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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到你心动——by夜子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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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姜沛沉沉望着她,“我就是不想跟你讲道理,感情哪来的道理可讲?你喜不喜欢我,我能感受到,为什么非要自欺欺人?”
  杨舒试着挣扎自己的手腕,见挣不脱,她否认道:“你一向比较自恋,如果误会我喜欢你,也不奇怪。但事实上,我只是遵守游戏规则,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
  姜沛神色稍怔,漆黑的眼瞳里掀起细微波澜,眼白逐渐布了红丝。
  他顿了顿,再开口时声音染上低哑:“只是这样吗?”
  他薄唇颤了几下,红着眼眶有些微哽:“那你不喜欢我哪一点,我改掉,行吗?”
  杨舒心里闷闷的,平复着道:“我觉得,我们没必要这样纠缠。”
  “我偏要纠缠呢?”他疯了一般,霸道吻向她的唇。
  杨舒躲避着推他:“强扭的瓜只会涩,不会甜,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姜沛淡淡垂着眼睑,如墨眸子里深不见底,一字一顿道:“到底是甜还是涩,总要强扭下来才知道。”
  他吻着她,用手去扯她的衣服,杨舒越躲,他撕扯的越凶。
  领口被他蛮力越扯越大,他的吻顺着锁骨往下。
  杨舒红了眼眶,最后放弃挣扎,任由他胡闹。
  感受到身下女孩的反应,姜沛停下来,理智一点点拉回。
  他忽而自嘲笑了下,指腹扫过她眼角滑落的眼泪,声线低沉沙哑:“你这副委屈的样子,是把我当强、奸犯吗?”
  他知道她有故事,知道她表面恣意,内心却卑怯敏感。
  他不敢询问,不敢打听,小心翼翼守在边界以外。
  他看着她一点点改变,原以为他有没有用心她能感受到。
  没想到一年之后,两人还是要回归原点。
  她的那颗心,从来就没想过为他打开一点点。
  “杨舒,你这样真没意思。”他放开她,颓然地从沙发上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这儿。
  大门被他用力关上,传来重重的闷响。
  杨舒的心好像也被什么狠狠砸了一下,疼得喘不过气来。
  姜沛跟她告白时,她只是觉得他可能是有点心动了。
  她完全没料到,对于分手这件事,他的反应会这么大。
  或许,他比她想象中,要更喜欢她一点?
  可是这份感情会有多深,她却不敢去探底。
  她拢着衣服从沙发上坐起,无边的负情绪将她整个人团团包围,整个人像濒临溺水一样难受。
  她之前一个人也过得好好的,如今却把自己置于这种境地。
  或许从一年前,她答应跟姜沛玩这个合约恋爱开始,就注定路是错的。
  客厅里一片狼藉,搬来的行李还没收拾。
  杨舒起身去把卧室稍微整理了一下,身上衣服被姜沛扯坏了,她换下来。
  有些头疼,杨舒洗了个澡去床上躺着。
  她脑海中一遍遍闪着刚才和姜沛在客厅的场景。
  他们俩闹掰了,这下应该是彻底分手了。
  杨舒突然不想在长莞待下去。
  原本就没想过要定居这里,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她今后也没法面对姜吟和她的家人。
  或许,是时候离开了。
  空调温度低,她拢着被子蜷缩成一团,有点冷,却也很清醒。
  迷迷糊糊间,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
  杨舒做了个长长的梦,都是些以前的事。
  很小的时候,杨玄耀带着她住进何家。
  何问琴是个强势厉害的女人,在家里说一不二。
  何问琴不喜欢她,从她进何家的第一天,就敏感地觉察出来了。
  杨舒每天不能穿跟她一样颜色的衣服,饭桌上,不能发出声音,家里除了她的卧室以外,任何角落都不能出现她的东西。
  她在何家过得如履薄冰。
  杨玄耀忙着哄何问琴高兴,把她这个女儿抛在脑后。
  那个时候,只有何冬叙会偷偷关心她。
  他给她买玩具,买小首饰,趁何问琴出差的时候带着她出去玩。
  他总是跟她说:“小舒,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他的话,杨舒深信不疑。
  他们一天天长大,她对何冬叙的依赖也越来越深。
  直到高二的那个暑假,一个晌午,家里人都午休了。
  她起来去楼下喝水,却被何冬叙堵住,突如其来的告白。
  他那天刚出去跟朋友喝过酒,一身的酒气。
  杨舒被他吓得呆住,躲避着推他:“冬叙哥,你是不是喝醉了。”
  “小舒,我是认真的。”他握着她的手放在心口,让她感受他的心跳,又重复了一遍,“我真的喜欢你。”
  杨舒吓得把手缩回来,支吾了一下:“我们是兄妹啊。”
  “我妈和你爸根本没有领证,我们不算兄妹。”何问琴是多精明的女人,怎么可能让自己的财产受到威胁。
  她只是表面和杨玄耀办了酒席,根本没同意和他领证。
  “小舒,我对你是真心的,这些年我对你好不好,你感受不到吗?”何冬叙忽然抱住她,杨舒吓坏了,拼命挣扎。
  头顶的楼梯转角处,忽然传来何问琴严厉的声音:“你们俩在干什么?”
  何冬叙看到何问琴的刹那,酒醒了大半。
  他瞬间把杨舒推开,干巴巴喊了声:“妈。”
  何问琴拧眉走下来:“我问你们俩在干什么!”
  “我,我们……”何冬叙支支吾吾,一时答不上来。
  严乐彤从外面进来,跟何问琴道:“何阿姨,我刚刚看见了,是杨舒勾引冬叙哥,一直缠着他。”
  严乐彤的爸爸是何问琴的司机,从何问琴创业开始就跟着她,一起同甘共苦,有几十年的交情。
  因着这个,何问琴对严乐彤也颇为关照。
  杨舒经常在何家看到严乐彤,她几乎每个周末都在何家待着。
  何家的保姆阿姨,对她也比杨舒更加尊重。
  严乐彤的话,何问琴深信不疑。
  让人拿了鞭子,发了疯一样对杨舒又打又骂。
  锐利的鞭子划过皮肤,杨舒疼得整个人几乎木掉。
  她忍着颤抖看向旁边的何冬叙,那个说会永远保护她的人。
  她多希望他能站出来解释清楚,哪怕为她求情也好。
  可是何冬叙就那么在旁边站着,看着,一声不吭。
  杨舒好像一瞬间就想明白了,这些年他对她好,宠着她,哄着她,也终究不过是把她当成玩物。
  他哪会想着保护她,他甚至连帮她证明清白,他都不愿意。
  杨舒只能自己跟何问琴说,她说是何冬叙堵的她,她什么也没做。
  却换来何问琴更加用力的几鞭子,说她犯了错还冤枉别人。
  直到杨玄耀从外面回来,看到眼前的局面,他愤怒夺下何问琴的鞭子,给了何问琴一个耳光:“你平时怎么不待见她,我没说过一句话,但你不准打她。你再这么跟她动一下手试试?”
  那是第一次,杨玄耀在何问琴面前护着她。
  他平时低眉顺眼惯了,何问琴没想到他会冲自己发火,居然还敢动手。
  脸颊火辣辣的疼着,何问琴捂着脸,怒目道:“杨玄耀!你宝贝女儿勾引我儿子,我给她几鞭子都是轻的,你还敢打我?”
  “凭你一张嘴,说什么我就得信?我还说何冬叙这小子惦记我女儿很久了呢,真当我不知道?”
  那天杨玄耀与何问琴翻了脸。
  他们父女两个被扫地出门。
  杨玄耀拿着自己偷偷藏起来的私房钱,租了个老旧的房子。
  收拾东西的时候,杨玄耀问杨舒,她和何冬叙到底怎么回事。
  杨舒把这事说给他听。
  杨玄耀听完骂骂咧咧:“那小子看你的眼神,我早看出来了。”
  杨舒听见这话,拧眉看过去:“你早就知道?”
  她倏而觉得委屈,声音陡然拔高,质问他,“那你还任由他接近我?”
  “他对你不是也挺好的嘛,你早晚也得嫁人,我当时觉得何冬叙挺合适啊。我还想着,反正何问琴不跟我领证,你和她儿子在一起也成,到时候结了婚,何家财产咱们分一半。不过那小子也太怂了吧,当着何问琴的面就吓得不敢承认,孬种。”

  杨舒怒目瞪着他:“你非得靠别人才能活吗?人家的财产是人家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就这么稀罕他家的钱,早就琢磨着将来把我卖了?”
  “你就是年轻,现在视金钱如粪土,长大你就知道钱多香了。没钱你吃什么,喝什么?你还非要学摄影,艺考不得花钱?”
  杨玄耀看看眼前的破屋子,有点烦躁,“我还委屈呢,因为你和何冬叙这么一通折腾,我就这么被人从何家赶出来了,我向谁诉苦去?”
  “何问琴也是,她打你那么重,我就打她一下,她至于这么生气把我赶出来吗?你说我过几天跟她求求情,咱们还能回去吗?到时候你也跟我一起,去向她认个错?”
  杨舒听着这些话,心里烦躁得厉害,她鼻子酸涩,转身跑进了洗手间。
  把门反锁,她抱膝蹲在地上。
  身上被何问琴打过的地方还疼得厉害,伤口黏在衣服上,摩擦间不停刺激着她的神经,连带着心上的委屈和愤恨,她滚烫的眼泪一颗颗砸下来。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
  她当哥哥一样尊敬和信赖的人,今天才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而她的亲生父亲,对她的爱护也不过如此。
  杨玄耀从始至终,甚至没有开口问过她,她身上的伤疼不疼。
  ……
  杨舒从下午睡到了第二天,明明睡眠时间很久,却一直都觉得不安稳。
  小时候的事,和母亲、哥哥不再后的生活,仿佛交织着,折磨她的精神,后来是姜沛那张忽远忽近的脸。
  清晨睁开眼,她头昏脑涨的,嗓子也疼得厉害,感觉像是昨晚上梦里哭过。
  起来先去少了点热水,她捧着水杯在厨房门口站着。
  视线落在客厅沙发的位置,不觉又想起昨天的事。
  她想起昨晚上,姜沛离开时的背影。
  杨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话说得太绝,有伤害到他。
  可是她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杨玄耀和何冬叙,本质都是自私的人,他们永远都只考虑自己。
  姜沛会不会和他们不一样,她不敢去赌。
  她总是想着找哥哥,其实心里也不知道,人家还记不记得她。
  温热的水流划过喉咙,嗓子明显湿润了些,杨舒垂着眼睑,长而浓密的睫毛上一点点晕染出湿潮。
  她长舒口气,将水杯放在流理台上,回卧室洗漱。
  她手上还有个广告的拍摄,等这个工作完成,她就离开这儿。
  ——
  从杨舒那离开之后,姜沛连着几天都闷头工作,有时候夜里干脆睡在律所。
  前几天还动不动秀恩爱,如今说颓就颓成这样。
  傅文琛和钱一铭都觉得不可思议。
  两人旁敲侧击问他发生了什么,他许是心情不好,什么话也不说,工作倒是照干不误。
  这天下午,尹遂过来律所找他,原本是为了谈些工作上的事。
  后来看他状态不对,也就没提。
  办公室里就他们两个,秦畅送了咖啡后就出去了。
  尹遂倚着靠背看他:“分了?”
  姜沛苦涩一笑,闷了好一会儿才说:“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猜不透。我知道她心里有道门,我小心翼翼,不敢触碰,以为时间久了她会打开,可惜啊。”
  他叹了声,唇角牵起一抹自嘲,“处了一年,也留不住她。”
  “其实有些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讲。”尹遂端起手边的咖啡,他看了姜沛一眼,“或许你从一开始就把路走错了。”
  姜沛狐疑地看过来。
  尹遂说:“杨舒和姜吟不一样,虽然我不了解她,但听你和姜吟偶尔说起,我觉得她是个敏感又不自信的女孩。你跟这样的女孩玩套路,她上哪去找安全感?你小心翼翼,不敢越她心里那条界,她能看出来吗?”
  “要我说,你强行跨过那条线,死缠烂打,没准儿结果还能不一样呢。”尹遂望向姜沛,“她是个人,不是个易碎的琉璃,你稍微越界一点伤不到她。姜律师,你工作上杀伐果决,感情上,这回恐怕真是谨慎过头了,起反作用。”
  姜沛淡淡觑他一眼:“你跟她话都几乎没说过,你能知道怎么行得通?”
  尹遂随意抿了口咖啡:“本质上,内心敏感封闭的人,大都渴望有人热情如火地去爱她,我想杨舒应该不会例外。她当初愿意跟你搞什么恋爱合约,就不可能对你没感觉。如今不接受你,只能说明,你因为怕惊到她把那份爱收得太紧,表现出来得不够浓烈,她能感受到的就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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