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炮灰小姨子——by月半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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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陈湘云将最后一碗咸菜端到桌上,看向孙女道:“小谢今天咋没来?”
谢臻今天不过来吃早饭,昨天晚上送苏西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跟她说了。
只是昨天晚上苏西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钟,老太太已经睡下了。
早上起来晨跑的时候,迷迷瞪瞪的,又忘记跟奶奶说了。
苏西端起稀饭喝了一口才道:“谢臻妈妈来了,这几天应该都不会来咱家吃了。”
苏西这话说的轻描淡写,就跟说今天中午吃米饭一样寻常。
却惊的桌上的另外三人齐齐停下进食的动作。
苏东眼神闪了闪,温声道:“你见过他妈妈了?”
苏西咬了口杂面饼子,点头:“嗯嗯,昨天她一登岛就去医院看我了。”
“你这孩子,昨天怎么没说?”陈湘云皱眉。
苏西冤枉...昨天您老不是休息了嘛?
仿是看出孙女的未尽之意,老太太抬手点了点她:“我睡着了,怎么也没跟你哥他们说?就算你哥他们睡了,今天早上要不是我问起来,你是不是就不说了?”
苏西老实埋头吃饭...她的错,她是真忘了。
苏东比较冷静,抬手按住了想要开口的席彦楠,语调温和道:“是为了你来的?”
苏西想了想,然后点头:“应该是,唐阿姨一登岛就来看我,显然专门为了我来的。”
苏东听出妹妹语气中的轻快,紧绷的情绪缓了缓:“你们相处的不错。”
这是肯定句,并非疑问句。
想起昨天的聊天,苏西弯了弯眼:“唐阿姨是个大美人,我很喜欢她。”
苏东...重点是这个吗?
席彦楠插嘴:“谢臻那小子跟你说了家里的情况吗?”
自从团长吃窝边草,将妹妹叼走后,席彦楠对谢臻的滤镜碎了一地。
除了工作或者训练,平时几乎没什么好脸色。
苏西眨了眨眼,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去后才道:“提过他家是J市的,还有基本的家庭成员,再有就是父亲也是军人,旁的没有多说,不过我昨天看见唐阿姨,谢臻家条件应该挺好的?”
席彦楠怼她:“你是不是缺心眼啊?不问清楚就跟人谈对象?”
苏西冲着小哥翻白眼:“我们才谈几天啊?”
其实不怪苏西,她依然保留着后世谈恋爱的心态,觉得刚开始谈这么短的时间,打听太多不太好。
席彦楠撇嘴:“幸好谢臻是个上道的,他跟你谈对象的第二天就将家里的情况跟我讲明了。”
苏西不懂:“为什么跟你说?直接告诉我就好了啊。”
席彦楠:“谢臻说你的性子应该不会主动问,他又觉得必须给我们这些家人交代清楚,便跟我说明了。”
苏西...有点高兴。
席彦楠继续道:“谢臻的爷爷跟父亲还有叔叔都是军人,严格来说,谢臻是正经的红三代,老爷子军衔到少将,跟咱们爸一样,级别在副司,后来身体不好,早早就退下了,我要说的是,谢臻的父亲,谢博,这人是个狠人,今年54岁,军衔上将。能力很强,是真正在战火里拼杀出来的,现在任J市某大军区司令员...”
苏西认真听着哥哥的讲述,不知不觉早饭就吃完了。
席彦楠无语:“你是猪吗?我说这么多,你就吃吃吃的,听进去了没有?”
苏西呲牙:“你才是猪,吃饭又不耽误我听你说话。”
席彦楠又问:“既然你听进去了,那么你跟我说说,你明白了什么?”
苏西说:“我们两家都很优秀。”
席彦楠一噎...反驳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难道他能说他们不优秀吗?
陈湘云笑的慈祥:“行啦,楠楠,我知道你是担心西西将来被人家欺负,真没必要,能养成谢臻那样的人家,不会差的,就算真差了,不谈了就是,好小伙子多着呢。”
苏西哈哈大笑:“还是我奶懂我。”
她又拍了拍小哥的肩膀:“哥,你就放心吧,谢臻他妈妈人很好,我们很聊得来。”
苏东吃完早饭放下筷子,擦拭了下嘴角,催促席彦楠:“去上班吧,西西知道分寸的。”
席彦楠...合着就他一个人火急火燎的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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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食堂。
苏西看着陪同自己一起吃中饭的男朋友,笑眼弯弯:“你这会儿怎么有空来找我。”
队里比较忙,谢臻基本只有早晚才有时间来看她,有时甚至早晚也没空。
除了休息的那几天,这还是他们在一起后,头一次中午在一起吃饭。
谢臻将自己碗里的瘦肉夹给苏西,又将苏西碗里的几片肥肉夹走后才回道:“有点事要跟你说。”
苏西点头表示明白,她挑了挑眉,示意谢臻继续说。
谢臻喝了一口汤,有些不自在的道:“等吃完再说吧。”
苏西好笑:“这么神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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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天尚热,尤其是中午时分,烈阳高挂,晒得人皮肤疼。
“好啦,你说吧!”吃完饭,苏西带着谢臻去医院斜后方的竹林里躲了躲阴凉,就当是散步了。
且这里一般不会有什么人来。
谢臻走近苏西,什么也没说,直接伸手将人抱进怀里。
苏西身高堪堪到男人的肩膀,这会儿小脸埋在男人宽阔的怀里,虽有些懵,却还是下意识的伸手回抱住男人的腰。
啧啧啧...再一次感慨,这腰,绝了!
她小脸蹭了蹭男人的胸膛,隔着衣物闷闷道:“你怎么了?”
谢臻深深吸了一口气,直到胸腔中填满了女孩的味道,也填满了求婚的勇气,才将人松开。
他将手搭在女孩的肩膀上,弯下腰,定定的看着苏西,如墨的黑眸里点点星光柔在其中,语调格外认真道:“西西,我们...订婚吧!”
苏西闻言,本就很大的眼睛,这会儿瞪得溜圆,怎么也没想到,谢臻特意跑来跟她说这个。
半晌,她才结巴道:“怎么...怎么突然要订婚?”
谢臻将母亲到来的原因说了说,然后在苏西恍然的表情中接着道:“其实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苏西看向他:“那什么是最重要的?”
谢臻抬手摩挲着女孩儿眼角处的胎记,似喟叹般道:“最重要的是,我想,我很想能跟你订婚,想从你的男朋友变你的成未婚夫,然后...”
苏西脸慢慢升腾起热意,两辈子以来,她还是头一次碰触这样类似求婚的誓言,她乌黑的眼眸变的晶亮,笑问:“然后什么?”
“然后,在你觉得可以的时候,成为你的丈夫,甚至孩子的爸,孙子的爷爷,我幻想了很多,也很久远。”
苏西怔怔的看着男人,她...好像从来没有想过那么远,这个男人很喜欢她,她从未有哪一刻这么鲜明的感受到。
不知怎么的,方才还甜蜜的情绪里渗出几缕酸意,不明显,却也不容忽视,她鸦羽般的长睫颤了颤,嗓音略涩:“是不是...想的太久远了?”
谢臻眼神郑重:“跟你在一起之前,我便想了。”
苏西...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
不过苏西还是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她虽然才20岁,在后世还是个刚上大学的萌新,但是在60年代的现在,却不算小了,更何况谢臻已经28岁了。
今年订婚,明年结婚,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不合适,也有半年以上的时间来考虑要不要结婚。
苏西暗搓搓的分析着。
女孩思考的时候,谢臻的眼神就没有从苏西的身上移开过。
他手心冒汗,也不知等待了多久,却清晰的认识到,他人生中,每一次觉得时间煎熬,似乎都应在了这个娇小的女孩儿身上了。
奇异的是,他甘之如饴!
不知过了多久,苏西抬头:“你家里都不反对是吗?“
并非苏西自卑,而是国人自来注重门当户对,哪怕苏家父母在世,他们家的门第也远不及谢家的鼎盛。
这是不争的事实。
谢臻眼眸一亮:“家里都同意的,他们很喜欢你。\"
这是真话,谢家祖上往上数,也是农民出身,就算这几代相对辉煌,但是根子上来说,他们家是没有什么门第之见的。
对于已经足够成功的谢家来说,如今儿女找对象,更关注的反而是孩子的品性。
所以谢臻刚跟家里坦白谈了对象的第二天,苏西的所有资料就出现在了谢博的桌上。
谢家人对苏西满意的不行,为此,面对子女向来严肃刻板的谢父,还特地打了电话给谢臻,让他好好珍惜,争取尽快将人娶回家。
话中对苏西的满意程度可想而知。
苏西听得男朋友这话,骄傲挺了挺胸:“我这么好,被喜欢是正常的。”
谢臻笑了:“那么,这么好的西西女朋友,你愿意让我的身份往阶梯上挪一挪吗?挪到未婚夫那个台阶?”
苏西笑着一头扎进男人怀中,声音糯糯道:“本宫批准了。”
然后得到了男人一个大力的拥抱,和格外满足的笑声。
浓烈的太阳穿透竹林挥洒在相拥的情侣身上,那斑驳的余晖,仿似大自然馈赠的最暖人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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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年的9月23号,是秋分,宜嫁娶!
这日秋高气爽、晴空万里。
苏西与谢臻两人的订婚宴,就在这样一个美好的日子里举行了。
订婚宴是两人协商好的,很低调的办在了苏家的小院子里,只请了关系好的亲友一起聚一聚。
男女方朋友亲友加起来,拢共只办了两桌。
订婚宴的前一天,为了表示谢家的诚意,谢老爷子与谢博还有谢臻的姐姐谢颖特地聚在一起,给远在红峻岛的苏西还有苏东几人来了一通祝福的电话。
致歉他们的无法到来,也送上他们对小两口美好的祝福,顺便说明结婚的礼物已经邮寄出了的消息。
坦白说,订完婚以后,苏西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
本来她还想定制两枚戒指的,后来想想时局,还是作罢了。
除了收到一堆,谢家儿媳才能拥有的昂贵礼物外,旁的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唯一不习惯的,就是前几天跟儿媳已经相处到乐不思蜀的唐思韵,被谢父派过来的警卫员接走了。
苏西很喜欢唐思韵,每天空余时间都会跟她谈天说地,完全不搭理脸黑成碳的谢臻。
到后来,唐思韵更是直接搬到了苏西这边,跟苏西同屋而眠。
习惯了这么个大美人天天陪着自己,突然回J市了,她还真有些舍不得。
不过,这种舍不得的情绪还没来一天,整个部队突然就喧哗了起来。
细问之下,苏西才知道,为了庆祝大后天的国庆节。
万众瞩目的文工团已经在今天登岛了
第43章
“文鑫, 你的手腕好点吗?” 岛上临时空出来的宿舍里,一个穿着白衬衫,绿色军裤, 脸蛋圆圆的姑娘看向自己旁边床铺上的女孩,有些担心的问道。
叫文鑫的姑娘有着一张精致的鹅蛋脸, 偏甜美的脸上, 此刻却满脸的苦闷。
听到好友的问话, 也没心情回答,只是摇了摇头,握着越来越红肿的手腕, 眼神晦暗不明。
圆脸小姑娘叫王芳草,没得到好友的回答,不放心的往这边凑了凑,然后就看到了好友肿了一圈的手腕。
她倒吸一口气,圆圆的脸上满是心疼,她蹲下身子,小心的打量着文鑫的手腕,焦急道:“这可怎么办?怎么这么快就肿成这样了?明天晚上就要表演了,你这次的独舞有一小节需要手腕灵活度的, 怎么这么倒霉?摔倒也就算了,还刚好伤了手。”
文鑫也很烦, 她是农村兵,没有坚实的后盾, 只能拼命往前奔。
她能凭借出色的自身条件考进文工团, 又能从一个毫无根基的底层,爬到如今能独舞的领头羊,除了自己本身足够优秀外, 更多的还是她付出了旁人几倍的汗水。
每日起的最早,睡的最晚,终于在上个月得到了团长的肯定,成为团里的首席舞者。
嫉妒从来丑陋,她从不小看它们,也一直小心提防,没想到还是中招了。
听着好友在耳边的絮叨,文鑫眼神暗了暗,语气淡漠:“不是倒霉...”
王芳草没听清,扭头看她:“你说什么?”
文鑫深吸一口气,努力将胸腔处的烦躁压了又压,才开口道:“不是倒霉,是有人故意推我。”
“什么?”王芳草气的站起身。
“是哪个不要脸的,功夫不如你,就用这种肮脏的手段,走,文鑫,我们去找团长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