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宠文女配不干了——by从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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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以为这便是对那魔尊的报复了,但可笑的是,大殿最上面的那个尊座却一直无人敢动。
那空荡荡的座位就摆在那里,偶尔有谁看上一眼都会浑身一僵,它高高在上的摆在这里,像是在嘲笑众人。
红衣男子看着那空荡荡的座位,又看了眼座位之下那群连魔尊的尊座都不敢动的同僚们,一时间觉得心里发寒。
怪不得那人一失踪半年都不怕魔族有人敢取而代之,他们口口声声取而代之,半年来却连代表了魔尊余威的一张椅子都不敢动,要是那人回来了,他们怕是臣服的比谁都快吧!
偏偏这时,宴饮中一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酒喝到脑子泡酒里了,他哈哈大笑道:“这小半年都过去了,他要回来早该会了,既然到现在都不回来,那想必也就是回不来了,现如今那人养的那批死士也都不知所踪了,正是我等取而代之之时!届时木已成舟,那人哪怕是回来也已经晚了!”
众人纷纷附和,红衣男子听得冷笑。
这话自从魔尊失踪之后就开始说,到现在也不知道车轱辘多少遍了,最开始他还雄心勃勃,到现在只觉得这群人都蠢到家了。
人都没影半年了,天天都说取而代之,到头来一个个却都按兵不动,生怕当了第一个出头鸟之后,那人冷不丁再冒出来拿他们开刀。
没一个能成事的。
他觉得他若是魔尊,有这么一群下属在,他别说不知所踪半年,他就是不知所踪十年也不怕地位不稳。
此时,宴会中一人见他居然杵在门口不动弹,哈哈大笑道:“右护法为什么不动,歌好酒好,以前可没这么好的日子,还不来享受享受。”
红衣男子站着没动。
他淡淡道:“我怕你们也享受不了多久了,我劝你们赶紧把这大殿都收拾赶紧,然后不管想不想找魔尊大人,都做出个找人的样子来,说不定还能有条命在。”
人群霎时间一静,歌舞都停了下来。
半晌,人群中一白衣男子起身,笑道:“右护法这是多虑了吧?魔尊大人不是已经……我们虽然痛惜,但也无能为力啊。”
红衣男子看向他。
魔尊失踪之后,就数他跳的最高,挑拨每一个人夺位,自己却按兵不动保持实力,后路留的足足的,简直进可渔翁得利,退可守成不变。
但可惜的是他挑拨的人没一个敢动手的。
他怜悯的看着他,问道:“左护法,你知道这次我去佛宗看到谁了吗?”
左护法心中有些不妙的预感,勉强笑道:“你去佛宗不是说见一个和尚吗……”
右护法点头:“是啊,和尚看到了,还看到了咱们魔尊大人呢……”
话音落下,霎时间,杯子落地声和桌案翻倒声不绝于耳。
左护法脸色霎时间白了。
右护法便笑眯眯补充道:“魔尊大人好胳膊好腿,气势逼人,我当时差点儿当场跳了四舍崖。”
众人这时候才回过神来一般,一场宴会霎时间乱了起来。
“不可能!”
“魔尊已经失踪小半年了……”
“右护法这是看错了吧……”
整个大殿一时间吵闹的和菜市场差不多。
左护法终于回过神来,勉强笑道:“右护法这是在拿我开玩笑……”
话没说完,他腰间一块玉佩突然亮了起来。
左护法还没反应过来,恍惚之间下意识的飞快打开了玉佩,仿佛生怕对面的人等一会儿似的。
玉佩一亮,那让所有人都熟悉的声音传来。
“立刻给我准备……”
整个大殿都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所有声音霎时间戛然而止。
玉佩对面的声音却停了下来,那人狐疑道:“方才为什么这么吵闹?”
左护法白着脸,抖着嘴唇,惊恐地看向右护法。
他勉强用着正常声音说:“没有没有,您听错了。”
幸而对面的人也没追究,嗯了一声就淡淡道:“给我准备二百死士,三日内送到曲崖山外埋伏起来,不许惊动任何人,也不许多问什么。”
左护法满脸苦涩,艰涩道:“是……”
“魔尊大人。”
玉佩暗了下去。
左护法整个身体滑落下去,这才发觉整个大殿静的落针可闻。
仿佛生怕呼吸都能惊动对方一样。
右护法站在大殿之外,漫不经心地笑道:“我方才说什么来着?想活命,现在还来得及。”
……
另一边,雁危行放下了玉佩。
站在一旁的年朝夕眯起了眼:“魔尊大人。”
雁危行有些忐忑:“兮兮,我刚想起来……”
年朝夕却打断了他,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冷不丁的问:“魔族……他们在那边欺负过你吗?”
雁危行一愣。
他似是没想到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后,年朝夕第一反应居然是他有没有受过欺负。
他回想了一下,笑道:“我现在能想起来一些,我依稀记得他们都挺好相处的,也听话。”
年朝夕不信。
魔族能是好相与的?
她觉得雁危行要么是怕她担心没说实话,要么就是记忆还没恢复完全。
她眉头紧皱,笃定雁危行在里面受了不少苦。
雁危行在一旁看着她,突然低声问道:“我是魔尊,你不怕,我做了坏事……”
年朝夕回过神来。
她笑道:“你是什么身份我不管,你只要还是雁危行,那我就信雁危行不会做坏事。”
雁危行低垂着眉眼,看不清表情。
年朝夕又问道:“你在里面,真的没受过什么苦吗?你一个人族当魔尊,他们难为过你吗?”
雁危行脑海中闪过自己闪过自己上位时杀的血流成河众人心惊胆战的情景。
然后他说:“其实也有过,毕竟我是个人族……”
年朝夕愤愤不平:“我就知道!果然如此!”
雁危行:“……对,是的,就是这样没错。”
第90章
三天后。
秦掷风一路马不停蹄,风尘仆仆地赶回了神女山。
他只身一人而来,身后没有跟任何人。
年朝夕见状下意识地就问道:“舅舅是没有借到兵吗?没关系,魇儿和雁道君他们……”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一生要强的舅舅就大声道:“你舅舅出马怎么可能会要不到兵!我人站在那里他们不出一时半刻他们就把兵给了,手下精兵任我挑选,我能借不到兵!”
年朝夕:“……那舅舅必然是能借到的,但舅舅的兵呢?”
秦掷风:“这么多人怎么好大张旗鼓的入村,惊扰他人不说,届时打草惊蛇可不好了,何况我们这次路上出了些波折……算了,这个等会儿再和你说。”
说着他左右看了看,就见这院子里只剩下自家外甥女一人,不见雁危行。
他难得的有些埋怨,怪那小子在自己不想看到他的时候一个劲纠缠着自家外甥女,现在用得到他了反而没影了。
他问道:“他们人呢?一个都不在吗?”
年朝夕:“魇儿在联系援军,雁道君在联系自己的人。”
舅舅顺口问道:“那和尚呢?”
年朝夕想了两秒才说:“应该是练习念经了吧,他说届时一定会把经文念的又快又好,争做整个修真界最快的和尚,不给我们拖后腿。”
舅舅听得满脑袋问号。
最快的和尚是什么鬼?
难不成他记忆混乱几百年,这修真界的佛修们都已经不比佛法了,都开始比谁念经快了?
舅舅不能理解,但他决定尊重和尚们的习俗。
那和尚毕竟是做过佛子的,佛子佛法还能不高深?说不定佛法高深到一定境界之后就开始比念经速度了呢?毕竟也是比无可比了,比到最后比最朴素的,这叫返璞归真。
舅舅在脑海里自己一通脑补解释,觉得合情合理。
他甚至有些感动,觉得净妄不愧是做过佛子的和尚,这觉悟就是不一样,为了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都能这么尽心尽力,还发誓要做修真界最快的和尚。
舅舅感叹道:“辛苦法师了。”
年朝夕疑惑了一瞬,然后替净妄回答:“不辛苦的。”
他这几天吃瓜看戏的有什么辛苦的?舅舅还是太客气了。
舅甥二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但依旧完美交流,彼此都很满意。
然后舅舅突然反应了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都不在啊,不巧了,我还想找个人陪我走一趟呢。”
年朝夕便积极道:“他们不在我在啊,舅舅找人干什么?您刚才说路上出了些波折,是与这有关吗?您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舅舅的视线就落在了自己外甥女身上。
然后他便恍然想起,自己外甥女是斗过魔尊殉过城的人,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更不是自己心魔劫之前那想象中的刚出生的小娃娃。
他微微一愣,随即笑道:“走,那兮兮陪我去!”
年朝夕就边跟着他往外走边问道:“我们要去做什么?”
舅舅张口就给她来了个大的:“我们在来的路上好像是发现了一群魔修!”
年朝夕:“!!!”
魔修!
怎么回事儿?雁危行是魔尊,现在魔界归他管,他不让魔修出魔界,人族领地怎么可能出现魔修的身影?
而且听舅舅的意思,那群魔修数量应该不少,不然舅舅估计当场就灭了,也不会这么谨慎。
一群魔修在雁危行不在的情况下擅自跑出魔界……
年朝夕顿时咬牙切齿。
雁危行这个魔尊当的果然是前有狼后有虎吧!他一不坐镇魔界就有人敢阳奉阴违,雁危行居然还骗她说魔界的人很好相处!
雁道君果然是在安慰她!
年朝夕声音冰冷:“舅舅,我们是要对付那群魔吗??”
舅舅却道:“不,他们极其擅长隐匿气息,除我之外没人察觉他们身上的魔气,我找你是让你随我一起确认一下,那群人到底是不是魔。”
年朝夕脚步一顿,隐隐觉得不对味。
她皱眉道:“舅舅仔细说说。”
舅舅斟酌了片刻,道:“我们是在途径佛宗附近时发现的这群人,一行二百人左右,擅长隐匿气息,身上没有魔气,但他们路径好像和我们相似,我们三天中一路走过来和他们碰见了数次,我这才觉得不对,仔细探查之下,隐隐觉得他们应当是魔,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也在神女山附近,和我带来的人驻地只隔了几十里,不知道是要去妖族还是一路上都在故意跟着我们……”
年朝夕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等等!
极善隐匿气息、佛宗附近遇见、一行而百余人、现在驻扎在神女山外……
这不是……
年朝夕缓缓睁大了眼睛。
舅舅没有发现自家外甥女的不对劲,仍旧道:“我这次借兵本就是临时起意,他们提前得知故意跟着我们的可能性比较小,我觉得这群魔修应当是也要去妖族,只不过不知道目的地是不是曲崖山,如果他们也要去曲崖山的话……嚯,这曲崖山招惹的还不少。”
……你还真猜对了。
年朝夕一言难尽道:“舅舅,其实……”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雁危行突然从天而降。
他落在她面前,见秦掷风也在,冲他行了一礼,随即面色严肃道:“兮兮,我的人已经到了附近,但方才告知我他们一路被人跟踪到现在,因为我的命令没敢打草惊蛇,问我现在出不出手,我想亲自去看一眼,兮兮,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年朝夕豁然睁大了眼睛!
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正想说些什么,舅舅先她一步开口道:“你的人也被跟踪了?那跟踪我们的怕不是同一批人吧?”
雁危行:“难不成舅舅也是?何人如此大胆?”
年朝夕在一旁徒劳无功道:“不是,你们先听我说……”
然而还没等她的话吸引人注意,魇儿急匆匆的从另一个方向赶来,一见年朝夕就说:“姑娘,咱们燕骑军到了,不过燕骑军说他们在山外看到两队人正在剑拔弩张,不知道是敌是友,他们便也没敢靠近,姑娘,是让燕骑军坐壁观上还是上前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