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耽美文炮灰女配——by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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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缓步走上前为他斟酒。
卫寒宵放下了小刀,又看了他一眼,凤眼里里流露出几许犹疑之色。
要不,还是试试吧?他一直以来不都是喜欢男人的吗?
不然待会儿又要被博力察他们嘲笑。
当那少年靠上来的时候卫寒宵没有拒绝,他甚至学着博力察他们的模样尽量放松。
可想归想,他浑身上下的肌肉还是不由自主绷紧了,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在叫嚣着抗拒。
对方拿起案上的水果递到他嘴边,柔弱无骨地攀附了上来,触碰卫寒宵尚显青涩结实的肌肉。
鲜红的果子擦过卫寒宵嫣红的唇瓣,卫寒宵脑子里轰地一声,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条件反射般地将少年掀翻了出去!!
“苍狼!”
“小王子!!”
帐子里众人吃了一惊。
一片混乱中卫寒宵猛然站起身,强作镇定地冷哼一声,撇撇嘴,面露不满之色,“我不喜欢他们。”他指着地上的少年。
“我要回去了。”
说完,卫寒宵端起案上的金杯一口气饮了一大杯,再往桌上一掷,飞也般地钻出了罽帐。
他一口气不停跑回了自己的帐篷里。
不对劲,他真的不对劲,
他不是喜欢男人的么?
刚刚喝了那么一大杯酒,又跑了一通,少年浑身发热,脸色烧红。
对女人不感兴趣就算了,怎么对男人还不感兴趣。
他疑心难道是自己不成事。博力察表现得比他大方多了,与那些女人厮混的时候,她们还红着脸夸他颇具雄风,可他明明比博力察大多了。
卫寒宵忍不住低下头来看看自己。
他试着勾勒着凤城寒的脸,却还是恹恹的。
他脑子里又浮现出金羡鱼的脸。这一次他浑身紧绷,吐息也急促了,不可自抑地翘得高高的。
他慌乱地拽了毯子遮住。
原来他不是不成事,他只是,只想欺负金羡鱼罢了。
他突然很想去找金羡鱼。
她不过来,难道他还不能过去吗?
**
众人一直欢闹到深夜方才散去。
金羡鱼甚至怀疑给卫寒宵开苞是假,找个由头狂欢是真。
“今天晚上多谢道友为我挡酒。”
草原冷冽的夜风吹在脸上,金羡鱼的酒意散去了不少,她转头向身边的凤城寒道谢。
凤城寒跟着站起身道:“我送你。”
凤城寒往她身前一挡,不知不觉间又替她当去了那些窥探的眼神。
她容色太盛,他想。
虽然在场众人皆不是她的对手,但他送她回去能隔绝很多麻烦。
金羡鱼想了想凤城寒今夜的好意,并没有再拒绝。
她也有点儿苦恼要如何面对凤城寒。该说的她都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她实在没办法干涉凤城寒他自己的意志。
实际上他是一个十分有主见,外冷内热,行事坚决,磐石难移的人。
于是,便一路无话,到帐门口时,金羡鱼迟疑了一下。
想着要不要请人家进来喝杯热茶再走什么的。
“你要不要……留下喝杯热茶才走?”
凤城寒一时愣神,他眼里露出一丝惊讶,半晌,无奈地叹了口气,嗓音沉静静的,“我其实远不如金道友所想的那样正直。”
此话一出,金羡鱼立刻就听懂了凤城寒委婉地弦外之音。
她大脑木了半秒,尴尬得恨不得转头去找时光机!
她刚刚的话说的简直就像是邀约,她脑子是瓦特了么?!
“我也只是个普通的男人。”凤城寒无可奈何地阖了阖眼,低声说:“普通男人想要如何待你,我便想要如何待你。”
殷殷真情深埋于心,或许一朝爆发,所思所想所做比普通男人更为过分。
凤城寒嗓音如击冰碎玉,在夜风中琅琅动人。
他迟疑了一阵子,又留下一句委婉的“道友,我远不如你想的那般正直。”
这才温和又坚决地结束了话题:“睡吧,某也要回帐内歇息了。”
仿佛刚刚这微不可察的侵略之感只是人的错觉。
金羡鱼无所适从地抿紧了唇,“嗯”了一声。
“晚安。”
望着凤城寒离去的背影,金羡鱼原地出了一会儿神。
在这样的温柔善意之下,她总不自觉屈居于下风。
坦白说,如果她没能绞断情丝,或许凤城寒会是一个值得合籍的对象。
她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心动。
可人活在世上,又不是非奔着结婚生子去的。
眼看凤城寒渐渐消失在了夜色中,金羡鱼正要转身回帐,一阵强劲的力道突然袭来!撞得她浑身发疼。
她面色一凛,袖中短剑迅速脱出!
可还未来得及动手,却被人以一种空门大开,不管不顾地态度抱住,她落入了个滚烫的怀抱。
那人抱着她将她抵在了帐子外面,嗓音微哑却很熟悉。
“卫寒宵?”她握紧短剑一时迟疑要不要动手。
少年火红的碎发垂落在她脖颈,毛茸茸的脑袋直往她衣领里蹭。
他嗓音闷闷的,纤细修长的四肢并用,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你不要和师父在一起。”
“你先放开我。”
卫寒宵不答反问,“你知道我的名字叫什么吗?我说的不是汉名。”
他想她肯定不知道,怕再一次自取其辱,卫寒宵急急地回答道:
“帕苏那。”
“帕苏那?”
听到金羡鱼下意识地反问,卫寒宵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他迷迷糊糊地睁大了水光潋滟的眼,不自觉地动了动腿,企图遮掩住自己的异样,一本正经地教她:“这个意思是苍狼。”
“我知道了。”金羡鱼强忍住浑身发毛的不自在,尽量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平静自然,“你先放开我。”
少年清瘦纤细的小臂肌肉已初具力量感,听到她的嗓音,忽地笑了一下。
很轻,微哑,有些轻佻。
他垂下眼,遮去了艳丽炽热的红瞳,常年握刀的掌心生着粗糙的薄茧,摩挲过腰肢带起一阵战栗。
“我想告诉你的是,”卫寒宵嗓音哑得令她心惊肉跳,他用力地将自己压上她的身躯,紧贴着的肌肤滚烫得像着了火。
纤细劲瘦的四肢下,张扬的雄性荷尔蒙蓬勃欲出。
卫寒宵抬眼直直地望向她,眼神饱含侵略性的同时,又干净纯洁极了。
“忽视它的话,狼崽子也是会吃人的。”
【叮——卫寒宵好感度+30,当前好感度105】
【恭喜宿主达成成就“铁扳手”】
【姓名:卫寒宵
性取向:男——女】
金羡鱼眼前一片发黑,口干舌燥,有种近乎从高口坠落的眩晕感。
她睁大了眼,几乎是气急败坏地质问系统。
“你这是什么判定标准!”
系统的电子合成音听上去依然冷硬而不近人情:【判定并不具备唯一标准,是综合各项数值所达成的结果,其中最重要的一项数值是——欲与之行—淫。】
第65章
金羡鱼瞠目结舌,好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
她将注意力从系统身上转回,握剑的手紧了紧,板着脸,面色冷得像是要掉冰渣。
她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
卫寒宵却晃了晃身子,靠在她身上,眼一闭,就这么歪了下去。
少年滚烫的,极具爆发力的身躯擦过肌肤,毫不夸张地说,她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金羡鱼僵硬了身子接住了卫寒宵,愕然不已。
这是……睡过去了?
卫寒宵双唇紧闭,像抱着个大型玩偶一样抱着她不撒手,晕上双颊,唇瓣又红又亮,醉眼迷离。
一缕火红的发黏连着白玉般的脖颈。
金羡鱼立刻就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不知道是该把他丢在这儿拉倒,还是把他带进帐子里休息。
卫寒宵迷迷糊糊地不省人事,她迟疑了半秒,叹了口气,还是把他捡了回去,安置在床上。
望着卫寒宵安静得甚至有些乖巧的睡颜,金羡鱼有些纳罕。
不是说男的喝醉了不会起反应么?可她刚刚分明感受到了那不容忽视的张扬。
是这个世界的修士天赋异禀,还是说卫寒宵他是在装睡?
此时此刻的卫寒宵,神情乖巧到几乎有些可怜,两只手乖乖地交叠搭在腰腹上。
他眼睫颤抖得频率极快,稚气未脱的脸颊上那两抹潮红尤为引人注目。
她当然不可能和卫寒宵共处一室,系统那句“欲与之行—淫”实在有些扎眼。
她将帐子让开卫寒宵,起身准备去外面凑合一夜。
金羡鱼刚一站起身,就感觉手腕一沉。
少年拉住了她的手,迷迷糊糊地道:“别、别走。”
他瘪着嘴似乎极为委屈的模样,“你不要和师父在一起好不好。”
可金羡鱼依然不为所动,她垂下眼,坚决地拉开了他的手,步出了帐篷,自然也没看到走之后少年煞白的面色。
卫寒宵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将自己整个人都蜷起来。
睁开清明澄澈的一双眼,默默地垂睫挠墙,一下又一下地扣着帐子上的流苏。
刚刚他做到一半,突然、突然就不知道怎么做了,只好就没出息地装晕了事。
他怕他胡来,金羡鱼会打他,他又打不过她。
更怕她讨厌他,一想到她讨厌他,他忍不住紧张,脸色更白了。
可下面实在难受,越想她越难受。往常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时候,但早上起来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他微微扬起脖颈,咬住丰润的下唇,闷哼了一声。
“嗯。”细细的,像猫叫。
手不自觉地往被子下面探去。他努力将自己埋在被褥之中,好像闻到了股冷香,卫寒宵浑身燥热,脸色更红,他着迷一般地深深呼吸着这股女儿香,双眼逐渐迷惘,水润得几乎快哭了出来。
这一晚上,金羡鱼一夜没睡,她大可以去找阿诗玛之类的姑娘挤一个晚上。
不过夜色已深,她不愿去打扰别人,修士一两晚不睡算不得什么,干脆找到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来盘腿入定。
这段时间以来她修炼愈发刻苦,直到天际微白,她才睁开眼。
一轮红日跳入眼帘,朝霞将面前无尽的草色都染成了浅金、绯红。
一眼望去,绿草如茵,一碧无垠,风吹动绿浪,当真如同金色的海洋。
风越过弱水,吹动浩浩天穹上的白云。
波光粼粼,闪闪发光,牛羊群散落遍地,鱼鹰游弋自在翱翔。
这一幕使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金羡鱼也不能免俗,看了一眼又一眼,这才长舒了口气,精神奕奕地从地上一跃而起。
她这一晚上非止打坐修炼,还去了系统空间里炼化灵气。
她虽然打算帮卫寒宵化解瘴气,但并不打算一点一点传功渡送给他。
最方便的方式是将这团灵气炼化成丸子大小的灵核,交给他吞下。
她也不打算作白工。
……到时候总要拿着灵核和卫寒宵交换什么,相信深受瘴气困扰的他定会一口答应。
接下来这几天,金羡鱼有意地避开了凤城寒和卫寒宵,找了个清净的地方日日炼化灵气。
而卫寒宵这几日竟然也不见踪迹,她去问了阿诗玛,说是去了卫王宫。
卫王宫是整个小仙洲最安全的地方,卫寒宵想将她藏在他的寝宫里。只是他已经许多年没回去了,回到自己家里竟然还需要上下打点。
金羡鱼道了声谢,走得远了点儿,一直走到看不见敖包,这才打开了系统空间。
照计划,她今天只要再炼化一次就能彻底结束作业。
这一次,她炼化得也极为认真和专注。
系统空间屏蔽外界的一切声响和动静,可以无限制存贮物品,可惜她那位系统是个周扒皮,直到今天她才知道有空间的存在,还是在特定时间内才会对她开放。
成功了!
看着手上丸子大小的灵核,金羡鱼精神大振,忍不住抿唇笑了笑,高兴地将灵核随身放入了衣袖中,关闭了系统空间。
她一边盘算着要“挟恩图报”换点儿什么东西,一边往帐篷聚落走。
可越接近聚落,金羡鱼就越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太安静了,非但没有人,似乎连牛羊和雄鹰也不再有动静。
她早上出去的时候天还没大亮,回来却已经是傍晚了。
残阳夕照,晚霞红得像血。
金羡鱼心里咯噔一声,陡然冒出了股不详的预感,她一直对自己的第六感十分有信心,当下不动声色地拔出了贴身的长剑,提气向帐篷的方向奔去。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也顺着风吹了过来。
她喉口干涩,大脑轰隆隆作响,一路走到帐子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