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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耽美文炮灰女配——by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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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扶危离开之后,金羡鱼望着篮子里的花,心跳得忽然有些快,有些发愁。
  她打算丢了它,像个忙于毁尸灭迹的小贼。
  玉龙瑶生性多疑,在她的跑路计划成功前,她怕他看出来什么。
  可是……谢扶危毕竟是好意,她转头就丢掉,难免有种把好心当做驴肝肺的罪恶感。
  毕竟如今她和谢扶危可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振奋了一下精神,金羡鱼从床上爬起来,随便弄了点儿东西对付了一下胃口,趴在梳妆台前胡乱翻了翻言情小说。
  一个悲伤的事实是,对于百岁高龄的她而言,这些修真界缺乏新意的老套言情,基本也就只能起个打发时间的作用了。
  金羡鱼有些困了,可此时玉龙瑶却在此时回了屋。
  她病的这几天玉龙瑶过来得日益频繁了些。
  耳畔传来他轻轻褪下罩袍的窸窣微响,却一直没有其余的动静传来。
  金羡鱼看过去的时候,青年正静静站在屋里,微微扬首,若有所思地望着幔帐间的吊篮。
  察觉到她的视线,玉龙瑶的目光这才从吊篮上移开,落在了金羡鱼身前。
  她已经醒过来了,正坐在梳妆镜前看话本。
  玉龙瑶将手中的玉仙花放在了她手边。
  金羡鱼怔了一下:“玉龙瑶?你回来了?”
  “你换了新花了?”他微微一笑,不答反问,言语间意有所指,又好像只是随口这么一说。
  他说的是吊篮里谢扶危送来的那一捧玉仙花。
  他明显还记得吊篮里的栀子花业已干枯,将近半个月未曾换新。
  金羡鱼笑道:“换个花换个心情。”
  “是吗?”玉龙瑶噙着抹温文尔雅的笑,语气听上去有些冷淡,“看来我们想到了一块儿去了。”
  “玉仙花本来就有安神的功效,没什么想不想得到一块儿去的。”她尽量将这件事定性为一个巧合。
  玉龙瑶平静地看了她一会儿,他似乎在思考,而后又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告诉你个好消息。”
  玉龙瑶随意地在床边坐了下来,莞尔道:“我明日不去天机阁了,留下来陪你。”
  金羡鱼平静地移开了视线,迳自去洗漱,再没看他一眼:“随便你。”
  金羡鱼走后,玉龙瑶过去收拾床榻,他俯下身,一根一根拾起枕上的乌发,将它们排列在一起,垂眸出神。
  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玉龙瑶这才不动声色地将几根落发拂去,在金羡鱼到来之前,及时将这一切复归原样。
 
 
第20章 
  金羡鱼其实一眼就发现了玉龙瑶的动静,但她也懒得多说什么。
  玉龙瑶表现得也像个尽职尽责的看护,第二天一早就兴致盎然地煮了早饭,叫她起床来吃,甚至还兴致勃勃地打算帮她穿衣洗漱。
  可惜金羡鱼却没心思配合他的家家酒,她觉得很累,病中还要配合玉龙瑶演戏简直糟糕透了。
  在他触碰上她肌肤的刹那,金羡鱼下意识地又避了过去。
  她不清楚玉龙瑶有没有察觉到蹊跷,玉龙瑶像是没事人一样,笑眯眯地帮她打理凌乱的发丝、衣襟,他甚至还打算喂饭。
  好在玉龙瑶一向都是三分钟热度,热情有一阵没一阵,在这密不透风的看护中,金羡鱼再度提出了抗议,在她强烈的抗议之下,玉龙瑶终于“遗憾”宣告放弃。
  待到下午时分,谢扶危又来了。
  “好些了吗?”他坐在她床侧,轻轻地问。
  “还好。”金羡鱼答。
  谢扶危来这儿也是好意,她不好意思赶他离去。

  只不过如何和谢扶危交流也是个大难题,这令金羡鱼略感蛋疼,毕竟她未来的经验也基本仅限于身体交流。
  “……”
  既如此,还是论剑吧?
  于是,金羡鱼斟酌着挑拣出几个问题,询问起来。
  交谈中,她怀疑这位智商之所以是35个点,很有可能余下的点数全都加在了剑道一途上。
  其剑道上的心得体会不得不令人叹服。
  虽说她从前是个脆皮法师,但靠着金庸老爷子诸如“无剑胜有剑”、“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的言论倒也能勉强将谈话维持下去,甚至还博得了谢扶危一二侧目。
  很好,继续保持,金羡鱼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了个气。
  有颜有智商的玛丽苏才是正儿八经的玛丽苏。待她成功攻略到谢扶危,她就能顺利跑路了!
  “私以为无剑胜有剑,无招胜有招,以无法为有法,才是剑道的大境界。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或许便是此理。”金羡鱼自信笃定地一通瞎绕。
  哲学就完事儿了。
  谢扶危听得很是认真,纤长的雪睫如筛碎金。
  望着谢扶危这般模样,如雪峰冷峭,斜阳苍茫,红炉小雪,冷清得难以接近,飘渺不定。
  他很少答话,说着说着金羡鱼自己都有些没底气了,谢扶危这样的人她真能攻略下来吗?
  少女樱唇红小,笑意盈盈,玉齿粲然,说话时候唇瓣一张一合。
  云鬓散披,松松沾玉润。
  拥被侃侃而谈,樱唇浅浅,映出月牙儿般的一抹朱红。
  谢扶危静静地、冷漠地注视着,不自觉想望。
  他的目光几乎移不开了所谓剑道境界他一字都未曾听进去。
  她的柔发是如此乌黑,唇瓣是如此柔软。
  她的眼睛里仿佛闪烁着星星,谢扶危心头忽生迷惘与困惑之意。
  他想要捕捉这些星,他如被心魔驱使着,不自觉地靠近了这些闪烁的星芒。
  他垂下了卑微的眼睫,在金羡鱼惊愕的视线中欺身而上,附上了唇,唇瓣轻贴的刹那,他浑身不由颤抖,像是沙漠中的朝圣者,跪倒在绿洲前,将饥渴的唇瓣轻覆在如宝石般的水波纹上。
  金羡鱼:……这算是什么神展开??这是在晋江,不是在po吧!攻略这种高冷剑仙难道不是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的灵魂共鸣吗??
  金羡鱼怔愣了半秒之后,也微微扬起下颔,拗出了个纤弱的姿势,嘤咛一声,闭上了眼。眼睫颤抖得厉害,好一副不堪承()欢的模样。
  气氛这么好不亲简直天理难容。再说她都已经做好献身的准备了,只不过不是现在罢了。
  谢扶危这个人,看着像玉刃破冰一般,呛琅琅的冷清冰润,但亲吻却尤其黏糊糊的,饱含侵略感。
  意乱神迷间,腰间的玉牌忽地传来风振林木般的清音。
  金羡鱼迟疑地往后推了寸远的距离:“你的玉牌……”
  唇瓣分开,旋即拉出一条银线。
  他像是择人欲吞噬的霜白巨蟒,吐出鲜红的舌尖,淡漠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不必管它。”
  ……
  玉牌响了三四回,迟迟得不到主人的回应。
  玉龙瑶想了想,静静独坐了片刻。很快他站起身,出了天机阁,一路往卧房的方向而去。
  ……
  冰冷的蟒身蜿蜒而上,鲜红的蛇信搅动了两三下,舌尖抵着她的下()颚,确保她将毒液都吞咽入腹。
  金羡鱼大脑嗡嗡作响,脑子里一片空白。被谢扶危的主动再次打了个措手不及。
  谢扶危将她放倒在床上,垂眸去亲她脖颈,像极了体温冰冷,单凭本能行事,却又黏人的蟒类。
  她与玉龙瑶在这张床上也曾经如此交()欢吗?
  谢扶危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感受,恍若有千万只蚂蚁密密麻麻地爬过身躯,啮咬着他的心房,微痒,微微的酥麻,微微的闷涩。
  它写作嫉妒。
  他眼睫轻颤,敬畏地偏头用嘴唇吻了吻她的手背。
  还不够。
  他想要让她全身上下都沾满自己的气息。
  “这样会很好看。”他贴近她额头低声说着。
  苍白的指尖顿在衣襟前。
  门外忽地传来一阵隐约的脚步声,不疾不徐。
  !!
  ……这个脚步声,这个时间地点……
  玉龙瑶!
  金羡鱼面色霍然一变,正欲推开谢扶危,未曾想谢扶危竟然平静地垂下眼,捏了个剑诀刺落了系幔帐的蝴蝶。
  幔帐如水幕翩然落下的同时,谢扶危反制住了她的手腕,指尖于衣襟前流连了瞬息,“嗤”一声细响便即扯落。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耀眼的天光跳脱而出,织成晃眼如玉的白。
  “小鱼儿?”
  透过幔帐的缝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修长破旧的牛皮靴,槖槖的脚步声顿住,玉龙瑶笑吟吟地询问,目光落在幔帐前。
  “睡着了吗?”玉龙瑶笑了笑,走上前正欲掀开幔帐。
  千钧一发之际,谢扶危的神色依然平静如昔,动作犹如掬起一捧霜雪一般优美动人。
  玉环坠耳无声地落入枕间,指间流香涨腻。他从身后附身压住她,冰冷的唇含住了她的耳垂。
  临到幔帐前,腰间响起的玉佩忽然阻止了他的动作。望着手上的玉佩,玉龙瑶愣了一愣,注意力果然从幔帐前转移。
  谢扶危:天机阁,盼君一晤。
  因为紧张,金羡鱼敲击下这一行字的指尖颤抖。
  千钧一发之际,她忽然就爆了灵感,扯出谢扶危腰间的玉牌,以谢扶危的口吻飞快地送出了这条讯息。
  被她扯下了玉牌,谢扶危仅仅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表示。
  织锦的帐幔透出隐约的天光。
  谢扶危银发如瀑,垂落在她身侧,几乎如茧般将她包围。
  金羡鱼她想来想去,能把玉龙瑶打发走的也只有谢扶危了。
  只是,这位洞真仙君如今在和自己偷情。
  玉龙瑶在帐幔前驻足,他想了想,忽而开口问:“小鱼儿?”
  帐幔中这才传来金羡鱼的沙哑的嗓音:“家主?”
  “可好些了?”他的嗓音听上去温和极了。“好多了。”
  金羡鱼心砰砰作响,故作困态打了个哈欠。
  “你听起来很困?”玉龙瑶莞尔道,“既如此,那你好好歇息,我待会儿再来看你。”
  他似乎踟躇了片刻,而后轻描淡写地拢了拢袖口,转身就走。
  玉龙瑶一走,金羡鱼如释负重的松了口气,扭头看着谢扶危的神情略有点儿一言难尽。
  她怎么都不知道谢扶危是这种闷骚,不,这已经超脱闷骚的范畴了吧?!
  她很想说什么,但深吸了几口气偏偏又无言以对。
  人设,对人设。
  大脑飞速运转间,金羡鱼已缓缓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分明衣衫不整,青丝如瀑,却殊色清绝冷绝艳绝。
  少女肤如凝脂,柔光若腻,忽地一脚将谢扶危从床榻上蹬了下去,这才拢了拢衣襟,有些羞恼地啐了一口,冷声说:“你可真不要脸。”
  谢扶危果然非常人也,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真正的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哪怕被她踹下床,也依然能平静地将凌乱的银发拨直耳后,一言不发。
  ……被踹懵了吗?
  金羡鱼愣了半秒,忽地忐忑起来了,所以说这反复无常的小妖精剧本到底对不对?!
  下一秒,谢扶危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他在发呆。
  眼睫微颤,不合时宜地神游天外。
  方才他想让玉龙瑶发觉他与金羡鱼的关系。
  这倒更像是一件宣告主权的方式。
  哪怕在玉龙瑶面前交欢他也不在乎,但他隐约察觉到金羡鱼不喜欢。
  踹都踹了,虽然有点儿后悔,但金羡鱼还是硬着头皮,状若无事般地道:“你还要去天机阁。”
  索性谢扶危抬起眼,轻轻点了点头,“好。”
  谢扶危无声无息地走后,金羡鱼躺在床上,捂住眼睛,疲惫地长舒了口气。
  疯球了。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照这个进度继续推下去,用不了多久她的计划就能提上日程。
  对于谢扶危,金羡鱼微感愧疚。
  如果她还存在情丝这玩意儿的话,保不齐真的会喜欢上谢扶危。
  毕竟这位样貌秀美动人,她亲身验过货(虽然是在未来),性能力没话说。
  可就目前这个无情无欲的状态,她也只能真挚地对谢扶危道声歉,说声对不起。
  她无意知晓玉龙瑶与谢扶危都说了些什么,接下来干脆又一门心思扑在了修炼上,直到傍晚时分,玉龙瑶如约折返。
  回想方才在天机阁内的谈话,他秀美的脸上微含困惑。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他本来就不是个能耐得下性子,坐得住的人。
  他热衷于一切冒险,一切新奇的事物。
  可是这一次,他对谢扶危的厌倦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他知道他有多么喜新厌旧,厌倦谢扶危不过是早晚的事,或许五年,或许五十年,但绝不会像现在这般,才过了仅仅半个月不到。
  他们一如往常那般坐下,论道。
  “这段日子,内子给仙君添麻烦了。”玉龙瑶微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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