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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棠春——by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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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面,让爹娘来莞城。
  外祖父的身份,爹爹清楚,但爹爹并未告诉过祖母,怕节外生枝。
  那时候的她同爹娘到莞城,第一次见到陈倏。
  他瘦瘦小小的,不爱说话,外祖父告诉陈倏,她是他未婚妻,陈倏看了看她。她知晓陈倏想同她一处,但是不知什么原因,总是像藏了事情一般,不怎么开口,摔跤时候将膝盖摔破了,也不吱声,似是怕给旁人添麻烦。
  棠钰大他两岁,又是女孩子,会照顾人。
  他的膝盖摔破,棠钰看见了,便拿了药给他擦膝盖。
  他疼得皱了皱眉头,但是没有哭。
  棠钰递了一枚糖果给他,“吃了就不疼了。”
  他接过,没有吃,一直带着身上。
  从那以后,陈倏就时常跟着她,她去何处,陈倏就去何处。
  她那时候只记得外祖父同她说起过,他叫长允,但其实棠钰同他在一处的时间也不长,后来家中就生了变故。
  外祖父家忽然着火,涌入一大堆黑衣人,家中的丫鬟,仆从,小厮都倒在血泊中,爹爹带着她和陈倏拼命逃出,但是爹爹要去救娘亲,后来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她同陈倏一道,在冰冷的腊月里,躲在郊外的山林里,冻得发抖。
  那时候陈倏发起了烧,她只好揽着他,一遍遍问他冷不冷。
  爹爹没有回来,她怕陈倏也没了。
  她很怕。
  陈倏一直高烧着,他们相拥着过了一个难熬的冬夜。
  但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在家中那帮黑衣人还是找他们。他们两个跑不快,眼看要被撵上。陈倏咬唇,同她分开两端跑,她吓住,陈倏看了她一眼,而后再也没有回头。
  她愣住。
  当时所有的黑衣人都去追陈倏,她一边哭,一边没了命得跑,后来遇到舅舅。
  舅舅带她回了淼城,但家中旁的人,没有一个生还。
  那是她生命里最至暗的时候。
  那时候的她,也知晓陈倏活不下来,却不知道陈倏最后被太奶奶的人救了。
  后来她同舅舅回淼城,但没想到,也有人追来了淼城,舅舅说,可能长允还活着,旁人是来寻他的。但来的人盘查得极严,在逃跑的时候,又都是见过棠钰的,舅舅不得已,将她送去宫中挑选宫女处。
  再后来,她在宫中一呆就是十二年。
  早前的事情,渐渐都淡了,甚至都忘了那个叫长允的孩子……
  而陈倏到了太奶奶处,太奶奶连同几个世家向废帝施压。
  国中正有世家谋逆,废帝无暇顾及陈倏这处,除了矢口否认,又加安抚,陈倏的性命得以保住,一直跟在太奶奶身边,在废帝无暇顾及的时候,重振万州。而后,便是废帝想要同万州联姻,让陈倏入京尚公主的一幕。
  而她,也在驿馆同陈倏再度遇到。
  她根本没有抬头看过他,但陈倏认出了她……
  锦帐香帏里,他簇着她行欢好之事。
  因为原本在他心里,他同她就应当在一处。
  她同他是要成亲的,无论早晚。
  他是执掌万州的一方诸侯,心思和城府都深,不会因为见到她便沉不住气,更不会自制到他想要的不去索取。
  他是喜欢她,将她捧在手心里。
  但她要先是他的,一遍遍刻上他的烙印……
  极致的欢愉里,他是生了不想她走的念头。
  他的所有爱慕,欲.念,欢愉,是占据过心思深处,但他幼时经历过家中变故,跟在太奶奶身边,一直清醒且隐忍,他很清楚自己要什么。
  他认定的,会不惜代价去做,甚至铤而走险,为死去的祖父,父母还有兄长报仇,所以他不会不放她走,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先做。
  这样的陈倏并非完人。
  有私欲,也有担当,有上位者的心思与城府。
  这样的陈倏又近乎完人。
  知进退,轻重,不偏执,对喜欢的人,温文儒雅,柔和相护……
  ***
  翌日醒来,天色已经大亮。
  棠钰也不知晓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苑中有嬉闹声。
  棠钰推门而出,见是陈倏和茂之一处。
  两人在打弹弓。
  弹弓总是男孩子喜欢的游戏,陈倏也好,何茂之也好,都不例外。
  棠钰上前的时候,两人玩得很专注,都没留意她来。
  陈倏告诉他怎么瞄准,何茂之照做。
  很快,弹弓里的石子投了出去,远远得击倒了罐子,两人心照不宣击掌。
  陈倏仿佛能和所有的人合得来……
  许是察觉到有人,陈倏转身,果真见是棠钰,“阿钰。”
  他轻唤一声,茂之也转身,“姐姐。”
  何茂之没有旁的兄弟姐妹,也羡慕旁人有兄弟姐妹,如今有了棠钰,便将表姐得表字隐了去。
  棠钰上前,“玩弹弓的时候要注意安全,很容易伤人。”
  她曾在宫中,见过顽劣的皇子用弹弓欺负宫人。

  宫人敢怒不敢言。
  也有宫人被勒令站着不动挨打的。
  有一回文广就被皇子当过弹弓的靶子打过。
  她知晓弹弓打在身上多疼,那时候她是想寻个太后的幌子,支开顽劣的皇子,但是晋王上前,“我去就好了,你一个宫女就别出头了,省得被人惦记上,自顾不暇,还有,并不是所有的皇子都像我这样……”
  他自然是打趣话。
  但因为晋王的缘故,文广脱险,日后,小皇子也没找过文广的茬。
  茂之不是这样的人,但她会想着提醒。
  幼时的教导对一个孩子很重要,不求有多好,但要知晓应有的道理。
  茂之笑道,“我知道的,姐夫方才说了,用弹弓欺负人不是本事,保护人才是。”
  棠钰看向陈倏。
  陈倏轻声叹道,“不都说了,别当着你姐的面叫姐夫……”
  茂之笑道,“叫错了,长允哥哥说的。”
  言罢,两人又会意击掌,一起笑嘻嘻看向棠钰。
  棠钰无语。
  棠钰起身,陈倏也跟着起身,“我让陈元去请大夫了,晚些时候能来。”
  只是话音刚落,就听见马车声传来。
  是陈倏的马车,陈元领了大夫从马车上下来,“大夫这边。”
  茂之呆住,“他是毛大夫,是城中最好的大夫!”
  娘亲久病,何茂之孝顺,城中的好些大夫,他都打听过了,眼下见到陈元领的是毛大夫前来,茂之一时激动得眼眶都有些红了。
  “走。”陈倏牵了茂之一道上前。
  棠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莫名踏实安稳。
  ……
  屋中,毛大夫简单查看了一翻。
  痨病不好治,亦要分清病情阶段,毛大夫说要细下把脉,时间有些久,还需要安静环境,不被人打扰。
  陈倏和棠钰领了茂之一道出来等。
  毛大夫在,茂之已经喜出望外,但诊断的时候,茂之一直就站在屋外,紧张看着屋中,手心都是汗。
  棠钰牵着他的手,温声道,“不怕,我们就在这儿等。”
  茂之眼眶红红,朝她点头。
  棠钰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正好,一侧陈元上前,“侯爷。”
  陈元没有说什么事,陈倏知晓是陈元单独有事要同他说,陈倏朝棠钰道,“我去去就来。”
  棠钰轻声应好。
  陈倏同陈元行至一侧稍远处,陈元拱手道,“侯爷让昨日让查的,在路上打马疾驰的人,查到了,是杨家的孙女婿。”
  杨家的孙女婿?
  陈倏一时没对上号,“哪个杨家?”
  陈元顿了顿,既而目光看向陈倏身后屋子的方向。
  陈倏意外,“你是说,茂之的外祖父家?”
  陈元颔首,“是,币州杨家,早前也曾是这一代的望族,后来没落了,到处攀附权贵,家中的女儿基本都嫁与了豪门和驻军中将领,昨日侯爷见过那个打马疾驰的人,是晋博侯手下一员大将的儿子,名唤詹云波,十余日前陪夫人回门到了币州城。币州城小,没什么大人物,詹云波作威作福了好些时日,城中知晓他爹是晋博侯手下的大将,无人敢管,还听说……”
  陈元欲言又止。
  陈倏看他,“说吧。”
  陈元又道,“侯爷来币州城之前,杨夫人(茂之母亲)又去了杨府一次,因为知晓病情加重,可能时日无多,没有办法,还是只有想到把何公子托付给外祖父和外祖母处,那时正好被詹云波撞见,詹云波那日赌场输了,正在气头上,气不顺……”
  陈元停了停。
  “说完。”陈倏黯声。
  陈元沉声道,“詹云波看到何公子,唤了声贱.种,然后上前就是一脚,杨夫人护着何公子,被重重替了一脚,咳了血,病情遂才加重的……”
  陈倏噤声。
  陈元也不说话了。
  稍许,陈倏转眸看向棠钰和茂之处,想起晨间茂之同他说的,他练弹弓是为了打坏人,但他同茂之说,弹弓不是用来欺负人,打人的,而是用来保护人的。
  陈倏心中莫名揪了揪,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若是茂之的爹还在,他们母子何至于来这里,受这样的欺负。
  陈倏淡声道,“去打听,哪只腿踢的。”
  啊?
  陈元顿了顿,而后才反应过来,侯爷说的是詹云波。
  陈元嘴角抽了抽,这个詹云波恐怕要倒霉了……
  “没听到?”陈倏冷声。
  陈元连忙应好。
  ……
  陈倏折回屋外时,棠钰将茂之揽在怀里。因为毛大夫说过时间有些久,两人没有一直站着,但是又不想离太远,怕毛大夫有事要唤,所以一起坐在屋外不远处长凳上,茂之的头靠在棠钰怀中。
  陈倏上前,面色没有什么变化。
  棠钰也猜不到先前陈元寻他何事,但陈倏在两人跟前半蹲下,温和朝陈元问道,“你的弹弓呢?”
  陈倏同他说话,茂之礼貌坐起来,应道,“方才落屋里了。”
  眼下,屋中还有毛大夫在,不方便取。茂之是以为陈倏要同他一道像晨间一样玩弹弓,消磨时间。
  陈倏却道,“那晚些再说吧。”
  不得不说,棠钰觉得自从陈倏折回,同茂之一道说着话,茂之仿佛真没早前同她在一处时那么紧张了。有时候男生同男生之间的,有自己独特的沟通和交流方式,以及平复情绪的方式。
  茂之很喜欢陈倏。
  棠钰心知肚明。
  ……
  屋外大约做了半个时辰,屋门嘎吱一声推开。
  陈倏,棠钰和茂之三人都起身,其中茂之近乎第一时间跑到毛大夫跟前,目光忐忑看向他,“毛大夫,我娘亲?”
  毛大夫看了看他,扶了扶身上背着的药箱,朝茂之道,“你娘唤你,你先进去一趟。”
  茂之孝顺,连忙入内。
  毛大夫看了看陈倏,陈倏朝棠钰道,“你去陪陪舅母和茂之吧,我送毛大夫。”
  棠钰会意。
  她去,好先安抚舅母和茂之,稍后陈倏会同她说起。
  “大夫,怎么样?”陈倏问。
  毛大夫叹道,“情况不怎么好,原本痨病就不好治,夫人这病也撑撑拉拉许多年了,几乎没有治好的可能,眼下受了些伤,血气郁结,病情会加重。”
  “毛大夫,您告诉我最好和最差的情况。”陈倏不让棠钰在,是怕棠钰担心。
  他比棠钰和茂之都冷静,适合由他和毛大夫来沟通。
  毛大夫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但这样反倒好沟通些,毛大夫应道,“最好的情况,用药物治疗,再加上病人的配合,维持好心态,不要太过劳累,也有相对宽松通风的环境,有人照顾,夫人的病,应当可以再拖上三两年,只是会稍微辛苦些。”
  三两年,那已经比早前的半年一年好了太多,陈倏点头,又道,“那最差的情况呢?”
  毛大夫一面捋了捋胡须,一面叹道,“最差的情况,若是一直心中郁结,久病难愈,再加上劳累,环境,也许三两个月都很难。”
  从三两年到三两月……
  陈倏短暂沉默,而后朝毛大夫道,“毛大夫,还您帮个忙,这三两年里,劳烦您亲自照顾这头。孩子尚小,母亲多在一日,是一日。”
  毛大夫明白了,是让他尽量瞒着孩子。
  陈倏言罢,陈惑上前,塞了沉沉一袋银子给到毛大夫手中,毛大夫惊讶,陈倏道,“诊金毛大夫您先收好,不够的,再找我的人拿,就在隔壁。”
  毛大夫会意点头,“公子放心,老夫当尽全力。”
  陈倏折回时,棠钰方才安抚好舅母和茂之,陈倏入内,几人的目光都投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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