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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大人的小青梅——by八月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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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昌林疲倦地揉了揉额,道:“听我的,出去罢。”
  七年前,他侥幸赌对了,保住了命,也升了官。
  可这一次,却未必了……
  齐昌林望着桌案上红澄澄的烛火,眉宇轻蹙。
  盛京如今的局面,他总觉着不对劲儿。
  金銮殿上的那位皇帝不对劲儿,行事愈发急切的凌叡不对劲儿,便是连他从前的同僚如今的政敌朱毓成也不大对劲儿。
  可偏偏,他找不出那怪异之处在哪儿,只单纯一种直觉。
  像是……有一只手在慢慢搅动着朝堂的局势,而他这局中人,分明是嗅到了危险,却根本找不着危险的根源。
  -
  六月三十,宜会友,宜出门,宜……咳,做免费的教书先生。
  宗奎一早便差自家老仆将他送至永福街霍府门外,下了车,还不忘理了理衣襟,整了整袖摆,又正了正玉冠,接着才一拍折扇,拉起门外的铜环用力叩了叩。
  没一会儿,霍珏便黑着一张脸出现在垂花门,道:“不是说了,午时直接在酒肆见。宗大人一大早跑来霍某府上作甚?”

  宗奎摸了摸鼻子,到底不好意同他道,自己昨夜收到他的邀请后,兴奋到一整夜都睡不着。
  这才一早便出发到这来。
  说来,这还是他第一回 收到旁人的邀请。
  从前他在麓山书院还有国子监都求过学,可大抵是他太过优秀了罢,而那些同窗又是没胆且自卑的,从来不敢邀他出去吃酒联络一下同窗之谊。
  当然,那些人若真邀请他,他也不会去的,毕竟,他瞧不上眼的人,他可懒得浪费时间去来往。
  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在家里多写几篇文章呢。
  霍珏瞧着宗奎那张写满了“本公子纡尊降贵到你这小屋来,你怎地脸还这般臭”的脸,揉了揉眉心,道:“你还没用早膳吧?进来罢,一会我让阿令给你送些早食。”
  说着,便让一边的仆妇将人领到正厅去。
  府里骤然来了客人,姜黎匆匆吃完早膳,便赶紧去厨房安排婆子烧水泡茶,顺道备一些小点。
  之后才领着桃朱、云朱一同去了正厅。
  姜黎从前是见过宗奎的,御街夸官那日见过一回,宫宴那日也见过一回。可两人到底没说过话,委实说不上是认识。
  到得正厅,杨蕙娘与姜令已经坐在那同宗奎说着话了。
  瞧杨蕙娘笑得心花怒放的模样,想来这位宗大人也没传言中的那般嘴毒,反倒还挺平易近人的。
  霍珏坐在姜令身侧,瞧见姜黎进来了,那张冷淡的脸终于柔和了下来,起身牵过她的手,同宗奎简单介绍道:“这是内子,姜黎。”
  宗奎自是拱手做礼,规规矩矩唤了声:“霍夫人。”
  姜黎与杨蕙娘还得去酒肆忙活,与宗奎只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正厅。
  霍珏望着小娘子离去的身影,原本柔和了好一会的脸又慢慢冷了下来。
  宗奎没忍住“啧”了声,摇着纸扇恬不知耻道:“霍大人,至于么?午时便要去酒肆吃酒了,同你娘子分开这么会,就受不了了?是不是还在心里骂我来得早了?”
  霍珏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若非他一大早就来,他与阿黎这会还在寝屋边吃早膳边说话的。
  好好一个同自家娘子腻歪的早晨就这般被这没半点眼色的孤家寡人给破坏了,偏生他还没意识到自己究竟有多煞风景。
  霍珏眉心微挑,还未开口,忽然便听得对面的姜令一本正经道:“怎会?宗奎哥想多了,霍珏哥与我姐从来不会那般腻歪。你来得正正好,想来霍珏哥也是很开心的。”
  霍珏慢慢地、慢慢地,将目光从宗奎那挪到姜令脸上。
  旁人兴许会觉着姜令是在替他说话,可霍珏知道,姜令说的是真心话。
  大抵是他在姜令心中的形象太过伟岸光正,又太过不解风情,他这位小舅子是真心觉着他与阿黎从来不会腻歪。
  一时有心绪复杂
  宗奎合起纸扇,从霍珏冷淡的面色里似乎看到一丝难以言喻的无奈神色,登时一乐,望了望姜令,纸扇往前一指,道:“阿令,你是个人才!”
  姜令哪里知晓宗奎这话里的言外之意,忙受宠若惊地摆摆手,道:“不敢,不敢。宗奎哥过誉了!”
  宗奎哈哈一笑,又接连夸了几声“人才”,夸得姜令愈发一头雾水。
  眼见着身旁的霍珏脸色愈来愈沉,宗奎这才适可而止地收敛下来,清了清嗓子,对霍珏道:“我此次前来,也是顺道要替我叔叔传个口信。叔叔让我问问你,下月初的休沐日,可能拨冗到宗家一趟?”
 
 
第94章 晋江首发
  自从那日宗奎上了趟永福街, 又去趟酒肆之后,这厮从此就成了酒肆的常客。
  他这人倨傲是倨傲,但一贯来护短。
  他长这么大, 还真从来没交过与他年纪相当的朋友。
  霍珏是唯一一个叫他服气且愿意去深交的人。
  也因着这个原因, 不管是姜黎也好, 还是姜令与杨蕙娘也好,都是霍珏的至亲之人。宗奎既然拿他来当挚友,便自自然然地也把他的至亲也当做自己人。
  况且,杨蕙娘的手艺着实合他口味。
  每回去酒肆,杨蕙娘至少给他做三菜一汤并两主食, 他才去了几日, 便觉腰封都变紧了。
  “话说状元郎,你日日吃杨姨做的饭,是如何保持腰身不胖的?”
  宗奎信步走在自家院子的抄手游廊里, 回头瞥了瞥霍珏的腰, 好奇一问。
  说来, 他们二人年岁相仿, 俱都是身量高大、面容俊美之人。
  可二人每每出去外头办案, 那路边偷偷瞧他的小娘子远远少于偷偷瞧霍珏的,委实是让他不服气。
  如今想来, 大抵是那状元郎的腰身比他要劲瘦些的缘故罢!
  宗奎那好奇打量的目光看得霍珏眉心重重一跳。
  却也不好说什么, 只微抿唇角, 淡淡道了句:“宗大人平日多办两件案子, 便能同霍某一般, 吃再多也不会胖了。”
  前头给他们二人领路的宗府管家, 听见二人的对话, 便笑眯眯道:“小少爷若是同霍公子一般, 娶个小夫人回来,约莫也是能保持腰身不胖的。”
  宗奎一听,像是听见了什么可怕的事儿一般,忙摇了摇手上的纸扇,道:“鸣叔,您别拿成亲吓我啊!我宁愿胖三斤也不想成亲!”
  霍珏瞧着宗奎这一脸惊恐的模样,挑了挑眉。
  说来,这并州宗家的族规也是颇为有趣。
  也不知并州那头的风俗是不是恐婚成性,宗家的郎君们似乎对成亲之事都不大热衷。
  于是宗家的先祖便立下了族规,年未满十六能中举人者,可及冠后方才成亲;年未及弱冠中进士者,可二十五娶妻;中三鼎元者,可年满而立再成家。
  如此族规,堪称世所罕见。
  然让众人大跌眼球的是,这族规竟然颇有奇效。并州宗家的子弟个个恨不能悬梁刺股、凿壁偷光一般地苦学,就为了晚些成亲。
  此时那唤作“鸣叔”的大管家,见宗奎那惊恐的模样便叹息一声。想到在院子里等着两位小公子的宗彧与宗遮,摇了摇头,又叹了声。
  小的不省心,大的更加不省心。
  一个个的,都把成亲视作了什么洪水猛兽。偏生族规上说了,只要你的官做得够大,那成不成亲,都由你说了算!
  -
  宗家在盛京的府邸还是从前承平帝在位时,赐予宗家的。
  这府邸由两套四合院连接而成,曲廊亭榭、衔水环山,可谓是既清幽又瑰丽。
  到了辟锦堂,鸣叔在院门外停住脚步,躬身道:“老爷与二爷就在里头等着了,霍公子请进。”
  霍珏拱手恭敬回礼,这才与宗奎一同入了院内。
  院子里流水淙淙,从假山上蜿蜒曲绕,叮铃作响。假山两侧古树参天,树下放着石桌石凳。
  宗遮与宗彧穿着素色常服,正坐于凳上,悠然下棋。
  见二人来了,宗彧忙起身,朝他们二人亲亲热热地一招手,道:“快过来,你们二人试试解不解得了这局残棋?”
  霍珏恭敬地朝他们二人行了礼,方才信步行至树下,望向桌上的一局死棋。
  “这是你伯祖父今日布的棋局,我花了一个时辰都没能解开。”宗彧拍了拍身旁的石凳,对霍珏道:“来,霍小郎,你来试试看能不能破局?”
  他这话一落,宗奎便不依了,忙道:“等等,叔叔,我也要试试。”
  他这人一贯来好胜心强,哪能让霍珏一人出尽风头了?便赶紧在宗遮身旁的位置坐下,捏起一枚棋子,盯着棋局苦思冥想。
  可看了足足两盏茶的功夫,指尖的那枚棋子却始终落不去。
  “诶,状元郎,你有头绪没?”宗奎捏着棋子,忍不住抬眸望向霍珏。
  霍珏淡淡颔首,拾起一枚黑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落下一子。
  对面的宗遮面不改色地在他方才落子的地方贴上一枚白子,二人你来我往地下了七八手后,立在霍珏身后的宗彧高高扬起眉,诧异道:“这盘死棋竟然盘活了。”
  可不是么?
  霍珏下第一子时还看不出来,等下到四子时方才慢慢看出点名头,到得落下了第七子之后,整个局面便彻底活过来了。
  这样走一步算七八步的智谋真真是让人惊艳。
  宗遮放下手上的白子,深深望着霍珏,温声道:“霍小郎棋力惊人。”
  霍珏对上宗遮深沉的目光,笑了笑,道:“非我棋力惊人,实则是多年前,家中长辈曾给珏与兄长都摆过这一残局,当时兄长便是用此法破了这死局,珏不过是记住了兄长的破局之法罢了。”
  从见到这棋局开始,霍珏便知晓宗遮是在光明正大地试探他的身份。
  他自是可以用些手段就此糊弄过去,毕竟他作为霍珏的假身份出自外祖父之手,又得薛无问仔细周全地描补过,可谓是滴水不漏。
  宗遮便是起疑,去查也查不出什么,若不然这会也不会用这个棋局来试探他。
  可他到底没有隐瞒的必要。
  一方面是因着宗家这几位是友非敌,另一方面也是瞒也瞒不了多久。
  这世间能将他同卫家小公子卫瑾联系在一起的不出五人,眼下这位心细如发的大理寺卿便是其中之一。
  果不其然,在霍珏说出那话之后,宗遮淡淡一笑,挥了挥手,对宗彧与宗遮道:“你们二人先出去。”
  宗奎目光在霍珏与自家伯祖父之间来回梭巡,似是猜到了什么,忙道:“伯祖父,我与状元郎可是至交好友,素来无所不——诶,诶,叔叔,你这是作甚!有外人在呢,君子动口不动手!”
  宗彧揪紧了宗奎的衣领,慢悠悠道:“你还知道有外人在呢?长者之令都敢不听,真是有辱家风!”
  说罢,便二话不说将宗奎揪了出去。
  院子里很快又恢复了安静,唯有流水潺潺、鸟鸣啾啾。
  宗遮给霍珏斟了杯热茶,缓声道:“并州独一无二的苦茶,入口虽苦,可熬过初初的那层苦意,便会回甘无穷。”
  宗遮似是在说着茶,又似是在说着旁的。
  霍珏将那苦茶一饮而尽,平静道:“好茶。”
  宗遮望着霍珏,说实话,这年轻郎君生得一点儿也不似卫太傅,可那周身的气度却是像的。
  恩荣宴上,他便觉着这寒门状元似曾相识。
  在那之前,他虽也曾听宗彧提过这年轻人,却从不曾将他与卫家人联系在一块。
  直到恩荣宴那日,见着人了,因着那似曾相识的感觉,方才起了疑心。在大理寺做了六年大理寺卿,宗遮从来不会小瞧那近乎直觉似的疑惑。
  宗遮轻轻一叹:“这局残棋还是我与你祖父一同发现的,那时我们二人还立了赌,赌宗家与卫家,谁家后辈能最早盘活这局死棋。”
  对赌的结果,自然是他输了。
  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卫太傅的长孙便解了这棋局。
  “那时接到卫太傅的信,心中着实气闷。可更让我气闷的,是一年后,又接到了卫太傅的信。”宗遮惯来严肃的眉眼难得起了丝笑意,“他说他那小孙子无意中看了那残局,只用了一子便盘活了那死局,只不过他下的那一手棋,杀敌一千,却也自伤八百,是一个妙招,也是一个狠招。当真是让他又骄傲又担忧。”
  尽管是狠招,也是盘活了那死气沉沉的棋局的。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儿郎,能下出这样一手棋,怎么不让长辈惊喜?
  但这样的杀招伤了敌人,也同时伤了自己。
  都说观其有道,一个人下棋时的章法往往透露了这人的行事风格。那样一个两败俱伤的招数,又岂能不让卫项担心?
  宗遮说到此,微微一顿,道:“我方才以为,你会用那两败俱伤的狠招破这棋局。倒是不曾想,你用了你兄长的破局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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