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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宠文女配不干了——by从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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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卫的燕骑军一言不发的帮年朝夕打开了牢门。
  年朝夕穿过沉重的牢门走了进去。
  一池黑沉的死水之中,宗恕半身泡在里面,正抬头看着她。
  “你来了。”他的声音透着好多天未曾说话的沙哑,合着原本伤了声带后的讴哑,那声音几乎有些恐怖。
  年朝夕淡淡地点了点头,平静道:“我来告知一声你的罪罚。”
  事关他的下场,他却一点儿都不紧张的模样,连问都没问一句,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突然轻笑了一声。
  他道:“兮兮,你看,你还是这么认真,哪怕是对我这种你厌恶至极的人,你说过会亲口宣判我的罪罚,便也会说到做到,一诺千金,从来不会哄骗别人。”
  年朝夕微微皱起了眉头。
  她不欲多说什么,正想赶紧把宗恕的罪罚说完赶紧走,宗恕却像是又想起什么一般,突然道:“你还记得泥屿秘境那次吗?”
  年朝夕皱了皱眉头:“什么?”
  宗恕依靠在冰冷的黑色水池边,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姿态,他把头枕在池岸上,眼睛盯着上方,回忆一般地说:“我还是这两天想起来的,我们误入过泥屿秘境,那秘境之主非要我们做出一个完美的泥塑才允许我们出去,否则就要要将我们融成泥土。我们哪里会什么泥塑,我本来以为我们都要出不来了,你便突然对那秘境之主说,既然你想要这世上最完美的泥塑,那杀了我们也做不出泥塑来,不如将我们放出去,等我们学成了这天下最好的泥塑手艺,便给它做出最完美的泥塑。”
  随着他的诉说,年朝夕的记忆仿佛被唤醒了一般,本已经遗忘的记忆缓缓浮现。
  她记得自己确实说过这番话,宗恕复述的分毫不差。
  那么然后呢?年朝夕似乎有些忘了。
  “然后那秘境之主居然真的放我们出来了。死里逃生,我本以为逃过一劫了,却没想到你出来之后居然真的动手学泥塑了。”他轻笑道。
  随着他的话,年朝夕的记忆也逐渐清晰。
  她记起来了,她出了秘境之后学了有三年泥塑。而且因为那个约定的主语是“我们”,所以年朝夕还硬拉着宗恕一起学,要给那秘境之主履行约定。
  宗恕很不理解,他皱眉道:“我以为你那是权宜之计而已。”
  难道不是为了逃出来才说的那番话吗?
  当时他还很惊讶,他没想到年朝夕会冷不丁地想起这么个方法,更没想到那泥人怪物会同意。
  但既然已经出来了,那怪物又追不到秘境外,他们履行不履行约定又有什么差别?
  她还准备和一个怪物一诺千金不成?
  宗恕觉得有些好笑,也觉得这个战神之女有些天真。
  一个怪物而已,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他想劝她,还没开口,却看到了定定看过来的眼神。
  那眼神中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
  宗恕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说不出话了。
  所幸年朝夕看了片刻就又转过了头,平静道:“一诺千金。”
  顿了顿,她有些生气一般道:“你不学,那我自己学。”
  一诺千金,她要对一个秘境里的怪物一诺千金。
  宗恕怔愣片刻,终究还是失笑,见她最后要生气的自己学,觉得她终究是幼稚。
  毕竟,谁在意呢?
  大概也只有被战神养的一副天真模样的战神之女,才会天真至此吧?
  宗恕这么想着,觉得她可笑,内心深处又隐隐觉得自己难堪。
  在她的目光之下,他觉得自己仿佛无所遁形。
  他不由自主地开始避着她走,而她学泥塑学了整整三年。
  三年自然学不出什么最完美的泥塑,但年朝夕也觉得自己的极限就在这里了,这未必是最完美的,却是她所能做的最完美的。
  于是她只能硬着头皮,捧着自己做的最完美的一个泥塑,又回了泥屿秘境。
  那三年里,宗恕从轻慢到沉默,从沉默到冷眼旁观。
  年朝夕就只做自己的。
  她要回秘境那天,宗恕终究还是陪着她一起去。
  年朝夕本以为自己交不了差的,忐忑道:“这恐怕不是最完美的。”
  但没想到算不上精美的泥塑奉上,那泥人沉默了片刻,却突然道:“这世上哪有什么最完美的,你用尽心血的,才是最完美的。”
  说完,那让无数修士折戟的怪物突然消散于年朝夕手中粗糙的泥塑之中。
  年朝夕怔愣,宗恕惊疑不定。
  他皱眉道:“只这样,便能过关了?只给他一个泥塑?”
  年朝夕沉默片刻,突然说:“当日做出约定的若是你,它怕是连出去都不会让你出去。”
  ……
  “当日做出约定的若是你,它怕是连出去都不会让你出去。”宗恕重复她记忆中的话,分毫不差。
  他缓缓道:“我现在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年朝夕将自己从回忆中抽离,捏了捏眉头,平静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宗恕:“我想说,你明明对待一个怪物都可以一诺千金,我当初为何会不信你呢?”
  是啊,他为何始终都对兮兮没有过信任?
  他明明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或许是因为她太坦然了,坦然到让宗恕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和她不是一路人。
  宗恕被关在水牢的这些日子时常会回忆过去,以前他回想过去,自己和兮兮之间的事情能想起来的只有她是如何救他的,她在他伤病的时候是如何出现在他面前。
  那些记忆都太过深刻了,深刻的同时又太过沉重,以至于往日里当他回忆兮兮时,记忆里仿佛都是沉重又苦涩的味道。
  如今他被关押,前所未有的安静之下,他反而能回忆起更多更细小的东西。
  仿佛突然发现珍宝一般惊喜。
  于是这些日子,他便靠着他心中的那些珍宝过活。
  于是越想越清晰,越想越深刻,仿佛他生命中每一件小事都有年朝夕的影子。
  年朝夕看了他片刻,突然开口道:“那如今便是我最后一次来履诺。”
  宗恕一顿,嘴角那因为回忆起从前而泛起了微笑淡了下来。
  他叹息道:“你连骗都不愿意骗我一下。”
  年朝夕平静道:“我说过会亲口告知你的罪罚,仅此而已。”
  宗恕闭上眼睛,声音嘶哑到刺耳:“那他们决定如何处置我?”
  年朝夕淡淡道:“钉上七根封灵针,镇压镇北渊下永世不得出。”
  宗恕豁然睁开眼睛,沉默片刻,仓促一笑:“他们居然没让我死?我是不是该谢谢他们?”
  年朝夕没应声。
  是没让他死,但这个刑法倒还不如死了。
  毕竟死了好歹还能痛快些,镇压镇北渊,可不知道会遇见什么了。
  镇北渊是人魔妖三族的交接之地,因为三股力量的相冲相融,镇北渊下常年戾气恒生,魍魉遍布,有时候那魍魉吸收戾气发展到一定境界,就会跑出镇北渊为祸人间,十分难对付,而且总是杀也杀不干净。
  后来就有人族和妖族两族的阵法师联手在整个镇北渊下绘制了一个大型阵法,以抑制魍魉的诞生,并将他们牢牢锁在镇北渊里不得出。
  唯一的缺点是这个阵法需要活人镇压。
  于是镇北渊便成了三族处理本族罪大恶极到死都不足以平民愤之人的去处。
  扔进镇北渊,永不见天日,永世不得出,以身做引镇压魍魉。
  曾经有人在刚被扔进镇北渊的第一天就疯了。
  修真界众人聚集在一起商量出了这么个惩罚,也是恨毒了他。
  而且这样的惩罚还不止宗恕一个人,这次抓到的名册之人,还有几人罄竹难书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也和宗恕一起打包被扔进了镇北渊。
  这可能是近百年以来修真界一次性往镇北渊扔进的最多的人了。
  看着宗恕嘴角嘲讽般的笑意,年朝夕知道哪怕是现在和他说被他坑害进曲崖山的人有多无辜也是枉然,因为这人根本是不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的人。
  于是她也不想多说什么,例行公事般的告知了他的惩罚,转身就准备离开。
  转身的那一刻,她突然听见他说:“兮兮,我后悔了。”
  年朝夕脚步一顿。
  这还真稀奇,骄傲如宗恕,她可从未听他亲口说过后悔。
  后悔什么,是后悔如今的所作所为,还是只单纯的后悔……她。
  但仿佛知道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他并没有继续往下说,只平静问道:“你和他……什么时候成婚?”
  年朝夕眸光游移一瞬,淡淡回道:“不知道,看缘分吧。”
  说完她便不再多言,脚步匆匆地走了出去。
  于是她到最后也没能知道他后悔的到底是什么。
  不过于她而言,他后悔与不后悔都无所谓了。
  现在还有最重要的事情。
  年朝夕这么想着,一路匆匆忙忙的往自己的住处走。
  她得快点儿了,她这次跑出来本来就是抽空的,若再晚一点儿回去,她怕要出事。
  然而她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刚走到院门外,就听见自己舅舅一副恶婆婆般的口吻挑剔道:“……你就这么一副泡茶手艺?你知道兮兮喜欢喝什么茶吗?这样的茶她怎么可能喝的下去,你就准备日后让她喝口茶都喝不舒心?”
  神似“你这种做饭手艺是准备让我儿子辛苦工作一天回来还吃不舒心”。
  随即院子里传来雁危行受气小媳妇一般的声音:“兮兮喜欢喝什么茶,我可以改。”
  ——“老公喜欢吃什么,我可以学!”
  不行,既视感太强了。
  年朝夕艰难的从舅舅等于恶婆婆的思维里把自己抽出来。
  但她却觉得自己是真的像夹在婆媳之间左右为难的丈夫。
  她倒是有心想说自己不喜欢喝茶也对茶没什么讲究,白水她都喝,但她不敢说。
  毕竟上次她试图这么给雁道君脱困的后果是自己被舅舅拉着讲了一下午“男人的劣根性”。
  年朝夕简直想仰天长叹。
  自从宴会之上她当众和雁危行“搂搂抱抱”被众人起哄之后,舅舅仿佛知道他拦不住了,但还不甘心,于是开启了恶婆婆模式。
  具体来说就是,从吃饭到走路都能挑挑刺,最后延伸到“你就这么对兮兮”。
  雁危行作为被挑刺的人非但不觉得舅舅无理取闹,还似乎觉得他说的颇有道理。
  于是被折磨的不轻的人就变成了年朝夕。
  她叹了口气,怀着一种诡异的准备调和婆媳矛盾的心情,准备进去插科打诨。
  然后她就听见雁危行冷不丁地说:“那舅舅,学完泡茶,我能带兮兮回魔族一趟吗?迎娶魔后规格不小,我得带兮兮提前做婚服,不然我怕来不及。”
  咣当一声。
  这是茶杯打翻的声音。
  
 
第119章 
  说要把年朝夕带去魔族之后,舅舅的反抗情绪十分激烈,年朝夕觉得那天如果不是宴席上被年朝夕邀请来的众人还住在月见城没走,舅舅能把整个月见城给掀翻过来。

  而自那天之后雁危行就也再没提过“魔后”之事,也不知道是不是本来就是在开玩笑。
  但不管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听到“魔后”这个词的年朝夕这才渐渐反应过来,雁危行不止是雁危行,他还是个魔尊。
  虽然这也太后知后觉了点儿,但这多半也与雁危行从来没让她看到过自己和魔族的牵扯有关。
  他在她面前,似乎永远都是两百年前的“雁道君”,而不是那个她偶然从魇儿口中才能听说一星半点儿的所谓的将玄水河杀的染成红色才提着剑踏上魔尊宝座的魔尊。
  她试图去想象只身一人提着剑大开杀戒的雁危行是什么样子,然后她发觉自己想象不出来。
  因为雁危行从来没在她面前流露出这样的一面。
  理智上,她知道以人族的身份登上魔尊的宝座,失忆失踪了快一年都让魔族不敢出什么乱子的人,肯定不会是她面前的那个“雁道君”或者是舅舅面前那个“受气小媳妇”。
  但情感上,她仍旧无法想象雁危行在魔族时是什么模样。
  雁危行似乎从来都避免在她面前提到魔族,也从来不提自己魔尊的身份,更忌讳在她面前表现出不同的一面。
  为什么?因为觉得她讨厌魔族吗?
  是了,她的父亲和十二尊魔同归于尽,她自己和上任魔尊同归于尽,怎么想,她都不会是对魔族有什么好感的样子。
  可是……
  可是那个人是雁危行啊。
  年朝夕想着自己死后雁危行在整个人族空找了五十年找不到任何复活她的希望,最后只能踏入魔族的情景,一时间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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