到了周叙深口中所谓的‘色令智昏’。但她觉得,要昏的可能不是他,而是自己。
而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昏了头以为事情翻篇了的也只有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