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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耽美文炮灰女配——by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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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扶危?
  金羡鱼一愣。
  他什么时候成了地方黑恶势力的保护伞了。
  小道士问:“你要见李平川师叔吗?”
  金羡鱼回过神来:“你知道她在哪儿?”
  小道士摇摇头:“师叔现在来不了,今天早上长生门的人又来闹事了,师叔现在应该在八仙台那儿呢。”
  金羡鱼心中微微一动,正色道:“我想去八仙台帮忙,你能带我一起去吗?”
  虽说她如今也算半个崆峒弟子,但就这么颠颠地跑到人家家里来借阅典藏,总觉得有些底气不足。
  如果今日能帮崆峒解围,则未尝不是个“挟恩图报”(划掉)的机会
  那小道士听说她要帮忙,想她刚刚翻阅崖壁的功夫,睁大了眼:“真的?!”
  金羡鱼笑道:“还骗你不成。”
  小道士得她保证,眉飞色舞,高兴极了,满口答应了下来。
  怕落人口实,金羡鱼特地问吴宝儿要了件崆峒派的校服,略作乔装,扮作崆峒弟子,这才随吴宝儿往八仙台的方向而去。
  八仙台三面峭壁,形如八卦图,延伸出一方宽阔的平台,素日里崆峒弟子常在此地修习。
  金羡鱼过去的时候,八仙台附近已站了不少人。
  一边是崆峒弟子,另一边应该是小道士口中的长生门人。
  李平川正与长生门一个枯瘦的中年男人交涉,话里话外称之为“严敞”,严长老。
  金羡鱼听了一会儿大概就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长生门这些年地盘扩张得迅速,两派之间难免就土地的归属权产生了嫌隙。
  修真界其实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江湖。既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如按照江湖传统,以实力来划定胜负。
  这个方法对崆峒派而言其实并不公平。
  那一小片灵矿自始至终就归崆峒所有,而如今崆峒派日益衰微,论实力已渐渐不及长生门。
  李平川略一思忖,便回头向一个身材高瘦,约莫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说了些什么,口称归云师叔。
  金羡鱼顿时大囧。
  这位竟然就是归云师叔本尊?!天知道当时她随口胡诌是他门下弟子!
  韩归云叹了口气,朝李平川微微颔首,算是同意应下这场并不公平的邀约。其眉目沉凝,显然是要自己上前比过。
  金羡鱼看到这儿,不假思索,当即迈出人群。
  她身形一转拦在了韩归云面前,伸手指向长生门人的方向,言笑晏晏,脆生生道:“师叔且慢,可否让弟子试他们一试?”
  韩归云没料到竟然会冒出个崆峒弟子来,他微微一怔,“你是?”
  面前的少女腰佩长剑,容貌清丽,大方地抿唇微笑,眼里闪动着自信的光芒,不见任何惧意。
  只不过这张脸分明陌生至极。
  韩归云在脑子里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这少女是谁。崆峒弟子他虽然不是都认全了,但总有些印象,这少女在他脑子里竟然是全然空白。
  虽然不知道这姑娘底细,韩归云还是皱了皱眉,斥道:“说什么胡话,这里岂是容你儿戏的地方,到时候若伤个好歹你要怎么办!”
  对面长生门的冷哼了一声,“说到现在,到底还比不比了?贵派若是怕了,倒不如尽早认输。”
  面对激将法韩归云也没落套,韩归云他语气虽然不善,但爱护弟子的一派拳拳之心却让金羡鱼有些感动。她叹了口气,也知道不露一手对方恐怕是不会让她上场的。
  “比,怎么不比?”转身迎面对上了那位严敞严长老的视线,金羡鱼抢在韩归云开口前,落下了一道剑气。
  这信手落出的剑气竟深入地下三尺,地面立刻裂开了一道不容忽视的豁口,可见其内劲之深厚刚正。
  然而这并不是最出乎意料的,最出乎意料的是,由这道豁口鼓荡而出的剑气,凌厉绝伦,长生门众脚下地砖在清越的剑吟之下应声齐碎。
  以严敞为首的长生门门人,面色霎变。
  眼见这一道剑气,李平川的大脑也是发懵的,怎么也想不明白派中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人物。
  金羡鱼执剑望着长生门众,嫣然一笑,反唇相讥道,“长老怎么不说话了?咱们还比吗?”
  严敞面色遽变,一甩袖,迫近到金羡鱼面前,冷声道:“牙尖嘴利!你尽管出招便是!”
  这一场战斗结束得比金羡鱼预计之中还要快点儿。
  刀光剑影中,金羡鱼落回地面,看着自己的掌心,又看了看严敞青白交加的脸色,还有点儿没回过神来。
  【叮——恭喜宿主打败长生门严敞,魅力值+30】
  【战斗已录像,长生门功法收录中,宿主可随时点击进行观看】
  【崆峒派声望值+200,崆峒派好感度:恨相知晚】
  【当前大仙洲声望值:30(崭露头角)】
  这也太快了??
  这也难怪,毕竟她的对手不是玉龙瑶就是谢扶危。这就好比做多了江浙卷,再做大帝都的试卷。不知不觉间,她的根基、修为竟然在日复一日的碾压中有了巨大的进步。
  再碰上严敞之流,只觉得不过尔尔。
  严敞、李平川、韩归云等人明显比她还要震惊。
  严敞面子上挂不住,奈何这场比试是他自己一手促成的,众目睽睽之下,没那个脸面翻脸不认账。只好咬牙道:“今日,严某算是领教了。”
  一甩袖,带着长生门众悻悻地离开了八仙台。
  金羡鱼对长生门的人并不感兴趣,她刚收回视线,却对上了韩归云审视的目光。
  金羡鱼心中一突。
  “阁下想来不是咱们崆峒弟子吧。”韩归云目光虽然严厉,但神情却不含敌意,语气甚至颇为谦逊温和。
  可能是把她当作了哪个路见不平一声吼的少年侠士也说不定。事情已经解决,金羡鱼点点头,也没有遮掩的意思,伸手在脸上一抹,解下了乔装。
  “实不相瞒,晚辈的确算不上真正的崆峒弟子。”
  “方才贸然出战,”对上韩归云,金羡鱼脸有点儿热,也有点儿囧,“实在有些冒犯。”
  想当初她面不改色信口胡诌是韩归云门下弟子,如今一朝遇到正主,饶是她脸皮再厚也有点儿hold不住这个尴尬的场面。
  什么叫算不得真正的崆峒弟子?韩归云被她这句话弄懵了,正琢磨着她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李平川却认出她来,脱口而出道:“金道友,是你?!”
  “你什么时候来到崆峒的?”李平川面露喜色,快步走上前,替她介绍。
  “归云师叔!这位就是我曾与你提到过的金道友!”
  等等?!
  曾经提到过! 金羡鱼立刻就不淡定了。这不就意味着她已经掉马了?!
  她下意识地就去看韩归云的表情,正好对上了对方眼里的探究。
  金羡鱼面色“蹭”地就红了,“此前借用了前辈的名号,实在抱歉。”
  好在韩归云根本不会和她这小辈过不去,反倒微微一笑道,“道友今日又帮了咱们崆峒一次,我又怎会怪罪。”
  非但不会怪罪,还会觉得有些可惜。
  “英雄年少,若我真有小友这么个徒弟倒好了。”
  韩归云叹了口气,面上露出个怅憾的表情。
  李平川也明白韩归云的意思,神情略显黯淡。
  倘若他们崆峒人才济济,又怎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长生门这种不入流的小门小派欺悔。
  这下,周围其他的崆峒弟子,整个门派都莫名陷入了一种丧丧的气氛里。
  眼看着这二位突然变丧,金羡鱼挣扎了一下,举起手道,“呃,其实……我当时在洞庭说的并不全是假话。”
  “崆峒的确算是我的师门。”
  金羡鱼迟疑半秒,知道自己这席话将会带来怎样一番震动:“……授我这身功法的其实就是贵派白长老,白苹香。”
  *****
  卫寒宵猫着腰,放轻了脚步,飞也般地钻入了帐篷里。
  哪怕他动作压得再轻,脚掌落地无声,还是惊醒了床上的伤患。
  “苍狼,你现在才回来?”阿巴哈坐起来问道。
  既然已经醒了,再压着动静也没了意义,卫寒宵“嗯”了一声,走到面盆架前净手。
  一双皎白的手如今伤痕累累,被根根碾碎的指骨还没有完全长好,时不时就一抽一抽得疼,牵连着全身的关节隐隐作痛。
  “有吃的没?”卫寒宵哑着嗓子问。
  他一天都没吃饭了,这些天忙得像个陀螺,饿得胃里一阵痉挛。
  阿巴哈立刻翻身下床,翻出一张馕饼递给他,又到了一杯水给他。
  卫寒宵拽了巾子飞快地擦了擦手,倒也没挑剔,做到桌前狼吞虎咽地就吃了起来。
  阿巴哈看着他:“苍狼,我记得你之前最讨厌吃这些东西。”
  卫寒宵是个纯正的肉食动物,不爱吃面食,尤其不爱吃蔬菜,看到蔬菜脸会绿。
  卫寒宵头也没抬,也没说话,嘴里鼓鼓囊囊,将面前的残羹剩饭一扫而空。
  少年低垂着眼睫,垂落在眼前的霜白的发,在烛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阿巴哈有意与他找话题,诱他多说几句,“对了,你这几日瘴气是不是没再发作了?”
  卫寒宵一愣,搁下了馕饼,嘴边还黏着点饼屑,“……好像是的。”
  他这瘴气通常个把月就要发作一次,随着年岁渐长,发作得愈发平凡,如今不到十天半个月就要受一回折磨。
  如果恰逢剧变,瘴气发作时还会更加凶恶。
  可这一次实在太平静了,平静到仿佛这个纠缠他多年的恶魔,悄然离他而去了一般。
  卫寒宵大为奇怪,将馕饼往桌上一推。
  他和阿巴哈讨论了好几个可能,可惜都未曾得到验证。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卫寒宵又把馕饼捞回来,咬了一口。
  阿巴哈安慰道:“说不定是你归灵之故。”
  归灵,大仙洲的人更愿称之为入魔。
  前几天卫寒宵他一朝白发,魔气横生,就是入魔的表现,“归灵”通常伴随着修为的突飞猛进,以及心性的大变。
  卫寒宵怔怔地看着馕饼上他咬出来的一圈牙印。
  ……当真如此吗?
  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心里好像空落落的,就像缺失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阿巴哈忽又道:“对了,那个金道友她还会回来吗?”
  才说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或许说错话了,卫寒宵突然沉默下来。
  “说她作什么?”少年低下头,又漫不经心地一口一口啃着馕饼,三下五除二地迅速解决完毕。
  “放心。”卫寒宵的嗓音出奇的冷淡疏离,“为了你们我绝不会和她再有所牵扯。”
  “走了,师父应该醒了,我去看看师父。”
 
 
第70章 

  “等等。”阿巴哈突然神情严肃地叫住了他,“苍狼,帕苏那,你是不是在害怕?害怕咱们怪罪她,不让你与她再来往?”
  “……”
  卫寒宵脚步一顿,背对着他,停在了帐门前。
  阿巴哈道:“我们并没有怪罪那位金道友的意思,她长得很好看,性格也很好。咱们小仙洲的人哪有将一切的罪责都推到女人身上去的,那是大仙洲的人爱干的事。”
  “如果可以,苍狼,我希望你能告诉那位金道友,咱们都没有怪她,她如果还会来咱们这儿,依然是咱们的客人。”
  “只是你,”阿巴哈说,“帕苏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害怕了,害怕自己的弱小,害怕自己没办法保护那位金道友。”
  卫寒宵皱眉,露出个不可理喻的表情:“你在说什么?”
  阿巴哈露出个失望的表情,“帕苏那,在我记忆里你一直是风雪里守护牛羊的那个小男孩。”
  卫寒宵置若罔闻地掀起帐帘,走了出去,“你想多了,我没你想象中那么勇猛。”
  凤城寒苏醒得比卫寒宵意料之外还要早一些。
  他靠着床,睫绒密绣,侧过头静静地望着帐子外,分明伤痕未愈,却不显痛苦之色,分明前途未卜,却依然驯静如昔。
  “师父。”
  一看到凤城寒,卫寒宵就忍不住快步奔了上去,临到床前,反倒又胆怯了,硬生生地刹住,迟疑地问:“你……怎么样了?”
  凤城寒眼睫一颤,见他呆呆地站在帐门前,笑了笑,“我没事,寒宵。”
  他嗓音很柔和,“过来。”
  卫寒宵抿着唇,匆忙端茶倒水服侍他,故作平静地将金羡鱼离开的事同他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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