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耽美文炮灰女配——by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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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暇去管卫寒宵,忙去查验小魏的情况。
小魏脸色苍白,神情狼狈,别开视线,故作轻松道:“没事,娘子不必忧心,娘子若不想跟他走——”
“别说话。”金羡鱼翻出一方手帕轻轻摁在了他脖颈上,“你先止血。”
她神色认真专注。
小魏愣了半秒,才感受到轻微的刺痛感,“嘶”了一声。
而卫寒宵的面色已然变了,他沉默地盯紧了她给小魏处理伤口。论面色苍白简直与小魏有过之而无不及。众人都以愤怒的目光望着他。
金羡鱼将手帕交给小魏自己摁着,抬起头看向了卫寒宵。
少年孤零零地站在人前,竟有种被排挤的错觉。或许是不想让自己显得太狼狈,他脊背刻意挺得很直。
“我有话和你说。”她道。
卫寒宵抿紧了唇,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她走远了,在那棵大槐树下站着。
不过短短几步,他却觉得心里憋着一团火,既憋屈又隐隐感觉到一阵委屈。
玉龙瑶、谢扶危、师父,弄花雨,如今还有个姓魏的!
他张了张嘴,心里隐隐察觉到,他不过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在金羡鱼眼里或许和小魏没什么区别。
难道说,对她而言,面对不同的人她都游刃有余地切换不同的性格和态度吗?
看着卫寒宵,金羡鱼是真的有点儿无语,还没等她开口,卫寒宵突然抢答道:“……这是师父交代我的。”他自顾自重复。
像是连自己也没弄懂自己的感情。
“那好吧。”金羡鱼想了想,果断抛出个现代的死亡问题,“那我和你师父掉水里,你先救哪一个?”
卫寒宵果然噎住了,他凤眸圆鼓鼓地睁大了,“你这是什么问题啊!”
所以说她才不想和他一块儿走啊。
金羡鱼:“如果,我是说如果。”
卫寒宵:“师父与你不都是会游泳吗?”
金羡鱼:“如果我们俩都不会呢?”
那一刻,金羡鱼深感尴尬,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胡搅蛮缠。
卫寒宵忽然不说话了,但看他神情,金羡鱼也隐约猜测出那个答案恐怕是凤城寒。
她并不意外,也并不伤心。
可卫寒宵却在她开口前,忽然哑着嗓子说,“我明白你的意思。”
“可你和我师父对我而言不一样。”他皱着眉,像是认认真真地剖析自己,“我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喜欢的是男人。”
他对女人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幼时还差点儿被女妖精抓走吃了,那女妖精迷信吃童男肉能美容驻颜,永葆青春。
“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走。”卫寒宵说着,忽地面无表情地拽下了耳朵上的耳环。
掌心微凉,金羡鱼茫然:“……你这是什么意思?”
仔细一看,这金圈耳环上竟然还雕有莲花暗纹,有两条蜿蜒的小龙顺着耳环盘旋其上。
正当金羡鱼低头看手心里的耳环的时候,系统提示音忽然响起!
【叮——卫寒宵好感度+20,当前好感度75】
【恭喜宿主达成成就“性向之谜”】
【莲花纹耳坠已自动收入系统背包。
说明:一枚莲花缠龙纹的耳坠,是陪伴卫寒宵从小到大的珍贵礼物。】
紧接着,卫寒宵的个人面板就弹了出来。
性向界面上,那个“男”字顺利转换成了“???”
“你拿着,这是信物。”
卫寒宵他当然不知道金羡鱼内心的震动和迷茫。
这究竟是怎么达成的?她好像什么都没做喂!明明之前她费尽心思也不过把好感度刷成了正值而已。还是说她的忽冷忽热,不知不觉中成功调教了这个傲娇的小男生?
她一直没动,少年垂下眼,上前一步,用力地包住了她的手掌,迫使她将耳环攥在掌心里。
卫寒宵的神情很郑重。
少年的眉眼脸蛋还稍显稚嫩,凤眼微圆,唇瓣红润,但此刻眉眼却带出了点凌厉劲,有了点儿近乎于大型猫科动物的侵略感。
“总有一天我会弄清楚我对你的感情。”
他嗓音清凌凌的。
“但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和我走。一来,我必须完成对师父的承诺,二来,我觉得玉龙瑶的死有蹊跷,你跟着这些凡人,说不定会连累他们。”
“三来,我曾是小仙州的少主,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小仙洲。”
金羡鱼握着耳环没说话了,主要是她发觉卫寒宵的话不无道理。
她也一直以为玉龙瑶的死有蹊跷,毕竟这是个九重元神只有逃出一缕都能存活的世界。
如果不能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他,她很难安心修炼。
毕竟她还要救她那位美人师父,还答应了白苹香要一争不久之后太一大典上“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号。
还有,她还要回家。
等等,她未尝不可以和卫寒宵结盟!既然原著剧情里卫寒宵被玉龙瑶坑得这么惨,最终走上了对立的道路,她为什么不和这位主角攻结盟借小仙州的势来对付她这位屑前夫?
思及,金羡鱼微微意动。
卫寒宵一直留意着她的神情,他一向敏锐很快就觉察出来了异样。
“你同意了?”他脸上不自觉微露喜色,急切地追问。
金羡鱼还是觉得有待商榷,“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商量。”
卫寒宵低头想了想,“好。”
他松了口气,刚想张嘴再说点儿什么,身子却忽然猛地晃了晃,大脑昏沉,呜咽了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金羡鱼的方向软倒了下去!
第62章
金羡鱼匆忙扶住了卫寒宵,惊讶地发现他整个人精神状态都有点儿不对劲!
少年脸色通红,吐息灼热,整个人不自觉地往她怀里缩,一副很痛苦的模样。
“喂。”她担忧地拍了拍卫寒宵的脸,“你怎么样了?能站起来吗?还有意识吗?”
卫寒宵眼神茫然,血红的双眼此刻仿佛软化成了汪波光粼粼的春水,一下又一下地轻蹭着她。
仿佛她就是久旱时的甘露与清泉。
“我没事。”他咬牙,嗓音里透着股倔强的忍耐之意,只是汗涔涔的发几乎将金羡鱼胸口都浸湿了。
这看上去怎么都不像没事的样子吧。
金羡鱼想要给卫寒宵换个姿势,方便她帮他调理灵力。
可卫寒宵却拦住了她。
“不用。”
“你带我回去。”他闷闷地说。
“一会儿就好了。”
事已至此,她好像也别无选择,放下卫寒宵,赶忙去同耿老板道别。
为表歉意,又多付了点儿碎银子。
“抱歉,耽误了大家的行程。”
钱到位了一切都好说,众人非但没责怪。反倒还主动借了一辆马车,把卫寒宵抬到马车上,又喂了点儿水,先送他回城。
马车一路颠簸,少年闷头不语,蜷缩得像个虾子,或许是觉得在众人面前丢脸,咬紧了牙,不肯漏出一点儿呻吟。
“你确定你这样子不会吓到奶他们吗?”扶着卫寒宵站在桂花巷前,金羡鱼迟疑地问。
“不、不会。”卫寒宵这个时候的状况很不好,每说一句话就断断续续地,“奶……知道。”
那这就是经常发作的意思了?虽然感觉这么想有点儿缺德,但金羡鱼心里还是稍稍松了口气,扶着卫寒宵进了门。
猪儿他们在只在看到她的时候表露出了些许惊讶,再一看到卫寒宵,就叫着“元宵又发作啦!”
章奶奶也表现得尤为镇定,叫猪儿几人各自去打水的打水,铺床的铺床。
金羡鱼压下一肚子的惊讶跟着帮忙。
卫寒宵浑身热得很不正常,她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指挥着猪儿他们用烈酒帮他擦身,而她则捏个冰系的法诀帮忙降温。
中途,卫寒宵一度表现得十分痛苦,五指紧紧地攥住了被褥,肌肤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断游走,直欲冲破肌肤而出。
快忍不住漏出呻吟了,就咬着枕巾一声不吭。
虽然很好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金羡鱼也只能耐心地压下一肚子的疑惑,先照顾病号再说。
直到傍晚,卫寒宵才好像稍微好转了不少。
“这是瘴气。”他将趴在床上,似乎觉得很丢人,将自己整个人都陷在被褥里。
卫寒宵闷闷地垂下眼,瓮声瓮气地说,“我小时候被我的兄长丢到过小仙州的陷湖泽,那个地方瘴气横生。”
“所以我就染上了,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少年一个翻身又坐起来,尽量作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不过是隔个个把月发作一次。”
“你看到那平安符,就是师父做给我用以压制瘴气的。”
卫寒宵平静地谈论起自己尚算悲惨的童年,金羡鱼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总不能就此发表什么感言,言语的力量大多苍白无力。
她并不擅长安慰人,想了想,只好选择自己的方式:“那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吗?”
“你?”卫寒宵睨了她一眼,收回视线,“用不着,师父他们都没辙,再说了,我早就习惯了。”
金羡鱼并不怎么认为,她有系统,她不知道的,系统总该知道。
当初合欢蛊不也是在系统的帮助之下找到的解决办法,不过这件事她也不会当面和卫寒宵说就是了。
还是等回去之后再问问吧。
“你……”卫寒宵迟疑的嗓音忽然拉回了她的思绪。
“什么?”
卫寒宵:“是你在照顾我?”
金羡鱼回神道:“是,还有奶奶和猪儿他们。”
卫寒宵抿唇,不自在地说:“谢谢你们。”
卫寒宵既然都醒来了,金羡鱼也没打算再继续留在这儿,
不如说两个人相处本来就怪诡异的。
她站起身:“有事你可以叫我,我就在隔壁房间。”
卫寒宵本来想说些什么,但目光落在她有些凌乱的发间时却忽地消音了。
她的头发……金羡鱼茫然地摸了一把,“有什么问题吗?
“你……”卫寒宵看着她,嗓音轻轻地,“在这儿待了多久?”
“不久,也就一下午。”
“我今天上午说得都是认真的!”不知道是她那个字触动到了卫寒宵,少年忽然一骨碌,爬到了她面前。
一张俊俏的脸蛋登时在眼前放大。
粉色的唇瓣一张一合,眼睫纤长得仿佛能蹭到她的肌肤。
卫寒宵扶着床沿,斩钉截铁,认认真真地看向了她,眼里好像有星光闪烁,“我会认真考虑我的想法。明天,明天我带你回小仙州。”
太、太近了!
金羡鱼本能地察觉到不对,忙站起身,随便找了个理由,快步走出了房门。
天知道她眼前只想结盟并不想嫖他。
……不过到底还是她之前招惹出来的烂摊子。
看着院子里的桂花树,金羡鱼还是选择鸵鸟,先召唤出系统面板,问一问有关“瘴气”的事。
原著里并没有提到“瘴气”,她有理由怀疑卫寒宵的瘴气和他入魔脱不了干系。
既然决定要和卫寒宵结盟,这件事始终都是个地雷,如果可以,她还是希望能把不确定的因素都掐灭在摇篮里。
要是被玉龙瑶利用就完了。
【解锁瘴气所需信息,需要魅力值300点】
【请问宿主是否进行兑换,是/否】
金羡鱼肉疼地选择了个“是”。
有关瘴气的信息很快就弹了出来。
【陷湖泽,小仙州一处瘴气横生的大泽……】
掠过一些不必要的信息,金羡鱼一目十行,目光迅速定格在了化解办法上。
【化解瘴气的最好办法,是将宿主当初所炼化的玉家先祖之血喂入卫寒宵体内,玉家先祖之血灵气充沛,与魔气相克,两者相抵,瘴气自可消解。】
看着系统给出的信息,金羡鱼犹豫了。
系统给出的解决办法倒不是多麻烦的事,只是她有必要为了卫寒宵做到这个地步吗?
好吧,她承认的确挺小气的,她悻悻地抿了抿唇。
当初辛辛苦苦炼化的灵气,如今要便宜卫寒宵总觉得很不爽。
只是,她真能看着卫寒宵受折磨而坐视不理吗?
如果她只是从旁人口中听到这件事,万不会这么纠结,甚至听过了也就当耳畔风过去了,但亲眼所见就完全不一样了。
哪怕是一条狗,一只猫在她面前痛苦至此,金羡鱼也会于心不忍,倒不如说她这是选择性圣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