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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用主义者的爱情——by孟中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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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儿肉麻了?我怎么不觉得?你指出来,我好改。“方穆扬笑着同费霓说,“也是奇怪,同一个橘子,你喂我的比我自己吃的味道要好。“
  “懒得理你。”
  费霓懒得理他,方穆扬偏要不识趣地凑上去,费霓拿他没办法,只好由着他去。
  闹了一会儿,费霓问:“你爸妈给你邮了什么?”
  “什么我爸妈,那是咱爸妈,咱爸妈给你邮了两大罐茶叶,说喝完了再给你寄。”
  “明明是给你邮的。”
  “这真是给你邮的,我们家老头子说我这嘴只配喝高末儿。”以前他拿他爸的红茶煮了一锅茶叶蛋,被他爸追着打。
  晚上,方穆扬就给费霓煮了大红袍,倒在杯里端到费霓面前,“尝一尝,你要喜欢我天天给你煮。”

  “大晚上的,我可不喝,喝了睡不着怎么办?”
  “那就做点儿别的。”
  费霓很坚决,“我不喝,你也不能喝。你要喝了,打扰我睡觉,我就把你踢下去。”
  她和方穆扬晚上睡一张床,方穆扬睡不着,她也不好过。现在这张床很结实,但毕竟是高架床,该有的声响一点儿不少。
  然而方穆扬喝了茶,睡不着,夜里一个劲儿地在床上折腾,费霓也没把他踢下去,只在他身上留了很多印子。
  隔天一早,方穆扬用大红袍给费霓煮了茶叶蛋,剥了,送到费霓嘴边,问她好不好吃。
  “你竟然用这茶叶煮茶叶蛋?”
  “你不喝茶,放着可惜,倒不如煮蛋。”
  接连一周,费霓每天早上都能吃到一个用大红袍煮的茶叶蛋。
  方穆扬还要再做茶叶蛋,费霓说:“这茶叶咱们还是留着喝吧。”
  方穆扬却很大方:“大红袍还是用来煮茶叶蛋,咱们不是还有正山小种吗?”
  方穆扬开发出了许多红茶的新喝法,红茶加奶粉、红茶加炼乳、姜汁红茶……
  费霓喝着方穆扬给她做的姜汁红茶,帮她嫂子写稿子。除了借用她母亲的名字,费霓给连环画给评论时还用了自己嫂子林梅的名字。点心店的店长发现林梅在报上发了文章,便请她再写一篇文章反映一下点心店经营遇到的普遍问题。林梅推辞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请费霓来写。
  稿子写好后,林梅给费霓拿来了十斤糕点券。
  费霓把这糕点券拆成三份,一份自己留着,一份给自己爸妈,另一份则是给方穆扬的父母。
  还没等她拿糕点券给二老买了点心邮过去,方穆扬就告诉她,“别寄了,老头子和我妈就要回来了。”
 
 
第71章 
  方穆扬请假去接他的父母。
  去之前,他问费霓能不能先给他五十块钱,他给父母买两件春天的衣服带过去。
  “他们要是穿得太不好,没准不好意思见你。等我见到他们,再把钱要回来。”现在已经是暮春,他上次邮过去的过冬衣服也没办法穿了。
  “你就没一句正经话。哪有送人东西还跟人要钱的?何况是自己爸妈。”
  去年冬天,在他父母刚有工资不久,方穆扬就去信一封,说他的工资不够用,让他们给他寄五十块钱过来。随五十块钱寄过来的还有一封信,让他勤俭持家,切不可大手大脚。方穆扬一看就知道是他父亲执笔。他拿着五十块钱又添了一些给他父母各买了棉猴棉裤棉鞋邮过去。他父母将近十年没工资,以前连生活都将将维持,更别说做新衣服。原先的衣服大都随房子成了别人的了,这十年里还有衣服穿已经算是不易。如今有了工资,没票也买不到衣服,恰好他在外事饭店有工作,换兑换券比以前方便一些,可以不用票买衣服。棉衣寄过去不久,他又收到一封信,信上说他寄来的棉衣很合身,得子如他,老怀甚慰,但他毕竟已经成家,把钱票都花在父母身上不是很好,以后切记不要再为他们破费。
  “上次老头子特意来信,让我不要为他们破费。”
  “话是这么说。可你把东西送出去,又要人家给你钱,还不如不送呢。”
  费霓很干脆地给了方穆扬一百块,让他再给他父母添两双鞋。给的时候费霓有些肉疼,但转念一想,反正就这一次了,他父母有了工资,以后也花不着他们的钱。穷家富路,费霓怕方穆扬路上钱不够用,又去银行取了趟钱,那钱是她父母给她的嫁妆钱,她留着备用的。
  方穆扬临走的时候,费霓给了他五张崭新的票子。
  “你哪来这么多钱?”
  “我结婚时,我爸妈给我置办家具的钱。”
  “那我可不能要。我怎么能花咱爸妈给你的嫁妆钱?”
  “拿着吧。”一同塞过去的还有费霓拿钱跟人换来的全国粮票。
  “到那儿吃饭用自己的粮票。还有,看能不能想想办法给你爸妈买卧铺,年纪大了经不住坐长途火车。“
  “也没多老,至少老头子坐一宿火车也没问题。”方穆扬只要了全国粮票,“就算买卧铺票,也用不着咱们的钱,光是我妈一个人的工资就比咱俩多,花他们的。”
  “你可真好意思。”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谁挣得多就花谁的。”
  费霓还是把钱塞给了方穆扬,又用糕点券买了点心装在饼干筒里让他带着路上吃,行李袋里还装着方穆扬用大红袍煮的茶叶蛋,光是吃的,费霓就给方穆扬装了大半个袋子。
  方穆扬看着茶叶蛋笑道:“要是老头子知道这茶叶蛋是用大红袍煮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我以前用他的金骏眉煮茶叶蛋他可气坏了。”
  方穆扬到了火车站,又坐汽车才辗转到父母现在生活的小县城,一提他母亲的名字,厂里的人就告诉了他地址。
  老两口这几年一直在农机厂接受改造。方穆扬的母亲原来是机械工程系的教授,她在大学学的文科,那时她的丈夫老方在学校里极出风头,写的诗很引起过一阵风潮,有一阵子各大学校的话剧社都在排他写的剧本,她自知在这方面比不过老方,就转到工科学机械,此后一直未变过。农机厂的人知道她的履历,遇到问题经常来请教她,其他人解决不了的难题,到了她这儿往往能迎刃而解。穆老师虽然出身不好,是被改造的对象,但在厂里却受到普遍的尊重。她的丈夫老方因此也受到了一些连带的尊重,被人尊称为“穆老师的爱人”。在以前,别人总是介绍穆老师为“方校长的夫人”,老方据此认为,此地的人淳朴善良,却没有文化,不仅没有读过他的剧本看过他的文章,就连他广为传颂的那几首诗也没人知道,因而有一些小小的失望。
  这次也是妻子先收到调函,他本人虽然恢复待遇,但具体职位还要等通知。
  如果不是小儿子要来接自己,他并不着急回去当闲人。
  多年未见,方穆扬和他们分别的时候,正处在青春期,正是变化最大的一段时期。但乍一见,方穆扬还没叫爸妈,他的父母就认出了他,那样的长相和笑容,只能是他们家人
  几双眼睛聚在一起,都说不出话来,还是老方先开了腔:“你怎么比我还高了?”
  家人四散的时候,方穆扬还在上小学,老方还以为他长身体的时候营养跟不上,个子也不会太高。三个孩子里,他们夫妻二人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小儿子,本以为靠着自己的庇护加教育,小儿子再不成才,也能平安长大,大的两个孩子要么工作,要么已经上大学,只有他一个,只有小学毕业,又是个惹祸精,没有父母在身边,也不知道闹出什么事来。
  然而还是健康长大了,也没闹出什么大事,还有了工作,结了婚。
  老方见儿子穿的是自己最能拿得出手的衬衫,只有胳膊肘有补丁。
  方穆扬拿出给父母买的新衣服,让他们换上。
  老方看见儿子给自己买的夹克衫和衬衫,第一反应不是自己有了新衣服,而是问:“你哪来的钱和布票?”老方打眼就知道这些东西不便宜,看这样式,八成是卖给外国人的,他的儿子他知道,小学毕业,刚工作加上补助也就将将三十块钱,哪有钱买这些。无论是钱布票还是兑换券,他儿子都不太可能有。
  “钱是你儿媳给我的。那是她爸妈给她的嫁妆钱。”
  老方既觉得儿子孝心可嘉,又深有恨铁不成钢之感。躺在医院的时候靠人照顾也就算了,如今能工作了还要拿人家父母给的钱给自己爸妈买衣服。好在很快他就会补发工资,逆子也不用老花儿媳的钱。
  “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服务员。”
  “服务员?”老方并没有追问他是哪儿的服务员,光是这三个字,就足够让他失望了。服务员虽然也勉强算是工人阶级,但终究是差了些。
  穆老师瞪了自己老伴一眼,“有正式工作已经很好了。”穆老师对自己的小儿子全无期待,她本以为小儿子虽然顽劣,但有他们在,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可是后来他们竟然成了儿子的累赘,以方穆扬这样的出身,能找到工作养活自己,她已经足够欣慰。
  方穆扬发现自己的母亲风度不输当年,只是明显见老了。
 
 
第72章 
  临走前一天,方穆扬的父母特意去馆子请了一次客,感谢农机厂的同事对他们多年来的照顾。家里不准备带走但还能继续用的东西都提前定了新主人,只等着离开当天让人家拿走。要带走的行李很有限,其中有一半还是方穆扬拿来的,最重要的是有限的几本书以及一摞书稿,书稿并不厚,但字数很惊人,一张十六开的信纸上正反面竟能写满五六千字,上面的字有时要用放大镜才能看得清,还有一些稿纸其实是草纸。方穆扬不知道自家高度近视的老头子夜里是怎样担惊受怕,但又控制不住地在纸上偷偷写这些东西的。
  方穆扬掏出一盒中华,扔给自己老子,让他边抽边说。
  老方看了烟盒,诧异道:“你从哪儿弄来的?”
  “费霓给我的钱还剩了点儿,我就给你买了烟。这些年抽不着,馋坏你了吧。”
  “怎么这样跟长辈说话?一点儿礼貌都没有。”老方为了保持做父亲的尊严,正色道,“我这几年基本已经戒掉香烟,不信你可以问你母亲。”
  老方倒没说谎,这些年他几乎不买成盒的香烟,跟此地老乡一样,拿纸卷了烟叶抽。
  方穆扬抽出一颗烟,拿火柴点了,递到老方手边,老方很熟练地用手指夹住,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边抽边教育儿子:“我理解你对我和你母亲的孝心,但你用小费的嫁妆钱给我们买衣服给我买烟,小费和小费的父母会怎么看咱们家?等我补发了工资,你把钱补给小费。”
  方家二老第一次做公婆还是十来年前的事情,第二次和第一次大不相同。大儿子结婚时,老方还居于要职,任谁和他家孩子结婚也不觉得低就,况且他们家老大也算是才貌兼备。小儿子结婚时,虽然他们一家最难的时期已经过去,但仍不容乐观。逆子家庭出身不好,自己又没工作,这时候有一个正式工人嫁给他,还自带房子,实在难得。接到方穆扬结婚的消息,老方激动地从商店里打了一瓶劣质散装白酒,拿信当下酒菜喝了半斤酒,有一种包袱甩脱的愉快。
  但老方毕竟是个有良心的人,于高兴中又生出了一些歉疚。一桩婚姻,如果一方觉得占了大便宜,那另一方一定是吃亏了。
  他又问:“我上次给你邮的茶叶小费可还喝得惯?”
  此地别的没什么,但盛产茶叶,买茶叶不用茶叶票。
  “喝得惯,都喝完了。”大红袍倒没怎么喝,都煮了茶叶蛋。上次费霓的大哥从郊区老乡那里买了好多鸡蛋,也送了他们一小篓,方穆扬就用大红袍煮了一锅茶叶蛋,留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送到了费霓父母家。送的那两种红茶费霓几乎每天都要喝,现在也喝完了。
  “那这回多买点儿带回去,让亲家也尝尝。”
  方穆扬给父母弄到了两张卧铺票,他自己买的普通硬座票。老方拿出钱给儿子,让他补一张卧铺票。方穆扬收下钱却不补票,说他心意领了,但他就喜欢坐着。
  老方倒是有点欣慰,逆子成家之后,倒学会勤俭持家了。
  费霓一进家门就看见方穆扬在屋里煮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下午。”
  “怎么不提前告诉我?我好去接你们。”
  “你今天不是上班吗?我爸妈让我不要耽误你工作。”
  “你爸妈这次回来住哪儿?”
  “房子还没落实,他们现在住在我妈单位的招待所。”
  “你怎么自己做起饭来了,不应该陪他们一起吃顿晚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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