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阿姐是男主——by一棵绿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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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没想到,裴夫人其实已经有了身孕。
听完故事,卫娘子似是感同身受道:“怪不得裴夫人得知自己有孕,却悲喜交加,悲恸大哭。”
陈棠不光办事效率高,还很上心,第二天下午就亲自把宁昭远给领上门了。
而且还真是卫娘子的夫君,不是同名同姓的人。
夫妻俩见面,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姜闻音不好杵原地煞风景,带着寒月几人出来,把空间让给夫妻二人叙旧。
等在外面无事,她向陈棠道谢,感谢他百忙之中还亲自领人上门。
陈棠说她是姜沉羽的妹妹,就是自己的妹妹,让她不要跟自己见外,有事都可以找他。
姜闻音有些感动,更为他感到惋惜,并委婉开口:“陈将军,一棵树上吊死的行为并不可取。”
尤其是那人根本不喜欢男人。
陈棠像是不解,神情困惑。
“我之前听姐姐提起过你,知道些你们年少的事。”姜闻音不自在地轻咳,实在不想多管闲事,但陈棠这么热心帮忙,心里又十分过不去。
陈棠脸色一变,上下打量她道:“小姜姑娘,我知道四姑娘对你极为在意,你如此……离间我们是不是有些不妥?”
“有些事情你并不清楚……”
“不,四姑娘的事情没人比我更清楚。”陈棠打断她的话,说这句话是表情竟带着自豪与一丝狂热?
姜闻音怀疑自己看错了,什么都清楚,还心甘情愿地为美人姐姐办事,世界上真的存在这样的舔狗吗?
她表情古怪,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意味深长地拍拍陈棠肩膀,“你……开心就好。”
欸,美人姐姐还真是魅力四射呀。
如果可以的话,回去一定要偷师一二,学学怎么放大自己的魅力,毕竟除了赵衡那个变态,她对其他男人好像根本没有吸引力。
第86章
既然陈棠不听劝,明知美人姐姐性取向为女性,仍旧对他一往情深,姜闻音便不再多言。
看得出来,美人姐姐对陈棠很信任,她就说起昨天发生的事,略过其中细节,问他对如何安置裴夫人有什么好的建议。
陈棠说一切凭姜闻音的意思,如果想收留裴夫人就留下,嫌麻烦不愿意收留的话,可以交给他来处置,王癞子那便也会扫清尾巴。
姜闻音问他如何处置,他说找个宅子先安置下来。
王癞子有个百户舅舅,抢裴夫人的事儿瞒不住陈棠父子,临行前美人姐姐说过他们是可信之人,那这这事儿就不用瞒着。
虽说赵衡那家伙是个变态,但人都是利己主义,姜闻音肯定更希望顺着小说剧情走,赵衡是那个笑到最后的赢家,这样姜家才会得到赦免,她也不用东躲西藏,过上精致的养老生活。
嘴上骂着赵衡,但对他有利的事该干还得干。
起义军已经被赵衡视为囊中之物,而裴济就是那块首当其冲要解决的绊脚石。小说里裴济因裴夫人病逝,心灰意冷,不慎被亲信毒杀。
裴济虽然死了,起义军却还在,赵衡废了很大精力,差点被新的起义军头头一箭穿心搞死,才把青州和起义军一并接手。
小说中的裴夫人应该不是病逝这么简单,肯定和这次被卖到冀州逃脱不了干系。目前来看,青州那边似乎还没发现裴夫人失踪,昨天她如果没有找到小院救下人,裴夫人肯定已惨遭王癞子侮辱。
不管后面裴济的人会不会找来,她有没有获救,心结已经落下,因此病逝是最有合理的一种解释。
现在裴夫人被自己救下,姜闻音不确定他们夫妇还会不会走向小说里的结局。
不过有一点肯定的是,在对付裴济这件事上,裴夫人有大用。
虽说以女眷要挟,不是君子所为,但非常时期还是可以偶尔使使手段的~
姜闻音承认自己救完人出来后,就打起了小心思。
裴夫人有小产迹象,老大夫说她得卧床静养,出于歉疚,她决定让裴夫人暂时留在自己这里,等胎养好了再看要不要让陈棠把人接走。
陈棠没意见,怕寒月几人忙不过来,还问需不需要他买几个侍女送来。
姜闻音说不需要,寒月姐妹是她姐姐问陆无暇要的人,手脚利落,做事井井有条。
听到寒月姐妹的名字,陈棠愣了一下,随即笑笑说难怪去年起就再没听说过寒月姐妹的行踪,原来是被姜沉羽要来伺候她了。
寒月姐妹俩在伺候自己之前,是陆无暇手下刺探情报的探子,姜闻音一开始从姜沉羽那里知道,并不觉得有什么。
但陈棠现在提起这事儿,她却觉得有些心虚,总觉得大家已经看出来他们姐妹之间的姬情。
好在说完正事,陈棠就沉默下来,不再搭话,默默待了会儿便告辞离开了。
想起西厢房的裴夫人,姜闻音吩咐锦娘和寒月姐妹上心点,精心照顾好裴夫人,务必使她觉得跟在家里一样舒坦。
毕竟假如将来想要理直气壮拿人去和裴济谈条件,怎么也不能磕碜到人家夫人。
姜闻音小算盘打得欢,让厨房今晚加道鸡汤,笑眯眯地把手背在身后,踱步回了自己房间看书。
卫娘子夫妻俩久别重逢,有很多话要说,等待客用的花厅门被打开时,已经日落西山,火红的晚霞把半边天都染红了。
宁昭远走出来,转身安慰道:“娘子,你待我回去安排好住处,便上门来接你和瑜儿,到时我们一家就团圆了。”
卫娘子温柔一笑,却说:“夫君在外参军御敌,保卫我大周江山,找住处这件事便交由我来,如何?”
“娘子不必操劳,住处我已经看好了。”
“是在何处,夫君白日要去大营,不如把钥匙交给我,我明天领瑜儿去打扫。”
宁昭远神色一紧,连忙道:“在城东那块儿,附近住的都是军户,但那院子里杂乱,原屋主还未搬走。”
“那就等原屋主搬走再说。”卫娘子愣了愣,没有坚持,低头从荷包里拿出几张银票,“来冀州前,我把家中田产铺子变卖了一些,置办住处要花钱,这些银票夫君你拿着用。”
“那些都是你的嫁妆。”宁昭远不接。
宁家家境普通,卫娘子未嫁到宁家之前,宁家恒产只有个祖宅和粮食铺子,勉强供宁昭远读书。
而卫娘子家虽然孤儿寡母,但家里有不少田产铺子,二人成亲时,几乎都陪嫁到了宁家。
“夫君收下吧。”卫娘子看着温柔,但做了决定的事就轻易不会被劝动。
宁昭远低头接过银票,张了张嘴,声音沉闷,“起风了,肃阳一向风沙大,娘子快回屋吧。”
卫娘子说好,却只是看着他。
宁昭远没说什么,转身离开,等走到小院门口时,他突然回头看了一眼。
卫娘子正静静地望着他的背影,见此盈盈一笑。
宁昭远扯了扯嘴角,疾步离开,像是落荒而逃。
卫娘子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暮色降临,宁瑜轻扯她的衣袖,奶声奶气道:“娘,有虫虫咬我。”
傍晚蚊虫最多,小院里又种有花草,不咬白白胖胖的宁瑜咬谁,姜闻音在窗边探出脑袋,笑眯眯地喊:“卫姐姐,你再站下去就要成望夫石了,宁姐夫总归要来接你的,赶紧把小宁瑜领回屋里去,涂点驱蚊的药水儿。”
卫娘子懊恼地应了,抱着宁瑜赶快回屋。
爱情使人不理智,不小心围观夫妻俩依依惜别的姜闻音啧啧几声,拿掉竹撑子把窗户关上,她屋里没点灯,窗下点着蚊香,腰间和帐子上都挂着驱蚊的香囊,蚊虫不敢近身。
吃完晚饭消食过后,姜闻音拐去裴夫人屋里探望她,关怀一番后,哼着小曲儿回屋睡觉。
次日傍晚,宁昭远再次上门,给卫娘子母子带了些东西,并向姜闻音道谢,送了一筐橘子和些果酒蔬菜肉食,这些东西都是吃食,不会太贵重,姜闻音就让寒月搬去厨房了。
她的身份不宜透露,卫娘子昨日向宁昭远介绍,只说是她把自己从水匪手中救下,二人一见如故,故而义结金兰,且不远千山万水,亲自送自己来冀州寻夫。
宁昭远十分感激,认认真真地行了个大礼。
此后数日,宁昭远都会在傍晚提着东西上门,也不久留,放下东西和卫娘子母子说会儿悄悄话,便心满意足地离开,只字不提她想帮忙打扫房子的事儿。
姜闻音很少和宁昭远说话,他上门的大多时候,姜闻音都是在屋里看书,或者去西厢房探病裴夫人。
大概是因为孩子,受了惊吓的裴夫人很快振作起来,收拾好情绪再没哭过,每日安心养胎,也没提过裴嫁人和被卖到肃阳的事儿。
帮卫娘子寻夫的事情顺利得不可思议,一行人甫一抵达肃阳,陈棠就已经帮忙把人找到了,除了路上写了封请陈棠帮忙提供将士名单外,几乎没帮上忙。
实在是陈棠太热心,姜闻音请他帮忙给个名单,他就直接把同名同姓的人找了出来,还一一排查,找出符合年纪和经历的人。
只要等宁昭远那边准备好住处,把卫娘子这个血缘上的亲姐姐安顿好,请陈棠照拂一二,她就可以安安心心地返程回凤池啦。
虽然到现在,她都无法直视美人姐姐……
只是找人找的快,宁昭远却太磨叽,都过去了七八天,还没整理好住处,宁瑜都开始天天问什么时候可以搬家,和爹爹住在一起了。
肃阳城虽然粗犷,但有趣的小玩意儿不少,有家食肆在卖羊肉锅子,最重要的是里面竟然有辣椒!
虽然知道自己是穿书,但姜闻音根本没对大周有辣椒这件事抱有希望,事实也证明,这一年多她连个辣椒影子都没见过。
可现在,她看到了辣椒!
姜闻音高兴地在食肆里连吃了三天羊肉锅子,吃的嘴角冒痘,疼得吃饭都不敢张大嘴巴,才不得不收敛。
嘴痛的同时,她还不忘让寒月重金买下不少辣椒和辣椒种子,到时候带回长安种。
宁昭远迟迟没有准备好住处,小半个月过去,卫娘子已经没了刚来肃阳时的那种激动,这几日似乎有心事,就连见到宁昭远也没用。
同往常傍晚一样,宁昭远带着东西来找卫娘子,他从不空手上门,有时候是些衣服吃食,有时候是些首饰和玩具,看出来是用了心的。
但夫妻二人还是发生了争吵。
姜闻音正在拒绝小肥啾放带回来的猎物,那绿莹莹的蛇看得她头皮发麻,险些尖叫出声。
这时,她听到卫娘子的声音,“宁昭远,我们和离!”
她愣住,发生了什么事,让不远千里来寻夫的卫娘子说出要和离这种话来?
“娘子,你听我解释……”宁昭远语气苦涩懊恼,低声哀求。
“何需解释,难道你另娶他人不是事实?”
第87章
小院不大,夫妻俩动静又不小,卫娘子要和离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听见了,包括宁昭远另娶的事儿。
锦娘震惊了,手里捏着毛笔,扭头问姜闻音:“小姜姑娘,宁瑜的爹爹是不是不要他了?”
“不许瞎说,呆在屋里继续练字,我待会儿回来没见你写完一百个大字,就打你手板。”姜闻音拿起手里的戒尺就给她背上来了一下。
在肃阳的日子无聊,姜闻音找了个给锦娘和宁瑜识字的差事消磨时间,并且享受当小老师的快乐。
“要让宁瑜听见,回头我让你寒月姐姐揍你。”
锦娘瘪瘪嘴,小声嘟囔了几句姜闻音没听见。
大概是乌鸦嘴,姜闻音一出门,就看到宁瑜站在门口,脸蛋上挂着泪珠,却忍着没哭出声。
“小姜姑娘,我爹爹真的不要我和我娘了吗?”
这叫人怎么回答,她可不会带孩子。
姜闻音诚实回答,“我不知道,你先进屋和锦娘姐姐一起和小狗玩,我去帮你娘。”
“爹爹要是欺负我阿娘,姨母能帮我揍他吗?”
“恐怕是不能。”她虽说和卫娘子是亲姐妹,但却没有到能插手她家务事的地步。
而且以卫娘子的性格,估计和离也是体面的。
“为什么?”宁瑜眼泪啪嗒地往下落。
姜闻音没回答,把他牵进屋,叹口气道:“放心,我不会叫你爹爹欺负你阿娘的。”
把人牵进屋给锦娘留下,又警告她不许在宁瑜面前胡说八道,姜闻音不紧不慢地去了卫娘子住的屋。
宁昭远被赶了出来,正站在门口不肯离去,“娘子你听我解释,我不知道你和瑜儿还在等着我,还以为你已经带着瑜儿改嫁了。”
“去年初,有同乡回南洲了一趟,我便请他顺路给你送封信。”他低声解释,语气苦涩道:“他到时家里没人,邻里们都说你已经带瑜儿改嫁秦家。”
“你便信了?”
“我不想信,但你和秦颂青梅竹马长大,当初若不是我救了你,那娶你的人……”宁昭远顿了顿,黯然道:“应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