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锁雀翎——by杳杳云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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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有风吹过,她身后一冷。
容凤笙转头看去,却发现那扇窗子不知何时开了,疑惑皱眉,她缓缓地走上前,仰头一看,白月疏冷,碎银般的月光斜斜地打在窗台上,脉脉如流水,头顶几朵桃花苞摇曳生姿。
忽有一阵狂风卷过,撩动她垂落肩上的发丝。
空气中,隐隐有一股清幽的香气传来,
夹杂了一丝寒梅香气。
她眉心猛地一跳。
身后有人轻轻贴近,一只手臂从背后环来,紧紧勒在她的腰间。
往后一带,正好将她整个儿捞进怀中,后背抵上灼热精韧的胸膛。
“母后。”低沉清冽的嗓音洒进耳廓。
容凤笙浑身颤栗,
耳垂被整个人地含吮进了口腔中,舌尖搅过的感觉异常清晰,瞬间勾回了一些旖旎回忆。
她一震,猛地将他推开。
回眸一看,果然是谢玉京。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该远在千里之外的即墨城么?
谢玉京微挑眉头,叹了口气,
“母后见到儿臣,怎的不欢喜?”
不过短短数十天不见,面前的人就变得成熟了许多,让她感到十分陌生。浑身上下只有那粒朱砂痣是她熟悉的,像是一滴血般缀在额心。
他变得更高了,不能被称为少年而是青年了。
肤色白皙,仿若冰雪般透着难以接近的清冷。
眸光疏离寡淡,在她紧盯着他的同时,亦是在淡淡地打量着她。
谢玉京对她的反应表现得极为平静,他侧过身,迈动长腿,手指微曲,勾了勾那件鲜红华丽的凤袍,
“这就是母后明日,要穿的凤袍么?”
他回眸,彬彬有礼地欠身,“不知儿臣是否有这个荣幸,为母后亲手,换上这件凤袍?”
迎着他黑暗的眸光,容凤笙心跳不止。
狠狠掐住手心,“你说什么胡话?这里是你父皇的寝宫……”
他却莞尔,缓步冲她走近,垂眼,眸光忽地一定。
从袖子之中,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抚过她的小腹,掌心的冰冷激得她浑身一颤。
“这里,是谁的种?”
他声音很轻。
唇角勾起的笑意愈发深,叫人头皮发麻。
“是父皇的,还是儿臣的?”
第51章 051 二合一
051
容凤笙推开他的手, 强作镇定道,“何必多问这一句?你都叫我一声母后了,想必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谢玉京笑得更加温柔了, 眸底森凉,“是么。那真是恭喜母后了。母后便是早就预料到有这一天,那日才特地来,与儿臣决裂的吧。”
他一字一句,
“父皇的后位,才是母后心心念念的,对吗?”
“无论你说什么, 我都不会改变我的心意。”容凤笙看了看周围, 压抑着怒气道,“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是反贼之身,竟然还敢出现在这里,当真是胆大包天!你就不怕我叫人来,将你捉拿吗?”
谢玉京一笑。
“母后舍得?”他忽地弯身,语声缓缓, 勾起她的发丝, 清冽的香气钻进鼻腔之中。
容凤笙抬眼就能看见他清冽的眉骨,长睫下是漆黑的眼瞳, 如同落入深碧的月亮。明明熟悉的面庞, 此刻却像是笼罩了一层薄雾,让人猜不透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为什么要反?”
忍了又忍,终于是问出了这句。
谢玉京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他直起身,淡淡道,
“为什么……事到如今,母后问儿臣为什么?因为儿臣没有退路了,儿臣若是不反,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你……”
“母后不信,我能赢?”谢玉京的笑容消失了。
他垂眸,神色有些阴戾。
容凤笙咬牙,“你的太子妃没有出事,她与谢絮那一晚的事情,早已被人压了下去,根本没有人相信,谢絮会做出那种事,你打的旗号,怕是不能取信于世人。”
他忽然认真,"不是我的太子妃。"
容凤笙不解,他的重点怎么总是跑偏,深吸一口气,皱眉。
“谢星澜为何跟着反了?”
容凤笙想不明白,这谢星澜不是谢絮的人么?不是他用来牵制谢玉京的棋子么?
谢玉京却叹气,“儿臣怎么净问旁人的事呢?这么些天不见,难道,母后不该多关心关心儿臣么?”
容凤笙握住双手,“我看你好得很。”
“不好,一点都不好呢,”谢玉京粲然一笑,那笑容带着些孩童般的稚气。
“儿臣只要想到,母后这几夜,都在父皇的身侧酣睡,还为他孕育了皇嗣,儿臣便整宿整宿地睡不着。凭什么,儿臣如此痛苦,母后却能高高兴兴地,做这大成的皇后?”
他的手指捏了捏下巴,垂眸打量着容凤笙的目光,像是在欣赏什么稀世奇珍,
“儿臣想拥有母后,真正的、彻底的。”
“儿臣是男人啊,天生就对权色有追逐的欲.望,”
他眸光黑暗,沉吟道,“之前,母后同儿臣说的,儿臣仔细地考虑过了,既然母后这么想让儿臣拥有这满宫的美人,那儿臣便只好尽力一试了,只要坐上那个位置,便可以了吧?母后希望儿臣像这世间男子般生活,为大成开枝散叶,那儿臣也会做到。”
他笑了起来,“因为只要是母后的心愿,儿臣都会尽心尽力地去完成啊!”
“当然,这六宫粉黛,怎会少了母后的位置呢?”
他抬起容凤笙的下巴,盯着她的眼轻声道,
“母后既然这么想做皇后,不如做儿臣的,如何?”
容凤笙闭了闭眼。
“绝无可能。”
“也是,母后的野心哪里只这小小后宫呢?怕是即便要做,也是做这国之太后吧,”
谢玉京忽地嗤笑一声,松开手,视线下移,紧盯着她的小腹,目光满是怨恨。
“你想扶持这肚子里的种,入主东宫,取代儿臣,是么?”
他的话如同惊雷般在她耳边炸响。
容凤笙呆呆地看着他,见谢玉京的脸色极是平静,可谁也不知道,这平静之下到底隐藏了什么,“因为儿臣不再符合您的期望,儿臣打破了你那些完美的想象。
儿臣不是那光风霁月的君子,儿臣是彻彻底底的小人!而你,已经除掉了仇人,得到了你想要的地位,儿臣便是那一把废弃的刀,用完便可以丢掉!”
“你早就想,将我放弃了不是么?”
“放弃的不是我,是你自己,”容凤笙强忍着心中的惊惧,“你不知道这是一个局?为什么还要眼巴巴地跳进来?”
“啧。”谢玉京撑着额头轻笑,目光竟是有几分甜蜜,“你看你还是关心我的,你心里还是在乎我的是不是。”
“不是!”容凤笙冷冷地看着他,“我不过是觉得,你就这么死了实在可惜,”她转过身去,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中,“毕竟你是我一手带大,到底是有几分情谊。”
“情谊。”他琢磨着这两个字,沉默了很久的时间,才说出下一句话,
“你我之间,便只剩下这几分情谊?”
他忽地一笑,“也罢,既然母后这般不留情,儿臣便也不必再装模作样了。”
谢玉京脸色痛快,一口气说出,“你那个好弟弟,时时刻刻放在心上,一直以来忍辱负重,只为了他能好好活着的容繁衣,对,我就是不想救他,我就是不想你心里永远都有一个人,哪怕那个人,是你的亲弟弟!
“我就是想要独占你,让你只能依赖我,只能爱我,让你身边只有我!”
“我不想你的目光分给其他任何人,不论是谁都不行,”
“如果有那样的人,我会将他们都杀光!”
他眼底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忽地将她扳过来面对自己,手指抓住了她的衣襟。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你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
“那你便叫人,让他们都来看看,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在与她的继子做什么事。”
她的衣襟被他左右分开,眼风如刀剜向了他,“如果你特地赶回来,只是为了跟我做这件事,那会让我瞧不起你!”
谢玉京眸光一闪,却没说,他一直在宫中,而外面传的身在即墨城,不过是放出来迷惑谢絮的烟.雾弹。
“那又如何?儿臣想念母妃想得紧呢,难道母后就一点都不想念儿臣么?”
“之前那几次,不是母后紧紧抱着儿臣么?我们早已狼狈为奸,你身上的烙印都是我留下的,你想甩都甩不掉。”
她实在是挣脱不开,封后大典就在明日,若是真叫他荒唐了起来……
容凤笙还在迟疑,谢玉京却是垂眸吻了下来。
“不许留下痕迹,”
她紧紧抓着衣襟,几乎是命令的口吻。
谢玉京瞳孔一缩,却在她的脖颈上狠狠地咬了下去,容凤笙吃痛,狠狠将他推开,一摸上边,竟有微微湿意。
“你是狗吗?”她怒极叱道。
谢玉京眸光轻闪,
“你疯了吗?”
她话音一落,整个身子就被人一把抱起,随即压在了榻上,一具修长的身躯覆盖了上来。
容凤笙心中惊惧交加,
却被他勾起下巴,
“母妃的手段玩的极好,便是将儿臣都骗了过去,还以为,母后是真心与儿臣两情相悦的呢。”
长发散在枕上,长如小扇的睫毛颤动,她只穿了一件中衣,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清香,锁骨精致纤细。瓷白的肌肤上,他曾经留下的痕迹都尽数消失了。
“封后大典?”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
“母后可是十分期待这次的典礼?方才抚摸那件凤袍的神情,实在是让儿臣很是伤心呢!”
"那一夜,亦是像这般在父皇的身下,这样的神情么?"一字一句地说,他的指尖挑开了她的衣带,容凤笙冷冷看着他。
“你当真,要做到这一步吗?”
圆润光裸的肩头出现在他眼底,谢玉京眸子里落了阴翳,微凉的手握紧。唇瓣在她的颈旁一咬,容凤笙手指蜷缩,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腕,几乎掐出血来。
“你看,你还是很有感觉的,”
谢玉京眉心微蹙,却是稍离半分,指尖在她唇上一点,
容凤笙受够他的挑.逗,
“我们是错的,错了一次就够了,不该再错一次!”
“错?阿笙你告诉我,这世间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她眼眸紧阖。他俯身将她抱紧,手指紧紧地穿入了她的发间,带着绝望的气息。
像是献祭般的,他的唇就要落在她的唇瓣上。
她却将脸一偏,透着无声的拒绝,谢玉京猛地掐住她的下巴,逼她看他,“为什么不肯看我?”
“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吗?”他有些烦躁,却听她飞快地道,“是,都是假的!”
“你答应我的那些,都是骗人的?”
谢玉京声音嘶哑。
“是,都是……骗人的。”
话音落地,容凤笙就见他的眼眸变得极为可怕。
他将她的双手按在一起,举过头顶,“若是母后明日走不动路,参加不了这封后大典,可不要怪儿臣,”
衣袍簌簌声响起,寒梅香气愈发浓郁。
一缕发丝擦过唇边,红晕立刻蔓延到了耳边。
容凤笙声音寒彻。
“你也就这点技俩,”
“太子殿下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没想到最后却只学会了这小人行径,所作种种,皆是下.流无.耻至极!”
“哈……啊。”她却忽地声音一滞。
“儿臣倒是从没发觉母后这般牙尖嘴利,”谢玉京唇边嫣红,润泽着水光,却是居高临下地逼视着她,忽地一笑,“儿臣不是说过,最喜欢阿笙骂我的模样,再多骂点,儿臣喜欢听。”
这个变态!
“这里可是你父皇的床榻!你就不觉得膈应?”
他认真思考了一番,“是有些,”
容凤笙松了口气,却见他将外袍脱了下来,露出精韧秀挺的身体,肌肉线条十分流畅好看,那种白不是病弱的苍白,而是釉一般的白。
而后抬高她,将衣袍垫在了她的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