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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还不喜欢我——by渊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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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拍即合,像两个三好学生似的和易倾道别后,火速一起逃离案发现场。
  等沈昂回来的时候,易倾身边干净又清爽,没有一只荷尔蒙上脑的狂蜂浪蝶围在她旁边,沈昂感到很满意。
  易倾像是等得有点无聊,双腿伸直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椅子,另一只手甩着对她来说长出一大截的外套袖子玩。
  甩了几下后,可能是多年不干这种幼稚的事情业务不熟练,差点一袖子抡在自己的鼻子上,她一个战术后仰才躲开自己的痛击。
  “……”沈昂安详地捂住自己的心脏,蹲下去冷静地被洗涤净化了十秒钟,才站起身往易倾走去。
  见到沈昂回来,易倾也站起身,手又忍不住开始不吸取教训地甩袖子玩。
  但这次是站着,所以失手时一袖子抽到的是沈昂的手臂上。
  “啊,对不起。”她马上道歉。
  “可以多来几次。”沈昂说。
  易倾:“……?”
  说漏了嘴的沈昂镇定地改口:“我是说,没事,不疼。”
  ……
  易倾晚上给夏从枝打电话,十分迷惑:“我觉得我这个年龄的成熟女性,欣赏成年男性的身体应该也是一种正常的需求吧?”
  夏从枝:“……你不用拐弯抹角了,反正就是那个和你同居的小朋友,对吧。”
  易倾很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
  她挣扎了一下:“但我说不定是被那个环境干扰了呢!你看,大学生,多么青春靓丽,充满荷尔蒙!”
  “那你欣赏其他男大学生青春靓丽的身体了吗?”夏从枝质问,“也觉得很色吗?”

  易倾大惊失色:“你不要把那个字说出来!我刚刚都没说这个字!!”
  夏从枝无语地说:“我也是成年人,我知道你那看似隐晦的话里隐藏的是什么意思好吗?”
  易倾:“……可我不应该这么想啊!我是看着他长大的!”
  “青梅竹马不都是这个套路,先是最了解彼此的好朋友,然后再扭扭捏捏地跨过那条界限。”夏从枝说,“我写漫画脚本,我对各种恋爱套路都很了解,相信我。”
  易倾一头埋进了枕头里:“不是,我觉得这个问题最大的地方不在这里。”
  夏从枝不耻下问:“那请问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就是……”易倾扭头往隔壁沈昂的房间看了一眼,把薄毯拉过头顶,才小声问,“我觉得,从步骤上来说应该先动心再有……才对啊。”
  夏从枝直白地说:“馋人身子有什么不可以的。而且这不是更好了吗?你要知道这世界上所有的事一旦牵扯上感情,才是最麻烦的。”
  易倾沉默两秒,直接挂断了这个渣女的电话。
  而且沈昂明明就在隔壁房间,和夏从枝这种直球主义者讨论那种话题实在太羞耻了,易倾做不下去。
  她翻了个身躺下,打开网易云音乐搜索“令人清心寡欲的音乐”。
  手机顶上跳出一条夏从枝发来的消息:【过两周我回榕城,有个高中的聚会,到时候你出来跟我见个面,或者把你同居那位带来我见见?】
  易倾无情地把这条消息直接上划关闭,点开推荐的佛经歌单,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躺平,开始放空思想。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沈昂人鱼线上小麦色的晒痕。
  易倾猛地睁开眼睛:“可恶!!”
 
 
第30章 我只对沈昂的身材有兴趣……
  易倾连着听了好几天的佛经、圣歌、道德经、哈库那玛塔塔、以及不知道哪个非洲部落的祭祀用曲, 终于感觉到自己的心灵得到了一次由内致外的全面洗涤,再也不会去想成年人肥料了。
  ……大概吧。易倾祈祷。
  周日一大早,易倾疲惫困顿地从床上爬起来, 打着哈欠去浴室洗漱。
  她打开门时,沈昂正好也从隔壁的房间里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
  沈昂惊讶地提醒她:“易倾, 今天不上班。”
  易倾扶着门哈欠连天,半梦半醒地道:“但今天不是你毕业典礼吗?”
  沈昂愣了一下, 不好意思地揪揪自己的耳垂:“……谁告诉你的?你总是那么累, 本来不想让你为了这种小事在双休日早起的。”
  “你一生就会有这么一次大学毕业典礼, 怎么是小事。”易倾抱着手臂懒洋洋睨他, “还是说, 你有什么学校里的秘密不想被我发现?”
  “……没有。”沈昂摸了摸后脖颈,又掩饰性地伸了个懒腰, “那早饭吃法式吐司可以吗?”
  他的身体完全舒展开来时,衣服下摆便自然而然地上扯, 露出了一小截劲瘦的腰和相当难练的鲨鱼线。
  易倾的视线不自觉地溜过去欣赏了一秒钟,又飞快撇开:“……好。”
  早饭时, 沈母给沈昂打了电话, 沈昂正在洗锅,满手都是泡沫地抽不出手, 易倾干脆代接了:“阿姨,我是易倾。”
  “诶, 是小易啊?早上好!”沈母的声音喜气洋洋,“我们今天开了一辆大车,要不要过来接你们一起去学校里?”
  易倾正要应好,却看见沈昂偏过头来用两只沾着洗洁精泡沫的手在胸前比了一个大大的叉, 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她只好临时改了个口:“没事不用,我和他一辆车,你们不用特地绕路。”
  沈母一句话没多说,特别放心地把自己的小儿子就这么交了出去:“行,沈昂那小子就拜托你啦,我们学校里见?”
  “好,学校见。”
  毕业典礼就是普普通通的毕业典礼,和别的大学一样,甚至和易倾自己的大学毕业典礼也一样,没什么特殊的可说。
  就是当易倾和沈家的其他人一起坐在家属的座位上看沈昂接过毕业证时,惊悚又不太意外地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很难再生出之前那种自豪的“看,我家崽崽多么优秀!”的心情,而是变得相当复杂一言难尽。
  典礼结束后,沈父提议大家一起去吃饭庆祝沈昂毕业,只不过五个人分了两辆车就有点难办。
  沈昂在学校停车场里有一个固定车位,但登记的是易倾的车牌号,所以易倾能直接停那个车位。
  但沈父沈母就没那么幸运,得找访客用的车位,距离远了不少。
  再加上沈昂在大学里的几年几乎没用家里人操心任何事情,沈父沈母甚至连榕大的门朝哪儿开都不太清楚,夫妻俩带着沈越去找车究竟停在哪儿的功夫,一离开居然就是二十分钟。
  易倾和沈昂在停车场里也就足足这么等了二十分钟。
  等得有点无聊的易倾趴在停车场靠外墙的地方往下面看,正好见到一群女学生围着一个又高又帅的男学生要签名。
  她好奇地戳了一下沈昂:“那是谁?”
  沈昂低头看去:“好像是篮球队的人,挺有名的。”
  易倾立刻生出一点莫名的攀比心理:“那怎么没人和你要签名?”
  其实主要是两个原因。
  一,易倾不在时,沈昂时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臭脸;二,易倾在时,其他人根本没有和沈昂搭话的机会。
  但沈昂不说,他眨眨眼睛,一脸“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的迷茫表情说道:“……没人找我要过签名。”
  易倾火速回到车上试图找一张纸出来,但一张能用来涂写的白纸也没有,倒是有一支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车里的记号笔。
  三分钟不死心的搜寻后,易倾对着驾照、机动车行驶证、还有一张百元大钞陷入犹豫。
  沈昂凑到旁边看了下,抽走易倾手里的记号笔:“我有办法。”
  “不可以写车上啊。”易倾随口说。
  “不写车上。”沈昂说着用嘴咬开笔盖,牵起了易倾的手,在她手背上写了沈昂两个大字。
  黑色的记号笔迹几乎一写上去就干了,搓也搓不掉。
  不如说,如果不竭尽全力去处理它的话,这字迹能在人身上留好几天。
  易倾看看自己手背上的“签名”,又看看咬着笔盖和她对视的沈昂,沉默三秒后,决定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那你也在我身上写一个吧,”沈昂像玩上瘾了似的把笔递给易倾,展开双臂,“写哪里都行,都随你。”
  易倾的视线控制不住地往他腰腹间瞟了瞟,以周一早上起床准备上班的毅力控制自己开口说:“……手上就好。”
  沈昂听话地把手交了出来。
  易倾想了想,在他手心里写了一个易,又写了一个倾。
  她刚刚落下最后一笔,沈昂就立刻收紧五指,一边笑一边说:“把这个易倾关起来。”
  易倾乐出了声,伸手去拿沈昂手里的笔盖:“小学生吗你。”
  沈昂握着笔盖的那只手立刻往后一缩:“我刚咬过的,有口水。”
  易倾好笑地把没帽的笔给他:“那以后我的东西只要你咬上一口,就都变成你的了是吧?”
  她本意是开玩笑,但沈昂问得特别认真:“真的可以咬一口决定归属权吗?”
  易倾很无奈:“沈昂,你要是看上我家里什么东西,直接说就可以了。”
  沈昂笑了一下,神神秘秘地问:“什、么、东、西都可以吗?”
  前四个字咬得一字一顿,特别强调。
  于是易倾也很谨慎地思考了五秒钟,才道:“可以吧,但别真的咬啊,说就是了。”
  沈昂朝她微微倾身,压低了声音:“那我想要的是……”
  他还没说完,突然响起的汽车鸣笛声就把后面的话打断了。
  易倾的注意力被来车吸引,循声歪头看了看,见到沈昂背后串在一起开过来两辆车。
  前一辆是沈家的,后面的是一辆白色的敞篷兰博基尼,看起来特别风骚,不过是租的。
  要问易倾为什么知道是租的,原因就是在兰博基尼驾驶座上歪出半个身体快乐朝易倾招手的那个人是她亲爹。
  两辆车接连停下,沈父沈母立刻下车和易爹进行友好交谈。
  然后,易倾就眼睁睁看着孙屿从那辆兰博基尼的副驾驶座上下来了。
  孙屿仍然是简单的衬衫和西裤,袖口纽扣紧扣,把身上不符合普通社会人的特征遮得严严实实。
  说实话,易倾还以为自己不会和孙屿再见面。
  本来就是活在过去里的人,更何况那一天已经把所有该说的话全都说完了。
  “特别巧,易伯伯开着这辆车在附近找车位找迷路了,找我们问路。你爸没怎么变,我爸妈一下子就认出他来了,邀请他和他的学生一起吃饭,”开车的沈越无奈地小声和易倾解释,“本来是要给沈昂庆祝他毕业的,你哄哄他,他可能心情不好。”
  沈昂在旁边一脸温和微笑:“没有心情不好。”
  他刚这么说完,孙屿就朝他们走了过来,自我介绍:“我是孙屿。”
  “你好,我是沈越。”在场唯一的社交牛逼症不用人提醒就主动开□□互,一边打开车门,轻松地开启话题,“好像以前没有在易伯伯身边见过你?”
  “最近才开始跟着夏老师学习。”孙屿言简意赅。
  “幸会幸会,”沈越自觉地介绍身边的两个人,“这是我弟弟,沈昂,还有那个是……”
  “易倾。”孙屿对易倾点了下头,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
  沈越顿时就察觉出一点点气氛里隐藏的微妙味道来,他不动声色地往前半步和孙屿近距离握了下手:“原来你已经和易倾认识了?奇怪,我都没听易倾提过你,哈哈哈。”
  最后的“哈哈哈”就很有灵魂,笑了,但没有完全笑。
  孙屿看了沈越一眼,没说话,又去看易倾。
  易倾用手指把头上的鸭舌帽往上顶了一下,懒洋洋道:“看我干什么?”
  孙屿的目光在她手背上“沈昂”两个黑色大字上停留了几秒,点点头:“那我说了——我们很多年前见过,但你们可能忘了。”
  易倾:“……”
  孙屿这叫什么?光脚不怕穿鞋的。
  在孙屿把事情一口气捅出来之前,易倾朝他比了个停止的手势:“你跟我来这边。”
  她率先往一旁走去,孙屿掐断话头,又摆上了那副沉默寡言的表情,朝沈越和沈昂颔首示意,然后才转身跟着易倾一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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