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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娇宠掌上珠——by酒时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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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夫君不仅字写的好看,文采也不错!
  若是参加科举,莫说探花郎,状元郎都不在话下。
  “嗯,不愧是我常念的夫君,好极了!”
  江恕走进来,正听到这一句,他微微顿了顿,冷硬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个浅淡的笑。
  昨晚还气鼓鼓咬着他骂禽.兽呢。
  常念就是这么个性子,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没烦没恼,既活着,便极力叫自己畅快。
  毕竟哭是一天,笑也是一天。
  三日后,秋姑姑亲自送了衣裳来侯府,虽是日夜兼程赶制出来的,然做工针脚都是极好。
  常念展开后,叫春夏二人帮忙拿着,自己则站到一边打量一番,笑弯了眼儿。
  她几乎可以想象到灯会上她与夫君一起出现是何等的惊为天人了!
  大晋朝繁荣昌盛,国泰民安,京城有初一十五办灯会的习俗,虽是多年如此,于京城百姓而言实在是不为稀奇,但常念从未去过,是以,前几日便开始期待着,日念夜念,终于到六月初一,早早用了膳,又特地留着些肚子,没全然吃饱。
  江恕答应了她,这日推了手头事务,留出足够时间,很早便回了府。
  申时二刻,太阳还未落山,常念就推着他去换衣裳了,她给他挑了那套玄色的锦缎长袍,神神秘秘地说:“有惊喜!”
  江恕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裳,干净整洁如初,不过看着她那亮晶晶的眼,倒也愿依她去换。
  常念的衣裙早穿好了,她的是一套芙蓉色渐次晕染的襦裙,外罩一层乳白色暗绣雪纱,腰间环配半月玉佩,发髻上特簪了那支水晶步摇,她皮肤白皙,配上这样干净剔透的玉石,更显轻盈仙姿,不落凡俗,清冷绝美。
  待江恕出来,她立时两步走上前,惊讶道:“你也有半月玉佩,跟我这个是一对呢!”
  她特地拿起来两块玉佩拼起来,正好严缝丝合。
  江恕垂眸,淡淡笑了声,看到她袖口的暗绣花纹,遂抬起手臂。
  “花纹也是一样的!”常念拉着他胳膊,视线上移,到交叠贴合胸膛的衣领,虽是玄色,然针线都掺进了银线,侧面看时,像是她身上乳白色的雪纱一般,各处细节完美贴合,哪怕粗粗一眼,就是有种恰到好处的设计感。
  张嬷嬷在一侧笑道:“这么看,我们侯爷和殿下更有夫妻相了。”
  常念满意了,拉着江恕的手出了朝夕院,哪知,外边才是酉时,夏季太阳落山晚,少说还有一个时辰才天黑。
  常念脸上的笑顿时没有了。
  ……有点尴尬。
  江恕若有所感,侧身看了她一眼,语气迟疑:“不如,先去天香楼坐坐?”
  天香阁是京安大街最兴隆的酒楼,口味天南海北,颇受世家贵族追捧。
  常念点点头,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小声问:“侯爷,我是不是耽误你公务了?”
  “没有。”江恕语气平平,听不出喜怒。
  常念如今得了经验了,不能乱猜宁远侯的话,他说没有就是没有,于是上马车后,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遂又安分坐好,好奇掀开车帘,看街上人来人往。
  江恕微愣,薄唇抿紧了些。
  一路安静,或是说,常念的心思都在这繁华的京城,及至天香楼,嘈杂人声扑面而来,她眉眼间的喜色也越发掩不住,快快下了车,又乖觉握上江恕的手。
  天香楼门口迎客的小厮一晃眼,好像瞧见宁远侯和一貌美的姑娘,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定神再看,看清二人所穿衣裳,一股莫名的直觉涌上心头,惊讶得张大嘴道:“宁,宁远侯和,和朝阳公主!”
  闻声,常念皱了皱眉,拽拽江恕的拇指,“他怎么了?好像看见鬼了一样……”
  江恕一顿,薄唇轻启,却先见那小厮扑通一声跪下,行了个大礼:“小的见过殿下,见过侯爷,二位贵人光临小店,真,真是蓬荜生辉不胜荣幸!”
  周围行人来往不断,听到这声音,都不由得驻足看向她们。
  如此热情,如此阵仗,常念竟不禁退了一步,江恕微微把她揽进怀里,对那小厮道:“起来,楼内可还有雅间?”
  “有有有!小的这就给您带路!”小厮立马起来,走在前头给二人引路,心中却想,今儿个就是没有雅间把他们掌柜的屋子腾出来也要请这两位主儿进去不可!
  常念头一回来这样人多的地方,眼下除了好奇,不免多了些担忧,江恕带着她进了门,避开人群,跟着小厮上到三楼雅间。
  雅间环境雅致,各类瓷器书籍摆的有模有样,总算有些靠谱的样子。
  那小厮殷勤背着菜谱,江恕按着常念的口味,点了几道菜。待小厮走了,好好关上门,常念才舒了一口气,哪料下一瞬,又听门口传来一声“碰”响,像是有人撞了上来,间或还有喊声:
  “阿念,阿念,我知道你在里面!”
  这声音……
  是舒衡!
  常念脸色微变,手心沁出汗来,她下意识看向江恕,江恕神色平静,淡淡道:“我出去看看。”
  言罢,他起身出门,门开合那一瞬间,常念透过缝隙看到憔悴得陌生的舒衡。
  往日最爱月白袍的人,如今着一身宽松素衫,头发零散掉下来几缕,脸颊消瘦,一双乌青发黄的眼暗沉无光,哪里还见往日探花郎舒世子的光风霁月?
  常念看得心惊,匆忙低下头,日前舒衡被雷劈,她也听说了一些,只是未曾多问。
  许是察觉她视线,江恕回身看了一眼,而后不动声色地关上门。
  门外长廊,正是一身酒气的舒衡。
  这个点,他已经喝了大半日的花酒,小厮有意冷落,以便打发他去,他下楼要酒时,就看见了阿念在别的男人怀里,急忙踉跄着步子跟上来。
  江恕高大的身子拦在门前,面无表情,眉眼间寒凛之气逼人。
  舒衡却是大笑几声,回想他被雷劈之后昏睡的那些时日,梦里一幕幕,阿念十里红妆嫁给他为妻,后又随他外放下江南,他们夫妻恩爱,羡煞旁人,哪里有江恕的影子?可是梦醒,身侧空荡荡的,父亲告诉他宁远侯和朝阳公主的大婚热烈办了,又说陆家女退亲,要他收拾一番,登门致歉。
  然他满目皆是阿念的一颦一笑,那个梦,他已经深陷其中,再走不出来了。
  阿念,原来阿念是他的,只是如今被人抢走了。
  舒衡尚且有几分理智,整理好凌乱的衣袍,目光直视江恕:“姓江的,识趣你便滚开,我要找阿念。”
  江恕往前走了两步,声音很冷:“阿念也是你叫的么?”
  “阿念是我妻——”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
  舒衡张着口,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了,他慌忙去摸自己的喉咙嘴巴,满脸惊恐,还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江恕收回手,抬眼示意跟随而来的十骞。
  十骞立时上前,压低声音问:“侯爷,是直接弄死还是?”
  听这话,舒衡猛地瞪大眼睛,他永毅侯府世子,岂是这西北来的莽夫就能说杀就杀的?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他忽然伸出拳头朝江恕打去。
  江恕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一掌却已抓住舒衡手腕,用力往外一折,骨骼发出嘎吱声响。
  舒衡的脸色已然煞白。
  适时,江恕放开手,语气不甚在意地吩咐十骞:“别闹出乱子,其余你看着办吧。”
  十骞应是,遂二话不说将人拖拽下楼。
  直到瞧不见人影,江恕才掸了掸袖口,转身推门而入,紧接着,小厮敲门,各样色香味俱全的菜依次摆上桌。
  常念一直坐着,没说话,模样有些局促。江恕坐在她身侧,夹菜挑刺,剥皮去骨,动作慢条斯理,始终也没有解释什么。
  好半响,常念打定主意将方才那小插曲当做没发生,嘟囔道:“要是晚点出门就好了,这天怎么还不黑…”
  江恕望向窗外暗色:“快了。”
  常念又问:“侯爷来过灯会么?”
  江恕微顿,把剥好的虾肉递到她嘴边,说:“没来过。”
  常念刚吃进去的虾肉险些呛了一下。
  “很奇怪?”江恕皱眉。
  “没,哪有,一点不奇怪。”常念连连摆手,打定主意还是不说话为好。
  今儿这日子算是她选错了,先是早了,来了这天香楼又遇着舒衡,好好的气氛被搅得一团糟,实在是出师不利。
  她想象中的花前月下,深情对望,花灯烟火下执手穿梭大街小巷,惹得众人回望的美好愿景,好似一下子没了盼头。
  原以为这就已经够失策的了,哪知夜幕降临后,还有更平滑自然的一个大反转。
  春笙急匆匆地过来说:“天香楼聚满了人,都是听说您和侯爷在此,特地赶来的,楼外也堵满马车,这会子只怕下都下不去。”
  常念愣住:“这……难不成今晚要在此处过夜?”
  人太多,硬走也不成,只怕磕着绊着,引发动乱。
  想着,她转头一看,雅间里,还当真有个小榻。
  勉强挤挤,也能睡下她和侯爷。
 
 
第37章 灯会   爹爹?兄长?他有那么老???……
  临窗的街道越发喧闹吵嚷, 依稀还能听着几声“宁远侯、朝阳公主”这样的字眼。
  常念不用看也猜到外头是个什么境况,她看了看自己这身漂亮衣裳,又摸了摸完美的发髻, 犹豫再三, 还是对江恕道:“侯爷,我们先别下去了吧,我虽想瞧瞧灯会的热闹,可这会子,委实是热闹过头了些。”
  江恕默然片刻, 走到后窗位置往下看了看。
  常念跟着他过去,忍不住念叨:“说也来怪,又不是看耍猴看杂技, 怎的人人都跑来天香楼,难不成是为一睹本公主尘封深宫十几载的倾城绝世美貌?还是想来看看我们侯爷是何等飒爽英姿风流倜傥?”
  江恕:“……”
  他眉尾微挑,倒也没说什么。
  雅间共有两个大窗户, 前窗临街,正能看到车水马龙及远岸江景,热闹非凡,后窗则是一片商贾家族的住宅, 一条街道冷冷清清的, 只有少数几个行人。
  常念顺着江恕的视线望下去,底下伸手不见五指, 乌漆八黑的, 她不由得抓住他胳膊,害怕地收回视线,然而对上男人那双深沉的眼,顿时一个激灵, 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侯爷,你,你不会是想让我从这跳下去吧?”
  江恕神色淡淡地点头:“嗯。”
  这小脑袋瓜还挺灵活。
  然而常念听他那声风轻云淡的“嗯”,整个人都不好了,立时撒开手后退几步,一副防备姿态:“侯爷,这可是三楼!三楼啊!你莫不是想谋杀我??”
  江恕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神情:“谋杀?”
  他声音沉沉的,常念后脊背蹿上一股子寒意,连连摇头:“我可是父皇最疼爱的朝阳公主,你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夫人!”
  “所以呢?”江恕朝她走去,似笑非笑的眼神落在她惊吓的小脸上。
  常念慌忙后退,直到身子抵在桌子上,适时,江恕正走到她跟前,微微俯身下来,揽住她腰肢,臂弯只稍微用力,便单手把人抱了起来。
  “你,你!呜呜我害怕,我不要跳!”常念快要哭了,“万一跌断了手跌断了脚,又或是磕坏了脑袋变成傻子,破相了变成丑陋不堪……叫我怎么活啊呜呜呜…”
  江恕不禁失笑,走到窗边,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难得声音温和地哄道:“好了,听话,闭上眼,很快就好。”
  常念将脸埋到他颈窝,两手紧紧搂着他脖子,双腿也夹住他腰腹,可还是好怕,试图做最后挣扎:“侯爷,我忽然不是很想逛灯会了,这雅间有张小榻,不如我们在此歇息片刻,等人群散了就回府……”
  话音未落,忽然迎面袭来一阵凉风,呼啸声飞快掠过耳畔,那时候,她吓得心跳都停滞了一瞬,鼻息之间,全然是男人身上淡淡的冷松香,好闻而叫人心安。
  江恕抱着她纵身跃下,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便已安然落地。
  后街安安静静的,偶尔有人提灯走过,也未将目光停留在他们身上。
  常念大半个身子都挂在江恕身上,脚不沾地,也不敢睁眼,只是觉着耳边忽然安静了,才颤抖着问:“侯爷?我们……”
  江恕垂眸看她,语气平静:“睁开眼睛看看。”
  “……哦。”常念小心翼翼地睁眼,街边宅子门口悬挂的明角灯发出昏暗的光,她慢慢瞧清四周,又试探着活动了手脚,确认安全无恙,再仰头看江恕,眼眶微红:“侯爷是天神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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