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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宠文女配不干了——by从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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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就在此时,一个人影突然逆着人群踏进了茶馆,年朝夕熟悉的声音冷冷道:“我道是谁把架势摆的这般足,原来是宗恕大医仙大驾光临。”
  魇儿!
  年朝夕心里一喜,顿时看了过去。
  楼下,魇儿仿佛没看到那满地的蛊虫蛇蝎一般,神情冷凝的站在茶馆正中间。
  宗恕怔愣片刻,随即神情漠然了下来,嘶哑道:“我看在故人的面子上给你几分面子,不是让你随意插手我的事的。”
  魇儿冷笑道:“谁要你的面色!”
  两个人一言不合就直接动起了手。
  怕宗恕通过她认出年朝夕来,魇儿甚至都没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年朝夕先是目瞪口呆,随即怒气冲冲。
  她在的时候欺辱她也就罢了,她不在的时候这些人就是这么欺辱魇儿的?
  无数蛊虫从暗处钻了出来,年朝夕不再留手,一轮满月斩出,整个包厢里光华大盛,那些蛊虫死的死,没死的也尽皆退缩了下来。
  这一剑惊动了楼下的两个人,宗恕先停下了手,抬头去看厢房。
  厢房被年朝夕一剑斩碎,轰然落下的碎木废墟之中,女子露出脸来。
  陌生的面容。
  没有法诀易容的痕迹。
  宗恕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这时候却一阵失望。
  他甚至连再和面前这个疯女人纠缠下去的兴致都没有,抬脚走了出去。
  身后,楼上那陌生女子的声音冷淡响起:“把人家的店折腾成这样想白嫖就走?你是真的觉得你在佛宗的地盘上面子还能大过佛宗不成?”
  宗恕脚步顿了顿。
  他这时候缓缓冷静了下来,意识到今日太过冲动了一些。
  他忍不住抬手碰了碰眼睛上的白绫,眸色深了下来,莫名有些幽冷。
  他今日太不受控制了。
  似乎自从眼睛出了问题之后,他的脾气就越来越不受控制了起来。
  可今日未免也太过了一些,居然为了一个陌生人闹成这样。
  而且还遇到了魇儿这个疯女人。
  今日不该动手,也不该和她们纠缠的。
  他来这里的本意不是想引人注目的。
  宗恕深吸了一口气,扔下一袋灵石,快步走了出去。
  两个人目送宗恕走远。
  魇儿暗暗松了口气,抬眼却看到自家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下来,抬手将那灵石抓到了手里,皱着眉头问她:“宗恕这是有病吗?”
  魇儿看着这四周的一片狼藉,只觉得一阵无力,挥手道:“大概是吧。”
 
 
第62章 
  整个茶馆一片狼藉,茶馆老板瑟瑟发抖地从后厨钻了出来,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们。
  年朝夕把宗恕留下的那袋灵石扔了过去。
  茶馆老板接住打开,顿时大喜,不住的给他们道谢。
  年朝夕看了看四周,道:“你可以去请佛宗的执法僧来,接灵礼将近,大城里闹出这样的事,执法僧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那茶馆老板的脸色顿时为难了起来,嗫喏着不敢说话。
  年朝夕一见就明白了他心中的顾虑。
  这茶馆是个凡人开的,自然怕惹怒修士。一时的苦头咬咬牙也就咽了,但若是惹怒了那些高来高去的修士,执法僧能为他们主持一时的公道,不可能看护得了他们一辈子,若是在执法僧看护不到的地方被报复的修士用了什么手段,那真是哭都找不到地方哭去。
  年朝夕光这么想着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不过凡人自有凡人的生存之道,他人不想,年朝夕自然不好强迫他。
  而见年朝夕没说什么,那老板反倒是松了口气。
  他捧着灵石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们两眼,正准备说什么,余光却突然看到方才那已经被跑堂伙计拉出去的说书人摸索着门框又走了进来。
  老板顿时一惊,一边冲年朝夕他们拱手赔礼一边斥责那说书人,道:“我说你有没有一点儿眼色!没见二位仙子在这里吗?胡乱跑什么?还不快出去!”
  那说书人却像是没听见一样,灰蒙蒙的眼睛四下看了看,径直走向了方才他说书时坐着的木台上。
  茶馆老板出手想拦,年朝夕却制止了他,摇头道:“没什么大碍,可能是落了什么东西,让他找吧。”
  茶馆老板顿时就松了口气,以抱怨的语气说:“这人就是榆木疙瘩,除了说书就什么都不会做,也从来不听别人说什么,真是没少给我惹麻烦……”
  年朝夕耳朵听着那老板的抱怨,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那说书人。
  方才她在二楼时远远一瞥没什么感觉,此刻近距离的看,她却莫名觉得这说书人长相有些眼熟。
  但细想又想不起来。
  可一个凡人,三十几岁不到四十岁的样子,而她光死就死了两百年,她能眼熟他什么?
  她探究地看着那说书人的时候,那说书人正徒手翻着被砸成废墟的木台,灰蒙蒙的眼睛微微眯起,真的是在找什么东西。
  年朝夕越看越眼熟,传音问魇儿:“魇儿觉不觉得这说书人看起来眼熟?”
  魇儿正无所事事的左顾右盼,闻言立刻将视线落在了那说书人身上。
  这人面容骨龄都不到四十岁,形象上却苍老的过分,略长凌乱的胡须加上佝偻的身躯,硬生生给人一种老迈的感觉。
  纯粹的凡人。
  她摇了摇头,传音道:“姑娘,我可以肯定我从未见过他。”
  她和魇儿从小形影不离,她若是觉得熟悉的人,魇儿应当也见过才对。
  年朝夕皱了皱眉头,径直走了过去。
  茶馆老板一惊,想阻拦:“仙子……”
  魇儿拦住了那老板,笑眯眯道:“你先出去吧,方才那个修士在这里放的蛊虫还未清理干净,我们帮你清理掉蛊虫再走。”
  老板一听蛊虫就想起方才这里漫天飞的蝎子灵蛇,顿时打了个寒颤,也不管那说书人了,道谢之后抖着腿就跑。
  这时年朝夕已经来到了那说书人跟前,也不嫌弃满地狼藉,直接在他面前蹲下,笑着问:“老丈,你在找什么?”
  说书人反应有些慢地抬起了头,认出了她的声音。
  他方才还不肯开口,这时候却拱手道:“原来是那好心的善客,我在找我的止语。”
  止语,也就是说书人手中的醒木。
  年朝夕笑道:“那我帮你找。”
  她说着便直接掀开了方才那说书人一直翻不开的木板,那说书人的醒木正躺在那木板下。
  不过那醒木也不知道是什么贵重木材做的,被砸的这么重,居然连道裂痕擦伤都没有。
  年朝夕看了一眼,隐约看到了那醒木之上还刻了字,好像是“秦”。
  但她没来得及细看,说书人已经将醒木捧起,小心翼翼地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多谢善客。”他说。
  年朝夕起身:“不必,说来也是我连累你。”
  说书人摇了摇头,似乎是不认同她的话,但却也没有说出反驳的话。
  他捧着自己的醒木,蹒跚着想要离开。
  魇儿看了一眼,却突然道:“老丈,这茶馆被打成这样,一时半会儿估计修缮不好,你准备去哪里说书啊?”
  说书人一愣,似乎是没考虑过这些问题。
  魇儿便笑道:“不如这样,在茶馆为修缮好之前,老丈便为我们说书,可好?”
  年朝夕看了魇儿一眼。
  魇儿冲她眨了眨眼睛。
  而那说书人沉默片刻后,却也没过多犹豫,直接道:“好。”
  魇儿笑眯眯道:“我着人送您回家。”
  随即,年朝夕便眼睁睁地看着魇儿一个人套出了说书人的住所,并约定了请他说书的时间。
  等那说书人走后,年朝夕无奈道:“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魇儿却道:“姑娘,这两百年啊,我就只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千万不要让机会从自己手里溜走,姑娘既然觉得熟悉,那我们就留下他好好认人这人是谁,即使是认错了也总好过日后找不到人强。”
  年朝夕想了想,点头:“那这件事交给你。”
  周围没人,年朝夕这才问道:“魇儿,宗恕他……不是个医修吗?”
  怎么仿佛是玩起了蛊毒那一套?
  魇儿闻言便冷笑道:“他还算什么医修啊,现如今修真界中有求于他的叫他一声医仙,私下里谁不叫他一声医魔!”
  医魔?
  年朝夕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然后脑海里飞快地翻起了那个原著小说。
  小说里的宗恕是个痴情男三,学医本是自私自利的求生手段,却在后期为了邬妍心甘情愿的有了救世之心、慈悲之念,终成一代货真价实的医仙。
  而在现实中,魇儿叫他“医魔”。
  她早死一会儿和晚死一会儿,差别这么大吗?
  耳边,魇儿略带嫌弃地说:“他现在用蛊比用医多,以蛊杀人,也以蛊续命,治多重的伤就要付出多大的代价,邪性得很,这修真界里除非是有人伤到走投无路实在活不下去了,否则不会有人肯主动找他的。”
  蛊虫……
  年朝夕突然说:“他年少时就是被同门扔进了万蛊窟中被万蛊噬心才失去了法修的天资吧。”

  魇儿一愣,仿佛刚想起这一茬来:“……好像是这样。”
  年朝夕就不说话了。
  宗恕是被她救出万蛊窟的,她是亲眼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能被蛊虫啃噬的有多凄惨。
  沈退能因为剖开经脉丹田活生生疼晕过去,但当年的宗恕是被蛊虫一点点蚕食了全身大半经脉。
  她看到他时,一度以为是看到了一具残破的尸体。
  那时候他也不知道在万蛊窟里呆了多少天,裸露的血肉都已经开始腐烂,几乎察觉不到呼吸,也听不见心跳。
  她以为是看到了一具误入此地的修士尸体,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下来是为他收尸。
  可当她靠近,她以为的尸体却又动了,仿佛知道能得救一般,呼吸心跳都一起强劲了起来。
  她用父亲给的药粉驱赶蛊虫,那人的喉咙里便爬出了许多蛊虫。
  事后她才知道,他的声带都被啃噬了小半。
  从那以后,他发出的声音总是嘶哑难听的。
  年朝夕和他为伴百余年,除了那次亲眼所见,从未听他提过蛊虫之事。
  但她又比谁都清楚,这人是恐惧这种东西的。
  万蛊窟中不知日夜的呆了几天几夜,生生被蛊虫啃噬,成了他此生不可言说的梦魇。
  甚至连蛇蝎这类的苗疆五毒都会勾起他心中最深的恐惧。
  而如今,他用蛊?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差点儿被蛊虫害成废人的修士成了用蛊高手……
  ……
  年朝夕和魇儿离开了茶馆。
  这一出之后两个人都没了再玩下去的兴致,于是直接准备回佛宗。
  路上,魇儿像是憋了什么话一般,欲言又止,见她不问,就主动问道:“姑娘!你都不问问我刚才为什么走得这么匆忙吗?”
  年朝夕一直想着蛊虫的事情,总觉得不太对劲,这时候魇儿一提她才想起来她被下属匆匆叫走的事情,担忧道:“难不成是月见城出了什么事?”
  魇儿却笑着摇头,道:“不,是好事,最起码对我来说是好事。”
  说着,她也不等年朝夕再追问,直接道:“是牧允之。”
  年朝夕听见熟悉的名字,猛然看了过去。
  魇儿哼笑道:“我说这次接灵礼他为什么迟迟不来,原来是倒了大霉了,他三天之内连失了四个领地,驻军的位置频频暴露,得力的下属接连被袭,他现在估计都焦头烂额自顾不暇了,哪里还管得了这里的事情。”
  年朝夕听得忍不住一乐,“他这是出了内奸吗?”
  魇儿摇头:“不知道,我的下属没打听得这么详细,不过啊,损失成这样,其他人估计也要蠢蠢欲动了,接下来无论他有没有内奸,都要倒霉了。”
  不知道为什么,年朝夕莫名想到了她刚复生那日看到的邬妍。
  被抓之后又被牧允之放弃的人。
  ——我会让你后悔的。
  她当时这样说。
  一夜之间暴露了这么多领地和驻军的位置,普通内奸怎么可能做得到。
  这得是牧允之多亲信之人才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但如果亲信成这样,背叛牧允之又对他有什么好处?
  所以说,是邬妍吗?
  但年朝夕没来得及想更多,一阵大声喝彩声和喧哗声直接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皱着眉抬起头,只见他们出来时还空空荡荡十分清净的山门如今被围得人山人海,而且这些人大多还都不是和尚,又穿着差不多的服饰,像是其他宗门的人。
  魇儿看了一眼便道:“止剑宗的服饰,止剑宗和佛宗是友宗,应当是应邀参加接灵礼被邀请住进了佛宗里,只是不知道堵在这里做什么,姑娘,要不然我们御剑飞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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