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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大人的小青梅——by八月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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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珏淡淡一笑,一语双关道:“害人之心不可有,凌首辅很快便会明白这个道理了。”
  因着大相国寺之事提前了结,赵保英这会倒是不急着进宫,差高进宝将马车直接开到了霍府外的永福街。
  马车一到永福街,霍珏对赵保英拱手道:“今日多谢督公。”
  说着手便摸到车门边,正欲推门。
  可一瞬间又想起了昨日阿黎替如娘委屈的模样,眸光微顿,遂收回手,对赵保英道:“珏尚且还有一事,想同督公说。”
 
 
第90章 (这章尽量别跳)
  霍珏下了马车后, 赵保英默然阖眼,手里的拂尘软软垂下,那素来含笑的脸敛去所有笑意,竟是多了几缕悲伤。
  他从不知, 如娘会过得那样苦。
  “如娘婶说, 她幼时因着口疾, 出门总要被人掷石子。她那邻家兄长便让她在家等着,还说不管如何, 都会回来接她。大约是因着这话, 她从未想过要自尽。怕那兄长回来,会找不着她。”
  霍珏的话言犹在耳, 可眼前出现的, 却是如娘昨日笑望着他的模样。她说她过得好, 说日子一点儿也不难过, 说能再遇到他便是最大的幸事。
  日光斜斜插入车内,赵保英半边身子沐在阳光里,却感觉不到半点暖意。
  一动不动地坐了许久,他缓缓睁眼,哑着声吩咐了句:“高进宝, 进宫。”
  -
  成泰帝今日并不在金銮殿勤政, 接连几日噩梦不断, 连耳朵都出现了幻听, 他大多数时候都歇在了王贵妃的乘鸾殿,偶尔才会去养心殿听政。
  此时的养心殿内,成泰帝听罢赵保英二人的陈述, 不由得怒火中烧, 指着养心殿大门道:“让凌叡滚过来见朕!”
  凌叡急匆匆从吏部赶来, 甫一进门,一个掐丝珐琅獬豸镇纸从上座掷出,直奔面门而来。
  凌叡咬牙停下脚步,不躲不避,任那镇纸砸入脑门,豁出一道血口子。
  鲜血“嘀嗒嘀嗒”落下,凌叡也不抬手擦脸上的血迹,只恭恭敬敬地行跪礼,沉声道:“请皇上息怒!”
  成泰帝站起身,指着他怒骂:“你瞧瞧你做的什么好事!说什么都是为了朕的清名,为了给朕分忧!朕看你分明是在党同伐异,什么事到你凌叡手里都能拿来铲除异党!你是不是觉着大相国寺是你可以拿来玩弄朝政的工具?!”
  “你以为朕不知晓是你派人往都察院递密信的?怎地?当年大相国寺拒绝把你先祖的灵牌放入大悲楼了,你就一直恼羞成怒到现在?凌叡!你要知晓,你的首辅之位是朕给的!朕给你的东西随时可以收回来!”
  凌叡被骂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垂下眼,掩住眸子里的阴翳。
  若无他凌叡,他周元庚如何当上皇帝?从前的康王哪敢这样同他说话?
  从来都是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凌首辅”,即便是刚登基的那两年,也是温温和和地喊一声“凌爱卿”。
  可后来他周元庚许是当皇帝当久了,越发膨胀,也渐渐不把他凌叡放入眼里,甚至还纵然旁人夺走他手上的权力!
  凌叡心里惊怒交加,可他却不敢回话。
  成泰帝如今的情绪一日比一日暴躁,从前还能端着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现下是想装都装不了,芝麻大的小事都能叫他暴跳如雷,跟个疯子一样!
  凌叡等成泰帝骂够了,方才手脚并用往前爬了几步,伏低做小道:“冤枉啊皇上!臣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
  凌叡入殿之时,薛无问与赵保英恰好从内殿出来,成泰帝在里头扔掷镇纸发出的“哐当”声,二人自然也听到了。
  可两人的表情一个比一个平静,下了白玉阶,赵保英便对薛无问道:“咱家尚有要事在身,就不送亲自送薛大人出宫了。”
  说罢,便唤了守殿的一名小太监送薛无问出宫门。
  薛无问提唇一笑,拱手作别便快步出了宫门,径直回了锦衣卫。刚到锦衣卫官署大门,指挥同知唐劲便上前一步,道:“指挥使,禁军的那位林副统领又来了。”
  薛无问揉了揉眉心,道:“你去请林副统领出来,就说我要去玉京楼查案,在闻莺阁里等他。”
  唐劲忙拱手应是,进去传话。
  薛无问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便往玉京楼去。
  这会才午时三刻,楼里的姑娘们都在午憩。
  往常欢声笑语不断的销金窟此时安安静静的,苏玉娘听丫鬟说薛世子来了,忙从矮榻上起身,出门去迎。
  “世子怎地来了?玉娘以为您最近都不得空呢?”苏玉娘说着,便摇了摇手上的团扇,觑了薛无问一眼。
  旁的人不知,可她是薛无问手下的人,哪能不知晓这位盛京里出了名的浪荡子日日都忙着回家哄祖宗呢。
  说来苏玉娘也真真是佩服无双院的那位。
  薛无问这样的人,瞧着多情,实则心肠又冷又硬,对那些倾心于他的小娘子是要多绝情就有多绝情的。
  是以苏玉娘才佩服卫媗,也不知晓这位卫家的大娘子是怎么收服这位世子爷的。
  薛无问自然听出了苏玉娘的调侃,散漫地笑了声,道:“公事,一会禁军的那位副统领若是来了,让他到闻莺阁寻我。”
  林规来得极快,薛无问一盏茶都没喝完,他便到了。
  “林大人,请坐。”薛无问指了指对面的位置,道:“薛某知晓大人因何事而来,坐着慢慢聊。”
  林规原先听见唐劲说薛无问在玉京楼,还道这浪荡子是以公谋私,偷偷跑来玉京楼找老相好的。
  眼下瞧着却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仿佛是特地到这玉京楼来等他。
  林规自小就是循规蹈矩的人,玉京楼从没来过,也没甚好感。好在这闻莺阁瞧着窗明几净,清雅别致,倒是不惹人生厌。
  林规大刀阔斧坐下,快言快语道:“薛大人既然知晓我是因何事而来,那应当也听说了顺天府尹宗大人将那案子列为悬案,暂时封了案卷之事了? ”
  薛无问因着公事,与林规接触得不算少,很了解这人是什么性子。
  给他斟了杯茶后,便颔首道:“此事薛某确实听宗大人提过,那二十多具尸体大多腐烂得不成样子,连具体的身份都很难查出,更别提旁的证据了。顺天府一天要接几十上百个案子,大至命案,小至邻里吵嘴,都要顺天府的人来管。想来宗大人是抽不出时间查这案子,这才暂时列为悬案。”
  “旁的那二十具是查不出身份,可其中两具的身份不是已经查明了吗?一人是我的庶妹,一人是那犯下数宗杀人案,被关押在镇抚司诏狱的屠夫之女。”林规捏紧手上的杯子,梗着脖子道:“难道这还不够宗大人多派些人手查这案子?”
  薛无问慢慢转着手上的玉扳指,目光凝在林规那张忠厚的脸。
  林家在盛京非高门大户,若非林规得上一任禁军统领的赏识,将他提到了副统领的位置,林家在盛京不过是个小门户。
  至于林规嘴里的那位庶妹是他父亲与偷偷养在外头的外室生下来的女儿,那小姑娘甚至都还未入林家的族谱,失踪时才十三四岁。
  当初若不是霍珏提及此事,他都不知晓林规与他这位庶妹的感情竟然如此不错。失踪十年了,还在努力地寻她,从未放弃过。
  薛无问本身就是望族子弟,这些年在锦衣卫任职,不知见识过多少后宅大院里的阴私。
  外室的地位从来都是极低的,外室生下来的子女就更没地位了。只要主母不点头,根本不可能认祖归宗。
  林家的这位林姑娘便是如此,甚至……她之所以会失踪兴许也是旁人有意为之。
  薛无问喉结轻轻一提,望着林规道:“在这盛京里,有能力掳走那么多年幼的少年少女,杀人弃尸后还能不留下一丝痕迹。林大人可有想过,这幕后之人的身份定然是不一般的。如此,林大人还是坚持要将这案子查到头吗?”
  林规微微一怔。
  薛无问说的,他不是没想过。
  他甚至在想,顺天府尹宗大人是不是已经查到了什么,怕得罪人,这才将这案子按了下来。
  林家虽是耕读之家,可祖上从未出过什么大官。如今林家能在盛京撑住门户,也不过是靠他这位禁军副统领罢了。
  林规是家中长子,身上背负着振兴家族的责任。因着这责任,他在盛京活得谨慎且小心。
  不与人结仇,也不留下任何可供人攻讦的把柄,连今日上花楼,也是平生第一次。
  然而,他有为人子孙的责任,同时,也有为人兄长的责任。
  幼妹失踪惨死,缉凶无门。
  他岂能装作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至少……至少也要找出那人,替他死去的妹妹,问一句为什么?
  林规松开几乎被他捏裂的茶杯,沉声道:“幼妹失踪十年,林某始终不曾放弃过寻她。如今知她被人杀害,更是不可能放弃替她缉凶。我不知那凶手究竟有何身份,我只知,即便是天子犯罪,也要与庶民同罪。”
  薛无问意味深长地望了林规一眼,反手用指节敲了敲桌案,道:“林大人放心,宗大人虽将此案列做悬案,可以薛某对宗大人的了解,但凡有一丝可能,他都会将这案子查出个水落石出的。”
  薛无问与宗彧不过是泛泛之交,他对宗彧其实说不上多了解。之所以会笃定宗彧一定会将这案子查个水落石出,也不过是因着那小子的一句话。
  “宗大人的的确确是个好官,他必定会拼尽全力给那些惨死的人一个交待。”
  思及此,薛无问微微眯了眯眼,宗家如今掌权的人是大理寺卿宗遮。
  宗遮此人老谋深算、心思深沉如海,此番宗彧将这宗案子列为悬案,多半是因为宗遮觉察到了什么,强行要宗彧压下此案的。
  薛无问从霍珏叫他前往顺天府去寻宗彧之时,便已经猜到了这宗案子究竟是谁人所犯下。

  他那妻弟从来不会做无用之事,当初在临安城大费周折将这些尸体重现于世,交至宗彧手里,他便猜到霍珏此举定然是有他的深意。
  直到亲去顺天府那日,遇到了宗彧又遇到了林规,这才想明白了所有前因后果,猜到了谁是凶手。
  他薛无问都能猜到,宗遮掌管大理寺这么多年,又岂能猜不到?
  -
  薛无问离开玉京楼之时,凌叡恰巧也从宫门走出。
  余万拙侯在宫门外,瞧见他额头上的伤口,不由得大惊失色,弓着腰小跑过去道:“大人可需要咱家为您上点药?”
  凌叡瞥他一眼,眸底阴云密布,冷声道:“不必,你同王贵妃递个信,便说下月初一,我到净月庵等她。”
  余万拙忙应一声“是”,恭恭敬敬地目送凌叡坐上凌宅的马车,心里头不知为何竟起了点不安,那颤巍巍的眼皮止不住地跳。
  都说狗烹兔死,弓藏鸟尽。
  皇上厌了他,如今也厌了凌大人。
  他们二人当初的从龙之功,是不是有朝一日反而会变成杀身之祸?
  ……
  马车驶入朱雀大街后,凌叡撩开布帘,望着这条勋贵望族才能住进来的大街。
  想起了许多年,他曾意气风发地站在这条大街的入口处,默默发誓,总有一日他会住进来这里。他的子孙后代再不会似他那般,在无数人的冷眼里,咬着牙一步一步往上爬。
  他做到了。
  不仅将周元庚推上了帝位,还将那受无数仕子爱戴、香火连绵了不知多少代的卫氏一族彻底断了根。
  许多年前,卫项离开长安街的那场景凌叡记了许久许久。
  那样一个人,那样一个家族,是无数文臣的追求。
  凌叡曾经也对卫项顶礼膜拜过,二十年前那一批进士及第的仕子,没有人会忘记卫太傅,忘记他在恩荣宴上同他们说的那句。
  “为官者,须得日日三省,莫忘初心。”
  后来他做上了内阁首辅,以为自己终于成了卫太傅那样的人。
  可根本没有。
  当旁人提起首辅时,所有人想到的还是卫太傅,唯有卫太傅。
  再后来,青州卫氏的卫大公子卫彻横空出世,身上分明连半个功名都无,却成了青州士子眼中无人可顶替的士林之首。
  盛京也曾有人慕名前去,回来后,人人都同他道,那人有其祖父之风,日后定然会成第二个卫太傅。
  那一句句盛誉之言,像针似的扎入他心里。
  他卫彻将会是第二个卫太傅,那他凌叡算什么?
  他悉心栽培的儿子又算什么?
  待得卫彻入仕了,是不是所有人都要忘记他凌叡才是这大周朝的首辅?而他的儿子凌若梵是不是要一辈子做那萤火,终其一生都不得同卫彻这轮明月争辉?
  凭什么呢?
  他在瀛洲王氏低声下气了那么多年,才终于得到王氏的襄助,在盛京一点一点熬出头来。
  一个世家之子,只因有个好祖父好家族就要夺走他手上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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