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吧!文豪出版社——by是鸭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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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售前, 星野社就打出了新的侦探家的出道作广告。这令读者们心生期待。而等将新一期杂志拿到手之后, 《月刊文学》的读者们纷纷震惊了。
“喂,你们都看到了吗?这次《月刊文学》的新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次性发表了三篇!”
“这也太变态了吧?简直像是在胡闹……”
“但是三篇都很优秀啊,如果是这种质量的话,为什么不能都刊登出来呢?”
“这个叫做坂口安吾的作家, 该不会下一期又要一口气刊登三篇吧?不说别的, 我想看。”
除了关于安吾犬的作品的讨论外, 逐渐有另一个话题成为了每期《月刊文学》发表前的热门话题。
那就是——星野社还能找到多少优秀的作家。
***
花梨纯站在十字路口上, 怔怔地仰头看着商业大厦外墙上的巨大屏幕。
屏幕上正播报着早间新闻。新闻里的主持人坐在播音棚里,面前的桌面一角叠放着一沓单行本。
“接下来, 我们要介绍近期值得的作品。”主持人笑容满面地从那沓单行本上拿起了两本,将封面展示给镜头,“大家应该也猜到了, 最先推荐给大家的,当然是近期极具话题性的这两册!”
大屏幕上,主持人手里的单行本封面极为清晰——正是《斜阳》与《羊之歌》。
“古典艺术文学奖最高赏的双得主,而且都是同一本杂志《月刊文学》的签约新人作家的出道作!这会是文学界激变的序曲吗?带着这样的疑问,我也了这两部作品。说实话, 读完之后,我的内心被作品传达的力量深深震撼了……”
大厦外墙屏幕上主持人的声音依然不断传来。花梨纯呆呆站在原地, 直到有一个声音让她回过了神。
“小纯, 绿灯了哦。”
花梨纯猛地反应了过来, 回头便看见了灶门兄妹。两人如出一辙的清澈双眼正带着一丝不解盯着她看。
“还不走吗?”灶门炭治郎问,“如果迟到的话,一定会被富冈老师说的。”
“啊……嗯。”花梨纯指了指大屏幕,“因为早间新闻在播……”
灶门兄妹闻言,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仰头看去,不由得也愣住了。
“好厉害……上电视了呢!”灶门祢豆子眼睛闪着小星星,“而且还是这么大屏幕的早间新闻!”
“太好了!”灶门炭治郎握紧了拳头,回头高兴地对花梨纯说,“星野社已经能投放电视宣传了啊!”
“不……”花梨纯摇了摇头,呆呆说道,“我没有拜托过电视台帮我宣传。”
“诶?”灶门炭治郎的眼睛微微睁大,“这么说,他们是自发就宣传起了星野社的文章了吗?”
“嗯……”
看见这一幕,花梨纯的内心不由得五感杂陈。
在三弦屋与《文艺时代》竞争的那一个月,她也见过早间新闻推荐,但那时候,他们推荐的,是《文艺时代》上刊登的,小山嘉也的《胧月夜》,还请了小山嘉也作为访谈嘉宾出镜。
在乱步犬初次以《人间椅子》出道的那一期,她也曾经考虑过包括电视广告在内的宣传方式,但却因为成本太高而放弃了。
而现在,她根本什么也没有做,电视台就主动宣传起了星野社发行的书刊。而且方式并不是电视广告或是节目中偶尔一掠而过的背景,而是早间新闻上正儿八经的推荐。
从那时候到这时候,有什么东西真的改变了。
想到这里,花梨纯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正如灶门炭治郎所说,路口已经亮起了绿灯。然而除了她与灶门兄妹外,竟然还有不少行人被早间新闻的推荐吸引,即便路灯转绿也没有重新迈步,而是站在人行道前,仰头看着大屏幕。
这是一束束投向星野社的目光。
赶在绿灯再次转红之前,花梨纯和灶门兄妹急匆匆地穿过了人行道,赶在迟到之前到了学校里。
午休的时候,花梨纯带着便当盒走出教室。
与其他学生擦肩而过时,她再次看到了熟悉的封面。
“如果香奈乎想找书看的话,我推荐这个哦。”
用蝴蝶发圈扎着双马尾的二年级学姐和戴着同款头饰的、一年级的齐刘海少女从花梨纯身边一同经过。而二年级的学姐拿在手里的书,赫然是《羊之歌》。
二年级学姐的身材娇小,笑容与声音都很温柔。她越走越远,声音也随之逐渐远去:“总觉得诗句里蕴含着一种就连人类有限的肉〇体都无法束缚的、强大的魄力与不屈的意志……我特别喜欢这一点……”
——确实,中也犬的风格的确是袖珍小狗体型也无法限制的、诗人的庞大力量。
虽然是小狗的身,但他却拥有一颗大狗的心,潜意识里一直不觉得自己小,认为自己和体型最大的织田犬没什么两样,就连走路姿势也像大狗一样带着风。
花梨纯不由得站在原地,回头注视着学姐的身影。而戴着蝴蝶发饰的学姐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停住了脚步,也回头望了过来。
对上了花梨纯的视线,学姐微微笑了笑,又带着身边的齐刘海女孩重新向前走去。
直到两人走到走廊尽头,花梨纯这才收回目光,拿着便当盒继续向前。
经过一个又一个教室,她好几次看见教室里的学生桌上放着《斜阳》、《羊之歌》或者正在销售的当期《月刊文学》。
直到身边的人也纷纷起星野社的书刊,花梨纯的实感才更深了一层。
两本单行本和《月刊文学》真的变得很畅销了……
一路来到了通往天台的楼梯前,花梨纯发现灶门炭治郎已经在那里等了一段时间了。
“小纯!”一看见她,竹马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快点过来。”
“诶?”花梨纯站在原地愣了愣,撇了撇嘴,“明明想早点交换便当,吃炭治郎做的面包的……”
灶门炭治郎带着花梨纯一路跑到了教师办公室,随后示意她从窗户往里看。而花梨纯虽然不解,但也照做了。
透过窗户,她看见了一个身材高大结实、仿佛一座山岳一般的黑发教师。
那是灶门炭治郎所在的荀组的班主任悲鸣屿行冥。他的外表看上去相当有威慑力,但实际上性格却十分温柔,本质上是个喜欢花、孩子和毛绒绒的小动物的老好人。
此刻悲鸣屿行冥的膝盖上,正摊放着一本《斜阳》。高大的教师手里握着印有猫咪头的粉色手帕,正擦拭着脸上的眼泪。
“果然……”悲鸣屿行冥折叠好手帕,自言自语地低声说道,“《月刊文学》的质量,还是和十年前一样优秀啊……”
花梨纯不由得一怔。
十年前?
“悲鸣屿老师很喜欢文学,而且感性很丰富,应该是被《斜阳》里的哪个故事触动了心灵吧。”
为了不打扰到悲鸣屿行冥,灶门炭治郎凑到花梨纯耳畔,举起一只手掌挡在嘴边轻轻说,“悲鸣屿老师好像在小纯的爸爸妈妈的时代就开始看《月刊文学》了呢。”
“小纯发现了吗?就连学校里也有很多人在读星野社的书呢。”他趴在教师办公室的窗边,看着悲鸣屿行冥的清澈双眼亮晶晶的,“真好啊,越来越多的读者发现了星野社呢。”
“嗯……”花梨纯点了点头。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早上的景象。那么多人都在看着星野社出版的作品,她接下来就必须更加努力,不能让这些人失望。
想到这里,花梨纯猫着腰,和灶门炭治郎悄悄地从教师办公室外溜走了。
两人一路到了楼梯前,这才直起腰来。
“……”
花梨纯站在原地,看着灶门炭治郎,突然朝着他伸出了手。
“炭治郎,给我面包。”她说。
“诶?”灶门炭治郎看着花梨纯摊开的掌心,不由得一怔,“肚子饿了吗?”
“嗯!”
花梨纯重重点头,翠绿色的滚圆瞳孔中,闪烁着光芒:“我要吃好吃的面包,然后给这个世界送去更多的作品!要让更多的人像悲鸣屿老师那样流下眼泪来!我要让他们哭!”
红发少年呆了几秒,忍不住笑了起来:“小纯好凶啊!”
花梨纯板着脸:“嗯!”
“明天我做面包圈带过来吧,小纯要吃吗?”
“……要!”
……
与此同时,京都。
“古典艺术文学奖最高赏的双得主,而且都是同一本杂志《月刊文学》的签约新人作家的出道作!这会是文学界激变的序曲吗?带着这样的疑问,我也了这两部作品。而说实话,读完之后,我的内心被作品里的力量深深震撼了……”
宽阔的和室内,电视上播放着的,正是新闻主持人推荐《斜阳》与《羊之歌》的一幕。而盘腿坐在电视前的矍铄老人拿起一旁的酒葫芦,仰头喝了一口,又打了个酒嗝。
“《月刊文学》……这不是那家出版社的杂志吗?”脸膛通红的老人喃喃自语,“原来现在还在经营着啊。”
“喂,直哉!”禅院直毘人回过头去,扬声问道,“你不是在交流会的时候去过东京吗?你知道些什么吗?”
——就在禅院直毘人身后不远处的门边,站立着一个将半边身体浸在走廊的阴影之中的和服少年。
也不知道是因为对主持人所说的话的愤恨,还是出于被父亲问到此事的心惊,禅院直哉的喉结猛地上下跳动。
他的脑袋,此刻正顶着一头灿烂漂亮的金发——假发。
为了掩饰自己的光头,禅院直哉在这段时间内无时无刻不注意着保护自己的假发。好在禅院家人情淡薄,就连亲生父子之间也并不亲厚。因此,目前并没有人发现他小心藏起的耻辱。
无论如何,都绝对不能让父亲将注意力放在星野社上。否则,他和星野社的社长用咒缚打赌,最后还惨败被羞辱的事情就有可能暴露。
到那时,嫡子之位说不定就……
“……没什么可在意的,父亲。”禅院直哉满心愤恨,但却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说道,“而且归根结底,成立星野社的那对贱人夫妇不是已经挂了吗?现在那家出版社再怎么样,也和他们无关了。”
“是吗?”禅院直毘人撇了撇嘴,又灌了一口酒,“唉,真无趣。”
电视屏幕上的主持人已经说完了《斜阳》与《羊之歌》的推荐词。随后,主持人继续说道:“而在古典艺术文学奖的颁奖仪式上,代表《斜阳》与《羊之歌》的两名作家前来领奖的编辑,竟然发出了对全日本创作者的挑战宣言。”
画面一下子切换到了古典艺术文学奖的颁奖仪式录像上。
屏幕上,黑发的星野社代表戴着眼镜和口罩,站在金光闪闪的屏风前。猝然看见这一幕,即便对方同样戴了假发,遮掩住长相,禅院直哉也依旧能发现,这个人就是花梨纯。
嫡子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戴着假发的头皮开始发痒。
而禅院直毘人放下酒杯,突然坐正了,朝着电视屏幕靠近了一点:“这小姑娘……总觉得有点……”
目光落在屏幕下方的姓名框上,老人用只有自己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花梨氏……没听说过的姓氏……只是有点像而已吗?”
屏幕上的人看不清长相,声音却清晰地通过麦克风传了出来:“全国的作家们,请将接下来的这句话,视作星野社的作家们对你们的挑战状。诸君,请拭目以待。新的时代……”
就在这一瞬间,花梨纯的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嘈杂声。
禅院直毘人抬起头来——禅院直哉就在刚才快步走了过来,拿起遥控器飞快地切换了体育频道。
“怎么了?”禅院直毘人的观察被打断,皱眉问儿子,“为什么突然转台?”
“……想起这场棒球比赛要看。”禅院直哉胡诌了一个原因。
“是吗,你对棒球感兴趣啊。”
虽然是亲父子,但禅院直毘人却并不特别了解儿子的喜好。但这就是御三家里淡薄又典型的父子关系,他并没有多问,而是大方地说:“那就看棒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