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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淋了雨——by叶淅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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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都要军训了,还管这么多干什么,都点上吧,军训完就瘦了。”
  这句话成功地安慰了祝小筱,使她在之后进食的过程中,非常心安理得。
  吃到一半的时候,祝矜忽然接到邬淮清的电话,问她在哪儿。
  “和小筱在学院路这儿吃饭,你呢?”
  “巧了,我也在附近。”
  “那你吃饭没呢?”祝矜问他。
  “没。”
  一听邬淮清还没吃饭,她便问:“那来找我们?”
  “好,把地址发我一下。”
  挂掉电话后,听说邬淮清要来,祝小筱装作一脸为难的模样,叹了口气说道:“我又要吃狗粮了。”
  祝矜其实已经吃了七分饱,不准备再吃了。
  她看着桌上的饭菜都动了筷子,本以为邬淮清那人会嫌弃,于是把侍应生叫过来,准备再加几个菜。
  谁知正看菜单的时候,邬淮清就进来了。
  他刚就在附近的设计院,非常近,走路过来都用不了几分钟。
  祝小筱现在嘴非常甜,一见邬淮清,就喊:“姐夫。”
  这个称呼明显把他给取悦了,祝矜眼见着他唇角上扬,然后和祝小筱打招呼。
  坐到祝矜旁边后,他说:“都这么多菜了,还点什么,我就吃这些好了。”
  他把菜单还给侍应生,拿了双筷子,自然而然地端起祝矜刚刚用过的那个碗。
  里边的米饭几乎没动,他知道,她不喜欢吃米饭。
  “我还怕你嫌弃我们诶。”祝矜说。
  邬淮清转头垂了垂眸,直勾勾地盯着她,唇边带着浅笑,他毫不避讳地开口:“祝浓浓,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
  祝矜余光注意到祝小筱在掩面偷笑,她颇有些难为情地推了推他,“好好吃饭。”
  邬淮清捏捏她白皙的耳垂,慢条斯理地说道:“这里又没有外人,小筱都叫我姐夫了,你这个姐姐还害羞?”
 
 
第58章 制服   “我来给公主松绑。”
  “就是, 姐,你害羞什么?”祝小筱跟着插话,“别把我当外人, 你和姐夫在我面前做什么都可以的,真的,想十八禁都没问题。”
  “……”
  祝矜闻言,转头看向她,忽而笑眯眯地问:“小筱, 吃第几个栗子了?十颗栗子一碗饭, 你这热量顶两碗饭了吧?”
  “……”
  祝小筱恍然醒悟过来,眼睛都瞪圆了,栗子壳咬了一半在嘴里, 听到这话, 立即吐了出来, 又把放栗子的瓷盘推得远远的。
  然后, 她把一堆空栗子壳扔到垃圾桶中想要毁尸灭迹,口中念念有词道:“这些都不是我吃的,不是我吃的!”
  精神胜利法永远是最好用的。
  祝矜被她逗笑,一抬头,发现邬淮清正看着自己, 她拿起筷子,给他夹了一粒扇贝仁, 放进他手中的碗里:“看什么, 快吃。”
  “你也是,吃点儿别的,不要吃栗子了,本来脾胃就不好。”她又对小筱说道。
  “哦。”小筱鼓了鼓脸颊, 一脸不情愿的模样,心中却泛起一缕酸酸的喜悦,在此前,从来没有人注意过她脾胃不好,也没有人在饮食上叮嘱过她。
  她不知道祝矜是在怎么发现的。
  但祝小筱越来越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都喜欢祝矜。
  吃完饭之后,祝矜和邬淮清开车,把祝小筱送到学校。
  小姑娘下车时冲他们挥了挥手,走了两步,又返回来,祝矜降下的车窗还没来得及升上去。
  她一颗脑袋钻进去,笑嘻嘻地对祝矜说:“姐,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和澜妈打小报告的。”
  祝矜笑起来,说:“我谢谢您嘞,快走吧,军训记得涂防晒,多喝水,藿香正气水什么的我都给你备好了,在那个小盒子里。”
  “知道啦知道啦。”她又挥了挥手,然后转身离开。
  祝矜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怎么了?”邬淮清问。
  “有点儿想起我上大学的时候。”她说。
  邬淮清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敲了敲车窗的边沿,道:“听说你那会儿闹独立,不让家长送?”
  “对呀,我自己一个人去的。”那段时间张澜和祝思俭都忙,本来祝羲泽要陪着她去,也被她拒绝了,坚持要自己一个人过去。
  祝羲泽只好联系了自己在上海的朋友,去机场接她。
  谁知那人找错了口,祝矜下飞机后也没联系上他,便一个人离开了。
  那段时间,她极度渴望长大和独立。
  极度想要逃离熟悉的环境,她不要再留在北京,不要再被管束。
  也不要,再见到邬淮清。
  邬淮清忽然轻笑了一声:“一个人也挺好,祝浓浓,你比别人想象的要勇敢。”
  祝矜不知他为何突然这么说,也不知道这句夸奖是真心还是假意,她顺着说:“那是。”
  “不过以后,你想一个人都不行。”
  “为什么?”
  他专注地看着她:“因为我会一直缠着你。”
  说着,他勾住她的手指。
  祝矜听着突然而来的情话,不由自主翘起唇角,没想到他明明以前那么冷淡的性子,现在却反差这么大。
  莫名有点儿反差萌。
  “我送你回公司?”她问。
  邬淮清偏头看着她,说:“我今天不回公司。”
  “那你去哪儿呀?”
  “回家。”
  “工作忙完啦?那正好,我和你一块回去,看看Money。”
  “不是回我那儿,是回去看我妈妈。”他说。
  “哦。”祝矜忽然沉默起来。
  自从邬家搬家之后,她还没去过他们的新房子,除了大体位置以外,她不知道具体在哪儿。
  只能凭着笼统的印象往前开。
  邬淮清看着路,猜出她不知道位置,于是念了一条街道的名字,然后说:“就在隆育小学那片儿。”

  “怎么搬到了那儿,闹腾,还贵。”祝矜说道。
  隆育是区里许多家长撞破了脑袋也要上的牛小,因为学区房的缘故,房价高得离谱,关键都是老房子。
  也是今年学区房的新政策颁布后,价格才有所下滑。
  “我爷爷的房子,我爸小时候住那儿,有感情,就又搬回了那儿。”
  “哦。”她点点头。
  说起来,邬淮清算是个南北混合体。
  怪不得智商这么高。
  中午的太阳很大,祝矜戴着墨镜,把车子一路向前开着,明明是送邬淮清回家,她却莫名紧张起来,手心里都浸出了一层细汗。
  车上放的是一首日本乐队的歌,《S》,很好听。
  她跟着哼起来。
  二十分钟的车程,硬生生拖了四十分钟才到。
  连她自己都说不清在惧怕什么。
  到了邬淮清家小区门口的时候,祝矜停下车,转头看他说:“你要不要走进去,我就不进了,里边看起来不好调头。”
  “行。”邬淮清知道她在找借口。
  祝矜隔着车窗往小区里看。
  邬淮清正在解安全带,看到她的模样,忍不住逗她:“要不要跟我进来,我带你逛一逛?”
  祝矜连忙摇头。
  这个小区是国内很有名的一家地产公司建的,但开发时间较早,现在从外边看去,已经有些旧了。
  对面是一个公园,人工湖的水面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粼粼的波光。旁边有卖菠萝和桃子的推车,削好皮黄澄澄的菠萝,配着头顶的绿色鲜艳又明亮。
  邬淮清解开了安全带,要下车的时候,他忽然动作一顿,然后转过身子,猝不及防地吻上祝矜的唇。
  阳光热烈地照着他们,祝矜耳垂上戴着珐琅材质的火炬耳环,在光下热腾腾又艳丽,不住地摇晃着。
  晃进邬淮清的眼底,直至心底。
  他捏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轻巧地拨开她的上衣。她今天穿的是分体式的裙子,更给了他可乘之机。
  他在她腰间温柔地抚弄着,唇上的力道却霸道又暴烈。
  这段时间,他忙着矿产公司的事儿,还有季家的事儿,两个人的见面时间急剧缩减。
  祝矜的后脑勺被他另一只手牵制着,她主动地仰起头,配合地回吻着他。
  车内空调的风持续吹着,可热意仍旧从后颈处氤氲开来,化为不流动的固液混合物,在两人之间凝滞胶着,就像夏日将化未化的巧克力。
  空气中缠绕着两人的轻喘声。
  许久之后。
  邬淮清从她唇上离开,他的眼底带着明显的欲色,食指还轻轻蹭了蹭她的唇角。
  动作自然又浪荡。
  祝矜半靠在椅背上,斜睨着一双水光潋滟的杏眼看他,睫毛像小扇子一样,轻轻扇动,勾着人心。
  他慢条斯理地开口,语调却分外不正经:“浓宝儿,我发现在家门口,比在山里,还要刺激。”
  祝矜嗔他一眼,推了推他,说:“快下车吧。”
  邬淮清轻笑一声,正要下车,又被一把拉住。
  “怎么,舍不得我?”他回过头,一张帅气的脸此刻带着暧昧的色彩。
  祝矜从旁边抽了一张湿巾,然后在他唇角一擦,洁白的纸巾上立刻多了一道红印。
  “口红,你就这样回去见阿姨?”她轻笑。
  “那有什么问题,女朋友吻的,正经关系。”他轻松又坦荡地说道。
  祝矜不接话,仔细地帮他把刚刚蹭到的印子擦干净,直到看不出一点儿痕迹。
  邬淮清忽然低下头,捉弄一般,又放肆地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你……”祝矜被他的动作给起住,蹙起眉,说,“我刚擦好的。”
  他不理会,浅笑着开口:“祝浓浓,今儿你不跟我进去,是我的问题,不过以后,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进去的。”
  他的话题转变得太快,祝矜不接他的话茬儿,在他脸上看了两遍,确定他没有蹭到新的口红后,于是推了推他,催促道:“快下车吧,热死了。”
  这次,邬淮清下了车。
  邬家住在小区前边的复式楼里,一户两层。
  大多时间,家里只有骆梧和阿姨在。
  骆梧喜欢插花,也喜欢养花,花房里总是一派葳蕤明丽的景象。
  邬淮清输入了自己的指纹,随后推门进去。
  骆梧正站在钢琴旁的花架上,给花洒水。
  她穿着一件藕荷色的裙子,头发在后边挽了个髻,整个人站在阳光下,背影很温柔。
  听到声音,她转过头,看到是邬淮清,招了招手,说道:“回来了。”
  “嗯。”
  邬淮清换好拖鞋,走到钢琴旁边,花瓶里的花是野百合。
  他问:“阿姨呢?”
  “我给她放了一天的假。”
  “那您吃饭没呢?”
  骆梧轻轻拨弄着野百合,浅笑道:“这都几点了,你妈妈又不是不懂饱饿的三岁小孩儿。”
  说完,她手指从花间离开,来到沙发上坐下。
  她抬头看向邬淮清,直奔主题地问道:“骆洛你打算怎么办?”
  邬淮清没做声,他知道骆梧今天找他来,一定是有事儿。
  他漫不经心地走到茶柜前,从里边挑了一罐大红袍。
  特供的,他那儿也有同样的一罐,是南边一个商人送的,看来两头都没忘讨好。
  “嗯?”见他不做声,骆梧皱着眉,看不惯他这副散漫的模样。
  邬淮清取了点儿茶叶,准备沏茶。
  “她能怎样?”他反问。
  骆梧忽然笑了,看着他,说道:“你现在是什么态度,我听说她前一阵儿留在国内,你帮的她?”
  水在烧,邬淮清从果盘里拿起一颗杏核,剥开取出里边的仁儿,放到骆梧的手心。
  “我没帮她,我帮的是别人。”
  “宁家那个儿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她冷声说,“你做事情能瞒得过你爸爸,瞒不过我。”
  她意有所指地说道,邬淮清转头迎上她的目光,不知道骆梧对于其他事情,又是知道几分。
  不过他向来清楚,他妈妈不是好惹的。
  虽然她只顶了个慈善基金会主席的名头,看起来和其他只懂享受的贵太太们,没有什么区别。
  但骆梧是骆家的女儿,又是外公亲手带大的,城府怎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很多事情,邬淮清压根儿就没打算瞒她。
  “他爸爸妈妈不可能同意他和那女孩儿在一起的,你要是真的帮你朋友,就提早帮他了结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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