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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跟老爷的小妾跑了——by绿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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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她心里仍记挂着他的身体。担心他冒着风雪去找紫珍珠会伤了身。他不应该沉默地坐在这里,他应该回去泡个热水澡,应该喝风寒药,然后换上干燥的衣服。
  尤玉玑的眼中浮现了茫然。
  飞快向后倒退的过往里,他说了那么多谎话,她还怎么分辨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他的病是真的吗?
  他咳的血是真的吗?
  他活不过双十之年的说辞,是真的吗?
  尤玉玑告诉自己应该狠心一些。既然分辨不了,就不该轻易做决断。若他身体难受会自己回去换衣喝药。
  他不是她想象中那个脆弱的人,他很厉害,不再需要她的照顾与保护。
  她擦拭湿发的棉巾不知何时缓缓落下来,落在她的腿上,洇湿了她身上的衣摆,她却浑然不觉。
  可是,他今天早上还在发烧。她的指背曾亲自探过的滚烫温度。这也会是假的吗?就像他从书楼跳下去装瘸一样装可怜?会吗?
  这场风雪来得及,去得也快。尤玉玑侧耳去听,那些凶猛拍打窗户的呼啸呜咽声已尽数没了踪迹。她甚至隐约听见了麻雀在枝头叽叽喳喳的声音。
  那些没有头绪的杂乱思绪慢慢被她拢压,她的心里又缓缓平静下来。
  尤玉玑这才重新望向司阙。
  司阙低着头,闭着眼睛。
  “司阙。”
  尤玉玑喊他,可是并没有得到回应,他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尤玉玑犹豫了一下,从美人榻上下来,悄声缓步朝他走过来。她一步步走近,直到立在他面前,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意,是与刚暖过来的身体完全不同的暖意。
  尤玉玑抬手。她的手悬在两个人之间停顿了片刻,才用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肩。他肩上的衣服早已湿透,冰寒的湿意染上她的指腹。
  司阙睁开眼睛,动作缓慢地抬起头望着她,含着丝倦意。
  尤玉玑别开眼,低声说:“回去沐浴更衣喝药,好好休息。”
  “我走不动了。”他说。
  尤玉玑惊讶地转眸望过来,她娇红的双唇微微张开,想说什么,又慢慢将唇抿起。她忍不住去想他说的这话是真的吗?
  这个骗子。
  尤玉玑瞪着他的目光多了层嗔意。她转身往外走,立在门口换人,令人准备了沐浴用的热水,又让流风回去给司阙拿了身干净的衣服,还让人端来风寒药,再吩咐抱荷抱一床被子放在美人榻上。
  这是姑且信了司阙的谎话,让他在这里泡个热水澡,然后在美人榻上歇一歇。至于她?吩咐完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她转身往里间去,心里打算得好好的,她要将里间的房门一关,回她舒服温暖的床榻好好歇着去。
  经过司阙的身边,尤玉玑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她躺在床榻上,拉过被子用棉被将头脸也埋起来,才不要去管司阙有没有按照她吩咐地去做。
  尤玉玑喝的风寒药里面加了助眠的东西,不多时,她便睡着了。
  ·
  陈安之一直跪在王妃的外屋。
  今天上午与尤家交涉过后,晋南王没有再责罚他,确切地说根本没有再理会他。望山和望江本想将人带回去,请个大夫给世子爷瞧瞧膝盖,至少也该吃点东西。可是陈安之拒绝了,他执意来了王妃住处,一声不吭地掀开长衫前摆,在外间跪下。
  巨大的悔恨回荡在他的心里。他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脾气越来越暴躁,简直是一点就着。昨天喝酒之久,不仅在宫中和大堂兄起争执,还顶撞了皇后,这着实是不应该。回家之后,他又顶撞了母亲,还害得母亲动了胎气……
  一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对母亲所作所为,陈安之脸上羞得通红。
  他怎么可以这么混账?连最基础的孝道都不遵守,实在是不像话,枉为人!
  见王妃身边的谷嬷嬷出来,陈安之急忙问:“谷嬷嬷,母妃身体可好些了?她可是愿意见我了?”
  谷嬷嬷叹了口气,说:“世子爷,王妃身上疲,已经躺下了。世子爷还是回去吧。”
  陈安之红着眼睛喃喃自语:“母妃还是不肯见我……儿子真的知道错了,都是醉酒误事。我、我说的都是不经脑的浑话……”
  谷嬷嬷瞧着陈安之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多说了两句:“世子爷,您是老奴看着长大的孩子。老奴知道您本性不坏,只是偶尔犯糊涂。王妃如今身体不舒服,您就别去跟前再惹她伤心了。”
  陈安之僵硬地点头,也不知道把谷嬷嬷的话听进去几句。
  谷嬷嬷走过去,亲自将陈安之扶起来,再劝:“世子爷回去吧。”
  “是了,母妃暂时不原谅我不要紧,不能再让母妃动了胎气。”陈安之嗡声,“还请谷嬷嬷在母亲不那么生气的时候帮我带句话,就说我会戒酒的,以后再也不喝了!”
  谷嬷嬷欣慰地点点头。如今府里都在传王爷对世子爷实在失望透顶,王妃这一胎生下来若是男孩,这世子之位许是要换人。这些话应该也传进来了陈安之耳中,可瞧着他更在意王妃的身体。谷嬷嬷不由说了几句掏心窝子的话:“世子爷,王妃失去长子好不容易有了您,一直把您当成眼珠子一样宠着。听老奴一句话,过了年等初八的时候,听话去军中待一年,等回来了,挫挫身上的稚气,会让王妃更欣慰的。”
  陈安之擦擦眼角的泪,胡乱点头:“我会去的。努力挣功名,给母妃争气。”
  谷嬷嬷心想哪里用您挣什么功名。
  陈安之这才回去,刚走出院子迎面遇见陈凌烟。陈凌烟气呼呼地想要拉着他说话,可陈安之实在没什么精神,并没有与她多说,沉默地回了自己院子。
  他没什么胃口,趴在床上发呆。昨天晚上忤逆母亲的事情,狠狠敲打了他,让他接受不了那样一个混账的自己。
  ·
  方清怡听着绿梳的禀告,慢慢拧了眉。绿梳在向她禀告今天上午尤家和王府的交涉。
  方清怡原本想着尤玉玑的和离不过是虚张声势,掩耳盗铃地给自己找点脸面罢了。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尤玉玑铁了心要和离,且尤家居然也支持。这世道,一个降国女与世子爷和离,未来的路可不怎么好走。
  “既然这样……”
  方清怡起身走到窗前,将窗户推开。外面的风雪已经停了,是另一种肆虐后的静谧。
  方清怡将手搭在自己的肚子上。
  她为了自己肚子里的“男孩”当成世子,且又不会被过继给主母,原本打算除掉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再除掉尤玉玑和陈安之。
  既然尤玉玑不想再占着世子妃的位子,那么她就放她一马?
  方清怡探手出窗外,指腹捻了一点落在外面窗台上的积雪,冷笑了一声。
  也不对。
  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和陈安之必须死,有人死就得有替死鬼。尤玉玑当这个替死鬼挺合适的。
  呵呵。
  方清怡冷笑了一声。
  外面有人叩门,绿梳赶忙快步走过去,原来是厨房的人过来送酒。方清怡要的这些酒本来中午就该送过来,可是因为这场忽然而至的暴风雪,拖延到现在才送来。
  方清怡后背抵在窗口,望着下人们将一坛又一坛的酒送进来。
  过年的时候,哪哪都在燃放烟花爆竹。每年过年那一阵总要发生些大大小小的火灾。
  她放一把火,也不算太显眼。
  方清怡咯咯地笑着。
  ·
  尤玉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药效让她刚刚睡得很沉,此时醒来顿时有一种舒适之感。她慢慢睁开眼睛。
  入眼,是司阙近在咫尺的眉宇。
  尤玉玑眼睫缓慢地颤动了一下,她习惯性地将搭在他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一拉,免得他着凉。
  她提被角的动作忽然僵住,指背还贴在他的肩上。
  她清醒了。
  尤玉玑慢慢蹙了眉,她刚想将司阙推醒,让他离开她的床,视线不由落在自己拉被子的手上。
  她的手上缠了白纱布。
  她万分确定自己的手在睡前是没有缠纱布的。她茫然地收回手,摊开手指,瞧着自己的手心。离得近了,她能闻到一点点药味儿。
  她记得这个味道,是司阙上次给她上的那种擦伤药。
  尤玉玑长久地凝视着自己的手心,后知后觉司阙已经醒来。她抬眸望过去,撞见他凝望她的眼眸。
  那双,她喜欢的干净又明澈的眸子。
  司阙将一个小瓷瓶塞到尤玉玑的手里。
  “这是什么?”尤玉玑问。
  “吃了之后,可以让我内力散尽的毒。”司阙慢慢凑近,依恋地将脸埋进尤玉玑温暖的颈间轻蹭。
  他说:“喂我吃下,以后我还是姐姐喜欢的那个阿阙。”
 
 
第97章 
  她喜欢的那个阿阙?
  尤玉玑沉默了许久。她开始自问,先将那些气愤与委屈的情绪赶走,冷静地问自己以前喜欢他什么,又问自己以前对他的喜欢是几分。
  大多时候,她总是能清楚地弄清自己的心。
  她隐约明白对司阙的喜欢源于最初的欣赏,和后来绵绵的怜悯。
  是这样的吗?
  尤玉玑眸中浮现一抹茫然,这种茫然越来越粘稠,黏黏糊糊地缠在她的思路上,让她不能再冷静思考。
  尤玉玑长久的沉默,让司阙抬着眼睛端详着他。他盯着她的眼睛,从她眸中的细微变化仔细分辨她在想些什么。
  司阙忽然开始怕。
  他怕她会微笑着摇头说没关系她不生气。
  ——不在意才不会生气。
  他年少时有很多渴望的东西。他渴望不用每日都喝药,渴望不必每日待在屋子里,渴望去看看外面的山河湖川。曾渴望健康的身体,更曾渴望父皇与母后望向他的目光如看向太子哥哥那般。
  直到他知道真相,所有的渴望都成了笑话。大概从那时起,这世间万物便没有什么是他特别嗜好或想要的,连喜怒哀乐都成了一种奢侈。他开始炼毒,奇思妙想地换着法子来毒人。
  他冷眼看着那些人千奇百怪的死状,企图刺激自己的感官,让他拥有情绪,即使是恶劣的。
  什么都可以,什么都无所谓。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活着或者死了于他而言并没有太多区别。
  面前这个女人,最初不过见色起意,后来她的温柔于他不堪的过往而言又多了特别的意义。
  他骗了她,更骗了自己。那些被她保护着的时日,简直是洒了毒的温柔陷阱,比他炼出的任何毒都要厉害。
  什么百毒不侵,不过是没有遇到致命毒。
  尤玉玑温声开口:“你为什么还来找我?”
  司阙盯着她的眼睛,竟可笑地不敢轻易作答,担心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尤玉玑轻叹了一声,转而弯了唇,眼尾里也多了一缕勾人的潋滟。她柔声问:“舍不得?”
  司阙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或许,连他自己对这份感情也存在质疑。在尤玉玑这里,他麻木的人生里多了些情绪。这些情绪的起伏曾是他一直在寻找的东西。他也不清楚换一个女人还能不能再给他带来这种情绪的波动。
  他是个赌徒,什么都曾拿来下注。此时此刻,他握着筹码却迟迟没有轻易放下。
  尤玉玑忽地凑过去,吻了吻司阙的唇角。
  司阙怔住,惊愕地盯着她的眼睛。唇角的温柔蜜意是那么熟悉。一瞬间,司阙的眼前浮现了许多往昔的画面。
  尤玉玑望着他,对他笑,轻轻一吻后便很快退开。短促相贴的一吻变得更加令人沉沦。
  片刻后,司阙收了收神,重新望向尤玉玑,眸色渐深。平静的眼波下,是他自己都不曾觉察到的波涛。

  许久后,司阙缓缓开口:“狐狸精。”
  头一遭,他在她面前说出来。
  尤玉玑嫣然一笑,原来他平常是这样称呼她的?
  她抬手,指尖轻轻抚过司阙的脸颊,柔声问他:“再不唤姐姐了?”
  司阙抿着唇,凝望着她的神色。
  他不懂她想做什么。
  “我姓尤,名玉玑,小名鸢鸢。今年十九,生辰八月二十二。”尤玉玑捻着一缕司阙落在肩上的发,慢悠悠地缠在指上,一圈又一圈。
  她悠悠望过来,柔声:“真的不再唤姐姐了?”
  司阙忽然抬手,用力地握住她纤细的皓腕,缠在她指上的发丝徐徐散开滑落下去。
  瞧着司阙面无表情的面庞,尤玉玑轻笑了一声,望着他开口:“我有些渴,给我倒杯温水。”
  司阙仍旧保持着紧握她手腕的姿势,没动。
  尤玉玑也不急,眉眼温柔地含笑望着他,耐心地等待着,直到她皓腕上的力道逐渐松了。
  司阙起身下了床,走到屋中的方桌旁倒水。
  尤玉玑悠悠望着司阙的背影,眉眼间的温柔浅笑稍微淡去了些。
  她刚刚试过了——
  她在他唇角落下一吻时,仔细分辨自己的心。没有厌恶和抵触,和以前与他亲昵时的感觉差不太多。她便知道自己是喜欢他的,抛开那些柔情的怜悯,还剩些喜欢。一些说不清缘由的、更纯粹的喜欢。哪怕只是身体的喜欢,也的的确确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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