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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皇后她不想争宠——by紫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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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志安颤着手接来那盒子。锦盒纹路精致,是上好的金丝楠木所制。单单这盒子尚已造价不菲,更莫说里头的螺子黛。宁志安虽居高位,可素来家风沉朴,用度虽不紧缺,可戒奢靡亦是一条家训。
  然而长孙家便就不同了。长孙家的女儿从小到大,吃穿用度便都紧着京城最好的来,在官场中,也是人人皆知的谈资。
  他抬眸与皇帝确认:“这螺子黛…有毒?”
  却听皇帝冷道:“太医院查看过,这毒使人致幻,用久不过半月,便能食人心脉。”
  盒子哐当一声,从宁志安手中落去了地上。不过一晃,又被他捡起来重新抱入怀里。当着大殿之上,一向言辞犀利、咄咄逼人的兵部尚书悲恸难言。
  半晌,人方从地上伏了起来,将那锦盒举过头顶,一字一顿与皇帝道。“长孙家的罪行,并不止这盒螺子黛。还请陛下明察。”
  **
  正月十五,夜幕之中挂着一轮血月。
  凌烨身上的黑狐裘在风中鼓张了两下,裂裂作响。江蒙恩引着路,正陪着主子往惠安宫里去。
  华清还在豫州,那胡康安的事,是华清手下华澜与他查得来的。
  他知道那是胡家不受重视的庶子,在西厂已做了整两年的侍卫。而皇后出行往桂月庵之时,此人正是萧肃的一名普通部下。
  惠安宫如今无人伺候,只剩下了裕贵妃一人禁足其中。那曾伺候过裕贵妃的蓝公公,亦在内务府的重刑之下,交代了个明白。
  思及此处,凌烨负在身后的手,已紧紧捏成了拳头。桂月庵的那场大火许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陛下,惠安宫到了。”
  “可要奴才们跟您进去?”
  江蒙恩一旁小声提点。
  他摆了摆手:“让他们在外候着,你随我进来。”那些皇家丑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身后宫门缓缓合上,江蒙恩手中的宫灯,仅能照亮数步青石板路。裕贵妃禁足不过十余日,惠安宫中已一片潦草狼藉。前殿内的古董的瓷片碎了一地,上好的楠木桌椅翻到无人问津。
  江蒙恩眼见过的不乏好东西,裕贵妃陪嫁来宫中的,亦都是上品,单看那金狻猊镶蓝宝石的香炉被归之一旦,也多起了几分惜物之心。
  惠安宫内婢子内侍被内务府清扫一空。宫中规矩严,这些贵重的东西,奴才们都是不敢动的,想来也知道,是裕贵妃大发过了一场脾气。
  这女儿是长孙家送进来的,而这连着几日来,朝堂上对长孙家弹劾不断。陛下也是默许。长孙家此回若是要气数尽了,自然树倒猢狲散。
  江蒙恩管不了那朝堂上的事儿,且只知道,陛下这许是铁了心,要为皇后娘娘要回那个公道了。
  前殿里无人,只后院儿那寝殿里,亮着一盏微弱的烛火。
  江蒙恩小心推开来房门,只闻见里头浓郁的花香气味,与他来说,颇有些冲鼻。待主子进去了房门,他自立着门外候着。
  寝殿内未生炭火,寒意逼人。凌烨行来的时候,却见裕贵妃长发披散脑后,身形丰腴不再,裹着身上的那件红狐裘,明明是惊艳上乘之物,此时却只趁得她面容枯槁发黄。
  见得来的是他,那人面上闪过一丝惊异,缓缓从暖榻上起了身,强撑着三分笑容,“陛下终于来了?”
  她不比皇后,没有大婚,不过是个皇家的妾罢了。自从入宫,这惠安宫皇帝便没来过几回,更莫提寝殿。
  “贵妃瘦了许多。看来这段时日,御膳房未曾好生伺候。”
  “多谢陛下关心。”皇帝不过冷言冷语,她便全当是关怀了。如今的惠安宫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御膳房那等专伺候主子的地儿,哪儿还能待见得她呢。这么冷的天儿,茶水都是凉的,更莫提饭食了。
  “陛下面色看来不大好。”她往前凑了凑,仔细打量着皇帝。一双鹰眸依旧炯炯,只是依旧透着些许伤情。她笑了笑,“陛下还在想着皇后呢?”
  也是,人都死了,灵柩却迟迟不肯下葬,还停在承乾宫里。听闻养心殿内的龙涎香都换了,成了皇后常用的果木香。年前的时候,还有内侍将皇后的衣箱往养心殿里搬。
  “可惜了。皇后娘娘命里无福。陛下待她如此之好,她却享不到了。”长孙南玉说罢一笑,带着些许快意,看着皇帝,却是满面嘲讽。
  提及皇后,凌烨心中那道口子,又剌开了一回。
  唯有强压着气息道,“朕是来问问贵妃,胡康安是谁?”
  “胡康安?陛下来问臣妾作甚?臣妾不认识。”
  凌烨比人高出一头,抬手便能捏住她的下颌,“依着蓝公公交代的,皇后出行前夜,贵妃曾秘召见过此人,人直至辰时方从贵妃的寝殿出来…”
  “陛下,你可是生臣妾的气了?”女人眼里颤动,泛着那烛火微弱的黄光。
  “胡康安…臣妾想起来了,他前几日还回来过。他跟臣妾说,皇后娘娘困在那大火里,怎么也寻不得出路,她被烧得好疼啊。娘娘她皮囊好,看着白皙如玉,臣妾一个女子看着都喜欢。可就那么一点点被烧烂了,烧焦了,那才是真的好看!”
  “闭嘴。”
  他再听不下去,一声低吼从后齿嘶磨而出,手上力道直将人掴倒去了地上。
  “你是认了?”他问她。
  “陛下,臣妾还有出路么?”女人重新爬了起来,抱起他的衣角笑道,“早就没有了。”
  女人解开了红狐裘的襟带,直露出里头贴身的烟紫色罗裙。
  “陛下看看我的身子吧。”
  “这里,还有这里。”她的手在丰腴的躯体上一一摩挲而过。“原本都是陛下的。可陛下不要,长孙家养着我,便都是白养了。”
  “可胡康安不一样…他惜着我。不似陛下,铁石心肠。陛下惜过人么?怕是没有吧。即便是皇后,不也生生被陛下亲手送上了桂月庵么?”
  女人狂笑了起来。
  凌烨却只拎起她的脖子,“胡康安人呢?”
  他得亲自审问。他要看着他皮开肉绽,看他骨碎筋断,看他肠穿肚烂!
  “他…”
  “他走了。天涯海角也不会再回来了。”
  “他就是如此惜着你的?”
  “是我让他走的。”
  “越远越好,不必再回来了。我和陛下不同,待我好的人,我也会待他好。”
  凌烨冷笑了声。“很好。”
  他不会惜得人,说得很好,丝毫不差。阿檀都未受得他的珍惜,那其他人便更不必了。
  “宁妃禁足,宁志安尚且知道负荆请罪,替女儿求情。你呢?”他笑了笑,粗糙的拇指在她下颌上,捏出了一道儿红印。
  “贵妃的皮相也好,如珠如玉。如贵妃说的,烧烂了,烧焦了,那才是真的好看!”
  皇帝嘴角勾着一丝笑意,目光中泛着灯火的暖光,却越发森冷起来。
  “……”长孙南玉也笑了。她不过长孙家养着的一个物件儿,没了用处,早就该来个痛快。
  江蒙恩重新拉开来房门的时候,只见主子面目阴沉,从屋中行出。却吩咐他道。
  “贵妃谋害皇后,传内务府来,施以烹刑。”
  “……”将活人烹煮而亡,已是被先祖禁用的刑罚…江蒙恩怔了一怔,方依着吩咐往外头传话去了。
  长孙南玉刚刚将自己从地上撑了起来,张斯伯的声音已在门外,“贵妃娘娘,这惠安宫里不方便。奴才是来请娘娘往内务府上路的。”
  “张总管,可否再与我一些时候,待我梳妆描眉?”
  “诶。”张斯伯答得客客气气。谁还不想走得体面些,更何况是裕贵妃那般自幼便养得娇的人儿。陛下落了话,最迟天明。内务府里烧水洗锅,也还得要一两个时辰呢。
  长孙南玉落座来妆台前,镜子中的面容虽是憔悴了些,却尚有几分姿妍。螺子黛轻描娥眉,朱砂脂重染薄唇。年华将尽,那双凤眸晶莹却正是最好看的时候。
  身后一阵长风,似闪过一抹人影。
  她忙回头看了看,见得来人,娇容失色。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叫你走?”
  “奴回来陪着娘娘。”
 
 
第64章 春芽(1)   孝烈温惠皇后(增加内容)……
  宫灯的烛火重叠在清冷如水的月光下, 只显得十分的无力。
  江蒙恩走在前头,小心与主子引着路。忽听得身后咳嗽声响,江蒙恩方忙放慢脚步退回了主子身边, 扶起人来。
  皇帝停了停脚步, 只等这阵喘息过去,方咽下喉头的腥气。
  “陛下,可要宣李太医来看看?”
  “不必。”这连日来, 他度日如行尸走肉, 唯有这一阵阵偶来的心头血,能提醒着他还活着。
  缓了缓气息, 正继续往养心殿中去, 身后却忽的扬起一阵明光。凌烨回眸看去,却见惠安宫的方向, 冲起了漫天的火势。
  再有张斯伯匆匆赶来,“陛下,惠安宫起了大火。还请陛下暂且回避。”
  “是裕贵妃?”
  张斯伯忙是一揖,“是。”
  “我等不知那寝殿内何时藏了许多酒坛。裕贵妃又打翻了寝殿内烛火, 该是要畏罪自尽。”
  凌烨远远望着那边的火势,思忖少许,方吩咐了话下去。
  “救火, 不得波及承乾宫。”
  “裕贵妃,便由她去罢。”
  她既选了自己的死法儿, 他也无妨与她留一个体面。
  大火烧了整整一夜,几近将整间惠安宫夷为平地。然而次日张斯伯带着消息回来养心殿与他相禀:
  裕贵妃的尸身与一男子扭缠在一处,交颈而卧,不可拆分。
  惠安宫早没有什么男子了,裕贵妃又是那般心气高傲之人, 临到死时,委身于人。除了她口中惜得她的那个人,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
  将将出了新年,京都城里,却迎来了孝烈温惠皇后大丧。
  酒楼红火的灯笼被事先勒令撤下,各家户门前的锦旗彩帛,亦被官兵悉数拆掉。
  在承乾宫中停了近整整一月的那尊棺椁,终在群臣谏言的压力下,穿过京城大道,往北城皇陵而去。然而皇帝一身孝服,亲自骑马护送,却也让一干文臣大失所望。
  莫说大周开朝,此事即便放在前朝各代也未曾有过。
  小祈王的马车,亦跟在皇帝马后,皇后膝下无子,小祈王到帝陵替行子孙之责,却属平常。
  二月初一,春意初萌。
  小祈王被领着来了大相国寺的高塔之上。塔顶光线一片明朗,然而漏来窗后的阳光,寥寥几束,落在重重叠叠如小山一般的灵牌之间,多添了几分庄严。
  “皇叔,我们来这儿做什么?”
  这高殿里,光线幽深,小祈王早有些发憷。摇着牵着自己的手臂,抬眸往上看去,却见皇叔斜斜看了下来,那神色中道不明的无情,话语声却是温柔的。
  “这些是与大周守护天下的将灵,你日后,要常来看看。”
  “皇叔不来么?”
  “朕…过几日要去豫州亲征。”
  “你不必害怕。信国公会作你老师,林阁老德高望重,暂替你我监国。若有什么事情,请教于人便是。”
  “皇叔要走了?”
  小人儿一双眼睛眨巴着,似要滴出水来。凌烨的手臂又被人摇了摇,“皇婶走了,皇叔能不能不走?”
  “不行。”
  他看着膝边的小人儿,他的皇婶走了,他才更要去南边看一看。养心殿早成了他的牢笼。阿檀该是生了他的气,这些时日竟都不肯来梦中见他了。每每躺下,他只堪与那一对平安扣四目相对。
  若有这平安扣保着,她许也不会出那样的事儿。是他让她伤了心。
  承乾宫里的衣箱被他翻了一遍,寻得几件她的轻衫,放在枕边,也只是偶尔能起作用。
  只是那满满一箱的鹤白裙,被他付诸一把大火。他不该那样与她相见,她也从来不是陆月悠。

  弹劾长孙谦北疆敛财的那封小折,他已送去了林阁老和信国公手上各自一份。若他果真回不来,他也算为祈儿扫清了前路。
  **
  豫州的春日,比京都城来得更快一些。这长平城外的小别院,原是当地乡绅的产业。
  战乱一来,百姓逃亡,星檀被带过来时,这还是一座盛满雪的院子,如今不大的小花园里,已经处处冒出新绿的颜色了。
  两只喜鹊在房梁上叫得不停,小亭里阳光喜人,丘禾在一旁磨着朱砂与浓墨。星檀正持笔落在将将糊好的纸鸢上,与那只凤鸟涂毛画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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