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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淋了雨——by叶淅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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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矜只听他一直在咳嗽,还拿的是祝羲泽的电话,便明白了大半,“哦”了声,说:“你把电话给我哥。”
  “好。”
  “浓浓?”
  “三哥,你有意思没?”
  “怎么了?”
  “三哥你是不是想查岗呀?还拐弯抹角的,我现在自己一个人待着呢。”祝矜识破他的套路。
  祝羲泽有些难堪,不承认道:“想着周六请你吃饭,你不吃就不吃,怎么还误解你三哥的好心,挂了。”
  见他挂掉电话,邬淮清嘲笑了他一声,然后说:“我走了。”
  “怎么走这么早?”
  “你还有心情骑马吗?”他调侃道,然后挥了挥手,就拿着东西去换衣服。
  “你……”祝羲泽无话可说。
  站在远处的张菁见他要走,想说什么,上前两步又止住了。
  邬淮清开着车,一直把车开到了三里屯,本来也没抱着能找到她的希望,可能她已经回去了,就是来碰碰运气。
  谁知一转头,透过车窗,就看到一个卖章鱼小丸子的推车前站着的祝矜,她正抬着头,和老板讲话。
  从郊区的马场开回来,已经是傍晚,天边晕染着大片绚丽的晚霞,使她周身都染上霞光。
  他笑了。拿出手机,给她过去电话。
  祝矜付完款,一看,又是邬淮清的电话,接起:“干嘛呀你俩?”
  一下午都在打电话,也没正经干的。
  “不是你俩,是咱俩。”他笑着,声音不怎么正经。
  祝矜没说话,只听他接着说:“想你。”
  “哦,我也想你。”她回。
  “想我什么?”
  祝矜拿着手机走到没人的地方,说:“想床上的你。”
  她不吝啬调情,尾音特别勾人。
  电话那头的邬淮清忽然笑了,笑得特别大声,“祝浓浓,我给你变个魔术吧。”
  “什么?”
  “你转头。”
  祝矜转过身子,恰好一个旅行团走了过来,眼前是熙熙攘攘吵闹的人群,她四处张望,心底有隐约的猜想,但又不确定地问:“叫我转头做什么?”
  那些人慢慢走开,待队伍末端只剩下最后几个人,眼前变得开阔,邬淮清就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中。
  他笑着,穿过余下的人群,大步向她走来,晚霞傍天,就像是电影中的慢镜头一般。祝矜举着手机,看着这一幕,一瞬间有些呆愣,
  他走到她身前,掐着她的腰把她拥入怀内:“把我给你,一会儿就变成床上的我了。”
  祝矜连章鱼小丸子都没来得及拿,就被他塞进了车里。
  如果她提前知道今晚的云雨有多激烈,一定不会用那句话刺激他。
  祝矜双腿被邬淮清挂在肩上,不停地晃动,露台上的花花草草一直在颤抖。
  今夜没有雨,视野中却像是有雨一样模糊。
  后来,她又被压在榻榻米旁边的地上,没有地毯,膝盖都红了。
  祝矜不知道邬淮清为什么有这么充足的精力,自己虽然也会感到爽,但明天的周日肯定泡汤了,得一天待在家里休养。
  不像他,现在还有力气。
  她迷迷糊糊之间,手机响了一下。
  邬淮清玩着她的头发,扫了一眼,只见屏幕上是姜希靓发过来的微信:【找到了,得亏我留着,你别说,我现在看这张照片,依然觉得你和邬淮清配得一脸。】
  邬淮清纳闷,看她还闭着眼睛,于是点了进去,只见一张照片——
  照片中是他们两人,面对面,交错站着,同时看向对方。
  他穿着白衣黑裤,站在一辆不算贵的跑车前,邬淮清认出,那是他自己拿炒股挣的第一桶金买的车,正是志得意满的年岁。
  而她,穿着一件绿色的吊带裙,清冷冷的一双眼,看他时含着不情愿。
  祝矜忽然睁开眼睛,看他在看自己手机,一把抢过来。
  “你干嘛?”
  邬淮清笑了,把她抱住,掐了一下她的胸:“祝浓浓,你还藏着咱俩的合照?”
 
 
第22章 麻将   想和我戴情侣款?
  邬淮清盯着她, 笑得一脸暧昧。
  “祝浓浓,解释下,什么意思?”
  祝矜冷静下来, 重新把手机扔给他,不在意地说:“你看清楚了,这是姜希靓发给我的,可不是我存着的。”
  “‘找到了,得亏我留着’”邬淮清慢悠悠地念着微信, “这照片是她拍的?”
  “嗯。”祝矜点头。
  “她没事拍咱俩干什么?她是你雇的摄影师?”
  “什么呀, ”祝矜被他逗笑,“她正好碰到,觉得觉得那一幕好看, 像偶像剧, 就拍了下来。当然, 主要是觉得我好看。”
  邬淮清应了声:“的确是好看, 不过那你说说,你怎么忽然想跟人家要这张照片了?存了什么心思?嗯?”
  祝矜只觉得膝盖疼,把腿舒展,平躺在床上,只单手支着脑袋看着他, 身下的睡裙和被子早皱得不成样子。
  她不答反问:“邬淮清,你知道这些照片是在哪儿、什么时候拍的吗?”
  邬淮清低头想再看照片, 被她一把把手机拿了回去。
  “考试时间, 闭卷作答,不能再看手机了。”她狡黠地说道。
  邬淮清手抚在她腰间,有一下没一下地弄着,说:“这还看不出来?月色酒吧门口, 你刚高考完那会儿。”
  “不错嘛。”祝矜有些惊讶,他竟然还记着。
  “你高考完那阵儿天天穿绿色的衣服,宁小轩说你跟黄瓜似的,因此印象不深刻都不行。”他笑道。
  “什么黄瓜!”祝矜从床上坐起来,抓住他手腕,一副凶狠狠的模样,作势要咬下去。
  邬淮清被她拽着,也不恼:“他说的又不是我说的,你跟我凶什么。不过就算是黄瓜,你也是黄瓜里最美的。”
  “你……”祝矜瞪他。
  “再说了,咱现在哪是黄瓜呀?黄瓜哪有这么S型的呀?”他音调不正经地说道,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她胸前。
  祝矜没咬他,反而是在他手腕上掐了一下,她的美甲很长,掐起他来一点儿也不手软。
  邬淮清任她掐着,微微的痛感,更像是挠痒痒似的,越挠越痒,“祝浓浓,你甭转移话题,你就说说,怎么突然想要这张照片了?”
  祝矜见这人这么大半天都没被绕进圈子里,还惦记着这个事儿,没好气地说:“我今儿在月色酒吧门口,忽然想到了,就随口问了句靓靓。”
  “毕竟,”她又说,“最近天天跟你混在一起,走到熟悉的地儿,也很难不联想吧。”
  “哪儿天天跟我混在一起了?嗯,祝浓浓?”邬淮清探入她松垮垮的衣领,“还是说,你想天天跟我在一起?”
  邬淮清的眼窝很深邃,眼皮褶皱很深,坏笑起来的时候,眼尾向上勾着的同时,也在勾人。
  祝矜很怕他这样笑,尤其是此刻,他上身赤.裸着,把平日六分的勾人延伸到足足十分。
  “什么嘛?”她又掐了他一下,“我就是问问姜希靓,让她把咱俩照片发过来,都快忘了你年轻时什么样了。”
  她刻意咬重“年轻时”三个字。
  他却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声音里闪过一抹似有若无的喜意,问:“你把咱俩的事儿告诉她了?”
  祝矜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怎么扯到这儿了,摇摇头:“没呀,为什么告诉她?”
  邬淮清默了一瞬,然后勾起唇:“也是,咱俩什么关系,怎么能告诉人呢?”
  他依旧笑着,只是笑容没有刚刚那么真诚。
  祝矜点点头。
  邬淮清没了再问她的心思,一颗心像是坐了过山车似的,胸腔里忽然生了一股闷气,说不清、道不明。
  让他越来越难受。
  他的脑海中都是刚刚那张照片,照片中她不情愿的、冷淡的眸子,已经昭示了一切。
  他不该有多余的心思。邬淮清想。
  她对他只是玩玩。
  他也只是玩玩。
  他不该动摇,不该那么没有骨气。
  可他却还是忍不住想到,那天,照片上他们碰面的那天。
  其实晚上时,他又见到了她。
  那会儿已经是十一点多,他在祝羲泽家,两人比赛做一个电解质的实验。
  可能是因为喝了酒,不敢回家,她就来了祝羲泽那儿。
  她进来时,他正在阳台上打电话,在窗帘后看到她脸红扑扑的,喊了声“三哥”就进了房间。
  连祝羲泽上大学在外边租住的房子里,都给她留了房间。
  她压根儿没看到他。
  邬淮清挂掉电话去卫生间时,途径她的房间,听到她在打电话。
  “什么吗?怎么就不能异地恋了?……你别说,我要是有喜欢的人,我肯定去表白,都高中毕业了,又不是早恋,可谁让我没有呢……嗯,我还准备和你一起上清华呢,不知道,等分出来……”
  他上完卫生间,出来时接到骆梓清要他去接她的电话,于是和祝羲泽打了声招呼,便走了。
  自始至终,她都不知道他在。
  祝矜的脚趾轻轻点在床上,又白又细的两条腿轻轻颤着,色泽浓郁的床单和睡裙随着她的动作滑下去,乱作一团,
  她忽然勾住邬淮清的脖子:“你这是什么表情呀?想起了你的前女友?”
  邬淮清不说话,掐住她的腰,把她压到身下。
  “是不是?”祝矜捅了捅他的胸,她其实后来听祝羲泽说过,那个校花不是他女朋友。
  但此刻,看到他一瞬间的失神,还是忍不住想到那个女生。
  邬淮清仍旧不说话,把她的裙子褪去,发了狠似的又来了一次。
  祝矜本就没什么力气了,这次折腾完,差一点儿以为自己就要驾鹤西去了。
  但一瞬间想到自己要是死在了床上,那得多丢人。就像汉成帝刘骜,每每被人提起,都要说起这笔风流债。
  她可不想这么丢人。

  祝矜只要想到这一点,立马觉得自己又能多活一会儿了。
  这天晚上,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只是今晚又做了和之前一样的梦。
  梦里被人束缚着,像是被人拿绳子捆住了,动弹不得,她依旧看不到那人的脸。
  第二天,她一早就醒来了。
  看到自己身上的胳膊,还有面前熟睡的人,立马气不打一处来,用另一只手捶了一下那条胳膊。
  邬淮清睁开眼睛:“醒了?”
  “邬淮清你有什么毛病?我晚上要被你勒死了。”她愤愤地说着。
  一坐起来,立刻感受到身下的不适,祝矜更生气了。
  邬淮清看她的表情,问:“难受?”
  她委屈地点点头。
  邬淮清下了床,看了看时间说:“带你去个地儿。”
  “去哪儿?我今天哪儿都不想去。”不是不想去,是快要连动都动不了。
  况且,她和他一起出去玩,再碰到熟人怎么办?
  “就是带你去修养。”他穿好衣服,拉起她的胳膊,说道。
  “到底去哪儿呀?”
  “泡温泉。”
  祝矜摸了摸他的额头:“邬淮清,大夏天去泡温泉,你没发烧?”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手指:“夏天泡温泉好处很多的,降暑气,你看你一起来就发脾气,一看是暑气太盛。”
  祝矜:“……”
  “并且现在温泉池有冷雾系统,不会热的。”
  祝矜想了想,很少有人这个时节去泡温泉,那他俩碰到熟人的可能性应该为零,于是便答应了。
  等上了邬淮清的车,她忽然想起来自己的车,推了推他:“我的车还停在三里屯。”
  昨天晚上他来找她,两人都浪,把车的事儿给忘了。
  “等回来去取。”他说。
  祝矜瞪他一眼,怼道:“那么长时间,停车费你出?”
  “行,我出。”
  车子穿行在马路上,这个点儿,不堵车,开得很是痛快。
  到了附近一家很高档的商场时,他忽然停了下来。
  祝矜不解:“有什么要买的吗?”
  邬淮清说:“你昨晚不是说想吃牛舌饼吗?”
  祝矜“哦”了声,看着他,没说话,他竟也没转过头去,两人便沉默地注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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