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重生画风不对——by狸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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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晚懊恼地捂进被子里瓮声瓮气地讲电话:“是不是艾利克斯那家伙通风报信?哼,我跟你结婚可不是把自由也卖给你了,我就要出来玩!”
在犯错被发现的时候,一定要抢先倒打一耙,占据有利地位!
这可是苏晚晚打小就从身边大人们身上学来的吵架通用绝技,虽然用的机会不多,现在再使出来,那也是无师自通的。
不擅吵架的塔纳托斯自然无法反驳,甚至还瞬间心虚起来,反思自己是不是确实管妻子管得太过分了。
“抱歉,我不是怪你,只是我担心你在外遇到危险。”
听他瞬间软和下来的语气,苏晚晚也没穷追猛打,而是撒娇地哼哼唧唧:“我知道,可是我也不能像个离不开托纳斯妈妈的小宝宝,永远都不一个人出门吧?亲爱的,你知道我的,我可是在大街上走路都从来不打变压器下面路过的人,没有人比我更懂怎么远离危险了!”
塔纳托斯叹气,再次妥协,“好吧,我相信你,如果遇到什么事,请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然后等我来救你,好吗?”
完全忘了刚得知高速公路连环车祸计划书上差点又带上她时是如何的急躁气恼。
明明知道有守护之鞘能够让她远离死亡,可单只是受点伤或者受到一些惊吓,塔纳托斯都要忍不住揪心地紧张。
一场争吵还没开始就消弥了,苏晚晚捂在被子里又跟他黏黏糊糊说了会儿话。等掀开被子爬起来的时候,旁边正在擦晚霜的克莱尔摇头晃脑笑嘻嘻学她:“亲爱的我好想你,今晚我都睡不着~”
说的时候没觉得,等听到克莱尔这么学出来,苏晚晚后知后觉发现这话实在够肉麻的,脸一红,扑过去就趴在她背上挠她腰肢,“哎呀你学我?你学我?还学不学?!”
两个女孩儿笑着滚作一团,在双人床上用枕头幼稚地玩起了枕头大战。
隔壁独守空房的艾利克斯听见大笑声,扁扁嘴继续对着电视打游戏。好嘛,在家玩游戏就算了,好不容易跟女朋友出来玩还是只能一个人在房间里玩游戏打发时间,真是有够悲惨的!
艾利克斯衷心祈祷托纳斯能早点回来,然后霸气地带走他家亲爱的妻子,好把克莱尔还给他。
虽然私底下暗搓搓如此祈祷,第二天艾利克斯还是跑前跑后照顾两个女孩儿,做足了闺蜜双人游的背景板工具人。
两天一夜的游玩很快结束,最后一天的傍晚,三人一起悄悄溜去墓地,给同学老师们送了一束花。
这次他们三个人相约出来玩,除了放假,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出发那天是180航班失事周年,学校搞了个什么周年纪念日,作为唯三的幸存者,苏晚晚他们三个人都是被重点邀请的对象。
想也知道到时候他们如果出席,将会面临多少记者的追问以及各种发言。
这不是他们想要的。
所以三人一起跑了出来,玩一场,告诫自己要享受现在得之不易的美好人生之外,也一起追忆纪念一下那些逝去的同学老师以及朋友。
残阳余晖下,墓园里一片寂静,偶尔有乌鸦的叫声稀稀拉拉传来。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种叫做“死亡”的冷寂。
站在比利卡特托德他们几个人的墓碑前,艾利克斯沉默了许久,才在克莱尔安慰的拥抱下缓过来,笑了笑,揽着她叹了口气:“我没事,只是有时候会想,如果当时他们能再坚持一下,或者我早一点”
或者他早一点牺牲自己,或许死神就会跳过所有人,让大家都活下来。
不过这种想法他自己也知道太单纯了,到现在他对自己美好的生活都有种不真实感,乃至总觉得死神会随时随地突然再找上他,然后用精密的“意外”带走他。
克莱尔能理解他这样的感受,因为她与他从来都是感同身受的。
从墓园出来后,艾利克斯想要去喝一杯。二十一岁才可以进酒吧喝酒,所以目前只有十九岁的艾利克斯所谓的喝一杯就是去水吧喝点带酒精味的饮料,不过他一直觉得这样说更酷。
幼稚的追求酷的男孩看起来很难过,苏晚晚决定让出空间,让他亲爱的克莱尔姐姐好好抚慰一下他受伤的心灵。
“你们去吧,我准备去接我妈妈下班。”
对于精力旺盛又贪、欢的年轻男孩,没有什么是心爱之人的身体安慰不了的。
咳,好吧,这是克莱尔跟她说的,苏晚晚也就心里偷偷嘀咕一下,可不敢真说出口,怕被sun到下不了床。
有时候过分神通广大的丈夫总让苏晚晚怀疑对方在自己身上安了窃听器。
布朗先生最近有事飞去了埃及,布朗太太接到女儿的电话说要来接她下班,自然是高兴万分。医院里从来都不缺少病人,苏晚晚到的时候布朗太太不在办公室里,她的助手说对方正在上手术。
“大概还需要二十分钟左右结束,是个小手术。”助手笑着给苏晚晚送来一杯高糖高奶的咖啡,显然对她的口味很了解。
苏晚晚道了谢,就在布朗太太的办公室里随便走走翻翻。助手显然对各种手术都很了解,说了二十分钟就确实没多说没少说,刚到点办公室门就被人风风火火推开了。
身上还是蓝绿色套装的布朗太太带着大大的笑容率先给了女儿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甜心,很高兴你能来。”
哪怕组建了小家庭,在妈妈这里自己都是个小可爱。苏晚晚说话的声音都软糯了好几倍,抱着布朗太太的腰蹭蹭她的肩膀,拉长了语调回复:“我也很高兴见到妈妈,我好想你啊。”
布朗太太心都要软成一团了,又抱着女儿一顿揉,怎么也爱不够似的。
“这次去玩得开心吗?听说前天你差点遇到泊莉亚高速公路的那场特大车祸?”
苏晚晚诧异:“妈妈你怎么知道的?”怕父母担心,加上自己也没出事,苏晚晚可一直瞒着没说的。
转念一想,就明白肯定是托纳斯了。
看女儿嘴都撅起来了,布朗太太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揉了揉女儿脑袋,布朗太太一边换衣服一边说:“对,是托纳斯说的,可把他紧张坏了,又知道他再啰嗦的话你该生气了,就打电话来我这边,拜托我有机会说说你。”
说起来也是好笑。
刚开始她跟丈夫对托纳斯算不上多感冒,只能说是尊重女儿的意愿吧。那是个看起来有些冷峻的男人,说是绅士如英国人,却又带着德国人的刻板严谨。
这一度让夫妻俩很是担心,怕女儿本就腼腆,只在熟悉的人面前活泼一些,万一再被这个年轻人压一压,岂不是更活泼不起来了?
却不想人家比他们当爸妈的都还宠得厉害,看起来高高大大冷酷严肃的一个年轻人,在女儿面前却是硬气话都不敢多说一句,明摆着是被欺负得抬不起头来的那位。
虽然有点抱歉,可事实就是,布朗先生跟布朗太太对这个年轻女婿都更加满意了。
所以像这样的小事,布朗太太也并不拒绝,不痛不痒地念了两句,就哄着女儿一起去吃大餐庆祝去了。
“今晚我们就是两个魅力十足的单身女士,妈妈带你去酒吧喝一杯!”
从来没去过酒吧,也没看过酒吧舞台表演的苏晚晚好奇又向往,笑嘻嘻挽住布朗太太的胳膊,就差像小时候一样把自己挂上去了。
去的路上还给克莱尔发简讯炫耀自己也是要去酒吧“蹦迪”的成年了。
可惜那边没回复,估计已经陷入“安、慰”的更深境界了。
布朗太太说是要去酒吧,其实很有分寸,去的酒吧是她跟丈夫常去的,没有嘈杂的重金属摇滚乐,没有气味复杂的热舞男女,表演也是很正常的那种。
苏晚晚有一点点失望,但看这些也已经足够满足她那颗对“酒吧蹦迪”的向往之心了。
玩得有些晚,第二天上午一觉就睡到了大中午,苏晚晚是被一阵持之以恒的门铃声吵醒的。
头昏脑胀,脚下跟飘似的一路摸下楼,开门一看,却是一位完全不认识的年轻女孩儿。
也不知是不是睡懵了脑子宕机了,苏晚晚脑海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是:这是托纳斯在外招惹的桃花?
反应了一下,这里是布朗家。
摇摇头,噢,所以这是布朗先生招惹的?
第18章 死神为夫【18】
“你好。”看见苏晚晚,对方似乎也愣了一下,“我叫凯柏莉,凯柏莉·卡曼。”
苏晚晚已经反应过来,揉着头发困惑地歪头看她,确定自己记忆里确实没有这样一个人,只好茫然地点头:“你好,我是安琪拉·布朗,请问你找谁?”
凯柏莉深吸一口气,目光凝望着跟自己年纪一般大的女孩儿:“我今天来找你,是因为你是一年前180航班坠机事件中三位幸存者之一。”
客厅里,简单洗漱了一下的苏晚晚披散着头发,给凯柏莉端上一杯红茶,自己也捧着加糖红茶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落座:“你是说,你刚经历了前几天二十三号公路车祸,然后还在车祸发生前出现了预知?”
凯柏莉点头,放下刚端到手上的茶杯,弓着背双手交握捏在身前,神态有些紧绷:“是的,我救了一些人,但是我知道,有东西在逼近我们。”
说到这里,她眼神闪烁,舔了舔嘴唇,抬眸重新恳切地凝视着苏晚晚:“我是说,我的朋友查到了180航班坠机事件的详细资料,知道在你们身上,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所以我想,你们能帮帮我们吗?”
苏晚晚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来找她了,可是这也让她有些为难:“你这个情况确实跟艾利克斯很像,但是我很抱歉,其实从头到尾我都不太了解其中发生了什么,因为艾利克斯的预知里始终没有明明白白出现我。”
凯柏莉注视着她,确定对方没有撒谎也不是故意敷衍回避,低头吐出一口气,勉强扯出一个干巴巴的笑:“抱歉,可是,你知道的,我现在很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晚晚表示很同情,但是无能为力。
凯柏莉见状,只能询问苏晚晚是否能带她去找另外两人:“我来之前按照地址找过去,他们好像都没在家。”
事实上,凯柏莉想要求助的第一人选当然是同样预知到灾难的艾利克斯,然而找过去后布朗宁先生却表示儿子跟朋友出去玩了。
艾利克斯跟克莱尔是恋人,凯柏莉同时也得知了克莱尔同样不在家,于是怀着试一试的心情,找来了布朗家。
来之前凯柏莉并不抱多大希望,毕竟资料上安琪拉·布朗已经结婚并搬离布朗家,新的家庭住址并没有登记上。
谁知恰好开门的就是安琪拉·布朗本人。
这给了凯柏莉希望。
苏晚晚没有一口答应,而是有一点犹豫:“我很同情你们的遭遇,但是你也应该知道,这是很危险的事,我虽然自己没有遭遇过那种一不小心就死掉的危险,却亲眼看见了三位同学的死亡”
凯柏莉有些激动,捏紧了拳头,语气也变得有些情绪化地打断道:“可是我们这里有很多人,很多需要拯救的人命!”
苏晚晚蹙眉,不太明白为什么对方要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这样的话,难道那些人的生死都理所当然地过渡到她以及艾利克斯、克莱尔身上了吗?只因为他们是180航班坠机事故的幸存者?
说不清是什么道理,就是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稍微想想,面临随时会到来的死亡,情绪失控似乎也并不是很难理解。
所以苏晚晚压下冒头的情绪,耐心道:“我知道,不过我确实不太了解。至于带你去找艾利克斯他们,我不能直接答应,但我可以帮你打电话询问他们的意向。”
自己没遭遇过,可苏晚晚作为旁观者也很明白当初艾利克斯跟克莱尔能活下来是怎样危险艰难,她总不能因为同情一群陌生人就自作主张地带人过去,让艾利克斯跟克莱尔再次被纠缠进这种事里。
帮或不帮,全看艾利克斯跟克莱尔商量后的决定,苏晚晚作为朋友,既不会慷他人之慨,也不会刻意隐瞒。
凯柏莉虽然对苏晚晚从头到尾都太过平静,缺少同情心的不痛不痒的反应略有微词,但也知道能联系上艾利克斯是最好的,因此抿紧唇角,无声地点头同意了。
苏晚晚自然感觉得到,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起身找来手机给克莱尔拨电话。
电话那边,在旅馆里还没起床的克莱尔接到电话,听苏晚晚说有个跟艾利克斯类似的二十三号公路车祸幸存者想要见他们,了解一些关于逃离死亡追杀的事。
克莱尔对此也有迟疑。现在平静的生活来之不易,且她跟艾利克斯也交流过,两人都有死亡依旧距离自己不远的感觉。
自从死里逃生后,艾利克斯似乎失去了预知的能力。对此两人都没觉得有什么可遗憾的,甚至为此感到庆幸。
有时候,预知死亡,也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