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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能会怜惜一个妖鬼——by藤萝为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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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晚了,他既然不抱着她睡觉,又为何回来,要去哪里?
  “明玺珠可还在,借我一用。”
  听他这样说,她立刻翻身下床,抱起一旁储物的翡翠小马。小马是她前两年生辰晏潮生用法力给她捏的,她喜爱得不行。
  晏潮生见她心喜,又倾注了些功夫,将它变成可以储物的灵器。
  “都在呢,夫君。”她纤细白皙的手指轻点,翡翠小马里,全是这些年他送给她的东西。
  密密麻麻摆了一堆,满目玲琅,眼花缭乱。
  她盘腿坐好,乖巧地取出明玺珠给他,翡翠小马中大多物什,均是晏潮生所赠,唯有这明玺珠不同,是一位故人赠予,可挡劫雷,安七魄。
  她好奇地看着他:“夫君,有人要渡劫吗?”
  晏潮生接过珠子,珠子还带着她独有的温暖温度,熨帖地挨着他的掌心。他低眸,不经意看见她天真亲昵的目光,淡淡道:“不是,你好好待在这里,别乱走,我有空会来陪你。”
  琉双点点头。
  他顿了顿:“明玺珠……用完会还你。”

  琉双说:“无碍的,离我渡劫还有一段日子,没有明玺珠,可我有夫君,夫君答应过我,我渡劫时会陪着我。有你在,天雷不会伤到我。”她那点天劫,对她来说是灭顶之灾,对晏潮生来说,抬手一挥便可散去。
  晏潮生不置可否。
  “你乖一点,我走了。”
  尽管他知道,这句话对她说是多此一举,她总是很乖。他在的时候,乖巧粘着他,什么不害臊的话都说得出来,不在的时候也乖,他不回鬼域时,她甚至鲜少出门,常常在庭院侍弄她的花花草草,几乎从不出来。
  琉双见他都要踏出门外了,用金线绣着饕餮的衣摆被风吹起,一股不舍涌上心头。她已经两个月没有见到他了。
  她光着脚,追上去,抱住他的腰。
  晏潮生没有回头:“怎么了?”
  她踮起脚,在他冰冷的侧脸上亲了亲,软声道:“夫君,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很思念你。”
  他黑色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从始至终腰都不曾弯,淡淡道:“嗯,回去吧。”
  晏潮生走出她精巧布置的长廊,廊上琉璃灯轻晃。
  这些奇怪的东西,都是她央着他从八荒搜集来的。晏潮生摸出怀里的明玺珠,皱眉,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何时送了她这么多东西。
  他触上脸颊,被她轻轻吻过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与他冰凉皮肤不同的温度。
  晏潮生眸中无波无澜,走出长廊,徘徊的鬼鸦散去,恭敬地给君主让路,他不曾留恋,一眼也不曾回头看她。
 
 
第2章 玉碎
  晏潮生说有空来陪她,可一连过了好几日,他都没有来。
  倒是他身边的宿伦来了,宿伦本体是一只褐色皮毛的狐狸,他来的时候,带着一盒桃花酥,笑眯眯道:“娘娘,别来无恙,来看看属下给你带的礼物,可还喜欢?”
  狐族本该天生一副好相貌,宿伦却不然,他相貌平平,完全没有狐族媚态。
  他心生八窍,旁的本事普通,揣摩人心,讨好人的本领一等一。他随晏潮生外出,每次都不忘给琉双带些礼物。
  “谢谢你,宿伦。”琉双接过来,“此次征战,为何那么久,不是说六界条款早已订立么,又是谁重伤了妖君?”
  宿伦眸光闪了闪,笑道:“本来不必这般久,妖君镇守鬼域,妖族那几个老家伙动了不改动的心思,妖君料理他们花了些时间。”
  琉双说:“一路风尘,宿伦大人也辛苦了。”
  “其实属下今日来,还有一件事。娘娘的体质,在鬼域住着会不舒服,可要属下护送你回妖界住?”
  琉双轻咬一口桃花酥,动作顿了顿:“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她一汪剪水清瞳看着他,任是巧舌如簧如宿伦,也生出几分心虚。
  “娘娘多虑了,自然不是妖君的意思。”宿伦说,“妖君舍不得与娘娘分隔两地,是属下,怕娘娘仙体受不住这森森鬼气,眼下战乱结束,日后妖君与娘娘的日子还长,娘娘保重身体才是。”
  琉双语调温和轻软:“没关系的,我很好。”
  宿伦笑了笑,不再提,又挑了几件趣事与她说,这才离去。他走出琉双的院子,方敛去眸中笑意。
  “宿伦大人,如何?”
  宿伦弯起唇,道:“娘娘仍旧不去妖界,也罢,左右她不爱在鬼域行走,暂时应该也发现不了什么。如实禀告妖君罢。”
  “是。”
  宿伦手中扇子一开,摇了摇头,他特意撒了个慌,多给妖君陛下一次选择的机会。
  里面那位,赤诚又单纯,起初几十年,他对着这样一个可怜的小可爱撒谎信手拈来,到了现在,脸皮厚如他,竟然开始不自在了。
  被他们这群心肝又黑又坏的人,包围着过日子,还能那般开心的,八荒也只能找出这么一个来。
  *
  宿伦离去后,鬼域依旧不见晏潮生身影。
  连鬼蝶都以为妖君不在鬼域,又开始绕着琉双的秋千架飞舞了。琉双失落了几日,想起珍藏许久的双鱼佩,上面开始有了奇怪的裂痕。
  这玉佩是当初少幽离开时赠她的,为何如今开始碎裂了?
  她坐在凤凰树下,指尖溢出嫩绿色的灵力,灵力如萤火,丝丝缕缕覆盖住双鱼佩,试图修复它。凤凰树摇摆着叶子,大红花朵簌簌坠落,像是伤心垂泪,在她脚边晕开一片红。
  玉佩上依旧带着难看的裂痕,她的灵力竟然丝毫没有作用!
  长欢在门外站了一会儿,见她失神的模样,连忙进来:“娘娘?”
  “妖君回来啦?”琉双眼睛亮了亮,问道。
  长欢欲言又止,最后摇摇头:“奴婢来问您,晚间想吃些什么。”
  琉双收起玉佩,晏潮生往常回鬼域,虽然也忙,可是因为她黏人,他总会抽出一些时间来陪她,这次却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都可以,清淡一些就好。”琉双想起什么,微笑起来,“长欢,你得了空,给我寻些天蚕丝,要明亮些的颜色。”
  “娘娘用来做什么?大概要多少。”
  “夫君的生辰要到了,做一条发带吧。”琉双每回给他送生辰礼物,委实都不容易,她的一切几乎都是他赠予,若不是汲取了妖君陛下的血,她如今还只是一株无法化形的小仙草。
  百年来,她悉心照料他的生活。为他缝制战袍,绣腰带,甚至他衣衫上的威武凶兽,也是她亲自用金线,一丝一缕缝制。
  她虽然在修炼一事上并无多少天资,可是这方面十分机敏,知他身份不凡,越发手巧,做的衣物饰品精巧漂亮,气质疏狂。
  尽管晏潮生或许并不在意这些,但琉双总坚定地认为,当他与赤鸢在外征战,身上穿戴均出自她手,有种陪伴他的感觉。
  长欢张了张嘴,最后道:“是,奴婢今日便去给娘娘寻。”
  鬼域的天始终像覆盖着一层血雾,令人难以分清时辰,报时的反倒成了枝头的鬼鸦。
  长欢离去之后,琉双才想起,晏潮生此次征战前所未有的长,他归来战袍应该也不能用了。
  虽然如今八荒安定下来,但她习惯了未雨绸缪,否则下次有什么,她来不及准备。
  琉双追出去:“长欢!”
  宫殿外,长欢的身影已经不见了,鬼修的身形本就出神入化的快,长欢与她相处几十年,许是看出她这株胆小的仙草有点儿怕“鬼”,于是从不在琉双面前飘来飘去,也不如其他鬼修那般,动不动掰下胳膊,用来挠痒痒。
  长欢被她养得更像一个“凡人”,用绣鞋走路,还无师自通学会用脂粉覆盖住惨白的脸。
  但背对着她的时候,鬼修天性还是怎么舒服怎么来,顷刻便不见了人影。
  琉双走出去,看见宫殿之外,无数低着头的侍女穿行而过。
  她们下半身虚化,像是一层黑雾,手中捧着精致的玉盘。上面的东西让琉双十分好奇。
  她凑过去看,她是仙身,单站在一旁,便觉察到里面的天材地宝必是不凡,连鬼域带给她的不适都淡了。
  “这是什么,你们去何处?”
  “回娘娘,是安魂仙药。”一个鬼修回头,声音平板,“属下将这些东西,送往香泽殿去。”
  听到“香泽殿”这三个字,琉双愣了愣。香泽殿本是不住人的。
  她还记得,约莫几十年前,她初到鬼域时,晏潮生说,除了会伤她的无情殿,其余地方她哪里都可以去,唯独香泽殿,她不许去,其他人也不许去。
  漫长的几十年,香泽殿一直是鬼域中的禁地。
  琉双有一次迷了路,险些误打误撞进去,被瞬形移至她面前的晏潮生,冷冷揪住后领子。
  那一次,他冷冷看着她,外出征战半年,只言片语都不曾让人带回来。
  自此琉双便不再踏入那处。本来琉双的好奇心不强,这件事渐渐就过去了。直到有一日,妖界的大妖们过来给晏潮生祝寿,琉双听到一个传闻。
  他们说,香泽殿曾经住过一位女仙,那女仙与晏潮生情非泛泛,一度险些成为妖君的未婚妻。若不是仙子入主仙宫,成了天君的妃子,如今的妖后,是谁还说不准。
  琉双并不相信,她虽然只是一株百来岁的小仙草,可她知晓,她的夫君不曾有过别的女人。
  与她的第一次,是在醉酒之下,他不得要领到有些粗暴,不是如鱼似水的模样。后来得了意趣,才舒展眉头。
  她确信自己是他漫长岁月里,唯一的一段情,她的夫君怎么可能喜欢旁人?喜欢旁人,又为何要娶她呢?
  可她出生太晚,修成人形时,他已然声名煊赫,是世间谁也不敢轻易招惹的妖君了。会不会真的在几百年前,他有个捧在心尖上的人?
  那么多妖怪们,说得兴致盎然,信誓旦旦。这些老妖怪,比她活得久多了,而他的年少,她的确不曾参与。
  她的失魂落魄被他看出来,干脆忍不住问他,是不是有过这么一段情。
  他掐住她下巴,冷冷看着她的眼睛:“你说呢?”
  她看着他冷淡的双眸,不知为何,发自心底战栗。众所周知,妖君不喜任何人谈论他的过往。
  据说,他年少时,过得并不好,以妖身修正道,结果被百般歧视,步履维艰。
  她看着他漆黑的双眸,如同淬了冰。突然意识到来质问他,错得离谱。她为何不信他呢?琉双心想,若是他怀疑自己与少幽有什么,她定是也要生气的。
  于是她揉揉通红的眼角,没再追问,说:“夫君,夏雷密集时,你陪我回苍蓝湖住几日,可好?”他只要回去住几日,就能拯救苍蓝湖她无数的同族。
  他看她良久,嗯了一声。
  口头之约,落在她心头,无异于蜜糖般甜。
  她喜笑颜开,自此再没过问香泽殿的事。左右不过一处宫殿,人是她的,心是他的,哪里是冷冰冰的院子能抢走的。那位女仙,也已经是天君的妃子啦,仙子应当都是很好的人,定不会与她抢晏潮生的。
  可那一天后,她隐约明白,她与他之间,不仅是身份,还隔了长达七百年的光阴。
  他艰难的过去,她不曾与他分担过风霜雨露。甚至对那段过往一无所知。
  如今再从鬼修们口中听到香泽殿,不知为何,她从心里生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或许每个女孩子,天然会有觉察危机的能力。为何久久尘封的香泽殿,突然打开了,还有无数鬼修往里面送安魂的好东西?
  为何她的夫君此次从仙界征战归来,明明平定了八荒,大事也可慢慢处理,他却不再与她同床。
  就如……在为谁守身。
  他的感情虽不炽烈,但琉双知道,他面对她时,并非无动于衷。他动情到极致,她用小脚丫踩他肩膀,他也不会同她计较,只面无表情捏她的脸:“以下犯上,放肆。”
  他威严冷酷,可是也纵着她的胡闹。
  琉双又想起,他回来同她要明玺珠那一晚,她亲昵抱住他脖子,却被他拨开手。内心有什么东西,抽枝发芽,缓缓长成巨兽,朝她张开血盆大口,桀桀而笑。
  她生出一个连自己不敢去想,浑身战栗的猜测。
  长欢拿了布料过来,就见她呆呆站在鬼域的宫殿小径上,连忙过去:“娘娘,怎么了?”
  “长欢,他们说,香泽殿里面住了人。你说妖君这几日不曾回来,是住在香泽殿吗?”
  长欢手指一颤,瞧见她眼睛里的脆弱紧张情绪,平静道:“娘娘,你想什么呢,此次妖君伤得这么严重,奴婢早几日就问过伏珩大哥了,伏珩大哥说妖君大人夜里都在无情殿疗伤。”
  琉双咬唇,勉强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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