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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水的夜——by明开夜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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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南笳是为了叶冼才去的那音乐会。
  撇过这些,都可以不计较了,眼下,他有桩十分在意的事。
  许助看着周濂月,等他指示。
  周濂月淡淡地说:“最早你转给南笳的那笔现金,查查最后流向哪儿了。”
  许助点头,又说:“您什么时候要结果。”
  “就今天。”
  “不能直接查南小姐的银行账户,兴许要费点工夫。”
  周濂月将烟头碾灭在烟灰缸,“那就从姓叶的那头着手去查。今天要是查不出来,你也可以走人了。”说罢起身,整了整衣襟,大步朝会议室门口走去。
  周濂月语气并不冷厉,却自有一种叫人畏惧的气势。
  许助暗自叫苦。
  六点钟,周濂月仍留在办公室里。
  周浠来了一个电话,问周濂月今天过生日到底怎么安排。
  周濂月说:“没什么安排。”
  周浠说:“那你过来我这里呀?礼物还没给你呢。”
  周濂月平声说:“明儿我再抽空过去。今晚没空。我得料理点事儿。”
 
 
第35章 (露水的世)
  叶冼住院是因为肠胃上的老毛病了,这一回饮食极度不规律,直接折腾成了胃出血。
  他人缘极好,住院的这么一整天,来探病的人快把病房变成了花市,逼得他不得不在朋友圈里建议大家不用来探病,非要来也别带花了,多的摆不下都得扔。
  叶冼自己觉得没大事儿,搞得那么多人兴师动众地跑过来探望他,他很过意不去。
  南笳笑说:“上回我住院你也去探望我了。礼尚往来。”
  陈田田在一旁说:“你俩快别在这种事儿上礼尚往来了,都好好照顾自己身体成不成?多大的人了。”
  南笳没待多久,因为又有下一波人来探望叶冼。
  离开医院后,她跟陈田田去吃了晚饭,就打了车回去。
  到家约莫八点左右,开门没想到屋里亮着灯,倒吓了一跳。
  客厅里有股很浓的烟味,周濂月一身正装坐在沙发上抽烟,脸上殊无表情,瞥来一眼,语气也极其平淡:“回来了。”
  南笳点头,“你今天下班好早。”
  “你也不算晚。
  南笳微妙觉得他语气有些不对,但看他的神情,又好像跟平日里没什么两样。
  南笳顿了下,说:“我先换身衣服。”
  行李箱是拜托小覃送过来的,就摆在门厅里。南笳推着箱子,进了衣帽间。
  她从箱子里拿出自己的睡衣,脱了身上的衣服,正要换上,落地镜中人影一晃。
  南笳拾衣服一挡,瞧见镜中周濂月径直地走了过来。
  周濂月拿了她手里的衣服,随意往旁边凳子上一扔,将她两臂一把箍住,往镜面上一推。
  南笳的脸颊贴上了冰凉的镜面,呼吸在上面蒙上一层淡白的雾气。意识到周濂月想做什么,南笳忙说:“我想先去洗个澡……”
  周濂月仿佛没听见。
  ——
  没有完全准备好的缘故,起初有痛感,渐渐也就适应。
  南笳不敢睁眼,一来镜中的自己与穿戴齐整的周濂月呈现鲜明对比,二来他的目光从未如此冰冷,像她昨天涉过的那条河。
  周濂月声音也冷淡极了,“今天什么日子?”
  “今天……”南笳茫然。
  却一瞬间电光石火地想起来,一周前,好像,小覃提醒过,周濂月的生日要到了。是今天吗?她上一周因为拍摄的缘故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有时候饭都不记得吃,更别提其他外界的事。
  南笳还没出声,听见耳畔周濂月冷笑一声,继而不容商榷的口吻命令:“睁眼。”
  南笳睫毛颤了颤。
  片刻,还是睁开了眼睛。她一只手撑在镜子上,额头也抵上去。周濂月仿佛由不得她有丁点儿的逃避,手指掐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
  她不得不与他镜片后冷郁的目光对视,看见他低下头,凑到她耳边,缓缓地问:叶冼知道你为了他而被我操吗?

  南笳一震,顷刻间感觉那冰冷刺骨的河水正漫上来,淹过她,她好像发不出声:“……你不要对他出手。”
  周濂月目光更沉,“……这就是你的第一反应。”
  南笳咬住唇。
  周濂月冷声道:“做得真隐蔽,倒手了三次,找了个名义上的投资人投了那纪录片,再叫导演找上叶冼,就生怕被他发现。为什么不告诉他?”
  南笳不出声,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冻住了。
  “想等着跟我结束了,再跟他双宿双飞?”周濂月注视着镜中的她,片刻,再将她的脸往上一抬,冷声说,“我在问你话。”
  “……我对他根本不是你想的这样,请你不要亵渎他也侮辱我。”
  “侮辱?”周濂月故意地动一下,“这样的侮辱?”
  南笳浑身不由自已地颤抖,嘴唇被咬得血色尽失。
  周濂月退开,手指却未松开,依然禁锢着她的脑袋,使她不得不直视镜中的自己,“不是不让我对他下手吗?你自己来,让我满意了就答应你。”
  他声调一直称得上是平静,可平静之下有一种叫人窒息的、毁灭性的疯狂。
  南笳冷得发抖,一种心理层面的寂灭感。
  但好像没有多余的情绪叫她哭出来,所有的都在昨天那场戏里掏空了。
  她只有一种麻木的痛感,可能因为毕竟已不是第一回 了,面对这样的周濂月。
  好与坏反反复复,一时的好,总会在不久之后,就迎来下一次更糟糕的坏。
  像是……无期徒刑?
  局面僵持,周濂月语气更冷:“不是要帮他吗,怎么不动?”
  南笳只有气声:“……你不如让我去死。”
  她仰着脸,那被头顶惨白灯光照着的眼里,只有彻底的死寂。
  周濂月瞧着她的眼睛,过了好久,缓缓地松了手,“这就是你说的懂规矩。”
  他退开,转身走了。
  南笳手臂用力地撑在镜面上,许久,像自冰河里浮上水面,大口大口地喘气。她还没有死,然而……
  外面静悄悄的,兴许周濂月已经离开了。
  南笳蹲下,去捡落在地毯上的衣服,她浑身脱力,直接躺了下来。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头顶的灯,那光淡白而微微刺眼,直到承受不了,她闭上了眼。
  ——
  可能因为昨天在河水里冻着了,也可能因为之前积攒的压力一次性爆发,南笳感冒了。重感冒,到半夜里,发起高烧。
  蒙头睡到了第二天下午,烧倒是自己退了。
  整个人从心理到生理,虚脱得好似只剩下了一张皮囊。
  南笳联系了一个中介,让对方帮忙找房子,这事儿没跟小覃说,因为预料到她一定会告诉给周濂月。
  南笳对房租价格没有太多的限制,因此中介只花了两天时间就帮她找好了。
  她又联系了一个搬家公司,全程交由工作人员整理打包,一天就收拾出来,搬了过去。
  南笳以刚拍完戏,精力不济为由,让小覃跟关姐推掉了近期一些不重要的通告,然后回了南城一趟。
  没提前通知,因此她直接出现在那海鲜大排档的门口,吓了南仲理一跳。
  已过了午市的档口,店里就还剩两桌人。
  那里头有个女大学生认出来了南笳,激动地问能不能跟她合个影。
  南笳松了行李箱的拉杆,女生走过来,打开了美颜相机,连拍了好几张。
  拍完,南笳笑着嘱咐:“麻烦别说是在这里遇到的我,怕有人会过来打搅店里的生意。”
  女生连连点头,拿了合影之后就不再打扰她了,只一边吃东西一边偷偷看她。
  南仲理因忙前忙后的,出了一身的汗,这时候拿纸巾擦了擦脑门,打量着南笳:“怎么突然回来了?”
  “刚一个戏杀青了,回来休息两天。”
  南笳注意到,南仲理身上穿的那件棕色的毛衣,还是她妈妈当年手织的那件,洗了太多次已变得松松垮垮,腋下也冒出了两个线头。
  南仲理虽然有个学者似的文雅名字,却是个实打实的粗人,南笳妈妈走后,就过得更糙了,生活上的事儿能马虎就马虎,能将就便将就。
  南仲理问:“要我陪你玩儿,还是……”
  “不用不用。”南笳笑说,“我就过来打声招呼,一会儿回去睡觉了。”
  “晚上我给你带夜宵回去。”
  南笳说好。
  晚上,南仲理从店里带了条酸辣烤鱼回家,父女俩坐在桌边,边喝边聊。
  南笳说:“你少喝点儿啤酒,看你这肚子。”
  “又大了?”
  “你自己没感觉?”
  南仲理摸摸自己理成板寸的脑袋,笑了声,“也别说我,你看你,瘦成竹竿儿了。平常多吃点饭。”
  “您不知道上镜胖十斤啊。”
  “那也瘦得太病态了。现在不是有那什么滤镜吗,开了多胖都能瘦成锥子脸。”
  南笳哑然失笑,“……跟您说不通。哦对了,我的戏您看了吗?”
  “你瞧着我像是有空看电视的吗?”南仲理不自然地别过目光,闷了口酒,“也就……店里服务员看的时候,我跟着瞅了两眼。”
  “您坦诚点会难受死是吧。”
  南仲理表情就更别扭了。
  南笳不知道世界上是不是还有别的父女跟他们一样,处得跟兄弟似的,多充沛的感情都在酒里了。
  吃完夜宵,南笳洗了澡,去自己房间里套了床单和被套,躺了下来。
  怪道南仲理这人平时大大咧咧,每一回她回家,放在衣柜的里床单和被套,都是洗干净过的,带着股茉莉花的洗衣液的香味。
  南笳睡了个好觉,第二天醒来,南仲理已经去店里了。
  她出门买了束白花,去了趟郊区的陵园扫墓。
  南笳在戏的人生里,可以尽情释放情绪。但现实中,一次也没像一些戏里,会在亲人的墓前独白倾诉。
  她每次来,从来都是默默的。
  蹲在墓前,一根一根揪掉了附近冒出来的杂草,最后,看着那上面的照片,只轻声说了句,“妈妈对不起。”
  南笳在家里待了三天就回北城了,走之前,特意去商场给南仲理买了几件新毛衣、几身秋衣、两件羽绒服。
  落地北城刚好赶上降温,一场冷雨让机场高速路堵得水泄不通,直到夜里十点才到家。
  去洗了个澡,头发还没吹干,就听见电话打进来。
  小覃火急火燎地问:“笳姐你搬家了?!”
  南笳反应过来,还没跟小覃同步这事儿。
  小覃说:“麻烦赶紧把新地址发给我……”
  “周濂月要过来?”
  “周总回去发现公寓都搬空了,差点报警好吗!”
  “我搬的是我自己的东西,他报什么警。”南笳平静地说,“地址我发你微信上。”
  约莫过了四十分钟,安保室拨通可视电话,询问南笳是不是有人过来拜访,南笳让他们放行。
  又过了几分钟,响起敲门声。
  南笳走过去将门打开。
  周濂月尚且穿着上班的一套正装,脸色很难看。
  南笳让他进来,“没多的拖鞋,你直接进来吧。”
  周濂月进屋瞥了一眼,语气冷淡:“怎么不干脆再跑远一点,最好别让任何人找着你。”
  南笳说:“这样了,还要继续吗?”
  周濂月一顿。
  南笳声音平静极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跟邵从安的事吗,我告诉你。”
  周濂月没说话,只低头看着她。
  南笳从茶几上拿上烟和打火机,往阳台走去。
  周濂月跟在她身后。
  开放式阳台,视野里一片璀璨灯火,南笳点了支烟,干冷的风吹卷着烟雾,差点迷住人的眼睛。
  南笳手臂撑在栏杆上,眺望远处,“你不是问过我我大学时候是什么样的吗?我十八九岁那会儿,跟现在完全不一样,我从来不会讨好谁。有人追我,我让他最好拿了戛纳影帝再开口——你看过我那支橘子汽水的广告,对吧?”
  南笳并没有停顿等他回答,继续说道,“邵从安也看过。邵从安找到我学校里,死缠烂打追了我三个月。那时候我对他的第一印象不算差,且一个男人为了泡到一个女人,多少会把自己粉饰得很漂亮,浪漫、深情又执着。所以,我就答应了跟他交往。但交往后没多久,他就提出来要跟我发生关系,我觉得跟他还没有进展到这一步,就一直推辞。后来有次,好像是元旦前后吧……具体时间记不清了,他请我去他家参加派对。我去了,那聚会也很热闹,都是邵从安他们圈子里的人。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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